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境界之說

紅葉嘴裏所說出來的歌謠，讓所有人都陷入深思。

夢凝雪常年研習佛經，因此對佛揭隱語很是了解。她細細品讀半晌，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說道：「姐姐，這首歌謠之中，有幾處關鍵之言。」

「關鍵之言？凝雪，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紅葉好奇問道。

「嗯。」夢凝雪點了一下頭，低頭想了想，繼續說道：「這歌謠之中，其實應該講到了境界的提升過程。姐姐你看，歸元從來不是仙，仙上太乙方成玄。剛才李姑娘說，太乙之上還有玄境和聖境，那麼由此看來，這歸元，太乙和玄，應該就是說的歸元境，太乙境和玄境。」

「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如此說來，這歸元境界，還不算是仙人之境。」赤月瑤聽了，露出深思之色說道。

秦如夢劍眉深深皺起來，說道：「千百年來，歸元境界都是仙凡之間的最大區別。一入歸元，就說明此人開始褪去肉體凡胎，遁入仙道。莫非這傳言竟然是錯誤的？」

李晴晴笑起來，給了他一個白眼，說道：「如夢，你這是當局者迷。凝心姐姐就在此處，她如今至少也是太乙境界。這中間有何區別，直接問問她不就好了？」

秦如夢眼睛一亮，轉頭朝着李凝心看去。

李凝心見他朝自己看來，臉上滿是詢問之色，也不推辭，說道：「其實這裏面還是有一些差別。我在突破之前，也認為一入歸元，便是仙體。後來發現其中還是有很大的誤解。」

她低頭走了幾步，略微思索了一番，緩緩說道：「其實歸元境界本身，已經遁入仙境，這話也不能說完全是錯的。但是進入歸元，只不過是打開了仙境的大門，可以看到門內醉人的風景。但是這風景距離自己無比遙遠，只能看着，不能置身其中。就像水中之花，井中之月罷了。」

赤月瑤眼睛一亮，說道：「如此說來，歸元境界，就好像是一把鑰匙，將原本封閉的大門打開。這是仙凡分界的點，一旦跨過去，就真正成仙；若是跨不過，那就終身只能呆在大門之外，眼睜睜得看着門內的景色，徒增枉然？」

「嗯，大致可以這麼理解吧。」李凝心沒想到赤月瑤竟然如此聰慧，自己一點就透。

紅葉朝着夢凝雪問道：「按照凝雪你的意思，根據歌謠所述，在跨過太乙境界之後，就達到玄境。當玄境到了至高境界之後，將會經歷一次修鍊的桎梏，若是跨過去，則成為聖境；若是跨不過，就免不了身死道消的局面？」

夢凝雪臉上露出無奈，說道：「從字面意思來理解，應該就是如此。只是我們從未見過玄境之上的強者，到底會是如何，我也不敢確定。」

秦如夢低頭沉吟半晌，說道：「玄門道流傳了數千年之久，能成為天下玄門正宗，道法記載字字珠璣，又怎會無的放矢？我看這事絕非虛假。」

幾女眼中都露出深思，紅葉深深吸了一口氣，搖著頭道：「我原本以為，一旦遁入仙境，修鍊就能暢通無阻，卻沒想到，即便達到了太乙之上，卻依舊存在門檻。能對玄境高手形成桎梏，那這一道關口，必然兇險無比。」

李凝心笑起來，說道：「不管如何，至少我們已經知道，在歸元之上，太乙之後，還有更加廣闊的天地，原本心中的迷茫也就解開。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由不得半點懈怠。」

幾人都是深感同意，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甚至流露出幾絲興奮。場中之人，無疑都是心志堅定之輩，對更廣闊的境界，早就無比嚮往。如今既然有了方向，心中便不會再有任何迷茫。

赤月瑤蛾眉忽然蹙了一下，說道：「不過，這玄境和聖境，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其中必然還有區分。仙人之境，又怎會只有兩個境界層次呢？」

李凝心眼中露出讚許之色，說道：「月瑤果然聰慧無比。其實玄境和聖境，不過是大致的說法。我在閉關之時，曾經窺探到前兩世更深處的記憶，也知道了太乙之上的具體境界。」

她頓了頓，繼續道：「所謂玄境，就是能化天地之氣為己之用。初窺玄境，洞察天機，是為洞玄境；之後順應天機，隨心而為，心有神念，是為神玄境。而玄境之上的聖境，則更加厲害，那是聖人境界，完全跳出五行輪迴，與天道同源。而進入聖境門檻，是為入聖境，進階之後，達到道我相融，我即是道的境界，這便是玄聖境。」

「道我相融，我即是道？」其餘幾女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紅葉驚訝道：「若真達到那個境界，豈不是可以控制氣運天地，通曉過去未來，甚至可以自己創造大千世界？」

李凝心苦笑起來，說道：「目前來看，的確如此。只是玄聖境太過縹緲，這天地生成億萬年了，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最多不會超過十個。」

幾人面面相視，都露出無奈。億萬年的時間，天下間無數生靈生生死死，已經不知凡幾，卻只誕生了不到十個玄聖境的大能，那他們想要修鍊到那般境界，眼下看來，無異於天方夜譚。

秦如夢忽然笑起來，說道：「正所謂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未來如何，我們無法去預測，唯有抓住眼下。與其想着以後會怎麼樣，不如好好修行便是。」

幾女紛紛點頭，對秦如夢的話深以為然。紅葉說道：「此事暫且不說，那歌謠後面還有四句，依照我們分析來推測，到了玄聖境上，融合天道，便可代天行事。因此才有不在人謀而在天之語。但後面所述，一元之末，天道紊亂，不見無境混沌顛，又是何意？」

夢凝雪深思片刻，說道：「或許這句歌謠的點睛之筆，就在這最後兩句。一元之末天道亂，必然是說，當天地運行到一元之末，則一切都將陷入混亂，但不見無境到底是何意，我卻始終參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