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第56章: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看着導演抱住安知夏雙腿的樣子,夏衍商的眸子一下燃了起來,抬起腳對着導演就是一腳踹了上去。

導演整個人直接被踹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撞在旁邊的矮柜上,他抬起頭,看着夏衍商低沉得都能滴出水來的臉色,嚇得吼口一緊,失聲叫到,「夏……夏總……」

夏衍商彎腰,緊逼着導演驚慌的眸子,抬手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震得人的耳膜都疼了。

導演的臉重重的偏向一邊,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可他根本就來不及喊疼,剛一轉頭,想要求饒,又一巴掌甩了過來,他的頭撞在了身後的矮柜上,「砰」的一聲,就像一個悶葫蘆被敲碎的聲響。

看着眼前男人有些渙散的目光,夏衍商根本就沒有解氣,抬起腳,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只聽一聲悶哼,導演朝着一邊倒了下去。

聽見裏面的響聲,七月從外面跑進來,看了眼安知夏蜷縮在沙發上不停顫抖的身體,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走過去搭在了安知夏光裸的身上,然後轉身,衝過去抱住了夏衍商。

「商!夠了,再打他就死了!」

夏衍商掙扎了幾下,身體被七月死死的抱住,他眼底的火焰愈發高漲,也不管會不會真的打死導演,他抬起腳又連續踹了好幾腳。

七月直接抱着他朝後退了好幾步,「商,你冷靜一點!」

「冷靜?」夏衍商暴怒的低吼,「這特么讓我怎麼冷靜!」

七月用盡全力的抱住不停掙扎的夏衍商,「冷靜,商,冷靜,冷靜下來。冷靜,先去看看夏夏!」

夏衍商抬起眼眸睨了眼躺在床上一臉蒼白,眼神渙散的安知夏,深吸一口氣,極力的忍耐著心中還在不斷翻滾的怒火。

七月慢慢的鬆開夏衍商,確定他不會再過去揍那個肥導演以後,他快速的跑到導演身邊,拉起導演垂在兩邊的手,把導演給拖出了房間。

一道關門聲之後,房間內只剩下夏衍商和安知夏……

整個房間一股死寂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夏衍商抬起腳一步一步的走到沙發邊,垂眸俯視着躺在床上只知道流眼淚,卻連一聲低泣都沒有的安知夏,心剎那間被撕碎了一般。

他讓七月去叫她,她不但沒去,反而還來了別的男人的房間!

抓住安知夏的頭髮,他將她整個身體都給拉了起來。

安知夏本沒有神採的眼睛在看見眼前那張俊臉時,忽的升起了一股委屈,小聲的抽泣起來。

「哭?」夏衍商嘲弄的撩起唇角,「安知夏,你居然還知道哭?」

安知夏的呼吸一滯,不明所以的看着夏衍商,難道……他不是來救她的?

「砰」的一聲,夏衍商將安知夏狠狠的摔在沙發上,他就站在那,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底的怒火無聲無息的翻滾著,似要將人焚燒一般……

「安知夏,你就這麼急着想要上位嗎?」

冰冷到絕情的話從男人的唇角狠厲的溢出,安知夏趴在沙發上,看着他殘忍的表情,心一點一點的跌進了潮濕陰暗的寒潭,就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她真的以為他是進來救她的。

她還在慶幸,在她想到他的時候,他就真的出現了,卻沒有想到,他的出現,雖然把她從一個魔爪中解救出來,但是讓她又跌進了另一個深淵……

她彎起唇角,笑得凌冽,似自嘲,又似失望,她就那樣笑着,好像現在的處境,她除了笑,就再也不知道該用其它的什麼方式表達,除了笑,還是笑。

那笑……刺得夏衍商的眼眶一疼,他忽然低頭,手捏住了安知夏的下巴,他盯着她,劍眉倒立,就像兩把劍刺進了安知夏的心臟。

「既然你這麼想要上位,那你讓我爽啊,我爽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別說一部電視劇的女一號,你就是想讓所有的一線給你當配角,我都滿足你!」

