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顧家那些事（241）

再不讓人走，他七怕自己的廚房被辛雲嫿的男朋友砸了。

「走吧。」

顧越澤不客氣，牽着辛雲嫿的手往外走。

走的時候，還看了眼老闆，這是警告老闆別想打辛雲嫿的主意。

「老闆，再見！」

顧越澤拉着辛雲嫿走出餐館，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辛雲嫿跟着顧越澤，兩個人不自覺地散起步來。

「你今天怎麼過來吃飯？知道我在這裏？」

「嗯！」

顧越澤應着，他話向來不多，但是辛雲嫿總覺得今天的他有些怪異。

「我做的菜怎樣？」

「很好吃。」

顧越澤說道，帶着辛雲嫿到附近的廣場上。

現在是晚上九點，廣場上還有不少的人在跳舞或者散步。

辛雲嫿看着抬起手腕看手錶的顧越澤，奇怪地問道，「你在等人嗎？」

「嗯。」

差不多！

他等的不是人，是一件東西。

辛雲嫿見他愛理不理的樣子，不悅地拉下臉，「顧越澤，你把我帶過來，是陪你在這裏吹風的。」

北城的風可沒有寧城那麼舒服。

「不是！」

顧越澤的回答氣得辛雲嫿無語，他難道不能多說幾個字？

「既然不是，我先回去了。」

才不想在這裏陪他吹風，冷死了。

辛雲嫿說着，要從顧越澤手裏抽出自己的，顧越澤卻用力地把她握緊。

「顧越澤！」

辛雲嫿惱了，看不穿這個男人心裏在想什麼。

「你想吹風，我不想。」

「你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

「再等等。」

顧越澤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夜空下，他看着辛雲嫿，柔下聲音再說道，「再等一會。」

不知道是他的語氣太過溫柔，還是其他緣故，辛雲嫿真的聽他的話再等。

不就吹點冷風，沒什麼大不了的。

辛雲嫿正想完，聽到「嘭」的聲音傳來，四周的人突然叫了起來。

「快看，好美的煙火。」

辛雲嫿抬起頭看着被絢爛煙花照耀得很漂亮的天空，愣在原地。

「漂亮嗎？」

周圍很吵，加上煙花聲，辛雲嫿沒有聽到顧越澤說什麼，但是從他的嘴形上判斷出他要說的。

這些煙花是他準備的！

他帶她來這裏，就是看煙花！

辛雲嫿沒有回答，她抬着頭看着空中的煙花，是的，她喜歡煙花，也曾經和顧越澤說過。

他是記得還是湊巧！

辛雲嫿看着看着，眼眶濕潤起來。

她曾經千方百計，用盡心思想得到的東西，突然有天全都送上門來，包括這絢麗的煙花，也包括顧越澤這個人。

可是，她沒有那麼地高興。

不，高興還是高興的，只是在這種高興中帶着一種悲傷。

「喜歡嗎？」

顧越澤見她沒有說話，湊到她耳邊，緊張地再問道。

他想討她開心，又不知道做什麼。

後面，猛地記起來，辛雲嫿好像和他說過，她喜歡煙火。

所以等着她下班，陪着她幹活，帶她來這裏看煙火。

辛雲嫿扭過頭，還是沒有回答，她的雙眸含着眼淚，看得顧越澤心慌了！

是不喜歡嗎？?煙火結束，顧越澤伸手抹去她眼眶邊的淚珠，「不喜歡嗎？」

「我下次送別的。」

「你是記得我喜歡煙火。」

辛雲嫿抿著嘴角問道。

顧越澤點點頭，他突然間記起來關於辛雲嫿的事情。

「真好！」

辛雲嫿苦澀地笑笑，「原來，你還記得我喜歡什麼。」

「顧越澤，我以前在你面前轉悠那麼久，為什麼你都不看我一眼？」

提到過去，顧越澤滿心的痛苦，他只能對她說，「對不起！」

「對不起！」

辛雲嫿含着眼淚笑笑，「可是我不想要這三個字。」

「顧越澤，為什麼要現在才對我好！」

顧越澤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過去的他，太過冷漠無情，看不到辛雲嫿的好，再把她傷得徹底，他愧疚，他愛上她。

這不是他第一次談戀愛，卻是第一次認定一個人，第一次傾盡所有，卑微地去討好她。

哪怕遭到辛雲嫿的拒絕，他也沒有想過退卻。

「可是，我不喜歡，怎麼辦？」

「顧越澤，你現在拚命地彌補我，可是我還是不愛你，怎麼辦？」

「你會不會心灰意冷，會不會不要我了。」

「不會！」

顧越澤響都沒有想，直接給了答案。

他的雙目堅定地看着辛雲嫿，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辛雲嫿勾起嘴角笑了笑，她知道顧越澤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花心男人。相反，他對愛情很認真，一旦認定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不然，當初她那麼糾纏他，為什麼他不要！

「我們回去吧。」

辛雲嫿淡聲說道。

顧越澤愣了下，還是回道，「好！」

在辛雲嫿轉過身子的時候，他跟在她的身後。

離得不近，也不遠。

太近，怕辛雲嫿厭煩自己，太遠，怕她走了。

所以他一直控制着這個距離，辛雲嫿不說話，他也不多嘴，就這樣陪着她。

走在前頭的辛雲嫿，雖然往前走，但是知道顧越澤跟着自己身後。

顧越澤是個什麼樣的人，辛雲嫿比誰都清楚。

他不壞，當初對她的冷漠和無情，是因為那時候的她真的很糟糕，也是因為辛夫人他們設下局的。

如果說，都是他的錯，那是不對的。

辛雲嫿也知道自己不該固執和矯情下去，顧越澤對她足夠好了，他也是她最好的歸宿。

可是……

那個沒掉的孩子像一道坎橫在兩個人中間。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着，在到家門口時，辛雲嫿站在門口沒動。

顧越澤上前掏出鑰匙開門。

昏暗的世界，辛雲嫿盯着顧越澤的後背發獃，在看到他回過頭時，她不知道怎麼的，伸手撲入他的懷裏。

突然地撲過來，顧越澤整個人繃緊了，他跟着聽到辛雲嫿的哭聲。

「怎麼了？」

顧越澤緊張地問道。

「顧越澤！」

辛雲嫿哭泣著，她沒有說怎麼了，但是把顧越澤緊急地抱住。

顧越澤也就沒有再問，站在那裏由著辛雲嫿緊緊的抱着。

她在哭，他陪着，她不要他，那他跟在她身後，等着她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