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只想你平安歸來
狙擊手這種職業，對戰場的威懾力太大了。
對宗師也有着致命的威脅。
但狙擊手並非無所不能。
首先是自己的方位，一旦狙擊手的方位被發現了，敵人會瞬間集火將其給秒了。
另外，狙擊手是一種隱藏在暗處的刺客，適合暗殺，出其不意。
可一旦敵人知道被狙擊手盯上，只要移動速度夠快，狙擊手就沒辦法威懾敵方了。
對於常規的狙擊手來說，瞄準一個敵人最快也要三秒以上。哪怕最頂級的狙擊手，瞄準敵人最快也要兩秒多。也就是說，只要你的移動速度夠快，對方是沒辦法瞄準的。
頂級的士兵都可以達到這個移動速度，更何況是海星這樣的武道宗師？
超高速的移動，讓血舞完全沒辦法瞄準。
沒辦法瞄準，就對海星無效了嗎？
不是的。
躲在峭壁處的血舞忽然掉轉槍頭，不再對準高速晃動身體的海星。而是對準了凌傑……的腦袋。
血舞要做的，就是在下一刻，對凌傑腦袋的方向開槍。
而凌傑要做的，就是拖住海星，死死的黏住她。讓她的腦袋出現在凌傑此刻腦袋所在的位置方向。
凌傑此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是用身體給血舞做定位。
血舞的額頭都在流汗。
只有一次機會，而且是在一瞬之間。
如果……打錯了人。
如果打的是凌傑……
憑藉這把狙擊槍的威力，血舞都無法想像後果。
「這是我必須做的事情，凌傑都用身體給我做定位了，我血舞，不會讓你失望。」血舞收住心神，開出一槍。
子彈擦著凌傑左邊的耳朵飛過。
子彈雖然沒有擊中凌傑，但是彈道引起的強風掛的凌傑的耳朵一陣生疼。
凌傑知道，血舞這是在給自己提醒她接下來要出槍的彈道方向。
接下來開槍的彈道，就是這個方向。
凌傑心中有數了，開始盤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雖然海星被擊中胸口，但是沒有傷到根基。
她在短時間內的戰鬥力，並未打太大的折扣。自己萬萬不是她的對手。要拖住這種級別的高手，很難。
既然如此，那就……
在海星的身體來到三米外的時候，凌傑陡然睜開雙眼，雙手擒拿。
雙擒帶扣鎖。
橋來橋上過，腳踢腳腳下消。
頂級擒拿手，瞬間出手。
同時啟動鯨落海蘭經！
強大的內勁瞬間迸發，配合擒拿手，爆發出極強的攻擊力。
凌傑一躍而出，雙手扣住海星的雙肩，順勢往前一帶。
第一擒，讓她的位置出現在凌傑剛剛的位置。
第二擒，凌傑捧起她的腦袋，讓她的腦袋出現在凌傑剛剛腦袋所在的位置。
「你膽敢和我正面對抗？找死啊！」海星大叫一聲，右手一拳拍在凌傑的胸口。
大空舉。
無數沙塵如同利刃一般穿入凌傑的胸膛。
重創！
換成任何人受到這樣的重創，都會閃避逃命。
海星也是這麼想的，甚至嘴角都出現了一抹笑容。
然而——
凌傑並沒有閃避，而是繼續死死的用擒拿手扣住海星的身體，讓她無法移動。
恩？
「你想死嗎？給我滾啊！」海星再次施展大空舉，又要擊穿凌傑的胸膛。
凌傑這時候笑了。
笑得鬼魅。
「你輸了！」
說完，凌傑腦袋往左邊猛然一偏。
就在這個瞬間！
千鈞一髮之際——
血舞，扣下了扳機。
幾乎在同一時間，海星彷彿感覺到了什麼。
那個狙擊手之前一直在出槍攻擊自己，但是被自己的高速移動躲過去了。但是最近十多秒鐘，狙擊手沒有攻擊自己了。
剛剛打出的最後一槍，是貼著凌傑的耳朵開出的。
這是在做……彈道定位。
加上凌傑這反常的擒拿術，這是……
「糟糕！」
海星幾乎用最快的速度昂起頭。
「嘭！」
清脆的槍聲，在山谷之間炸裂。
群鳥飛天。
然後，周圍都安靜下來。
鮮血，撒落在凌傑臉上。
海星的喉口，被子彈擊穿，打出了一個醒目的血洞。
海星，倒在地上，鮮血不斷的從喉口涌流出來。
她很想開口說話，但是很難。
身體一下一下的顫抖。
「噗。」
凌傑吐了一口鮮血，慢慢的蹲下身，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海星：「我說過，這一次我不想輸。」