安知夏還是看着他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安知夏!」夏衍商的手指就像要把安知夏的下巴捏碎般,殘忍得手指關節泛出白色,他用力的咬牙,「你特么的到底想要什麼?」

安知夏疼得倒吸了一口兩口,伸出手,用力的推掉下巴上的手,她身上早已經被導演扒得一乾二淨,她就當着夏衍商的面,張開了雙腿,笑得輕浮,「來啊!」

夏衍商狹長的雙眸驟然一眯,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反正已經這樣了,在夏衍商的眼裏,她就是這樣一個放蕩的女人,安知夏什麼都不在乎的抬起腳,用腳趾蹭了蹭夏衍商的身體,笑得譏諷,「你想怎麼爽?這樣嗎?」

看夏衍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不但不收斂,反而更加不怕死的跪在沙發上,抬手就開始解夏衍商的皮帶,「今天你想怎麼玩都可以,鞭子,蠟燭,隨便你,我安知夏要是哼了一聲,我就跟你姓!」

想起那天在寒苑看到的景象,就是到現在,安知夏還覺得觸目驚心。

她那天看到門內那張大床上,安小年的手被拴在床上的鐵鏈拷著,而她白皙到透明的皮膚上,一道道血印就像噩夢一般的印入她的腦海,夏衍商就像一個惡魔般的光着上身趴在安小年的身上,而床下,散落的衣服上,各種皮鞭落了一地……

想到那一幕,安知夏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半天都沒有把那根皮帶解下來,她咬緊唇,倔強的繼續的把弄著……

「夠了!」夏衍商心底的怒火再一次被安知夏點燃,他抓住安知夏的手,一把將她從沙發上直接扯了下來,另一隻手掐住安知夏的脖子,強迫她抬起頭只能看着自己。

「你到底要下賤到什麼地步?」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安知夏嗎?

僅僅是十年不見,僅僅是因為他用那樣極端的方式娶了她。所以她就用這樣的方式來作踐她自己?

他認識的安知夏不是這樣的,他愛的安知夏也不是這樣的!

用力的將安知夏扔在地上,他轉身走進洗浴室,在浴缸里放上水,然後他回到卧室,扯住安知夏的手,蠻橫的拖着她朝着洗浴室走去。

安知夏身上什麼都沒穿,地磚又冰又冷,摩擦着她的皮膚,膈得生疼。

她抬起另一隻手用力的去掰著拉住自己的那隻手,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夏衍商根本就不管安知夏到底疼不疼,也不管她現在心裏到底有多委屈,他就那樣無情的拖着她,一步一步走進了洗浴室。

水嘩啦啦的流淌著,沒有了動聽的音符,只留下殘忍的喧鬧。

走到浴缸前,夏衍商抓住安知夏的頭髮,將她整個人按在了浴缸的邊緣。

浴缸比地磚還要冷上好幾倍,安知夏的腰膈在那上面,疼得她發慌。

「你自己看看,這還是你?」

頭頂傳來的冷漠聲音,讓安知夏睜大了雙眼,她看着浴缸里倒映出自己的臉,上面被導演啃得狼狽的紅印,還有她的脖子上,鎖骨上,瘦弱的肩上,全部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她就像被嚇到了一般,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後縮著……

夏衍商怎麼可能會讓她逃,抓住她的頭又向水面傾斜了幾公分,「安知夏,這是你?這真的是你?」

「不!」安知夏看着水中狼狽的自己,心狠狠的揪了起來,裏面那個女人是誰?到底是誰?

「不,不是我,不是我!」

她大聲的哭了出來,想要掙扎,可整個身體都被夏衍商控制住,她連一丁點逃的機會都沒有。

「不……」她哭着搖頭,「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不要!?」夏衍商殘忍的冷笑了一聲,抓着安知夏的頭髮將她的頭埋進了水裏,「你給我好好的清醒一下!」

「噗噗噗……」

安知夏從小就是一隻旱鴨子,根本就不會水中憋氣,更何況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頭就已經埋進了水中。

冰冷到刺骨的水順着她的口鼻灌了進去,她的雙手拼了命的掙扎著,嘴裏不停的吐著泡泡,「嗯……唔……」

眼看着她快不行的時候,夏衍商把她的頭提起來,看着她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樣子,他就恨得想掐死她!

