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十世之緣

赤月行雲雖然悄悄說話，但她也並未刻意隱瞞，周圍諸女本身修為高強，又怎會聽不到？

見她轉身就回房去了，她們心中卻深思起來：到底秦如夢的今世之劫，又從何而來？

秦如夢見她們目光閃爍，顯然各懷心事。只不過女孩子心如海底針，他又怎能猜得透徹？

李凝心臉上極為坦然。她和秦如夢自從見到前世的輪迴之後，已經明白其中的前因後果，只是其他人卻還處在各自疑惑之中。

她眉目一凝，看向了紅葉問道：「姐姐，你的玄門道法如此精妙，也看不到這過去未來的因果嗎？」

紅葉嘆了一聲，說道：「因果輪迴，玄之又玄，又怎能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正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雖說只有一道之差，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這大道遁去之一，可生二，生三，再生萬物。如此一來，反而有了無數種變化的可能。」

李晴晴眉毛皺起來，奇道：「這麼說來，那豈不是我們占卜推演之術，都不再起作用了？」

紅葉看了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占卜推演，本身是一種趨勢罷了。功力越深，修為越高，自然就看得越透。不然古今聖人又怎樣看透過去未來，知曉天下大事？只不過這在如夢身上卻不同了。」

夢凝雪忽然睜開雙眼，緩緩說道：「如夢是應劫之人，所應之劫為無量量劫，就連聖人都推算不出。因此他的未來也無法推斷。不過我想，姐姐一定可以看到過去發生的一些因果。」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們有意無意，都會聚集到如夢身邊。我原本應該在魔界幫助我母親統領魔界，但是那天忽然感到一陣心悸，就急着回了人間界。」赤月瑤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回憶起當日的感覺，似乎依舊留有餘悸。

「哦？」紅葉目光一閃，低頭陷入沉思，片刻之後，伸手在面前畫出一個符篆，輕輕咬破指尖，一點殷血灌入其中。

符篆突然亮起了耀眼的紅光，又很快斂去，其上符紋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其餘幾人看在眼中，卻都看不懂其中深意，卻又不敢出言詢問，生怕打擾到紅葉，便將目光看向了秦如夢。

秦如夢和紅葉相處時間最長，想必應該能看出一二。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是玄門道法中最深奧的推演之術，屬於不傳之秘。我也沒有見過。」

幾女眼中露出幾縷異色，紛紛矚目於紅葉身上。

紅葉細細得看了半晌，若有所悟得點了一下頭，手勢一揮，那一盤圓形的符篆便漸漸消失在空氣之中。

「姐姐，你看到的是什麼？」秦如夢走上前去問道。

紅葉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朝着幾女看了一眼，長長得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千年大劫，如夢身為應劫之人，大家方才走到一起。卻沒有想到事情遠遠不是那麼簡單。」

「姐姐，到底怎麼回事？」赤月瑤心中越發疑惑。

其餘幾女，除了李凝心，也都目露驚疑，莫非其中還有什麼蹊蹺不成？

紅葉目光敏銳，見李凝心嘴角露出微笑，怔了一下，也是神秘一笑，說道：「凝心，你是唯一和如夢一起曾經夢回過去之人，想必已經明白其中奧妙了吧。」

「咦。凝心你竟然還和如夢有過這般奇遇？」赤月瑤吃了一驚，訝異得看着她，小嘴微張。

李凝心笑了笑，說道：「不錯。我曾經在玄冥山，和如夢一起進入前世的回憶，看到了一切前因後果。只不過......」

說到此處，她眼神一黯，繼續道：「這過去的一幕，給人的感覺卻並不太好。」

見她露出這般灰暗的神色，幾女心中都是一凜。她們目光在李凝心和秦如夢之間轉了一圈，心中奇怪，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不過，秦如夢和李凝心顯然不願意去觸碰那一塊記憶，當年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李凝心眼前似乎又浮現起那個小女孩和她長大以後的模樣，以及她臨死之前，朝着自己大喊的樣子。

她心中一抽，眉毛蹙起，看着秦如夢，眼中湧起無限的柔情。當年若不是自己，這個男人現在的修為，至少不會亞於自己了吧。

紅葉雖然沒有具體見過二人對於前世的記憶，不過從符篆的推演之中，基本可以明了事情經過。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有當年的因，方有現在的果。因果輪迴，循環不止。」

李晴晴眼神閃爍，思索片刻，問道：「如果李姐姐和如夢在前世就有因果之緣，那麼我們的前世，和如夢是否也是如此？」

夢凝雪，赤月瑤一齊看向了紅葉和秦如夢，心中對前世的窺探慾望越來越強烈。

紅葉神色微微一窒，看着她們眼中露出希冀之色，臉色一正，說道：「你們可要想好了，前世之緣，可未必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

夢凝雪聽了紅葉的話語，蛾眉深深鎖緊，說道：「佛門有言，前一世的善惡，將會是后一世的報應。善為福報，惡為業障。如夢十世善人，應該每一世都能長命百歲，享受人間富貴。姐姐，莫非如夢這十世，還有什麼異常不成？」

紅葉撇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神秘一笑，卻不再言語。

赤月瑤，夢凝雪和李晴晴面面相視，不知道紅葉的笑容之中到底蘊含着什麼。

「姐姐，我想你還是用回夢仙訣，讓她們去看一看過去發生了什麼。」李凝心遁入太乙境界，已經有些感應，恐怕這三名女子，和秦如夢的前世，將發生和她差不多的事。

紅葉想了想，便點了一下頭，她在地上緩緩得畫出一個陣紋，讓秦如夢，赤月瑤，夢凝雪和李晴晴分別站在了四個方位，說道：「回夢仙訣，將會讓你們的意識回到前世，看到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只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過去的一切，並不一定由你們想像的那般美好。」

她說完，未等四人說出什麼，雙手便輕輕得在陣法邊緣按了下去！

法陣之中亮起柔和的光芒，將秦如夢等四人的身形完全罩在其中。李凝心看到他們的身影漸漸在光芒之中消失不見，微微一怔。

紅葉似有所覺，微笑道：「不用擔心，他們已經進入過去的幻境。過一兩個時辰，就會回來。」

李凝心想起當日，秦如夢為了解自己體內的血毒，將九陽草的藥力輸入體內，兩人無意中遁入回夢仙訣的幻境之中。那經歷真是玄之又玄，若說是真實，但眼前一切猶如夢幻；若說是虛妄，那所有一切卻都曾經發生過。

「也不知道這回夢仙訣到底是什麼人創出來的，竟然如此玄妙神奇。」她眼中閃過一道異彩，喃喃說道。

紅葉在石桌旁邊坐下，朝着李凝心招了招手，說道：「反正還有一段時間，你我索性就等他們醒來，你也正好可以和我說一說，前世和如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凝心低頭思索片刻，也不推遲，在紅葉對面坐下。她整理了一番思緒之後，方才將前世發生的一切緩緩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