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我罵我自己

水奚接到司空灜那通沒有說完的電話，第一時間就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因此也是第一時間、第一個趕過來的。

司空家的下人看到推門衝進來的水奚時嚇了一跳。

往常最喜歡刁難他的一個名叫秦彩屏的女佣人吊著眼睛看着他。

「你怎麼回來了？是最近惹得事情太多了，手頭沒錢，腆著臉回來討錢花了？夫人可是吩咐過，你——」

「少廢話！」水奚朝她大吼了一聲：「阿瀛在哪裏？」

秦彩屏「嘖嘖」兩聲：「找小少爺啊？找小少爺也沒有用。即使小少爺心好，這個家還輪不着他做主。而且你這麼大個人了，主動離了家，還得低三下四求一個高中生幫你求情要錢，你這種行為和乞丐有什麼區——」

「啪」的一聲，女佣人的臉上挨了一個耳光。

「哪那麼多廢話，我問你阿瀛在哪？在自己房間還是在哪？」

「你竟然敢打我？吼這麼大聲是不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你就一個離了司空家什麼都不是的小野種，也敢打起我了？我告訴你，我在司空家做事的年頭，比你年紀都大。小少爺現在在房間，但你以為你的微賤身份配——」

女佣人被一腳踹倒在地。

「我不但打你，我還要踹你呢。」水奚斜了她一眼：「我身份微賤，那你就是下賤。如果不是我心裏着急，我說不定還會用刀子割了你這條賤舌頭。」

秦彩屏在司空家多年，司空家的事情，她知道、或者說以為自己了解得清清楚楚。

赫連遠山的那些舊事，對水奚這個小姐被強迫之下誕下的產物，讓她這個看似是局內人的局外人對水奚有一種純天然的厭惡。司空淼不客氣地給水奚穿小鞋，她對水奚就更加不客氣，而水奚由於自身的性格，不聲張、不言語也不反抗，最初只是想要為自家小姐出氣的秦彩屏竟然在虐待水奚時得到了樂趣，變本加厲地折騰他。

水奚永遠平淡如水、溫柔如春風一樣的態度，勾不起她的同情心來，反而讓她認定了他就是個喜歡被虐待的下賤胚子。

水奚露出如此兇惡的眼神、下了這樣重的手，完全出乎了秦彩屏的預料之外。

看着水奚朝司空灜的房間衝過去，她提起裙子，尖著嗓子朝水奚吼道：「小雜種就是小雜種，原來好歹還有個低眉順眼有眼色的優點，現在完全是個沒素質的地痞流氓！雜種狗崽子！」

「我是雜種狗崽又如何？雜種也有你們家大小姐一半的血。如果你想罵司空淼不是人而是一條狗，用不着這麼拐彎抹角的，當她的面直說就可以了。司空小姐寬容大度，想來會原諒你這位有話直說的忠僕的。」水奚冷笑着嘲諷她，同時推開了司空灜的房門。

「水奚，你這是什麼意思？」司空淼雙臂環抱在胸前：「你都已經和司空家斷絕關係，現在未經允許擅自闖回來，你一點都不覺得羞恥么？」

「是很羞恥。雖然常言道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但反過來卻是不同的——我是個狗崽子，我為有你這麼個丑娘羞恥不已。」

水奚說話懟司空淼時，完全沒有回頭看她，把她當成是空氣，徑自走入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