「清醒了嗎?嗯?」

男人愈發冰冷的嗓音響在耳畔,可安知夏就像沒聽見般,一邊呼著氣,一邊搖頭,她不想再這樣了,她不想再被夏衍商這樣殘暴的對待了。

論殘忍,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比夏衍商更殘忍!

她認輸,她投降,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

她的氣都還沒有順過來,她的頭又被夏衍商按進了水裏,這一刻,她才真的明白,她惹怒了這個男人,他是真的想讓她死啊!

「噗噗噗噗……」

一陣陣水花飄了上來,沒幾秒鐘,安知夏就放棄了掙扎,她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如果……就這樣死了,也好!

那樣,她就可以去找莫宇笙了,她想摸摸他的臉,她想抱着他撒嬌的問,「十年了,你想過我媽?」

看着安知夏就像一條死魚般的癱在了浴缸上,夏衍商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把她從浴缸里拉出來,就看見她臉色蒼白得可怕,是那種屬於死人才有的白……

「夏夏!夏夏!」

夏衍商嚇壞了,抱着安知夏弱小的身體,用力的搖了搖。「夏夏,你別嚇我,夏夏!」

安知夏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就那樣緊緊的閉着……

安知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了莫宇笙,她夢見莫宇笙一直在她的耳邊叫她,「夏夏……」

那聲音真好聽,好聽到她的心都疼了,可是她卻連睜開眼睛看他一眼的力氣的都沒有,她好想看看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她好想……抱抱他……

「商!」

七月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夏衍商雙手抱着頭,痛苦的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長凳上。

他走過去,將手搭在了夏衍商的肩上,「不會有事的,放心。」

手掌感覺到男人的顫抖,他抬手,抓住夏衍商的雙手,用力的掰開,忽然一顆眼淚掉了下去。他的心一緊,蹲下身,抬起頭,看見夏衍商竟然……哭了!

夏衍商哭了!?

跟着夏衍商這麼久,有十年了吧,七月從沒有看到夏衍商哭過,即便是生活在地獄里,他也從沒有看過夏衍商流過一滴眼淚。

可是現在,夏衍商哭了……

「商……」七月心疼的抱住了夏衍商,緊緊的抱住他,「沒事的,相信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七月……」男人崩潰的聲音聽上去尤為的讓人心疼,「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七月小聲的安慰著,「我都知道,商,你沒有錯,你不要這樣自責,相信我。夏夏不會有事的,以後……她會原諒你的。」

「不!」夏衍商推開七月,身體難過的靠在身後的牆上,他閉上眼睛,可眼淚還是從眼縫中掉了下來,「她不會原諒我的,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的,就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七月蹲在夏衍商的身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冰冷的觸感讓他的心都跟着顫了一下。

夏衍商傷安知夏一分,他自己就會被反噬十分,這樣的傷害,到底是誰傷害誰?

這一次跟安知夏的接觸,剛開始七月還是抱着希望的,他認為不管怎麼樣,只要安知夏愛過莫宇笙,就一定會愛上現在的夏衍商。

可是……他好像錯了,這兩個人在一起除了互相傷害,卻是連一點愛的影子也看不見。

他甚至不知道,夏衍商用這樣的方式回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疼……。整個頭就像要炸裂般,眼前不斷飛過夏衍商那雙冷寂的雙眸,就那樣冷冷的看着她,似乎要將她給吃了一般,冷漠的凝視着。

安知夏閉着眼睛,扎著針管的手緊緊握住身下白色的床單,鼻腔里充斥着濃重的消毒水氣味。

耳邊儀器傳來的「滴滴」聲越來越清晰,忽然,猛地睜開雙眼,纏着血絲的眼底,流露出一絲驚慌。

為什麼她前面一直夢到的是莫宇笙,可是到了後面,那張臉慢慢的就變成了夏衍商?

