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占卜婆婆的恐怖實力
第157章占卜婆婆的恐怖實力
內湖公園，一座青山上，一個涼亭中。
天墓老人站在懸崖邊俯瞰整座西京市，玄冥之劍出現的氣息，他感覺到了，可是沒有半點意外和震驚，只是淡然。
蔣先生悟了，在湖邊站了一夜，整個內湖結冰，然後融化，然後再結冰，最後融化……如此循環，似乎有一道輪迴印記在旋轉着，逆轉陰陽，大道輪迴滋生……
當冰雪融化，水中的魚兒重新恢復了動作，蔣先生睜開眼睛，抬頭，與天墓老人對視，不禁熱淚盈眶。
跪在地上，蔣先生心中有着無限的感情，磕頭道：「感謝師傅成全，我將出山，修完自己的道路。」
起身，蔣先生頭也不回的離開，過了木門，出了公園，消失在黑暗中。天墓老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太大的表情。
「恭喜二哥。」老叟出現在身邊，笑道。
天墓老人微微一笑，搖頭道：「他的心被紅塵蒙蔽，是時候突破了，如果還停留在原來的境界，枉費了是我的弟子。」
天墓老人有着自己的驕傲，每一個弟子都是絕倫的存在，即便是天下間，都是威猛的角色。老叟道喜，是因為蔣先生突破，心靈的壁壘破了一道裂縫，假以時日，回來之時，就可以接手西京市了。
「李知守很強大。」老叟忽然道，「這樣放他進來，會不會產生變數？」
天墓老人轉身，看着老叟，問道：「什麼是變數？」
老叟臉色微變，隨即躬身道：「受教了。」
天墓老人望着蒼穹，說道：「天道是什麼，人道是什麼，很多人都不清楚，但是很多人去嘗試。可是更多的人卻是恐懼，只有他去挑戰了。」
老叟眼睛露出敬佩的神色，嘆息道：「只是不知道結果。」
天墓老人笑笑，說道：「結果如何不重要，但是證明了一個事實，至少，他去挑戰了，不知道成功與否，但是存在了一種意志，以後會有更多人去嘗試。」
老叟問道：「二哥英明。」
天墓老人哈哈大笑，說道：「其實你不用拍我馬屁，我自己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角色。我等著蔚澤回來。」
老叟剛要回話，忽然心中狂震，變色道：「二哥，你也要去那裏？」
天墓老人眼神複雜，說道：「到了這個境界，紅塵中能夠留戀的東西太少了，如今只要知道自己的道是否是真實的。」
「可是也不需要用性命去賭博，不是有人……」
老叟話還沒有說完，天墓老人打斷道：「那是他的道，不是我的道，我們一直落後於他，是因為我們缺少勇氣。當年藥王谷幾個聖地想要利用，但是如果不是慈航靜齋攔住，這幾個聖地，怎麼可能還存在。」
老叟心有餘悸，想像著當年那個人的恐怖，滔天的霸氣，鎮壓九天十地，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除了高深莫測的慈航靜齋，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計。老叟試探問道：「不知道慈航靜齋的齋主，境界到了什麼層次？」
天墓老人笑笑，說道：「很多人以為聖人是最高深的境界，達到了修鍊的盡頭，殊不知，一旦教化眾人，成就道果，那才是悲哀的開始，才是修鍊的開始。你停留在斬道境界太久了，因為還想着她？」
她，是老叟的女人，幾十年前，因為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死去，老叟斬殺了藥王谷的二十幾位大高手，被藥王穀穀主追殺三百里，如果不是天墓老人出手，恐怖他已經死了。
那是獨釣寒江叟最慘烈的一戰，最危險的一戰，也是最強大的一戰，逼迫了渾身的境界和潛力，在聖人的追擊下，活了下來，這也是他稱霸江湖的最響亮的一戰。
聖人，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境界，聖人之下，都是螻蟻的存在，沒有成就聖人的人，永遠也不知道聖人境界的恐怖，只是一個眼神，就可以殺死斬道境界之人。
天墓老人可以說是活着的最古老的聖人，沒有人知道他達到了什麼境界，不清楚的人，肯定他達到了聖人境界，但是到底是不是，沒有人出來證明。
因為想要證明的人，已經死了，包括二十年前的一個聖人，那個被五行金針主人滅掉的聖地中，另外一個聖人。
那一戰，成就了五行金針的主人，也成就了天墓老人，很多人都以為天墓老人和五行金針主人是仇人，因為當年，因為一件天下大事，產生了分歧。天墓老人站在了聖地一邊，而五行金針主人逆流而上，扳倒了蔣家王朝。
