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對決

雲月仙人腳踏虛空，轉眼間就已經向西邊掠過去數十丈遠。秦如夢腳踩踏雲步，緊緊跟在他後面，雖說還無法做到凌空踏虛，卻在山頭幾個起落，速度竟然也是快極。

雲月仙人雖然一直向前，秦如夢的行動卻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心頭微微一凜：「此子卻有些門道。僅僅聚氣境界，就能勉強跟上我的步伐。看來並不簡單。」他見獵心喜，腳下突然加快了速度。

秦如夢目光之中精芒閃了一下。雲月仙人速度加快，竟如離弦之箭，他眉毛不由得微微一蹙，體內陽元飛速運轉，踏雲步的速度也是加快。

「果然有些門道。」雲月仙人見秦如夢還能增加速度，也是暗暗佩服。他自問在聚氣境界，根本沒有秦如夢如此的修為。

兩人一前一後，如林中飛鳥，快速穿梭在山巒之中，僅僅一炷香的時間之內，已經奔襲了數十里地。在一處較為寬闊的山頭，雲月仙人緩緩落下，穩穩得站在山尖一塊突出的巨石上面。

他凌空踏虛，站在那塊微微有所搖動的石頭上，根本毫不費力，低頭望去，就見秦如夢幾個起落，在山崖上輕輕踩了一腳，人已經翻身落到了他身後。

雲月仙人負手於後，緩緩轉過身來，看着秦如夢，目光閃動，卻不知道內心在想什麼。

兩人相互凝視，任由山間的狂風呼嘯，吹拂得他們的衣袖高高得揚起。

「前輩將晚輩叫到此處，不知道所謂何事？」秦如夢見他並不言語，只好拱手相問。

「你是人類？」雲月仙人盯着他看了許久，突然出口詢問。

「不錯。」秦如夢雖然心中疑惑他為何有此一問，但嘴上依舊老實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人類的壽命，要遠遠得低於魔族。普通魔族起碼有三百年壽命。而赤月皇族，就算不修鍊，也至少可以活五百年。你一個人類，不過百年。百年之後，瑤兒一個人孤苦伶仃，豈不是無比凄涼？」雲月仙人側過身去，看着遠方無盡的冰原，緩緩說道。

秦如夢搖了搖頭道：「前輩自己就是修行之人。豈不聞山中修行一日過，世上繁華一千年。」

「不錯。修鍊之人，一旦進入還神境界，就不再是尋常之人。當他化虛合道，千年時光，也不過是轉眼雲煙。但你不要忘了，你是不同的。」雲月仙人目光灼灼，眼中透露出一絲精光。

秦如夢點了點頭，臉上卻露出釋然的神色道：「我絕症在身，原本活不過二十歲。來此之前，哪怕已經服用了九轉續命丹，也不過增加了三年壽命。我到魔界，並不僅僅是為了月瑤而來，而是要去取一樣東西。一旦取到，我就要返回人間界。」

「哦？那你言下之意，就是很快就會離開魔界？」

「不錯。到時候月瑤應該會留在魔界，繼承赤月一族的皇位。魔界諸事繁雜，只要過得一些時日，想必她就無暇再想起我了吧。」秦如夢長長嘆了口氣。

「你話倒是說得輕巧。難道你不知道瑤兒對你情根深種。你若就這麼離去，她必然會痛不欲生。難道你想玩弄我女兒的感情嗎？」雲月仙人眼色漸漸轉冷，言語之間依然透露出些許厲色。

秦如夢搖了搖頭道：「不，晚輩絕無此意。月瑤赤心志誠，我又如何不知，只是我身上絕症根本就無藥可救。如果我真的接受了她的情誼，三年之後，我病發身死，那她獨自一人在這個世上，豈不是更加孤獨？」

雲月仙人神色稍霽，淡淡說道：「我看你也不像個薄情寡性之人。不然剛才我已經一劍取了你的性命。瑤兒對你甚是推崇，我要好好看一看，你到底有什麼手段。若是沽名釣譽，欺騙於她，索性就在這裏結果了你的性命，一了百了！」

秦如夢微微皺眉道：「前輩，我知你已半步歸元，成就半仙之體。若是動手，只怕晚輩根本走不過你半招。只不過如此相逼，是不是太過於無理了？」

雲月仙人冷哼一聲，說道：「我修行半生，向來只是以手中寶劍說話。你若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就好好接我三招！」

秦如夢雙眼之中露出一絲桀驁之氣，道：「前輩若真要出手，晚輩自知不敵，卻也不敢不奉陪。還望前輩手下留情。」

「很好，很好。」雲月仙人雙眼之中寒光一閃，身上的氣勢突然迸發了出來，就要向著秦如夢瘋狂奔涌而去。

「爹，您要幹什麼？」就在此時，遠處傳來赤月瑤的驚呼。雲月仙人微微一怔，轉過頭去，就看到赤月瑤的身形飛速得趕來，在她後面，赤月慧雲不緊不慢得跟隨。兩人在山頭輕輕得點了一下，就已經飛落到了他的面前。

雲月仙人微微皺眉，朝着赤月慧雲道：「你怎麼讓這丫頭跑來了？」

赤月慧雲苦笑數聲道：「瑤兒和如夢建立了契約，所以她自然會有所感應，執意要來，我又如何能攔得住？」

雲月仙人也是無奈，朝着赤月瑤道：「瑤兒你先站到一邊去。此事你不能插手。」

赤月瑤站在秦如夢的身前，大聲道：「爹爹，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您要真的出手，以如夢的修為，根本阻攔不住。您總不能以大欺小吧。」

雲月仙人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轉頭看向了赤月慧雲道：「這也是赤月皇族的傳承？你們姐妹是這樣，女兒也是這樣？」

赤月慧雲忍不住捂嘴格格輕笑起來道：「女兒大了不由爹娘，你這個做爹爹的，當年也經歷過。怎麼，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看不開了？」

雲月仙人「哼」了一聲，轉頭道：「瑤兒，你快走開。不然爹爹要生氣了！」

赤月瑤還要再分辯，赤月慧雲走到她的身前，在她耳朵旁邊輕輕得說了幾句。赤月瑤眼睛一亮，看了看秦如夢，又轉頭看了看雲月仙人，雙手指着他們道：「二姨，你說他們......」

赤月慧雲點了點頭，拉着她遠遠得走開，方才輕聲道：「馬上他們就要有一場大戰，你爹爹心中自然有分寸。你好好看着就是。」

赤月瑤心頭稍稍安定，忍不住緊緊得握住了雙手，想起赤月慧雲剛剛在她耳邊說的悄悄話，內心一片欣喜，臉上泛起了紅暈，眼睛緊緊得盯着秦如夢，卻再也轉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