「這是我保護血舞的最後機會，我曾經失去過她一次。這一次，說什麼都不能再失去她了。」凌傑一邊吐血一邊道。
凌傑的傷勢很重，但是沒有傷到根基。
凌傑伸出手，作勢要摘下她臉上的面紗：「讓我看看，你這個暗流社的海星，到底長什麼樣……」
凌傑就要掀開面紗的瞬間，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抓住了凌傑的手。
「凌傑，不要揭開。」
蘇驚鴻，忽然出現在面前。
「你怎麼來了？」
凌傑微微皺眉道。
蘇驚鴻道：「我一直在這裏啊。這裏發生的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凌傑有些不高興了。
你既然一直都在，剛剛為何不出手幫忙？
蘇驚鴻彷彿看穿了凌傑的想法，道：「你別怪我不出手幫忙。事情還沒到要我出手的地步。再說了，我不屬於中海，也不屬於江北乾州。我無心干涉你們雙方的鬥爭。」
凌傑道：「可是你現在干涉了。」
蘇驚鴻道：「我這是在救你。」
凌傑怒氣更甚：「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蘇驚鴻道：「你如果看見了她的容貌，對你來說沒有好處。相反的，如果你不看的話，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凌傑還是不高興：「我還是聽不懂。」
蘇驚鴻道：「你就不想知道暗流社在中海的佈局有多大嗎？你就不想知道暗流社的成員和實力嗎？你就不想知道乾州海家的實力強弱？」
「留着她，這些問題就會有答案。」
蘇驚鴻的話，讓凌傑緩緩恢復了平靜。
她說的是對的。
暗流社這樣的頂級密探組織，對整個中海的危害太大了。
簡直就是海家震懾一切的鷹犬。
血舞的身份之密，應該是在白金水找到海星之後才調查出來的。
他們緊急邀約血舞，想要把血舞給帶回去，以此節制鎮東侯府。這個消息，海星是否已經告知給海家？
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血舞的身份？
這些問題，都要從海星身上才能夠找到答案。
凌傑道：「好，我不看。」
蘇驚鴻道：「她受了重傷，交給我。」
「我可以治好他，等她醒過來，你再來這裏找我。」蘇驚鴻說的很認真。
凌傑道：「萬一到時候你給我一個假的海星怎麼辦？」
蘇驚鴻忽然笑了：「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凌傑道：「這件事關係太大，我雖然信任你，但還不到那個地步。」
血舞的身份太重要了，萬一海星告訴了蘇驚鴻，終歸是個隱患。
蘇驚鴻道：「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凌傑微微一驚：「你還要對我動手？」
蘇驚鴻道：「你如果不同意，我只好用強了。」
「凌傑，把人給她。」水月這時候站在不遠處的樹林子裏，大聲道。
水月都這麼說了，凌傑也不好多說。
看來水月和蘇驚鴻之間，還真的有一段密事啊。
「萬一她的傷勢恢復了，你能製得住她？」凌傑有點擔心。
蘇驚鴻道：「放心吧。我要是連這麼個螻蟻都制不住，我身上這塊明鏡湖的招牌也要被砸了。」
說完，蘇驚鴻抱起重傷的海星，轉身走了。
臨走的時候，蘇驚鴻給了凌傑一顆丹藥，告訴凌傑，吃下去半天就好了。
凌傑凝望丹藥半晌，最後一口吃了下去。
然後來到河邊清理自己的傷口。
過了好半晌，凌傑感覺的確好轉了不少。
這個蘇驚鴻，是個人物。
「師父，這一次讓你冒險，對不起。」凌傑忍着傷勢，來到樹下，沖水月深深鞠躬：「謝謝。」
水月苦笑：「是我丟人了，連這麼點事情都沒搞定。」
「誒，這麼多年沒怎麼動手，骨頭都要散架了。」水月岔開話題，臉色窘迫。
「走，去蘇驚鴻那個破房子裏吃口茶，等天黑，我送你回錫山樓。」凌傑忽然感到很溫暖。
