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0章 逝去的 仍在的黃昏

她的身體猛地一彈、虛空之中，她的身體被包裹在了溫暖的白光之中。

白光散盡、她站在冰場上。

屍體不見了、血腥味也消失了。

站在她面前的只有打着長柄花邊傘的小女孩。

妖媚的女子、如同她性轉般的男子、都已經不見了。

方才的一切宛如一場夢、又真實得像是現在的自己才墮入了夢中。

「無論哪一邊都是夢。」打着長柄花邊傘的女孩笑道：「如果靈魂可以隨意穿越是空間的邊界、那麼所謂的現實才是錯覺。哪裏都不是現實，哪裏都是現實——還有，你想找的那兩位，她和他並不像我這麼閑，而且看你那樣入神、彼此之間也沒什麼話聊，也就各自散開了。也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出現、也許下一個瞬間就會跳出來——如果你特別想要見到他和她之中的誰，我也不介意使用咒法來呼喚他們、即使他們再心煩大概也會響應召喚出現的……」

「……」

她撇撇嘴：「不必了。還有、我並不再和你探討什麼哲學問題了。」

「並沒有人和你探討什麼哲學問題，從剛才到現在，我們探討的從來都是現實主義的問題。雖然我們的現實的邊界稍微有一點模糊倒是真的——」女孩捂著嘴「噗噗」偷笑了兩聲，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問道：「吶、我問你——看到了現在的自己的起源、感覺如何？」

現在的起源？

啊、是指被命名為「千戀」的機械身體的起源吧——

「果然、剛才其實並不只是透過屏幕看到了當時的景象、而是切切實實地再次經歷了一遍……」

「這個——雖然你剛才說了很討厭討論哲學問題，然而、事實上每一次我們在討論現實的時候，聽起來都像是在討論哲學問題——真的很無奈啊。」

她抿了一下嘴唇：「好像有人喜歡照相錄像吧，人生的每一個瞬間、都用畫面來留作紀念。然後時過境遷、再一次翻看照片和錄像的時候，就像是把過去的人生又重新度過了一遍——好像有這種浪漫的認知呢——」

「大概……有這種想法的人還絕不在少數。」

「如果、已經有技術能夠把普通的錄像、製作成VR的體驗的話……每一次戴上虛擬現實的眼鏡，就相當於把過去又體驗了一遍——」

女孩將傘拋出去、傘在半空中轉成一個圈、從傘底處落下了一隻鴿子飛到了她的肩膀上，她用兩根手指拈住了鴿子口中叼著的火漆封住的信封。

在鴿子鬆口的時候、她接住了傘，輕輕地夾着，拆開了信封——

信封中竟然不是放置著信，而是糖果從信封中飛出來，竟化作了糖果的雨……

機械的千戀出於好奇，伸手接住了一顆。

完全就是一顆糖果的重量。

「你嘗嘗看。」

她用手解開裹在糖果外部的包裝、將糖丟在口中。

純粹的、並不算很複雜的甜味在口腔里擴散開來。

但是、那無疑是一顆糖果——

同時、奇怪的事情也出現了——

她的系統提示里，似乎並沒有計算出這顆糖果的營養成分來。

身體也沒有攝入了營養的提示。

她的確剝開了糖紙，也的確吃到了糖果——不過身體卻沒有吃到了糖果的相應的反饋。

她進行了全身自檢、都證明不是她的機械體出現了什麼問題——

既然身體沒有出現問題，那麼問題果然是在糖果上……

沒有營養攝取反饋，也就說明了她並沒有真的吃了一顆糖。觸感、口腔中的甜味，還有滑過了舌尖和食道的觸感全部都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