而莫宇笙那雙溫柔的眼眸絲毫沒變,只是眸中,變得冰冷了而已……

「醒了?」

眼前忽然放大的俊臉,讓安知夏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掩飾掉驚慌的情緒,平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七月,你……一直在照顧我嗎?」

七月本來很想說,其實商才剛剛才走而已,但是……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是啊,除了我,還有誰能照顧你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安知夏驚了一下,就想從床上坐起來,手上沒有力氣,身體一歪,還好被七月及時扶住,讓她坐了起來。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那劇組那邊……?」

那晚的事她還沒有忘,即便是睡了一天一夜,她心裏還是擔心着,導演怎麼樣了?那部戲怎麼樣了?

七月聽出她聲音里的焦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導演運氣可沒有你這麼好,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里,聽醫生的意思是說,腦震蕩加上肋骨斷了三根,估計……」

看見安知夏被嚇得白了的臉色,他抬手拍了拍安知夏手臂,「沒事,咱沒告他非禮就不錯了,只是讓他受一點苦而已,劇組現在是拍不了戲了,商的意思是說換一個導演,然後再籌劃一下,才準備拍戲。」

雖然心裏是有點同情導演,可是安知夏更恨導演,那晚要不是夏衍商及時趕到,或是再晚那麼幾分鐘,她就真的被那個胖男人給佔了第一次……

雖然……雖然她的那層膜現在是沒有了,但是在她的心裏,她還是有第一次的……

她咬了咬唇,不敢看七月的眼睛,小聲的問,「夏衍商呢?」

「商?」七月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安知夏居然會主動問夏衍商,他驚疑的打量了一下安知夏的臉色,然後皺眉,「問他幹什麼?他差點就殺了你,難道你不恨他?」

安知夏慢慢抬起頭,睨了眼七月,又把視線轉到一邊去了,「恨啊,怎麼不恨啊,我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的頭也給按到水裏去。」

她這話說得狠,可七月並沒有看見她眼底的情緒,不知道她這話幾分真,幾分假,但是對於正常人來說,夏衍商這樣做,不恨就怪了!

七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移話題,「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去,你乖乖的在這裏,哪也別去。」

衛行舟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正打算開車離開的時候,正好看見夏衍商把一個口袋交給了一個長得極為秀氣的男人,看夏衍商一臉頹然的表情,以及他眼底的黑眼圈,衛行舟就知道,那是熬夜的跡象。

只是……夏衍商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裏?

看着夏衍商跟那個男人交代了什麼,抬起頭看了眼住院大樓,一臉落寞的模樣,衛行舟難免就有些好奇,難道說……是他的什麼小情人住院了?

衛行舟還記得上次在商場里,夏衍商幫着一個小明星欺負安知夏的樣子,衛行舟就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如果把這件事告訴安知夏,安知夏是不是就會更恨夏衍商一些?

想到這裏,衛行舟看七月轉身走進了住院大樓,他小心的跟了上去。

七月推開病房門,將手裏的紙袋提了起來,「知夏,好吃的來了。」

知夏?

衛行舟一聽到這個名字,心倏然提了起來,怎麼會是安知夏!?

他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安知夏沒什麼心情的看了眼七月手裏的袋子,剛想說自己不想吃東西,就看見闖進來的衛行舟,怔了一下,才條件反射的問,「行舟。你怎麼來了?」

衛行舟皺起的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走進來就拉起安知夏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擔心的看着她,「知夏,怎麼了?好好的,怎麼住院了?」

「誰讓你進來的!」七月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這裏是私人病房,沒有允許,不能擅自進入!」

「七月!」安知夏叫住他,把手從衛行舟的掌心抽出來,「他是我的朋友,沒關係的。」

朋友?

七月當然知道衛行舟是安知夏的朋友,要不是因為這個朋友,夏衍商現在能這麼痛苦?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可衛行舟這個朋友,不但欺了,還把安知夏佔為己有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夏衍商又怎麼可能會用那麼極端的方法強迫安知夏嫁給他?

想想都覺得生氣,七月的臉上自然就沒有什麼好臉色。整張臉拉得比驢臉還長。

安知夏沒管七月,讓衛行舟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笑着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衛行舟睨了眼站在旁邊的七月,淡淡的笑着,「我今天本來是來複查的,正巧經過這裏,聽見有人叫知夏,我就進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你。」

七月不客氣的嗤了一聲,能有這麼巧?還在他叫的時候,衛行舟剛好從這裏經過?

