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傳送門惜別

秦如夢懷裏抱着小白龍，浮空御劍，飛了五個晝夜，方才來到魔界和人間界的傳送門附近。

一路上，小傢伙和秦如夢感情日益深厚，對他越來越依賴，不是緊緊得依偎在他懷裏，就是坐在他的肩頭。一開始飛天的恐懼和慌亂已經消失不見，反而是無比的興奮，對着腳下的山河「嗚嗚」直叫，龍爪不時得指著各處的景色，詢問着他。

秦如夢耐心得回答它的疑惑，得到答案的小傢伙總是心滿意足，碧藍色的雙眼笑成了月牙，就像得到了什麼寶貝的嬰兒一般。

看着它的表情，秦如夢不禁莞爾一笑，有它在身邊撒嬌，這一路之上，也絲毫沒感覺到寂寞。

「不知道月瑤這幾天怎麼樣了。」隨着離開魔界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魔界之行雖然最多不超過半年時間，但是他和赤月瑤之間卻產生了最深的羈絆。不得不說，赤月行雲的手段果然厲害，先下手為強之下，他心中已經深深刻下了赤月瑤的影子，一輩子都揮之不去了。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地勢，點了點頭，腳下的劍氣調轉了一個方向，人影就朝着下方飛快的掠去。

「啾啾！」小白龍忽然指了指地面，秦如夢愣了一下，仔細看去，臉上表情微微變了一下，腳下的劍氣速度更快，一瞬之間就落到了地上。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你們怎麼來了？」

站在他眼前的，正是赤月行雲一家人，此刻正站在傳送地點前面，深深得看着他。

赤月瑤眼睛緊緊得盯着他，喃喃道：「如夢，你還是來了。」

秦如夢輕輕得嘆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前，柔聲道：「你不應該來。」

赤月瑤低下頭去，嘴裏呢喃道：「我......只是想看着你離開。」

秦如夢微微搖頭道：「你若不來，一切不在眼前。你現在來了，離別之苦，更甚於相思。這又何必呢？」

赤月瑤眼睛微微泛紅，輕聲道：「這些我都知道，可就是忍不住。」

看着她情義款款，秦如夢微微一笑，向前握住了她的雙手，柔聲道：「以前我不敢接受你，因為自己絕症在身，命不久矣。沒想到你就像一隻蛾子，看見是火還往上撲。」

赤月瑤被他的話逗得撲哧一笑，輕輕得在他胸口打了一下，入手只感覺到一團柔軟，「咦」了一聲。

她還沒有問出自己的疑惑，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腦袋從秦如夢的衣領口鑽了出來，萌萌的眼睛四處張望，然後沖着秦如夢「啾啾」叫了數聲，就好像在詢問剛才是誰打了它。

「這是？......」赤月瑤愣了一下，旁邊赤月行雲等人也注意到秦如夢懷裏的小白龍，眼睛都是一亮。

秦如夢將小白龍從懷裏抱了出來，它利索得順着他的手臂爬到了肩膀上，眼睛看到赤月瑤和她身後的幾人，彷彿受到驚嚇一般，躲到他的脖子後面，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側頭好奇得看着。

「這是......雪靈龍？」赤月行雲此時已經看得分明，嘴裏發出一聲驚呼，「如夢，你從哪裏遇到它的？」

秦如夢細細得說出了小白龍的來歷，然後將它從後面抓了過來，抱在懷裏，輕輕得撫摸了一下它的脊背，在它耳邊說道：「這些都是自己人，你不要害怕。」

小白龍聽了他的話，安定下來，碧藍的眼睛好奇得看着赤月瑤，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赤月瑤憐愛之心大起，問道：「我可以抱抱它么？」

秦如夢微微一笑，見她少女心思，對這圓圓滾滾，又無比可愛的生靈幾乎沒有抵抗力，也不拒絕，將小白龍遞了過去。赤月瑤一把將它抱在懷裏，手掌撫過柔軟的身子，臉上露出母性的光澤。

