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比武切磋

畫面一轉，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后。

皇宮。

殿堂之內、佇立着數米身影，氣氛寂靜、壓抑至極。

何成軍立於大殿一側、目視前方，面容冷硬。

中央處、乃是滄瀾岐與滄瀾訣，兩人微垂著頭、不發一言。

其後、便是不少侍衛，暗衛、士兵。

他們渾身挂彩、傷情程度不一，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去捂傷口、更是不敢發出一聲痛呼……

最高處，端坐一抹明黃色身影。

滄瀾政沉着臉、威嚴的眼中充斥怒意，直逼滄瀾岐二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怒喝劃破空氣、震的空氣嗡嗡作響：

「聚眾鬥毆、拚死搏鬥，這便是皇子所為！」

暴怒聲重重揚起、驚得一行人將腦袋低的更低……

滄瀾岐與滄瀾訣垂著頭，眼中滿是複雜、惱怒、不甘。

之前、滄瀾岐早已暗中備好一切。

進一步、得到九王爺支持，爭奪太子之位。

退一步、與九王爺談不到一處，便殺了他，九王爺是父皇多年的心頭大患，他的所為、定能得到父皇歡心。

可沒想到、葉洛竟帶着四皇子前來，更沒想到、順天府尹也來了……

眼下，若是當眾暴露出他今日所為，他一切的偽裝便徹底毀了……

可四皇子若是說出實情、似乎並無好處……

滄瀾訣垂眸、思緒飛轉。

他本打着『救九王爺』的名號，欲將五皇子一把打擊致命，穩坐太子之位。

可未想、順天府尹竟會突然來人……

眼下、他若是說出自己去救九王爺，父皇不喜九王爺，他得不到絲毫好處。

更何況、混亂之際、九王爺毫無蹤影……

他若是道出實情，一來、暴露了自己與九王爺的關係，二來、惹得父皇不喜，三來、九王爺不在、誰會相信他的話？

頂着那驟怒的注視，兩人思緒飛轉、心思各異，飛快醞釀語言……

「怎麼不說話？」

滄瀾政直視二人，眼底怒意更甚：

「都啞巴了！」

拼殺的時候倒是激烈，眼下、都焉了不成！

「父皇息怒……」

滄瀾岐站出一步，張了張嘴、解釋的聲音很輕：

「其實，今日、我與四皇兄在……在比武切磋……」

「放肆！」

滄瀾政怒然拍桌、氣氛猛然一沉：

「打到恨不得要對方性命，這叫比武切磋？！」

這僅僅只是切磋？

滄瀾岐頓時啞然，抿緊唇，低着頭、袖中雙手微微握緊……

若是四皇兄說出實情……

九王爺不在場，他便一口死死否定……

滄瀾政望向滄瀾訣、強勢的注視如鷹般銳利、容不得絲毫謊言：

「你來告訴朕！」

「啟稟父皇，方才……」

滄瀾訣拱手，字句緩緩、似在醞釀語言……

伴隨着他的沉默，滄瀾岐的雙手愈發收緊……

「方才，兒臣與五弟……」

滄瀾訣飛速抉擇著雙方利弊。

道出實情、針對滄瀾岐，卻失去父皇的信任，將其他皇子得到機會……

說謊，放過滄瀾岐，再重新尋找針打壓他的機會……

雙方有利有弊……

思緒飛轉、終於落定，眼一閉、嘴一張，重重道：

「我們着實是在比武切磋！」

唰！

滄瀾政臉色頓沉，滄瀾岐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父皇，每年年關、都有一場訓兵儀式，每年的領兵人選、皆由比拼選出。」

滄瀾訣『解釋』道：

「訓兵將至，兒臣便與五弟約好，在城南別苑比試一番，一來、以防武藝懈怠，二來、亦是能增進兄弟情誼。」

解釋之言有條有理、極為合理。

復而、望向身側之人，沉聲：

「五弟，我說的可對？」

「正是。」

滄瀾岐拱手、順着滄瀾訣的話往下道：

「父皇，邊疆之戰、正當教育我滄瀾男兒，該文武均衡，故私下切磋、並未彙報，還望父皇降罪。」

兩人皆承認這一理由。

滄瀾訣又道：

「兒臣並非溫室之花草，父皇護兒臣多年，如今、兒臣已能獨當一面，自當勤學多練，為父皇分憂。」

他非常聰明、將今日之事表達成一心為滄瀾着想：

「這些小傷、並不為慮，日後、若有犯我滄瀾者，兒臣定能憑藉一襲武藝、將侵略者趕至千里之外！」

滄瀾政的臉色好了一分。

『切磋』之言雖不足為信，可這番話卻是頗為中聽。

心中慍怒降了兩分：

「你們能為滄瀾着想，朕心甚慰，但這番搏鬥、實在危險，日後、若是要切磋，大可在宮中進行。」

「是。」

兩人齊齊拱手：

「兒臣謹聽父皇教導。」

方才劍拔弩張的兩人此時極為和諧、且一心。

滄瀾政看着兄弟和睦的畫面，心中的慍怒打散一半。

「今日之事、便罷。」

他揚聲：

「岐兒，你的佛經抄了幾冊？」

滄瀾岐垂眸、道：

「回父皇，已抄九冊。」

滄瀾政蹙眉：

「未抄完之前、便安心待在宮中。」

「是……」

滄瀾政在此掃了二人一眼，叮囑幾句，隨之離開。

皇上一走、大殿內的壓抑頓時撤去一半……

順天府尹何成軍帶着人、退下，四皇子五皇子的人手亦是退出殿堂。

偌大的殿堂之內、頓餘二人。

四目相對，瞬間撞出激烈火花！

滄瀾訣冷下目光：

「今日、當真是便宜了你！」

呵……

滄瀾岐緩緩直起身子，聲線不急不緩：

「四皇兄，父皇此生最忌憚九王爺、亦是最提防九王爺，若是讓父皇知曉、你與九王爺來往親密、該會如何？」

一旦知曉，恐怕、定會像對付九王爺那般針對滄瀾訣……

「威脅我？」

滄瀾訣波瀾不驚、毫不畏懼。

他的母后乃是皇後娘娘、更是滿朝重臣鼎力支持，再加上九王爺，父皇就算知曉、也不能輕易動他！

如此雄厚的背景，威脅他、真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今日之事、算你僥倖，下一次、可沒有那麼走運。」

滄瀾訣扯唇：

「祈禱吧。」

直視滄瀾岐的目光充滿挑釁、不屑、以及張狂：

「遲早有一日，你會對我俯首稱臣！」

語落、提步，擦著滄瀾岐的身子，疏狂的大步離開。

滄瀾岐立在原地，望着他離開的背影，眼底緩緩凝出深意。

他不會輸、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