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2章 失敗者

石長生三給字，即便是石昊自己說出的，都覺得一陣不自然，心中略有沉重。

這是就長生禍嗎？他竟也遇上了！

所謂長生禍，究竟是什麼，他以前並沒有弄透徹，現在則有了一些猜測，見到了端倪。

「你們究竟是一個生靈，還是三個？」石昊問道。

頭骨、獸骨、顏色明顯不一樣，還有那眼球也太大，不像是水晶頭骨眼窩中的。

「一個或三個對你很重要嗎？」水晶頭骨眼窩中出現點點火光，呈紫金色，妖異而神秘，讓人神魂都隨之而脈動起來。

「我不想別人的骨融進自己的體內。」石昊說道，這般拒絕了。

「本是唾手可得的力量，就這麼放棄，我無法理解，融合這塊骨你便擁有長生不死的力量！」水晶頭骨嘆息。

「那種力量，我自己也能修出來。」石昊答道。

「有金光大道可以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崛起，為何要繞遠路，你要知道，如今這天地晦澀難明，暗濤洶湧，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自保的力量，你這樣拒絕可是不明智啊。」水晶頭骨說道。

「那我要付出什麼呢？」石昊平靜詢問。

「什麼也不用付出，只想將這至神至聖的力量傳承下去，不讓他白白消散在天地中。」水晶頭骨說道。

石昊搖頭，不再多語。

「你在拒絕嗎，還是不相信？」水晶頭骨道。

「曾有一個很強的生靈跟我說過，越強的存在越注意平衡，講究因果，哪怕它跟我交情不錯，也一直在進行等價交換，當然，它還是坑了我。」

「好吧，你如果非要這麼認為，那麼也可以這樣理解，將來在你方便的時候，幫我等復仇，滅掉仇敵。」水晶頭骨說道。

「你不實在。」石昊倒退，為何早先不說，被揭露才說要他接下一段因果，這多半還不是實情。

事實上，通過穆長生、王長生、秦長生，他覺得，這當中有絕大的風險，到最後甚至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不想沾惹是非。

「年輕人，你很不錯，成長速度讓我等驚訝，只是你要明白，這世間最稀缺的就是時間，你要懂得珍惜，這是一次魚躍而起的機會，會為你節省大量的歲月。」

「我怕萬劫不復，我怕融合后，有朝一日，我再也不是我。」石昊很直接，明白人面前不裝糊塗。

彼此間有什麼打算，不用藏着掖着。

「末法時代到了，天地劇變，各域生靈都退走了，難得的迎來了一段恐怖的時期，世界安靜，我不認為缺少時間，這是我的機會。」石昊進一步說道。

並且補充，道：「你們如果真的有所圖謀，我們可以聯手，給予我其他方面的支持，日後必有回報。你等能看出，我的修行速度很快，值得拉攏，而非融合，說不定有朝一日會成為你們最強大的盟友。」

「年輕人你太謹慎了，我等非要作惡，更不會融合后吞併你，而是真的欣賞你……」水晶頭骨眼窩中的紫金火焰越發的濃郁，漸漸深邃，如同兩口紫金洞，令人安靜。

漸漸的，石昊越發的覺得平和，感覺心中寂靜，情緒波瀾盡消失，竟要睡去。

不知不覺間，懨懨欲睡。

石昊已是至尊，居然險些沉眠在此，無覺間就險些著道。

「哧！」

草字劍訣發出，透過劍體****，一道又一道，全部打向祭壇上，至尊一擊，漫天星斗的要被擊落下來。

不過，這祭壇上的器物果然不一般。

那隻金色的手掌骨瞬間飛起，轟隆一聲，拍落下來，遮天蔽日，將這片虛空籠罩，將所有劍氣都覆蓋了。

劇烈的碰撞后，便是無聲的湮滅，黑洞無數，吞噬天地之精粹。

當這裏寧靜后，祭壇還在，手骨如同黃金鑄成，漂浮在虛空中，頭骨眼窩中火光明滅不定，而那隻眼球也在轉動，盯着石昊。

「年輕人，你這是要跟我等殺伐一場嗎？」頭骨說道。

「是爾等先動手，若是強來，我接着便是！」石昊說道。

他有一定的底氣，因為如果對方足夠強大，能夠肆無忌憚，就不會跟他多說什麼了，早就直接動手融合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一點想火情都不留，就此陌路！」頭骨說道。

