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思考餘生(3)

孫偉婷有些發獃，不知道又該如何。

等房東走了，孫偉婷用牙齒咬着嘴唇，半天，才從牙縫裏面，蹦出幾個字「不能留下來嗎？」

趙完石很認真的說「不能！」

「那好，我們就珍惜這些相處的時光吧！」孫偉婷有些沮喪。

「好了，偉婷。我雖然離開，但是我還是會回來的。不是嗎？」說這話，趙完石自己都沒辦法欺騙自己。這樣的話，除了安慰一下孫偉婷，又還有什麼其他的意義？

孫偉婷還是有所期盼，所以，她點點頭「以後的時光，我會盡量的溫柔。既然留不住你的人，我想留住你的心！」

沒想到，孫偉婷還是這樣認真的對待這份感情。

趙完石想，只要是個男人，到時間之前，都會採用一些特別的手段，讓這樣的女人，恨自己，拋棄自己。

現在，就應該高興，就應該忘卻。

這裏面的忘卻，包括忘卻時間，還有忘卻空間。

想到此處，趙完石笑了笑，摟住孫偉婷。他們跳起了「華爾茲」。

孫偉婷也隨着趙完石的舞步，越跳越興奮。這樣，終歸還是可以暫時的忘卻的。

只要一時之快就好。他們，都沒有想過未來。餘生這樣的大問題，見不到，才是最好的。

「完石，你一個農村的孩子，又怎麼會跳華爾茲呢？」

孫偉婷不解的問。

「這個問題，等我們再見面時，我會告訴你的。」

「我們，還會再見嗎？我們……」

孫偉婷還想說些什麼，趙完石即使用手擋住她的嘴唇。

「今天而後，我們只歡樂，不想未來。」

趙完石一邊說，還一邊給孫偉婷一個又一個肯定的眼神。

孫偉婷也只能點點頭，「我們只管歡樂。我沒有潑辣，你也不準認真。此一刻，我們只是芸芸眾生當中的一份子。好嗎？」

這正是趙完石想要的結果，最好的結果。

對的，他們的感情，他們的分分合合，即將告於段落。現在，他們就需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說到這裏，酒呢？！？

對呀，此一時，沒有酒，還怎麼得了。

「完石，你先等一下，我去買酒！」

孫偉婷就此鬆開抱着趙完石的手。

「這麼晚了，外面危險，還是我去吧！」趙完石不得不這樣說。

「不是說好了，你是不許認真的嗎？所以，還是我去。」

趙完石「僵持」不過孫偉婷，只得由着她。

孫偉婷離開趙完石家，下了樓。看見周圍非常熟悉的霓虹燈，孫偉婷笑了笑。

這不足五百米的買酒過程，她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

反正，那個在樓上等着她的男子，也不是在等著酒。

他們並不需要酒。酒只是一種媒介。他們真正需要的，只是片刻的停留。

「老闆，這瓶酒多少錢？」孫偉婷第一次用這樣溫柔的聲音，問了酒的價格。

「精品二鍋頭，十一塊錢。」老闆將老花眼鏡往下搬了搬，確定了孫偉婷的長相。然後，他又專心的用電腦玩著「鬥地主」。

「老闆，這是買酒的錢，我放在這裏了。」

孫偉婷此刻，多麼希望老闆能夠再拖延一些時間。這樣，她就可以緩慢的買到酒，再然後，緩慢的回到趙完石身邊。

越慢越好！

這正是此刻孫偉婷的願望。

可是，老闆都不理孫偉婷，甚至不理自己的生意，孫偉婷又能如何？

她拿了買的酒，準備返回。

「美女，請等一下！」

沒想到，老闆竟然叫住了她。

「什麼事，老闆？」孫偉婷耐著性格，轉過身。

「你一個女孩子，買什麼酒呢？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老闆停了自己的電腦。在一片「你快點吧，我等到花兒也謝了！」的聲音中，老闆毅然將電腦給關了機。

可能，他認為，此刻有一件事，會比「鬥地主」更重要吧。

「老闆，我確實是有心事。」

看來，老闆真的是見多識廣。孫偉婷一些細微的動作與表情，使得老闆清晰的判斷出她的心際。

「可不可以說給我這個老頭子聽？」

「可以。」

趙完石這邊，等了好久，也沒有見到孫偉婷買回來酒。

莫非，她真的出了什麼事？

趙完石越想越覺得不放心，於是，他想出門看一看。

可是，他又猶豫了。

他不能出去。萬一讓孫偉婷知道，自己是這麼在乎她，說不定，她就有了希望。

不愛她，就不要給她希望。這是每個好男人，必備的一項技能。

想到這裏，趙完石寧可孫偉婷在外面不回來，也不會去主動找她。

所以，孫偉婷想着，通過在樓下拖延時間，等著趙完石過來找她，這個希望，是註定會破滅的。

「美女，你現在在愛一個不該愛的人。我說的對不對？」老闆看着孫偉婷的表情，判斷著自己的觀點正確與否。

「是的，我的確在愛着這樣的人。可是，我又能怎麼樣呢？」

老闆搖搖頭，「愛情的本身，並沒有對與錯。但是，你愛着這個不該愛的人，你絕對非常痛苦！」

其實，這樣的說法，老闆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而是通過一定的推理，慢慢的獲得的。

「是呀，我現在的確很痛。我愛着他，我相信，他也愛着我。可是，我們就是不能在一起！」

孫偉婷說到此處，有些激動。她用腳使勁的踩着地面。

「哎！不愁的。美女，你別太激動，冷靜一下嘛。讓老頭子想一想。」

老闆摸著自己那「油光鋥亮」的腦袋，那些沒有多少根頭髮的腦袋，應該會想到的。

但是，老闆可能因為年齡的關係，竟也想了很久。

然後，老闆緩緩地放下手，「對，就應該這樣的！」

「怎麼樣的？老闆？」

孫偉婷急忙問。

「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已經決定要走了？」

老闆說這句話時，四下里看了看。當他確定沒有人注意他說話時，心裏才平靜了一些。

「是呀。他已經決定下來了。」

「那麼……這樣。你送他一件東西吧。既然要走，怎麼都留不住的。倒不如，你留一些東西給他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