安知夏自動忽略掉七月那聲鄙夷的嗤聲,和衛行舟說話,「那還真是巧了。」

衛行舟看着安知夏略顯蒼白的臉色,特別是她脖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那些紅紫的印跡,一雙手在身側嫉妒的握緊,臉上卻是雲淡風輕的跟着安知夏笑,「你怎麼住院了?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安知夏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跟衛行舟說這件事,如果讓衛行舟知道。她差一點被導演給強暴了,估計那導演就不止是腦震蕩和斷了三根肋骨那麼簡單了……

「我……溺水了。」

這也不算是在騙衛行舟。

溺水?

衛行舟知道安知夏從來都不會游泳,所以她也從不去水邊,更不會去泳池,看向安知夏的眼底浮現審視的眸光……

安知夏局促的笑了笑,「就是……在家裏洗澡的時候……」

她確實是在浴缸里溺的水,可是這說出去,能有人相信?

誰會相信洗澡也能溺水?

後面的話安知夏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衛行舟看着她那支支吾吾的模樣,心裏早就猜到了什麼,肯定是夏衍商那個變態乾的!

想到剛才見到夏衍商那表情,那眼神,分明就是內疚中帶着自責!

擀!

衛行舟真是想爆粗口了,如果現在夏衍商就在這裏,他肯定會衝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頓!

在醫院裏陪了一會兒安知夏,衛行舟就走了。

見衛行舟沒再追問,安知夏總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管衛行舟信不信,這件事總算是過去了。

七月走過來,坐在安知夏的身邊,「我不喜歡他。」

「呃……?」

安知夏愣了一下。抬頭看着他,「你是說行舟?」

「嗯!」七月毫不避諱的點頭,「知夏,看他的面相,我就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你離他遠一點。」

面相?

安知夏忍不住笑出了聲,笑睨著七月,「你還會看相?」

七月皺眉,「我就是會看相,那個男人額頭窄,嘴唇薄,一看就知道是負心漢,薄情郎,知夏,你離他遠點知道嗎?」

安知夏無奈的笑了一聲,七月……這是在吃醋?

「你不能進去,站住,你不能進去!」

前台和秘書跟在衛行舟的後面,幾個人都扯不住他。

衛行舟衝到夏衍商的辦公室,連門也沒敲,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昨天一整天都沒睡。夏衍商閉着眼睛小憩一會兒,被巨大的踹門聲吵醒。

他掀起眼皮睨了眼門口慌亂的幾個人,狹長的雙眸驟然冷了下來。

「夏……夏總。」秘書驚慌的解釋,「我們攔不住他,根本就攔不住!」

夏衍商涼薄的唇透著冷意,厲聲質問,「我養那麼多保安,難道都是吃白飯的嗎?」

一句話,問的門口的幾個人聲都不敢吱一聲。

「出去!」

低沉的嗓音從唇畔狠厲的溢出,嚇得幾個秘書和前台落荒而逃。

衛行舟抬眸看着坐在寬大商務椅上,一副老闆氣派十足,渾身散發着霸氣凌然氣息的男人,勾起唇嘲諷的笑出了聲,「夏總好大的派頭!」

說完,他抬腳走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也不等夏衍商邀請,他自己坐在了夏衍商對面的座椅上,優雅的交疊著雙腿,打量著夏衍商那一張明顯睡眠不足的臉。

夏衍商面無表情的睨向衛行舟,眼底的冷意頃刻溢出,「找我有事?」

「我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

衛行舟一點也沒想跟夏衍商客氣,就連說話的調調也是如往常。

夏衍商淡漠的勾起唇,「我為什麼要了解你?我跟你很熟嗎?」

早就猜到夏衍商會不承認,衛行舟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管你在知夏面前怎麼裝,跟我就沒有必要裝了吧……宇笙!」

夏衍商盯着衛行舟,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好像衛行舟口裏的宇笙跟他沒有半分錢關係一樣,若無其事的低笑,「裝?我為什麼要裝?」

呵……就是這樣都還不承認!

