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章 秦易篇 我喜歡你
是一個約摸三十來歲的青年男人。
他穿着一襲髒亂的粗布衣裳,頭髮凌亂的披散下來,亂糟糟的猶如瘋子一般,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生滿了紅色的疹子,體溫更是燙的灼人。
他抓緊南宮煜的衣擺,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瘋狂而又絕望的求救著:
「救命……救救我……」
「來人!」
南宮煜扶住青年男人的手臂,將人扶了起來,話音落下,駐守城門的士兵們見了,連忙大步沖了過去,扶住青年男人的另一條手臂。
兩人合力,扶著虛弱的男人大步向著城內走去。
進入帝都,連忙尋找最近的醫館。
街道上,忙碌著的百姓們瞧見了這一幕,連忙朝着兩側散開,讓出一條較為寬闊的道路來。
南宮煜與士兵扶著人快步走過,引來百姓們投去疑惑、不解、好奇的目光。
尋找的正急切之時,一輛馬車緩緩經過,馬車上,走下來一道溫潤的白色身影,是辰王。
南宮辰了解了情況后,當即帶着南宮煜以及這名青年男人,來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館。
不遠處。
有兩抹纖細的身影夾雜在人群之間,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可這邊發生的事卻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一襲男裝的秦姝停下了與銀兒的對話,側了個頭望去。
「四殿下與辰王?」
當看見辰王扶著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時,銀兒瞬間比秦姝還要上心。
「公子,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秦姝點頭,兩人穿過人群,大步跟了上去。
前方,南宮煜與南宮辰扶著人,大步進去了一家醫館。
醫童迎了上來,見到南宮辰身份不凡、又見到病患這般模樣時,連忙喚來了另一名醫童,兩人合力將青年男人扶到了內室,年邁的大夫連忙走了進去,進行檢查與醫治。
士兵將人送到醫館,便離開了,南宮煜因為剛送走兩國使者,還需要回宮向皇上復命,沒有多留,也離開了。
此時,醫館內,除卻南宮辰之外,便只剩幾名正在忙碌的醫童。
門外突然傳來兩道腳步聲,南宮辰下意識側眸望去,眼眸微亮:
「葉公子?」
真沒想到竟然在醫館內還能遇見。
秦姝提步走了進來,掃了眼內室,不禁擔心的詢問道:
「方才見到你與四殿下那般急切,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說來,南宮辰微微皺眉:
「我本欲回府,半路上碰到四殿下在救人,便順帶搭了把手,至於具體情況,我也不知。」
「辰王殿下真是個好人,這個青年男人能夠為四殿下與辰王殿下所救,真是難得的福氣!」
這句話是從銀兒的嘴裏說出來的。
她笑望着南宮辰,眼中既有崇拜、又有笑容。
南宮辰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面對這番誇獎的話,仍舊不驕不躁,似掀不起絲毫的漣漪一般,他望向一側的秦姝,柔和道:
「葉公子,借一步說話?」
秦姝微頓,下意識看了銀兒一眼,張嘴便要拒絕。
「就在內院。」
南宮辰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連忙又補上了一句。
內院距此不過二十來步的距離,不遠也不近,秦姝猶疑了兩息,輕輕點頭。
南宮辰當即揚手:「請。」
「請。」
秦姝回禮示意后,兩人一起提步,進入內院。
銀兒站在原地,望着內院垂下的帘子、擋住了她的視線,她輕咬着下唇,躊躇了一會兒,輕步走了過去,靜默的站在帘子后。
內院。
院中曬滿了藥草、搭滿了架子,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草藥的苦澀氣息。
一棵蓬勃生機的大樹下,立着兩道頎長的身影。
南宮辰的目光一直落在秦姝的臉上,久久未有移開,秦姝安靜的站立着,被他盯着盯着,盯得有些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她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麼時,南宮辰忽然開了口:
「葉公子,我喜歡你。」
秦姝徹底一僵,什……什麼?
一瞬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聽到了什麼?
男人直視着她,目光認真、語氣鄭重的又重複了一遍:
「葉公子,自第一次遇見你時,我便覺得你是個極其有趣之人,腦中的心思靈巧的讓人無法揣測,精明俏皮、別具一格,身上仿若有一種吸引人的魔力。」
多年來,他見過的人無數,哪些不是阿諛奉承、迎高踩低?可葉公子這種大大咧咧、性子直爽的人,他第一次見,也非常喜歡。
「實不相瞞,此事困擾了我許久,前段時間,我離都七八日,也正是因此,可我卻發現無論離開多遠、離開多久,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你,而回都的第一刻也是遇見了你,今日又遇見。」
南宮辰急切的上前兩步:
「葉公子,你說這是不是你我之間的緣分?註定你我相遇、相識,註定我為你傾心的緣分?」
「辰……辰王……」
秦姝下意識後退兩步:
「你今天……今天怎麼了?」
「我是認真的!」
南宮辰再次上前,「我只要閉上眼,腦中便會清晰的浮現出你的模樣,你的聲音、你的氣息,每當閑暇下來、萬物俱靜時,你便在我的腦中極致清晰。」
他抓住她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
「你聽!」
他迫切上前:
「它正在有力的跳動着,因為你,它緊張、它忐忑,它害怕被拒絕!」
秦姝退無可退,背部靠在牆上,望着男人迫切至極的模樣,抗拒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更加用力的握住。
「別告訴我你有家室……葉小姐!」
秦姝眸子微縮,對上男人那雙清明的似乎早已看穿一切的眸子,心中震蕩的久久沒有回神。
他竟然早就看穿了她,怪不得會如此奮不顧身的說出這一切。
醫館內,垂放的帘子后,銀兒微低着頭,靜默的站立着,垂在身側的雙手卻不禁緩緩握緊……
內室,大夫處理好傷勢便離開了,青年男人躺在床榻上休息,一直閉着的雙眼卻忽然睜開,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望向院中離的極近、動作極其曖昧的兩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