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5章 無止境旋舞和追求

「什麼真莫憶假莫憶的？」瞳眯細了雙眸：「我並不覺得莫憶的咖啡泡得很難喝——相反、應該還是很好喝的吧。咖啡豆的烘焙程度和拼配比例都是恰達好處的——當然其實我也不是很懂、只是單純地覺得味道很甘冽而已……儘管比起咖啡我更喜歡奶茶、但是那並不是他咖啡味道的問題而是我個人愛好的問題……」

「是不難喝。可是絕對稱不上是絕頂美味——雖然冒牌的莫憶哥哥的確能把咖啡豆的比例把控完美、沖泡出來的味道也確實濃郁，但是卻有太強烈的個性了——他是絕對不會為了客人的喜好而改變咖啡細微的部分的。如果他認為某一款咖啡豆摩卡壺沖泡出來的能夠萃取出足夠的油脂、即使客人喜歡手沖的清淡味道，他還是不會聽從的。真的莫憶哥哥會通過察言觀色來選擇最符合客人興趣的——這也和他們兩個人的個性息息相關。贗品的莫憶哥哥看起來似乎很會顧慮其他人的心情，那也是出於他想要顧慮的慾望而已；真正的莫憶哥哥卻是真的活在其他人的世界中、活在世界的巨大陰影之中——」

「……」

應該是聽不懂的吧。

對於她的言語、應該是一個字也不懂的。

她卻隱約的，發現自己好像能夠理解小紅帽的話——

「啊、啊，對了——」

大概半米長的麵包棍已經就剩下了小小的一塊、被她丟入了口中。

「剛才你突然說麵包的話題、把我本來想說的話給岔開了呢——我們說到哪了？」

「說到哪……？」瞳以不大肯定的口吻道：「陽光？」

「陽光、啊——對了，的確是陽光！」小紅帽拊掌道：「因為我在下水道和黑暗中生活久了，他們就認為我應該為終於能夠生活在陽光下感恩戴德——其實那算什麼啦，他們難道不知道有許多動植物一旦遇到陽光就會死得很慘嗎？！我應該就是那個類型吧。儘管我也承認曾經的確很憧憬著陽光吧，可是啊——我早就是被關進玻璃瓶子中第三個百年、第四個百年的妖怪了，最初賭咒發誓會給能夠放自由之人金銀財寶，現在對自由之類的卻一點念想都沒有了、只想把放我出來的人殺掉——」

她吐出小舌頭、赤紅色的眸子的血色更濃，手掌拉平在脖頸上輕輕地一劃。

瞳的身體已經夠冰涼了、又是機械的身體，卻還是被小紅帽的表情震得打了個哆嗦。

「開玩笑啦、我是在開玩笑的！」她用小拳頭敲了一下太陽穴：「如果我真的想要把放我自由的人全部殺掉，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您的面前了——畢竟那個願望在我一個人被留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實現了——」

她將小拳頭揮起來、輕輕捶了錘瞳的胸口。

「大姐姐你啊、還真是容易被玩笑所欺騙呢。」

「你才是，真的是好喜歡開一些沒意義的玩笑。」瞳的臉色有些泛青。

「沒意義……么？您竟然是這麼想的么？我好像稍微有點難過耶，竟然連姐姐你都理解不了我的想法嗎？至少你的靈魂和我的外表的年齡是最接近的吧？身為偽同齡人都沒辦法理解對方的想法、那麼其他人不是更加沒辦法理解我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