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邪惡之源

月色朦朧，夜涼如水。秦如夢跟着那名女子，來到一處幽靜的偏屋。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點上燈火。原本漆黑的屋內，瞬間被跳動的燭火填滿，湧起了一股暖意。

「坐吧。」她順手泡了一杯香茶，伸出纖纖素手，直接推到秦如夢的面前。

茶香四溢，秦如夢眼神一變，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喃喃道：「一模一樣的味道。」

女子饒有興趣得看着他，說道：「現在還有什麼懷疑么？」

秦如夢抬頭看着她，心中兀自不信，但是對方的修為和氣息，和紅葉完全相同，就連隨手泡出來的香茶，都和平日裏泡給他喝的並無二致。但是此女絕對不是他印象中的紅葉。

他現在心中滿是疑問，卻不知道該從哪一處問起，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女子單手支頜，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紛繁雜亂，不知道該如何問起，對吧。」

秦如夢點了點頭，說道：「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和我姐姐，到底......」

女子嫣然一笑，說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再強調，紅葉就是我，我就是紅葉。只不過，我和她，是一體之中不同的性格。」

她看着秦如夢一臉茫然，輕輕一嘆，搖了搖頭道：「雖然這話說出來你難以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秦如夢緊緊皺起了眉毛，沉吟良久，問道：「難道我姐姐，她的內心之中，還有不同的性格？」

女子說道：「我和紅葉，就好像光與影的兩面。原本是相互緊密聯繫，不會分割，但是在十九年前，她遇到了你，就將自己殺戮和邪惡的一面隱藏起來，徹底埋入了心底。你所看到的她，並不是真實的她。」

秦如夢一怔，想起了妖界之中關於紅葉的傳說，又想起自己在殭屍古墓之外，紅葉顯出本來面目之後，性情大變，心中已經相信了她的話。

他奇道：「既然如此，你們應該是一體，為何現在你卻和她不是同一個個體？」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喃喃道：「此時要從數月之前，紅葉入妖界說起。」

「當時，她來到妖界，是因為修鍊遇到了瓶頸。她認為自己數百年來殺戮太重，因此無法徹底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平日裏有你在身邊，她可以不去想那些往事，但是你一旦離開，她就像無根之木，無緣之水，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殺意。」

秦如夢眼神一凜，說道：「姐姐如此壓抑自己的個性，卻給自己的修行帶來了隱患。」

「的確，正因為如此，她才來探尋傳說中的離生石。」

「離生石？」秦如夢臉色一怔，說道：「莫不是傳聞所說：三魂別離情緣天，七魄不見再生魔的離生石？」

「不錯，就是那個離生石。」女子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說道：「她不僅僅找到了離生石，而且還成功得達到了目的。」

秦如夢大吃一驚，一下子站起來，驚呼道：「什麼？她竟然做到了？」

女子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不錯，她做到了。她將內心的邪惡全部驅離了身體，成為了另一個紅葉，就是我。」

秦如夢眼中瞳孔劇烈收縮，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指著對方道：「如此說來，你......你......」

女子雙目凝視着他道：「你猜得沒錯。我就是紅葉體內的邪惡之源，她的殺戮，全部在我體內。」

「邪惡之源，邪惡之源......」秦如夢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頹然都坐下，喃喃道：「難怪你身上總是帶着一股煞氣，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原因竟然是這樣。」

女子長長嘆了一聲，說道：「邪惡之源，真的邪惡？我和紅葉一直以來，都被無數人覬覦，想要吸取我們身上的先天靈氣。若是沒有殺戮之心，震懾宵小，只怕在這妖界之中，活不過一天。」

秦如夢聞言，深以為然，說道：「你說的很對。沒有雷霆手段，又如何能在這叢林法則之中生存下來？」

女子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起來道：「你比她要有主見得多。若是她有你一半的想法，就不會被自己所束縛。也不會貿然就來尋找離生石。」

秦如夢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那我現在該叫你什麼？姐姐，還是......」

女子哈哈一笑，說道：「我是紅葉的里性格，也就是里紅葉。你若是心中願意，叫我姐姐也可以。若是心有芥蒂，不叫也罷。」

秦如夢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個裏紅葉，甚是對他的口味，也笑起來道：「不管如何，你既然是紅葉的一部分，也就是我姐姐。」

里紅葉眼中露出柔色，眼中飄起一絲晶瑩，說道：「如夢，我等這一聲，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秦如夢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也是感慨萬分。雖然她並不是紅葉的全部，但是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話語聲音，還有熟悉的氣息，都讓他感到無比溫暖。

里紅葉看着窗外，說道：「如夢，再過三天，混天妖王就要迎娶她了。如果你不能再這三天之內讓她復原，那麼以後你將徹底失去姐姐了。」

秦如夢臉色一正，說道：「姐姐，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何會被囚禁在紅葉宮內？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

里紅葉聽了他的話，神色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緊緊盯着秦如夢，問道：「你真想知道？」

秦如夢鄭重得點了一下頭，說道：「我當然想知道。以姐姐的修為，想要走的話，這飛禽一族根本留不下她。除非耍了什麼手段。」

里紅葉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抬頭說道：「也罷。此事告訴你也是無妨。以你如今的修為，就算真的和他們對上，也有足夠的手段全身而退。」

她目光之中露出回憶之色，說道：「此事的緣由，還需要從那離生石說起。如夢，你可知道，利用里生石進行邪念的分離，會發生什麼嗎？」

秦如夢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迷茫，莫非邪念分離的過程，還伴生著無數的兇險？想到此處，他不由得露出焦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