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輪轉

「我回家時就看你躺在地上，呼吸都變弱了。這才剛發生了那件事，我以為是誰趁着我不在時要害死你呢，真嚇得心臟都快停止了。還好你沒事，不然我一定會發狂的吧。」君山銀針咬了一下嘴唇。

「那件事……」黛薇兒思索了一下，恍然：「是說校長先生？」

「嗯。你已經看到了？」

「是的，今天的頭條新聞。我就是在看到這條新聞之後，想要找到您詢問一下詳情，意識突然之間就陷入到混亂之中了。」

黛薇兒想要自己站起身來，君山銀針卻不許她動。

「你的脈息還有點混亂，亂動的話容易受傷。把氣息穩一穩。」

「可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也有點……」

「啊、也是呢。」君山銀針讚許地點點頭，打橫抱起她，把她平放到沙發身上：「躺在沙發上可舒服多了？」

黛薇兒點頭，心中卻想着，其實並不是舒服不舒服的問題，而是一直躺您懷裏近距離對視，實在太害羞了好么妖精先生？

君山銀針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繼續起剛才的話題：「你說你意識突然陷入混亂中了，然後呢？」

黛薇兒沉思了一瞬，把昨天奇怪的夢，並附體到方青竹身上碰到了正太水奚、離秋楓和秦玦，還有叫做九十一的玖疏言的事情都和君山銀針說了。

君山銀針認真地聽着，越聽、表情就越顯得嚴肅。

「在我走出那幢公寓之後，就在這裏清醒過來了。」

「看來，時間，開始混亂了呢。」君山銀針口中喃喃。

「時間開始混亂了？」

君山銀針沉默著。

半晌，才慢悠悠地道：「是的。」他頓了頓，低聲：「不過，說不定也可以理解成時間現在才開始走向正確的線。」

「什麼？」

如果這些話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話，那恐怕只會被當作是玩笑話或者是腦內的妄想，可是，從眼神認真的君山銀針口中說出，無論多麼的不可思議，也毫無疑問是接近於真實的吧。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黛薇兒不由屏氣凝神、側耳傾聽，表情極為嚴肅。

「時間擁有着因果律這種近乎絕對性的存在，為了維繫因果律，世界得到了很強的排異與收束能力。因果之外的因素，都會在最初的就被排除在外，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而影響着因果之物，會把它安排到最為合適的位置上去——只有不斷重複排異手術的過程，才不至於會影響整個世界的進程。」

「宿命早已定好了……這樣么？」

「不愧是我的薇兒。」君山銀針撫摸了一下她的頭：「就是這個意思。所有一切，其實早就有了其註定的安排。甚至連逃避，也都被刻畫在了因果律之上，無論是人、是妖、還是魔女，都無法逃脫，彷彿枷鎖一般。」

「妖精先生，也逃不掉？」

「這是我很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可是，無論我花多少年，也無法將宿命的存在否定，反而越來越有種無力感。」

君山銀針的眼眸中是不加以掩飾的悲哀。

這個眼神，黛薇兒很熟悉、相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