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家奇怪的旅行社
那麼，怎麼說呢？
林非凡到現在還有點迷糊，他看着手掌中心那一團小小的白色靈氣，旋轉，跳躍，不停歇。
難道說，我這是成仙了？
事情要從一天前說起。
和大部分同學一樣，旅遊管理年前就結課了。年後回來，一邊準備論文，一邊和同寢室的幾個好朋友一起去找工作，那幾個哥們能說會道，很快就過了面試，更有一個當場就簽下了，而自己接連碰壁。這群兄弟絞盡腦汁，幫林非凡規劃了一堆套路，結果從大旅行社到一些二流旅行社都沒能過面試。
莫非我相貌猙獰？
林非凡雖然不能說是相貌非凡，但基本也是人均以上吧。
談吐舉止？
雖然不能說達到說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也好歹也是是拿下了導遊證的，肯定不能說嘴笨吧。
這簡直如同被什麼東西附體一樣倒霉。
晚上，幾個最好的死黨拉着林非凡喝了幾杯，感覺不過癮，最有錢的大豪從家裏帶來一罈子泥封的酒。據說是他太爺爺留下來的古釀，平時都沒人碰，他偷來一罈子算是安慰林非凡了。
罈子不大，上面刻畫着繁複的紋飾。已經有點醉，又不爽到了極點的林非凡自己直接把那一壇酒給幹了！酒味很淡，倒是渾身熱乎乎的，倒是把幾個好兄弟給嚇個半死，生怕酒精中毒。
折騰到半夜，也發泄得差不多了，眾人散去，自認為沒喝醉的林非凡準備獨自打車返回租住的公寓。突然發現路燈杆子上貼著一張紙，紙張杏黃色，上面用硃紅色的毛筆寫着：『招聘』二字，招聘導遊，計調，文員若干。招聘的落款是東勝神州旅遊發展有限公司傲來國分公司。
最神奇的是，這裏竟然二十四小時都有接待。
有點醉意的林非凡本能感覺是假的，應該是個坑錢的騙局，藉著酒勁，正一身不爽的他決定去搗個亂。所以他就打車按照地址找到了這家位於CBD核心區域的旅行社。
天府大廈B座，1809號。
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二點，這家旅行社依然燈火通明。隔着玻璃能夠看到人忙忙碌碌的，電話響個不停。
從進門開始，林非凡就感覺自己的視線有點模糊，似乎看不清周圍人的臉，周圍給他說話感覺也朦朦朧朧的，他就單純以為是自己喝多了。簡歷交上去之後，他先做了一份問卷，這問卷的內容非常古怪，都是一些關於神啊，怪啊，修行啊之類的問題。
HR難道是個玄幻小說愛好者？
林非凡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多年的小說閱讀經驗讓他信手拈來，各種內容寫得滿滿當當。似乎對面很滿意這份答卷，他立刻就被邀請去面試。雖然看不清臉，不過面試官聽聲音是一個女孩子，問了他一些專業相關的問題，還有一些玄幻的問題，林非凡本着就是來搗亂的心思，一頓胡謅之後，林非凡竟然被當場簽下了！
回家睡覺，一覺醒來，林非凡原本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結果打開手機，郵箱裏已經發來了錄用信。
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果然是假的！
連昨天我那各種扯淡的答題和面試都能過關，這樣的公司還能是真的？不過現在這些造假的公司也真是可以啊，天府大廈的租金簡直是個天文數字，能夠在這裏租下那麼大面積的辦公區域，他們得騙多少人才能回本？
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騙到什麼地步。林非凡自認為好歹也練過散打，幾乎是從小學一路打到大學的，手上功夫不虛別人，決定趁著清醒再去一探究竟，說不定能幫助警方打掉一個詐騙窩點弄點獎金什麼的。
給手機設置好一鍵撥號報警，確保身上沒帶任何錢。林非凡直奔天府大廈B座，隨著錄取信的還有一組二維碼，掃碼可以直接通過門禁。
額？
我昨天是怎麼進來的？
林非凡完全沒有昨天通過門禁的記憶，昨天也沒二維碼啊？
走進電梯，林非凡準備去1809號，但他再次愣住了。因為電梯上根本就沒有18這一層！
對啊！中國的建築一般都會避諱18，尤其是租用這種商業建築的有錢老闆們，更是避之不及！
從天府大廈出來，林非凡渾身都濕透了。
他十分確定昨天不是做夢，因為這錄取郵件還在這。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
見鬼了？
不會吧？
越想越害怕，林非凡，感覺自己的三觀要崩潰了。
