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飄然離去

老僧震驚萬分，其餘的僧人更是難以置信，看着眼前已經開始逐漸破裂的佛家萬字印，都張開了嘴巴，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清脆的破裂聲響不停傳來，那印記上的裂痕越來越多，就像一件精美的琉璃在眼前不斷碎裂一般。

夢凝雪看在眼中，閃過一道異彩，喃喃道：「秦施主的劍道已經震古爍今。這佛家萬字印，乃是佛門至高無上的法決，除了寶瓶印記之外，無出其右。沒想到被他這輕輕一劍，就破碎成這個樣子。」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佛家萬字印雖然厲害，畢竟還是虛妄。而且這些僧人心術不正，法決之中滿是破綻，自然不難破。」紅葉淡淡一笑，出言解釋道。

夢凝雪搖了搖頭道：「即便如此，這些僧人的佛學修為也極為驚人，就算妖王在此，只怕都無法承受這佛家萬字印的鎮壓。不知道秦施主到底是什麼劍氣，竟然能將其徹底斬滅。」

紅葉眼中閃過幾縷溫柔之色，說道：「如夢的劍氣，至純至凈，是他自己領悟得來的聖劍之氣，可斬滅一切虛妄奸佞。」

「聖劍之氣......」夢凝雪眼神顫動，低聲念叨數聲，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異樣。

秦如夢長身而立，任由海風拂面，髮絲揚起，負手於後，嘴角輕翹，看着那些僧人，滿臉不屑。

那金色的佛家印記，開始向外剝離，點點碎片崩裂開來，化作一道又一道金色的光暈，裊裊而上，如煙霧升起，漸漸消散。

那十幾名僧人眼睜睜得看着自己釋放的佛家印記，在他們眼前化成一團光芒，額頭漸漸滲出汗水。

原本他們察覺到夢凝雪的氣息，以為此次必然勝券在握，沒想到集合眾人之力釋放的佛家萬字印，竟然就這麼輕易被秦如夢一劍斬滅。

秦如夢淡淡一笑，說道：「若是再橫加阻攔，我這劍氣可不長眼睛。若是傷了諸位，只怕佛門之內，也不太好看吧。」

那些僧人心頭一凜。秦如夢的劍氣玄之又玄，若真斬到他們身上，以他們的修為，只怕當場就要灰飛煙滅。

眾僧人面面相視，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透上來，眼中都露出一絲懼怕之色。

紅葉在後面看得分明，輕輕哼了一聲，低聲說道：「你看，如果是你，在這種情形之下，會怎麼做？」

夢凝雪低頭沉吟片刻，臉上露出堅決之色，說道：「我佛門之人，為天下蒼生，除魔誅邪，又有何懼？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將一往無前。」

紅葉聽了她的話，心中震動，露出讚許之色。果然是佛陀轉世，佛宗聖女，即便遇到佛門陷害，依舊初心不改。

兩人竊竊私語，除了秦如夢能聽見之外，那些僧人並未聽到。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秦如夢身上，心中已經萌生退意。

秦如夢一眼就看出他們心中所想，橫手於胸，一抹三尺多長的劍氣生成，說道：「若是你們再不離去，就休要怪我劍下無情了。」

那些僧人眼中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臉色難看之極。秦如夢此語充滿了威脅，就好像一開始他們威脅夢凝雪一樣。

「施主劍道，老衲真的大開眼界。只是你如此強大的劍道修為，為何與妖孽為伍。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不如詭異我佛，成就果業。」老僧雙手合十，宣稱佛號，想要勸說秦如夢遁入空門。

「此事就不用諸位費心。秦某素來一身俗氣，承受不了佛門的清規戒律。我若入了佛門，只怕會帶來雞飛狗跳。」秦如夢劍眉微微一蹙。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老僧臉色一變，想要再勸，就見秦如夢劍氣閃過一道寒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既然諸位不在阻攔，那麼我們就此別過了。」秦如夢淡淡一笑，手裏劍光一收，腳下劍氣突然加速，從那些僧人之間快速離開。

劍氣浮空，掠起一片極強的勁氣，直接將老僧的僧袍掀起，留下一串逐漸消散的流光。

「長老，我們就這麼讓他們離去嗎？」旁邊一名僧人遠遠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白雲之間，忍不住出言詢問。

老僧臉上神色變幻，終於還是長長一嘆，雙手合十，喃喃說道：「夢凝雪如今有這年輕人相助，如虎添翼。那一直藏在背後的女妖，修為更是不在那年輕人之下。若是她也出手，就算我們的人再多一倍，都無濟於事。」

那名僧人臉上變得一片蒼白，說道：「不知道她從哪裏找來如此強大的幫手。竟然能將我們的萬字佛印直接擊破。」

老僧眼睛微微一眯，說道：「此子和那女妖，必將壞我佛門大事。我們還是趕緊回復尊主，早作防範。」

秦如夢劍氣如虹，數息之下，就已經直接竄入雲層之上，腳下的海面距離極遠，在雲層遮掩之下變得只能隱約可見。

夢凝雪看着遠方的海面，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艷，說道：「沒想到，海平面竟然會是這般壯麗。貧尼素來以為，天圓地方，千百年來都是世間至理，沒想到極遠之處，竟然是一道弧線。」

秦如夢在前面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並不言語。這個世界雖然仙魔橫行，但卻對天地至理一無所知。

三人在極高的天空，腳下海面緩緩后移，似乎並不起眼；但耳邊傳來的呼嘯之聲尖如鬼嚎，可見秦如夢的劍氣速度已經快到極致，若非紅葉張開一道防護屏障，以夢凝雪如今的狀態，早就從劍上直接被吹落下去了。

太陽此時已經漸漸朝着西邊落下，陽光將天空掩映成一片紅色，海面上波光粼粼，點點閃耀，煞是好看。

那光芒，在紅葉和夢凝雪的眼中不斷變幻，紅色照在她們臉上，折射出幾率七彩霞光。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對方生得極美，格格嬌笑起來。

秦如夢聽着二人笑聲，嚅嚅糯糯，心中一盪，回頭看去，就見紅葉怔怔得看着他，眼裏脈脈含情，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什麼？」

紅葉搖了搖頭，抿嘴一笑，沒有言語，只留下一陣清香，散在身後的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