有這麼一個師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蘇驚鴻的醫術很驚人，給凌傑血舞兩個人處理傷口后，服用藥物，才大半天的時間，傷口就已經結痂，恢復的七七八八。
而海星的傷勢經過處理也好轉了很多，但是氣管和喉結都被擊碎了，要進行大手術。
手術結束還陷入昏迷之中。
看來沒有幾天的時間，還真的沒辦法恢復。
入夜之後，海星還是沒醒過來。
凌傑好幾次想要揭開她的面紗，結果都被蘇驚鴻阻止了。
凌傑無奈，只好作罷。
用簡單的食材，做了一頓飯。
「來，吃飯吧。」
凌傑端上四菜一湯。
「哇，還真沒看出來啊，你的廚藝這麼好。」小青一邊吃一邊大叫連連：「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做飯？」
凌傑隨口道：「還行吧。無聊的時候就做飯打發時間。」
「真好吃，要是以後你能經常來送飯就好了。」小青連吃三碗飯，摸著飽飽的肚子，意猶未盡。
「拉倒吧，我忙得很。」凌傑放下碗筷，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小青，你去門外打點水來。」蘇驚鴻支走小青。隨後道：「凌傑，事情我都知道了。這一次的事情很大，白家的滔天怒火，很快就會降臨中海。這還不算暗流社的反應，如果暗流社也牽扯進來，中海直接就完了。」
「所以，海星醒過來之後提供的信息，對我們尤為重要。如果，暗流社那邊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那就是好消息。只是面對一個白家，中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凌傑道：「她還要多久才能夠醒來？」
蘇驚鴻道：「短則一天，長則三四天。我不確定。誰讓你下手這麼重？」
凌傑抹了把額頭。
「還好人家躲了一下，要是不躲，腦袋就開花了。那樣的話，中海直接完蛋。」蘇驚鴻很無語的看了凌傑一眼。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你早有這個想法，你幹嘛不早點阻止？那是生死戰，我不殺她，她會殺了我。」凌傑強忍着沒發飆。
蘇驚鴻道：「好了，說這些沒意思。水月，我有話和你說，其他人出去。」
面對這人的命令，凌傑略顯不高興。
但是凌傑畢竟是徒弟，沒地位……只好和血舞走了出去。
蘇驚鴻道：「水月，你在錫山樓很少出門。這一次為了你這個徒弟，你可是差點連命都丟了。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這樣魯莽的人。」
水月道：「一個人孤單慣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看着順眼的徒弟，我當然要珍惜一點。」
蘇驚鴻道：「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預料。你很清楚，再這樣下去，中海沒得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錫山古墓。」
水月沉默了。
錫山古墓，這個地方太重要了。
如果是別人在水月面前提起錫山古墓，水月會直接殺人……
但是說話的是蘇驚鴻，她非但沒生氣，反而顯得很凝重。
蘇驚鴻道：「我是明鏡湖的人。若非老家在中海，我也不會來參與這裏的事情。我對錫山古墓雖然好奇，但是我對它沒有想法。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水月點頭道：「明鏡湖的人，的確不會在意一個錫山古墓。你想說什麼？」
蘇驚鴻：「打開錫山古墓。把裏面的東西挖出來。這樣，中海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水月道：「凌傑的修為還沒到氣沉壓，進去錫山古墓就是找死。我在等他突破氣沉壓。」