赤月行雲細細得看着赤月瑤懷裏的小白龍，然後對着秦如夢說道：「如夢，我不得不佩服你，氣運逆天。」

秦如夢愣了一下，奇道：「何出此言？」

赤月行雲眼裏閃著異彩，緩緩說道：「雪靈龍乃是魔界之中獨有的神獸，一直只存在於傳說之中。除了三千年前，魔界的祖先曾經見到一面，數千年來，再沒有出現過一次。若不是有祖先遺留下來的記載和畫像，我現在根本不知道這就是雪靈龍。」

「哦？」秦如夢眼中也露出了驚異，「如此說來，這雪靈龍豈不是珍貴至極？」

「不錯，雪靈龍本身帶着極為強大的氣運和祥瑞。被它認主之人，絕非凡品。如夢你竟然能夠被它認主，如今氣運傍身，與你有關之人，都將無往而不利。」赤月行雲的聲音之中帶着一絲興奮，雪靈龍的氣運與秦如夢綁在了一起，而與秦如夢有了最親密關係的赤月瑤，無疑將是最大的受益之人。

雪靈龍在赤月瑤身上聞到了秦如夢的氣息，知道她必然是他最為親近之人，心中的防備漸漸放開，在她身上爬來爬去，發出歡快的叫聲。

赤月瑤見它與自己親昵，心中歡喜，發出格格的嬌笑，目光時不時得看向秦如夢，脈脈的深情，讓他不自覺都要墜入其中。

秦如夢看着赤月瑤和小白龍嬉戲，臉上也露出溫柔的神色，說道：「前輩......」

「前輩？」赤月行雲柳眉豎起，「到了現在，你難道叫一句母親還這麼困難嗎？」

秦如夢露出一絲苦笑，看了她半晌，心中掙扎了一番，想起赤月瑤昔日種種，只感覺到再要拒絕，也太過於無情，只好低頭道：「母親。」

赤月行雲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心內歡喜之極。秦如夢天資卓絕，如今又有龐大的氣運加身，這一聲母親出了口，兩人的因果立即沾染，她無形之中也感覺到自己赤月一族的氣運開始攪動起來。

雲月仙人神色微微一動，卻沒有說話。他此時已經明顯感覺到赤月行雲頭頂之上冒出一絲七彩的光霞，心中暗暗吃驚，秦如夢身上的因果之力，竟然能夠讓赤月行雲的皇族氣運增加了至少三層。

秦如夢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繼續說道：「我馬上就要回人間界去。這小傢伙剛剛出生才十餘日，身體弱小。我怕它無法承受結界之中的空間紊亂，所以想把它留在月瑤身邊。」

赤月行雲看着赤月瑤和小白龍，臉上一片溫潤，點點頭道：「你此話有幾分道理。瑤兒對你一片痴心，你若離去，她必然孤獨。有雪靈龍在身邊陪着也好。」

秦如夢道：「小傢伙雖然是魔界神獸，但是境遇坎坷。它剛出生就沒了父母。我和它有這樣的緣分，你可一定要好好對它。」

赤月行雲笑了起來：「這點你大可放心。雪靈龍很通人性，初生便懂人言。我看了都很是喜歡。它現在就像我們大家的孩兒一般，不會虧待的。」

秦如夢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赤月瑤。赤月瑤見到他傳來的目光，知道離別在即，也不再和小白龍嬉戲，眼睛痴痴得望着他。

「我走了。」秦如夢長長一嘆，突然轉身走到傳送陣前，取出懷裏的白玉觀音，欠入了中間的縫隙之中。

傳送陣忽然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將秦如夢整個人的身體罩住，轉瞬之間，就已經消失在了幾人的眼前。

小白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眼睛四處張望，發現秦如夢的身影已經不見，頓時掙扎了起來。赤月瑤將它抱在懷裏，輕輕得撫摸，在它耳邊柔聲道：「如夢回人間界去了。他還有使命在身。等他完成了使命，一定會回來的。」

小白龍在她的安撫之下，慢慢得安靜下來，只是眼睛看着傳送門的方向，嘴裏發出點點嗚咽，留下了一串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