衛行舟現在來,也不是想要拆穿夏衍商的真實身份的,不管夏衍商是不是莫宇笙,衛行舟跟他這梁子算是結下了,為了安知夏。

「好吧,就算你是夏衍商……」衛行舟的眉目一下冷了下來,「我問你,知夏怎麼會住院?溺水?是不是你做的?」

夏衍商眉角一挑,眼底染著似笑非笑,「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夏衍商!」衛行舟雙手狠狠的拍在桌上。辦公桌都顫慄的抖了兩下,他撐著辦公桌倏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凝視着夏衍商的眼睛,狠狠的咬牙,「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知夏,難道你覺得我拿你就沒有辦法嗎?」

夏衍商冷漠的睨了他一眼,忽然抬起手,抓住衛行舟的頭髮,站起身,將衛行舟的頭狠狠的按在了辦公桌上,他低眉看着衛行舟反抗的樣子,冷冷一笑,「你能拿我怎麼樣?」

「夏衍商!」衛行舟的雙手用力的抓住夏衍商的手,臉緊緊的貼在冰冷的辦公桌上,眼底露出恨意,「你特么的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又如何?」夏衍商的手絲毫沒有動彈一分,看着在他手下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的男人,他笑得殘忍,「你咬我啊?」

「瑪德!」

衛行舟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爆粗口,可他現在就是忍不住要爆粗口。從小他就是那種文質彬彬,體質偏於弱的那種,而莫宇笙從小就是小霸王,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朋友圈裏,就沒人打架能打得過他。

現在就是變成了夏衍商也還是這樣!

他心裏的恨意愈發高漲,氣得胸口都劇烈的起伏着,「你放開我!」

夏衍商就像一隻老鷹看着爪下的獵物般,玩味的看着衛行舟,抬起另一隻手,挑釁的拍了拍衛行舟的臉,「我和安知夏的事,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趣,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過問?」

「夏衍商!」

衛行舟氣得肝都炸了,「你用什麼手段娶到的知夏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知夏這樣就會愛你嗎?」

夏衍商冷笑,「她愛不愛我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他跟安知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愛也好,不愛也罷,都跟衛行舟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衛行舟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層意思,他恨就是恨在這裏!

安知夏和夏衍商已經結婚了,已經結婚了!

對於他們來說,他衛行舟就只是一個外人!

衛行舟雙手緊緊的抓住桌子,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夏衍商,總有一天我要把知夏從你的身邊帶走,總有一天!」

「是嗎?」夏衍商鬆開衛行舟,坐了下去,睨着他一臉憤慨的模樣,他冷漠的勾起唇,「那我拭目以待!」

兩天後,安知夏出院回到她和夏衍商的家。

這兩天她坐在床上想了很多事,從認識夏衍商的第一天起,一直到現在。

她發現自從夏衍商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她的生活就像被蒙上了一層無形的陰霾,處處都透著可悲。

這一次夏衍商差點殺了她,那麼,下一次,是不是夏衍商就會真的殺了她?

跟七月說了一聲,安知夏就出門了,幾個小時后,她拍了拍包里的東西打開了房門。

迎面兩道如寒刀般的視線掃了過來,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的臉被颳得突地一疼,暗暗咽下心裏對男人的恐懼,換了鞋,她走進去。

夏衍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他的心才稍稍落下。

聽七月說安知夏已經出院了,身體檢查各項正常,可他還是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現在看見安知夏果然很正常的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便站起身。

「怎麼,我回來你就要走了?」

安知夏抬起頭,嘲諷的看着夏衍商。

夏衍商涼薄的唇用力的抿了抿,站在那,沒有動。

安知夏又笑,「夏衍商,你把這裏當成什麼了?是酒店還是監獄?」

夏衍商皺眉……

安知夏又接着說,「你這樣來去自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十天半過個月只回來一次,是把這裏當酒店了吧?可是你把我關在這裏又是幹什麼呢?我整天就像一個犯人似的被你囚禁在你給的牢籠里,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夏衍商坐下,冷漠的看着她,「你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

呵……他居然問她想說什麼?

