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攻下滄瀾
遠處,一支磅礴的隊伍極速趕來。
為首處馬背之上,葉洛瞳孔猛縮,眼睜睜看着那把匕首插入男人後背……
鳳憂揚眸掃過葉洛,唇角扯開冷意,握住匕首的手掌再次狠狠往內一送!
「不!」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軟劍猛然刺來,瞬時逼退鳳憂。
滄瀾夜的身子得不到支撐、無力的踉蹌……
「夜!」
葉洛連忙策馬,踏過無數屍體、穿過鮮血淋漓的戰場,飛沖而去,扶住男人的身子:
「滄瀾夜!」
男人沉重的重量壓的她與他一起倒地,濺出的鮮血帶着灼人的溫度、瞬間染紅她的手掌。
「洛洛?」
男人神色蒼白,劍眉緊蹙:
「你……不聽話……到處亂跑……」
「如果我不來,你想讓我們母子成寡婦遺孤嗎?」
花影持劍的手突然晃了一瞬。
正是這一瞬,夜楚深與鳳憂當即分向兩側,再次攻向滄瀾夜。
花影連忙穩住心神、直衝而上,凝聚精神力的兩掌猶如排山倒海般襲掃而去。
精神力猶如一張巨網、瞬間護住滄瀾夜與葉洛。
這一瞬,花影提身而上,立於兩人身前,手掌再次一翻、集起所有精神力於一掌,拍向兩人。
轟!
碰碰!
兩人霎時被震飛數米,舊傷加新傷,臉色唰白、胸口翻湧:
「噗!」
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兩人臉色差極。
花影正欲提劍而來,夜楚深與鳳憂對視一眼,當即身形一閃、離開。
他們走了,瞬間毫無影蹤。
花影當即收了劍,回頭望去。
城牆下,葉洛跌坐在地、四處掃視低吼:
「軍醫!軍醫何在!」
滄瀾夜倒在她的懷中,背後、鮮血直淌,染紅了她的手掌、染透了她的白衣,殷紅的映襯下,男人此時的臉色愈發蒼白……
花影當即大步走去,在滄瀾夜的身體上迅速點了幾下:
「我已封住幾道大穴、暫時止住了血。」
他望向葉洛,眼中忽然劃過什麼、一閃即逝:
「你……別擔心、這一刀沒有傷及要害之處。」
隨之,揚聲一喝:
「軍醫!」
喝聲穿破激烈的打鬥、傳盪的極遠,凌亂之中、一名軍醫背着藥箱、連忙跑來。
滄瀾夜倒下,北寒西疆的將士們士氣大增,廝殺的更加瘋狂……
「住手!」
嘈雜凌亂的空氣中,一道冷厲的喝聲猛然揚起:
「西疆將士聽命,都給我住手!」
大喝破空。
戰場之上,西疆的士兵們下意識緩緩停手,抬頭看去。
只見,說話之人,乃是他們的蒹葭公主!
「公主?!」
拓跋冠怔然:
「你怎麼來了?」
拓跋蒹葭不止來了,還帶着兩萬名將士。
黑壓壓士兵前,拓跋蒹葭端坐於馬背之上,睥睨眾人,高高揚聲:
「這一仗,我們不打!」
什麼?!
這一瞬,眾人皆驚怔住,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不打了?
勝利在望,卻要半途放棄?
拓跋冠第一個反駁:
「馬上就要贏了,我們怎能就此作罷?」
「不能打!」
拓跋蒹葭聲音冷硬,毫無商量的餘地:
「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公主,我們就要勝利了。」
拓跋冠語氣更加冷硬:
「為什麼不能打?為什……啊!」
「叔叔!」
噗嗤!
只見、一柄大刀猛然從背後、穿透身體!
這一瞬,拓跋蒹葭瞪大雙眼,眾人更是怔住了。
拓跋冠不敢置信的望着穿透腹部的大刀,緩緩轉過身子、艱難望去。
動手之人竟是……
他的副將!
「你……」
「蒹葭公主害死大王,冠親王幫凶,眼下、你們又要放棄攻打滄瀾國,你們是滄瀾國的卧底!」
副將陰狠高吼:
「野親王萬歲!」
拓跋蒹葭瞳孔微縮,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一幅畫面……
祭壇之上,凱里被侍衛拖下去的時候,怒喊:
——你會後悔的!
——你一定會後悔如此爽快的殺掉我!你會後悔怎麼不將我凌遲、挫骨揚灰……
剎那,近半的士兵舉兵器高呼:
「野親王萬歲!」
副將冷視拓跋冠,狠狠抽出大刀。
噗嗤!
剎那,鮮血飈射,拓跋冠身子踉蹌著、癱軟倒地……
「叔叔……」
拓跋蒹葭嘴唇禁不住顫抖。
副將俯視地上之人,當即高高舉起大刀,滴血的刀鋒對準拓跋冠,重重刺下。
「不!」
拓跋蒹葭策馬衝去,幾百名反叛士兵卻是團團圍住,刺向她。
她連忙抽出軟鞭、揚鞭掃去。
然,副將手中的大刀已頃刻間刺下!
「不要!」
千鈞一髮之際,一枚冰刃猛然穿破空氣、疾射而來。
咻!
鋒利的冰刃擊中大刀,強勁的力量瞬間折斷大刀,疾射而出、重重插入地面。
隨之、化作水……
副將丟了廢棄的大刀,連忙隨手撿起一把劍,正欲斬殺拓跋冠、一枚軟鞭卻似蟒蛇吐信般掃來。
啪!
一鞭抽飛抽劍,再次一鞭、狠狠抽在副將身上,霎時抽飛數米!
反叛士兵當即衝來:
「保護大人!」
西疆正派士兵當即衝來:
「保護公主!」
兩派頓時打了起來。
拓跋蒹葭揮着長鞭,直逼副將。
兩鞭揮下,掃翻了附近的所有武器,將副將圍堵在中央,狠狠抽去。
啪!
一鞭子纏住副將的手臂、將人掀翻在地。
啪!
一鞭子抽破副將的戰甲、抽的他皮開肉綻。
啪啪啪!
長鞭如蟒蛇般狠狠抽下,副將霎時被抽的衣服破裂、渾身是血,在地上不斷翻滾哀嚎:
「啊!啊!」
長鞭抽的他皮開肉綻、深刻見骨、毫無反擊之力。
幾番翻滾、幾番慘叫,最終、暈死過去。
拓跋蒹葭憤怒而又瘋狂的揮着鞭子,狠狠抽、再抽!
「咳……」
不遠處,拓跋冠倒在血泊之中,呼吸困難:
「咳咳……公、公主……」
細若蚊絲的聲音飄入拓跋蒹葭耳中,她瞬間恢復理智。
「叔叔!」
她連忙大步跑去,雙膝一軟、噗通跪地:
「叔叔……」
望着男人鮮血淋漓的模樣,腹部的血還在不斷往外冒……
「是我不孝……如果不是我大意……我……叔叔,我……」
「公主……」
拓跋冠艱難的張開慘白的嘴:
「不……不怪你……只、只是……」
伴隨着說話聲,他腹部的鮮血淌的更多:
「我……我想……」
「叔叔,我聽着!」
拓跋蒹葭握緊他的手掌,淚如雨下:
「你說,我都聽着!」
「我……夙願……」
拓跋冠胸口艱難的起伏着,聲音粗啞的更是有氣無力,吐字為艱:
「攻……攻下滄……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