蘇驚鴻道：「時間恐怕來不及了。白家的報復行動，會很快降臨，很快！」
水月嘆了口氣：「這才是最讓我為難的。中海，誰做霸主我都不在意。但是如果有人膽敢染指錫山古墓，我也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如果凌傑能夠在白家的報復到來之前突破氣沉壓就好了。」
蘇驚鴻道：「非要帶他進去嗎？」
水月道：「他是我二十年來，唯一認可的徒弟。錫山古墓，必須帶他進去。我希望他可以得到錫山古墓的傳承，我希望他可以完成中元道人當年的願望。」
「期待這麼高？」蘇驚鴻都嚇了一跳。
水月道：「或許，是因為我老了吧。對自己不抱希望，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了。」
蘇驚鴻笑道：「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水月道：「你什麼意思？莫非你也了解他？」
蘇驚鴻道：「拜託，我比你，更早接觸他好嗎？而且我是明鏡湖的人。當年我明鏡湖的人也進入過雪龍山。我們在那裏救過人，收過屍。我知道的，能不比你多嗎。」
水月有點不明白，皺起眉頭：「你說話，能不能直接一點？」
蘇驚鴻笑道：「沒什麼，你遲早會明白的。我只是想說，你這麼重視他，是你的福分。」
「你回去吧。等海星醒過來，我會聯繫凌傑。」蘇驚鴻揮了揮手，等於下逐客令。
……
凌傑再次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回到雲頂別墅區二號別墅。
回到房間，凌傑倒頭就睡。
經過這兩天的連續大戰，凌傑太累了。
思緒繁雜，對於未來，也是一片迷茫。
身上的擔子，彷彿無形之中沉重了很多。
迷迷糊糊間，有人敲門。
凌傑爬起來開門，只見周嵐站在外面，手裏端著一碗蓮子湯：「凌傑，我看你回來的很晚，應該工作累了。給你煮了一碗湯，你趁熱喝了再睡吧。」
面對周嵐突如其來的示好，凌傑還真有點不習慣。
「謝謝嵐姨。」凌傑接過碗。
「早點休息。」周嵐囑咐一句，轉身走了。
凌傑現在還是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和蘇紫煙分房睡。
吃着熱湯，凌傑感到很溫暖。
周嵐這個人，雖然之前勢力刻薄，但是現在，變化很大。
凌傑心中或多或少都感到些許暖意。
自己在中海的這三年時間裏，接觸了很多人，要守護的東西很多，要守護的人，也很多。
喝完蓮子湯，凌傑打起精神，盤坐入定，開始運轉鯨落海蘭經。
「我，要儘快進入氣沉壓。」
我太弱了！
凌傑很快摒除雜念，完全沉浸在海蘭經的心法之中。
……
翌日清晨，凌傑還在房間之中。
中午，下午，晚上，都沒出門。
凌傑在房間裏面，足足盤做了三天三夜。
這可把周蘭蘇正給嚇壞了。
第三天晚上，周嵐做好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拉着蘇正低聲道：「蘇正，你說凌傑怎麼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這都三天了。他不會出事了吧？」
蘇正一臉無語：「你別瞎說。他可能有點事情要處理。」
「我要不要去叫他吃飯啊？」
周嵐都犯嘀咕了，之前好幾次做好飯菜，要去敲門，都被蘇正給攔住了。
「媽，我回來了。」
蘇紫煙這時候開們走了進來。
這幾天，蘇紫煙大部分時間都在曹陽鎮，住宿工作都在那邊。三天來還是第一天回家。
跟着蘇紫煙進來的，還有卡麗娜。
周嵐把凌傑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你是不是和凌傑鬧矛盾了？」
蘇紫煙很詫異：「沒有啊。這幾天我都在曹陽鎮。韓冬給了草本藥物的藥方，藥品很快就要做出來了。藥品上市，曹陽鎮的病情都會恢復。此間我沒見過凌傑。」