突然，一聲驚喜的叫聲：「你來上班啦！」
林非凡轉頭，看到一個大美女正一臉驚喜的盯着自己。
於是，這個在整個大學生涯里只敢遠遠看着夢想女神的傻小子頓時愣住了。
大學生涯之中，考取導遊證，口才自然是不能落下的。
但面前這身穿着職業套裙的女子的美貌讓他有一種無從形容的感覺，那是一種古代和現代結合的美感。她身形高挑，一雙筆直的長腿被灰色套裙緊緊包裹着，黑色中等厚度的絲襪在清晨的陽光之下反射著淡淡的光澤，隱約能夠看到裏面的皮膚，黑色的高跟鞋上點綴著兩枚細小的水晶。皮膚白皙，恬靜的眼眉之下，那是純白無暇之中點綴著如同寶石一般紅色的眼瞳。純白色的長發被微風吹起髮絲，如同天上雲朵，飄然……
等一下！
寶石一般紅色？
紅眼病？
白色的頭髮？
白化病？
不，紅眼病肯定不是這樣的，白化病也應該不是這樣的外形，但……
對面這女孩的眼瞳確切如同紅寶石一般，清澈明亮，並且帶有一絲絲的疑惑。而頭頂上的一對貓耳朵更是來迴轉動着，似乎有些不安。
等一下！
再次等一下！
這貓耳朵是什麼鬼！為什麼還能動！最近的玩具？身體感應么？
「誒呀，別在這裏發獃了，老大已經瘋了，我們之前的計調突然被人挖走，要不是如此我也不用到處貼傳單去，你也知道，現在修士少，咱們這行競爭激烈，很多事情都得親力親為。」
那女孩看着林非凡還在這裏發獃，一把拉住他的手，直接向前走去。鞋跟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美妙的節奏。經過門禁的時候，那女孩也沒掃碼，直接一推，門就開了，而門禁旁邊的保安如同沒看到一樣。
「對了，昨天面試的時候我記得你說有導遊證吧？」
「有。」林非凡已經傻了，只是本能回答。
「那就好，咱們今天就有個團，計調的事兒可以先放放，回頭我再教你咱的系統怎麼用，我等下就給你資料，你趕緊看看，這個團我先帶你走一遍，下次你就要自己去了。」
「哦。」林非凡茫然的跟着貓女走進了電梯，剛剛明明不見蹤影的18層按鈕就這樣見鬼一般老老實實的浮現在那裏。
我，林非凡，難道就要死在這鬼窟了？
看着面前的美女，林非凡突然有了一種大膽的的想法。
他決定一探這鬼窟。
就是死，說不定也為這個世界探索做貢獻了。
十八層轉眼就到，電梯打開，迎面正有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來，往那一站，林非凡竟然只到他的胸口！當看到林非凡的時候，那男子明顯一愣。而林非凡更加明顯一愣，因為在林非凡的眼中，那男子的腦袋上竟然帶着一對牛犄角！
牛鬼蛇神！好極了！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感覺三觀正在不斷崩壞的林非凡破罐破摔一樣想到。
小貓女抬手打了個招呼：「牛哥早，這是我新招進來的計調，林非凡！林非凡，這位是牛二雷，是咱旅行社負責地接的，別看長的凶，但是人很好的！」
牛二雷眉頭緊皺，湊道林非凡面前，盯着林非凡仔細的看了兩眼。然後看向貓女：「喵小麗，黑龍江的那個團下午就到，老闆的意思是這群東北修士給錢也痛快，也不排斥購物，咱能安排就儘快安排進入傲來，星悅酒店的報價剛出來，老闆說就用這個。」
「星悅？那死猴子特摳門，報價貴，早餐還得加錢。」
「老闆的意思是做口碑，東北修士來咱旅行社的不多，趁著這個機會開拓一下市場，這單隻要不虧就行了。」
「好吧，我這給定一下，下午你去接？」
「恩，我親自去。」
「好，拜拜。」
「恩。」
點頭口簡單交流了一下，雙方就各自離開。這一次林非凡倒是感覺有些不那麼陌生了，因為這和自己當初在旅行社實習的時候差不多。可他們口中說的，究竟是什麼？
修士？
進入電梯的牛二雷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闆？恩，是我。我剛剛看到那個新人了，我感覺喵小麗好像招了一個普通人類進來。對，普通人類，雖然身上帶着那麼一點靈氣，不過也散的差不多了。估計是昨天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讓他看到了招聘廣告。好的，我知道了，昨天晚上就簽了合同，喵小麗給簽的。畢竟契約已成，也沒法趕走他了。」
放下手機，牛二雷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姑奶奶啊，她已經強到分不清是人是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