安知夏低頭,打開自己的包,從裏面拿出幾張紙攤開在夏衍商的眼前,「我想離婚!」

離婚兩個字就像一柄快刃刺進了夏衍商的胸口,血瞬時就噴了出來,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狠狠的疼著,他看着安知夏,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涼,「我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安知夏的臉色也沉了下去,這幾天,她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因為她自己沒有開口,所以夏衍商才會覺得,其實她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的。可她憑什麼喜歡?

「夏衍商,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娶我根本就不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對待,對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在你的心裏根本連一個路人都不如,你總不會心情不好,見人就打吧?」

夏衍商卻只是冷冷的笑出了聲,「你說對了,心情不好,我就是見人就打!」

安知夏直接怔住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夏衍商居然會這樣回答她。

見人就打,那跟瘋狗有什麼區別?

瘋狗就是亂咬人,夏衍商他就亂打人?

安知夏冷了臉色,將茶几上的離婚協議書推在了夏衍商的手邊,「離婚吧,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娶我,而你身邊又有那麼多願意被你打的女人,我身體弱,承受不起你的摧殘,你就算行行好,放過我好嗎?」

明明哀求的話。從安知夏的嘴裏出來,偏偏就帶了那麼一點嘲諷的味道,聽得夏衍商放在茶几上的手倏然握成了拳,看着安知夏的眼底,也滲出了寒冬般的冰冷,「離婚?」

他勾起唇,低笑,「你就那麼想離婚?」

「對!」安知夏認真的點頭,「我就是想跟你離婚,之前我一直以為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愛,但至少還有尊重,這一生就算不能相親相愛,但怎麼也能做到相敬如賓,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太幼稚了,夏衍商,既然不愛,放了我,娶一個你愛的人不好嗎?」

愛的人?

他夏衍商愛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

這麼多年了。從始至終只有一個!

他懊惱的閉上雙眼,將眼底的情緒生生的壓了下去,再次睜開時,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睨了眼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他拿起來,雙手握住紙,當着安知夏的面,「斯拉」一聲,撕得粉碎!

「安知夏,就算這輩子要跟你痛苦的生活在一起,你也別想從我的手裏逃出去!」

至少……現在還不能!

看着從眼前紛紛揚揚散落的紙片,安知夏的心漸漸冷了下來,雖然早就想到可能這次不會那麼輕易的成功,可夏衍商的話,還是讓她的心涼了個徹底!

「夏衍商,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折磨我呢?你既然不愛我,我也不是你喜歡的人,為什麼就不能放了我呢?」

安知夏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雙手十指緊緊的握住包。恨不得捏碎般,「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一定要用婚姻來綁住我?」

夏衍商眉頭一緊,看着安知夏,殘忍的勾起唇角,「因為你賤!」

賤!?

安知夏懵了……

夏衍商左手拇指用力搓揉着右手掌心,語調有點漫不經心,「像你這樣一心想要上位的女人,我娶你,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表現你自己,說實話,安知夏……」

他忽然掀起眼皮睨着她,「那晚,我戳破的那層膜是什麼牌子的?」

「呃……?」

安知夏更加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夏衍商在說什麼,她就像看戲一樣的看着夏衍商,她想知道夏衍商到底在說什麼?

「別裝了。」夏衍商放下手,身體靠在身後的沙發墊上,懶懶的笑,「你之前跟過幾個男人,你自己心裏清楚,你那層膜縫縫補補幾次。騙了多少導演,製片人,也只有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只是好奇,安知夏,像你這麼豁得出去的女人,怎麼就一直是個跑龍套的呢?」

安知夏一下就明白了夏衍商的意思,她的眼眶突地紅了,心裏的羞辱越來越濃,她不知道,為什麼夏衍商每次都會羞辱她,難道一天不羞辱她,他就要死嗎?

「夏衍商,我……」本來還想解釋一下,但她卻咬了咬唇,話鋒一轉,「我拍戲,認識大導演,我是有目的的,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像你想的那樣?」

夏衍商看向她,認真而又一本正經的問,「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安知夏一想到自己的目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般,瞬間掉了下來,她看着夏衍商那張臉,想起自己被導演放在褲襠里的劇本,心就狠狠的揪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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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枯萎,你還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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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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