第兩千四百二十九章 順序錯了
看到姜雲如此坦然，九名寂族強者的心中也有些奇怪。
因為原本他們也以為姜雲不會答應，甚至都做好了再次和姜雲交手的準備。
可沒想到，姜雲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九人在對視一眼之後，由那孩子模樣的強者第一個伸出手來，輕輕的拍在自己的眉心之上。
伴隨着寂族印記的浮現，他沉聲開口道：「以我之血，一次祭天！」
「嗡！」
他那小小的身體驀然顫抖了起來。
剎那之間，便有鮮血從其體內湧出，直接沒入了他身下的石碑之中，開始將石碑之上原先已經熄滅的無數符文，再次重新點燃。
緊接着，那女子也是沉聲開口道：「以我之骨，二次祭天！」
話音落下，她的身體也是發出了顫抖，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一根根骨頭不斷的從其體內衝出，沒入了身下的石碑。
接下來，九個人依次施展出了九祭天術。
每個人都將身體中的某樣東西當做祭品，獻祭給了身下的石碑。
直至那老者最後一個完成了獻祭之後，九塊石碑上的符文已經全部點燃。
與此同時，九名寂族強者也是再次同時開口：「天之召喚！
「轟轟轟！」
每一塊石碑之內都傳出了響亮的轟鳴之聲，所有的符文連綿成了一道光柱，直直的照向了姜雲。
到最後，九道符文之光全都匯聚在了姜雲的身體之上，如同是以他為中心一般。
身在這九道光芒的籠罩之下，姜雲也感受到了一些痛苦。
不過正如那老者先前所說，完全在他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所以直接被他無視。
漸漸地，這個世界的天和地，開始在姜雲的眼中消失，只剩下了一片無盡的虛無，以及一座天地祭壇！
姜雲也不再是坐在祭壇的正中心，而是自行騰空，坐在了祭壇的上方。
身上的那九道符文之光，就如同九根絲線一樣，將他的身體和身下的天地祭壇連接在了一起。
這一刻，姜雲有種感覺，自己似乎也已經和這座天地祭壇合而為一！
這種感覺，讓姜雲的雙眼不禁微微眯起。
看起來，姜雲對於九位寂族強者的話，似乎完全信任，但實際上，他當然不會不加以提防。
他已經暗中將天族之力，瀰漫在全身上下，只要發現有任何的不對勁，那麼立刻就會出手。
好在，到目前為止，除了有和天地祭壇融為一體的感覺之外，不管是那些符文，還是天之力都沒有出現，更沒有侵入他的身體，所以他也暫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靜觀其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後，他的身體微微一動。
因為終於有着什麼東西，順着那九道符文之光，沖入了他的體內，甚至沒入了他的魂中。
這讓姜雲的的目光一閃，剛準備出手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這些湧入自己魂中的並不是任何實質性的力量，而是一些畫面！
畫面之中，呈現出來的同樣是一片黑暗的虛無，同樣有着一座天地祭壇，但是其上並沒有姜雲的身影。
天地祭壇就在黑暗之中不斷的漂浮着，畫面也如同是靜止不動一般，直至某一天，天地祭壇落入了一個世界之中。
「轟隆！」
雖然畫面沒有聲音，但是姜雲的耳邊似乎都聽到了祭壇落在大地之上傳出的震天巨響。
緊接着，祭壇的四周出現了一群人。
這群人的數量並不多，只有數百人而已，一個個披頭散髮，身上穿的都是獸皮草衣，看上去就如同是未開化的野人一般。
而當姜雲看清楚了這些人的長相之後，心中卻是不由得重重一跳。
因為在其中，他竟然看到了先前寂族的那九名強者！
只不過，畫面之中的他們，和其他人一樣，臉上都是帶着畏懼和好奇之色，遠遠的打量著天地祭壇，根本不敢靠近。
看到這裏，姜雲已經明白了，這些畫面，是屬於天地祭壇的記憶！
天地祭壇原本是在界縫之中漂浮，後來落入了某個世界，並且這個世界之中有着一群人類。
而這群人，應該就是最早的寂族族人！
畫面之中，時間過去了很久之後，終於有一位老者大著膽子靠近了天地祭壇，並且好奇的伸手摸上了其中的一塊石碑。
看到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之後，更多的人開始靠近祭壇，和老者一樣，同樣將手掌放在了石碑之上。
「一個，兩個，三個……」
姜雲注視着這一幕，口中輕聲的數了起來。
因為最先摸上石碑的老者，和剩下的這些相繼摸上石碑的人，正是剛剛那寂族的九名強者。
終於，當九個人同時摸上了九塊石碑之後，「嗡」的一聲，石碑驀然大放光明，其上的所有符文瞬間點燃，散發出一道光芒，竟然將九人全都籠罩了起來。
這突然的變化，嚇得其他人立刻四散而逃，只剩下這九人在這光芒之中發出了痛苦的嚎叫，並且漸漸地被拉入了石碑之中。
這個時候，姜雲眼中的畫面驟然一變！
天地祭壇已經恢復了原樣，石碑的光芒也已經熄滅。
這九人出現在了九塊石碑之上，盤膝坐在那裏。
而先前逃走的那些人，全部跪在了他們的身周。
「他們被天地祭壇選中，成為了祭品的同時，也開啟了靈智，擁有了獻祭之力，並且成為了修士，開始教導他們的族人！」
「他們，就是最早的寂族族人！」
「只是，獻祭之力，不是應該在寂族成為了寂滅族的奴族之後，由寂滅族的強者，傳授給他們的嗎？」
「可是現在看來，分明是他們原本就擁有了獻祭之力啊！」
帶着這個疑惑，姜雲繼續注視着這些畫面。
接下來，畫面中的內容也不斷的發生了變化，展現的也無非就是這一批最早的寂族族人的日常生活。
但不管畫面怎麼變化，那九名被祭壇選中的人，卻始終盤膝坐在石碑之頂，一動不動。
直至有一天，在這個世界之中，出現了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的剎那，姜雲的眼中頓時有着光芒亮起。
姬空凡！
出現的，竟然是姬空凡！
畫面之中，九名寂族強者也同樣看到了姬空凡，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警惕之色，但是姬空凡卻根本沒有去看他們。
姬空凡的目光只是盯着天地祭壇，臉上帶着一絲激動之色，並且輕聲的開口，說了一句話。
雖然姜雲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通過姬空凡口型的變化，卻是讓他不難猜出來，姬空凡說的是：「終於找到你了！」
姬空凡在尋找天地祭壇！
這再次出乎了姜雲的意料。
在他的認知之中，應該是寂滅族先收伏了九族為奴族，然後才給與了他們相應的力量，甚至給與了他們相應的聖物。
然而現在看來，這順序卻是錯了！
對於其他的八大奴族，姜雲不知道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對於寂族，分明應該是姬空凡先知曉了天地祭壇的存在，然後四處尋找。
當他找到了祭壇的同時，也發現了被祭壇改變的寂族。
就在姜雲猜測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耳邊陡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咦，我怎麼會到了這裏？」
「這裏是什麼地方，這又是什麼東西？」
聽到這個聲音，姜雲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雙目之中更是爆發出了奪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