周嵐鬆了口氣，嘟囔著：「自從上次我們搬家到這裏，我就感覺凌傑怪怪的。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卡麗娜看不下去了：「你們就別瞎猜了，這幾天凌傑的壓力很大。你們可能不知道中海發生了什麼。三天前凌傑遭遇暗殺，兩大武道宗師一起綁着凌傑要去江北乾州。若非凌傑實力超凡，加上命硬。他現在都死了。」
什麼？
周嵐嚇得臉色蒼白。
蘇紫煙的臉上也毫無血色。
卡麗娜道：「凌傑現在是中海霸主，統領中海的一切秩序民生。中海一千三百萬人之所以可以安居樂業，都是因為凌傑頂着巨大壓力的緣故。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為我們負重前行而已。」
卡麗娜處於中海武道食物鏈的最頂端，對於中海武道發生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
而且，她發現凌傑的確是個人物，也越發的認可這個男人了。
蘇紫煙道：「那他傷得重嗎」？
卡麗娜道：「很重，但是現在都恢復了。」
蘇紫煙頹然的坐在位置上。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和凌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但是雙方接觸的層面，彷彿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
因為種種緣故，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凌傑之間的距離，也無形中越來越遠。
想當初，自己嫌棄他是個廢物，沒想到那個廢物，如今已經站在了一個她無法企及的高度。
周嵐內心更是自責。
正時候，房門打開，凌傑走了出來：「卡麗娜，你的話真多。」
拿起一個包子，塞進卡麗娜嘴裏：「吃包子，堵住你的嘴。」
「吃飯吧。」凌傑坐下，低頭吃飯。
蘇紫煙坐在邊上，好幾次都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紫煙，你多吃點。」凌傑給她碗裏夾了幾塊肉：「你瘦了，多吃幾塊肉。」
蘇紫煙低頭吃飯，周嵐和蘇正也都跟着吃飯。
場上的氣氛十分凝重。
飯後，凌傑本能的要收拾碗筷，周嵐連忙站起來阻攔：「我來吧。你好好休息。」
蘇正正要提議一起泡茶喝。
往常，晚飯後爺倆泡茶聊天，是一個慣例。
「我還有點事出去一趟。晚上可能就不回來了。」凌傑說了一句，轉身出門離開。
場上的壓抑沉重的氣氛，這才恢復了不少。
凌傑的氣場太強了，他凝重，大家都跟着凝重。
這倒不是凌傑有意為之，而是他實在沒心情說話。
走出別墅，夜色森森，入秋後，有點冷。
凌傑打了個寒顫。
「凌傑。」
蘇紫煙趕了下來，給凌傑披上一件外套，低下頭為凌傑扣上扣子：「外面天冷，你多件衣服。」
凌傑心中一暖，道：「紫煙，我是不是讓家裏的氣氛不太好？大家都因為我不開心。」
蘇紫煙道：「沒有，你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我不想你偽裝快樂，勉強陪我們笑。我想你平安，健康。這就足夠了。」
這個女人，很體貼，很懂事。
彷彿寒風中的一縷陽光。
凌傑將她攬入懷中：「會的。」
「如果你在外面感到累了，就回家裏來。」蘇紫煙揮揮手，目送凌傑離開。
看着那個背影漸行漸遠，蘇紫煙的眼圈都紅了，大聲道：「凌傑，我什麼都幫不了你，對不起。我不想你承擔太多，只想你平安歸來。」
遠處的那個背影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徹底消失在朦朧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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