「我說過，如果你們相信我，可以選擇合作。而若是融合，頂多就是再現你們昔日的力量，我一生的成就多半也就止於此了，而若是給予我幫助，則可能是另一番天地。」

石昊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說了這樣一番話。

沉默很久，水晶頭骨妥協了，它竟答應了下來。

石昊瞳孔收縮，他知道，它們似乎很緊迫，時間無多，不然不至於此。

哧！

那座祭壇縮小，只有拳頭高了，而後金色手掌骨、滴血的眼球、水晶頭骨都跟着縮小，依舊陳列在上。

祭壇漂浮過來，出現在石昊的眼前。

石昊不敢將它們帶在身上，怕著道。

「我們蘇醒一次不易，耗費不小，你不用多疑，不會害你。」水晶頭骨說道。

「既然我們成為一路人，選擇合作，那麼有些事你們是否可以告訴我了？」石昊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水晶頭骨開口道。

「你們是誰，為何在這裏，究竟想做什麼，這西陵界是你們構建的，跟虛神界融合有什麼目的？」

一聲嘆息，拳頭高的祭壇上，那裏沉默了下去，好久都沒有回應。

石昊也不說話，靜靜的等待。

「我如果說，我們是失敗者，被打殘了，遺忘了所有，你相信嗎？」頭骨終於出聲了。

「不太相信。」石昊只有四個字。

「我們被打殘了，是真正的失敗者，只有一些淺顯的記憶，真正的自我是誰都記不得了。如今心中只有一個執念，恢復巔峰，我們是長生者，要再現長生榮耀。」頭骨說道。

石昊神色一動，這就是長生禍嗎，有一群這樣的生靈。

「還有呢，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嗎？」

「不知。只有一些烙印無法磨滅，我們是上一次小清算的失敗者。」頭骨失落的說道。

「什麼？！」石昊大吃一驚，這一次真的動容了，它們居然有這樣大的來歷！？

所謂小清算，也很久了，是無窮歲月前的事，最起碼比仙古久遠。

「終極一戰，最後的大清算要來臨了，我們不甘啊！」水晶頭骨嘶吼。

石昊思忖，心中越發覺得，未來的大清算過於恐怖，涉及到的層次太高了，不同紀元，真正跳出來都老妖怪，會超出想像！

「西陵界怎麼回事，我想你們一定清楚，這不可能遺忘吧？」石昊質疑。

「西陵界是我們不小心構建的，曾意外發現一塊骨書，不信你看。」說到這裏，水晶頭骨張嘴吐出一塊焦黑的骨頭殘片，上面竟真的有一些記載。

不過，水晶頭骨一口否定，他們並未嘗試融合虛神界，也沒有想去做什麼不可告人的大事。

「另有其人？」石昊不太相信，半信半疑。

「的確，那是一個後來者，是最近幾十年的事，他在做這些，我們沒有理會，彼此忌憚。」水晶頭骨告知。

「他什麼樣子，有何來歷，你們看的出嗎？」石昊請教，神色嚴肅。

「身高過丈，帶着腐爛的味道，如同從屍山中爬出來的生靈，強大而不可測，身上有殘缺不全的鱗片，但也不時飄灑雪絨毛。」頭骨認真的告知。

石昊聞言，頭皮發緊，他預感大事不妙，聽頭骨的形容，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蒲魔王，該不會是他吧？

「我們走吧。」石昊最後這般說道，他覺得，面對這三個老妖怪，難以看透深淺，也不能洞悉所說是真是假。

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去找一個老妖怪，以妖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