「二哥，你要去闖慈航靜齋嗎？」許久之後，老叟顫抖聲音，問道。
天墓老人笑笑，搖頭道：「我進不去，但是還有另外一條路。」
老叟聽得似懂非懂，無奈道：「好吧，我知道改變不了你的注意，可是嫂子來了西京市，你不打算見見？」
天墓老人一個趔趄，怒道：「老子孑然一身，怎麼有老婆，不要給我潑髒水，要是讓外面的妹子知道，我以後怎麼混？」
老叟苦笑道：「你有沒有老婆，對結果影響不大吧。」
待老闆還要發火，老叟急忙道：「當我沒說，嫂子來了，你忍心不見面是你的本事，但是她為了付出那麼多……」
「不要說了。」天墓老人揮手，表情和平時是兩個樣子，幽幽道，「就算是見面又如何？我已經走上這條道路，沒有回頭路了。」
「沒有回頭路。修道這條路，很難，很難……」
天墓老人消失在原地，不知道怎麼消失的，與天地融為一體，不見了蹤影。老叟看着湖面，眼神複雜，然後下山。
……
一座窄小的院子裏，獨釣寒江叟站在門口，好幾次想要敲門，可是不知道為何，有一種力量阻止了他。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裏面傳來占卜婆婆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和無奈，令老叟很難。
老叟躬身道：「是。」
推門而入，老叟看到了木桌上的占卜婆婆，她恢復了蒼老的面孔，坐在木椅上，一動不動，像是一座石雕，直到老叟來到身邊，才嘆口氣，望着老叟眼睛，問道：「我老了嗎？」
老叟急忙道：「在我心中，嫂子永遠年輕。」
占卜婆婆笑笑，搖頭道：「老了就是老了，沒有什麼年輕的可能。他還是不願意見我？」
老叟苦澀道：「二哥他就是一個倔強的脾氣，八頭牛拉不回來。」
占卜婆婆冷冷一笑，說道：「是不是成就了聖人，就看不起我們這些螻蟻了，以為聖人就站在巔峰？」
老叟不敢說話，把腦袋弄得更低，他最怕的其實不是天墓老人，而是眼前的女子，一個具有傳奇色彩，且不比天墓老人差的女人。
當年，占卜婆婆是如此的瀟灑，一言定人生死，無人能夠抵抗，她是陣法的鼻祖，擁有連山易的所有的法術，即便是聖人，在她面前都沒有太多驕傲的資格。
但是，那一年的相遇，占卜婆婆就退隱江湖，不在出現，只是一眼，就註定了悲劇的一生，到現在，還沒有擺脫出來。
占卜婆婆眼睛閃過一絲憤怒，沉聲道：「我就比那些婊-子還要差，他連看我一眼就不行？難道我占卜婆婆的名號，就不能讓他多看一樣，就算我能夠顛倒陰陽，讓西京市不復存在，他不想見我？」
老叟額頭冒汗，沒有接話，雖然占卜婆婆玩笑成分，氣話居多，但是其能力，絲毫沒有懷疑，當年一戰，奠定了一個神話。
即便不是聖人，占卜婆婆也堪比聖人，有着不可抹去的傳奇色彩，站在了世界的巔峰。占卜婆婆是一個神話，永遠的神話。
來到西京市，下定決心，打破自己的誓言，占卜婆婆覺得自己已經不要臉了，可是對方竟然如此絕情！
占卜婆婆起身，寒聲道：「他不見我，我就不能見他！」
老叟臉色劇變，叫道：「嫂子不要衝動，二哥只是還沒有走出來，你給他一點時間，他很快就知道嫂子的好處！」
嗖！
占卜婆婆不在院子了，老叟變色，知道兩個人相見的後果，急忙結印，漫天的元氣＃＃＃控，整個院子都被覆蓋在其上。
在院子的緣邊，占卜婆婆停下了，沒有轉身，淡淡道：「以為憑藉天墓的一點能量可能阻止我？」
老叟苦笑道：「當然不能，但是嫂子，你可想好如果二哥真的沒有恢復過來，你們相見有什麼意思？」
占卜婆婆展顏一笑，臉上的皺紋很深，輕聲道：「不相見更加沒有意思。讓開，我不想傷你！」
老叟臉上的笑容更苦了，說道：「嫂子，你就不能靜下心，再等等看。天墓就要開啟，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占卜婆婆沒有接話，只是淡淡道：「不要忘記，當年掌控天墓的力量，是誰教你的？」
老叟心中凜然，可是異變陡生，漫天的元氣散開，忽然化成一個絕大的囚籠，籠罩而來，將獨釣寒江叟罩在其中。
全身經脈被封鎖，老叟駭然，看着占卜婆婆，此時她的手上多了一根權杖，只有半米長，可是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甚至還在他能夠利用的天墓能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