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小尾巴

晚宴九點不到就結束，小公爵作為城堡的主人，他帶上呆毛王、布布汪、阿姆去參觀他父親的收藏。

城堡的書房內，蘇曉與財政大臣·沃克利並坐，兩人間的木桌上擺放着紅茶、點心等。

沃克利指尖夾着根煙桿，這個世界的香煙不是填充煙草，而是一種四季樹的嫩葉。

「庫庫林公爵，你這次來，不是為軍費那件事吧。」

沃克利輕點手中的煙桿，房間內繚繞着白色煙氣。

「當然，我這次來……」

蘇曉話說到這停住，目光看向身旁的木桌，在這木桌側面，有一小塊透明甲片，約指甲蓋大小。

「我這次來，主要是調查王冠失竊。」

「王冠失竊？」

沃克利明顯沒聽說王冠失竊，實際上，這是蘇曉隨便編造的借口。

「你想知道？」

「沒什麼興趣，我老了，對權利看的越來越淡，細細品味，實際上也就是那樣而已，擁有的東西越多，付出的也更多，我30歲之前，金錢在我眼中就是一切，50歲前，權利就是生命，可過了70歲發現，權利解決不了我每天晚上都要起床三次的問題，只會讓我起床的次數更多。」

沃克利搖頭笑了笑，似乎在品味什麼，也像是在惋惜什麼。

「這東西，就是竊賊到過公爵府的鐵證。」

蘇曉摳下木桌旁的透明甲片，在進入公爵莊園后，他不是一次兩次看到這東西，而是至少看到十幾次。

如果蘇曉沒猜錯，這就是違規者所留下，上面沒有精神烙印一類，更可能是使用某種能力后產生的副作用。

「這是……」

沃克利看着桌上的透明甲片，一時間頗感意外。

「這不是木詹棘的果殼嗎。」

「木詹棘？」

「公爵沒聽過這種夏季果實？」

沃克利更疑惑，但他很快發現，在完全失去依託后，那片木詹棘的果殼開始快速蒸發，這就是很不正常的情況了。

「萊娜很鍾愛木詹棘，不過她昨天下午突發烈疾，已經……」

沃克利沒繼續說，他口中的萊娜，是他一個遠方親戚，主要負責公爵莊園的日常物品採購，昨天暴斃在卧室中。

對於烈疾，帝國幾乎是零容忍，一經發現，馬上要焚燒掉屍體。

「也就是說，她昨天下午就死了？」

「沒錯，事情很突然，萊娜是個好姑娘，真讓人惋惜。」

沃克利嘆息一聲，他當然察覺到這件事不簡單，因此馬上甩脫干係，小公爵已經退出王權爭奪，因此沃克利不想參合到這種麻煩事中。

「昨天下午……」

蘇曉當然不會完全相信沃克利的話，但有一點很重要，就是他昨晚被埋伏，遇到了血肉禮堂·巴哈這棘手的敵人。

蘇曉是昨天中午決定解決掉布盧默，計劃了一下午左右，晚上行動，暗殺期間很順利，回程的路上被埋伏。

而公爵莊園的萊娜是昨天下午突發烈疾，假設她已經被違規者替代，那她昨天下午突發烈疾，很可能就是違規者更換了替代目標。

從蘇曉參與王權鬥爭開始，他就暴露在違規者的視線中，這是一定的事。

昨天下午萊娜病死，蘇曉晚上就遭到伏擊，而且伏擊者精準的掌握他返回的路線。

昨晚遇襲時，蘇曉就懷疑右御莊園內有內奸，現在看來，違規者很可能是替代了右御莊園內的某個人。

唯一說不通的一點是，違規者身處右御莊園的話，追獵功能應該激活才對，可蘇曉沒接到任何提示。

假設違規者的能力很特殊，能做到在不吞噬土著居民意識的情況下替代對方，那就變成一具身體兩個意識。

在平常，被替代的土著居民是原本的意識，那會被判定為外來意識能量入侵，而不是判定成違規者。

可到了需要行動時，違規者會替代對方的意識，利用對方的身份、記憶行動，這樣一來，基本不會露出馬腳，而且最大可能規避追獵功能。

因為從始至終，違規者的本體都不在右御莊園，對方更可能是意識方面的替代或操控，而不是將一名土著居民完完全全的替換掉。

完全替換其實更好處理，但如果只是意識寄存，剝離意識時會導致土著居民死亡的話，那就很難辦了。

心中有了大概后，蘇曉不再向財政大臣詢問違規者相關的事，財政大臣也樂得如此，兩人開始閑聊。

當晚十點，財政大臣與小公爵將蘇曉等人送到莊園門口。

「庫庫林公爵，有時間一定來我這做客。」

從財政大臣的神情來看，他與蘇曉閑談很歡，甚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當然。」

蘇曉也笑了笑，可在兩人背過身的那一刻，他們臉上的笑容同時消失。

『這老傢伙，有問題。』

蘇曉能確定一件事，就是財政大臣絕不像看上去那般簡單，但有一點，對方應該和違規者的事無關。

甚至於有可能，違規者就是被這老傢伙趕出公爵莊園。

「布布，你在莊園內找到了什麼？」

「汪。」

布布汪將一個木盒拋給蘇曉，木盒內近乎裝滿木詹棘的果殼，這些果殼不知有什麼特殊，暴露在空氣中不會馬上消散，可失去依託的東西后，就會以極快速度消散，或者說，這與違規者的能力有關，對方的能力也需要某種依託，一旦失去依託，就會快速消散。

「你有什麼發現？」

呆毛王開口，她今晚大多時間都在城堡下三層尋找，收穫不小，找到很多違規者留下的蛛絲馬跡。

「沒什麼。」

蘇曉暫時不會將違規者可能在右御莊園內這件事告訴對方，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驚動了違規者，對方說不定又會逃到哪。

況且，呆毛王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她進入這個世界，主要就是避免蘇曉與其他契約者發生衝突，從這點來看，她做的非常優秀，不要說發生衝突，蘇曉連其他契約者的面都沒見過，聖城就那麼大，這不會是巧合。

眼下，魚已經在魚鈎旁，就差一口咬下來。

蘇曉看了眼手腕上的世界之核，他要避免那條魚一口咬斷魚線，直接吞掉餌，那就血虧。

當晚，蘇曉像往常般返回右御莊園，似乎真的只是去拜訪財政大臣。

晚12點時，蘇曉對伍弗下達命令，讓對方去尋找什麼。

眼下蘇曉在帝國內有不小的勢力，這勢力只用於奪權太浪費，因此他下令讓伍弗去尋找關於刀術的記載等，當然，一些煉金材料也不能少，蘇曉要抽空提升一下植物調和篇與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