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8章 浮世的妖精

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呢。

當看到了影鎮被鮮血以及燎原之火所覆蓋的時候、瞳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堆積著的屍體，發出了焦臭的氣味。

自己似乎曾經見過這樣的過去、才某個不能稱為過去的時間。

曾幾何時在玻璃窗的倒影之中、看到的七竅流血的扭曲的臉孔——

是在帝國聯合實驗室之中嗎？

是的。

不是的——

的確是在帝國聯合實驗室內、但是，又似乎是在與那不同的時間之中。

眼前也是這樣堆積的屍體，以及燒焦的氣味。

眼前的風景都被染成了鮮紅色——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看見的呢？又是站在什麼位置看到的呢？

「吶、你在思考什麼？」妮薩鏡片下的雙眸帶着淡淡笑意：「該不會看到這由自己親手鑄造的地獄，反而開始產生遲疑了吧？

「不是。」

她輕輕甩動着劍刃。

血滴從劍刃上滴落在土地之中，立刻被灼熱的溫度所烘乾——

「只是、我好像見到過這樣的風景。在許久之前——」

「許久之前么……？」妮薩推了推眼鏡、眼睛中閃爍著點點的光芒：「唔——至少在我的認知範圍內，我是不知道還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的——雖然也曾經有過非人之物被屠殺殆盡的事情、但是我們都及時跑掉了，換句話說等到回去看的時候都已經是漆黑的一片……比起正在被破壞的情景、其實是已經損壞之後的風景了。還有——我並沒有對你的記憶的暗示有所隱瞞、如果你讀取到的數據中沒有相關的信息，也就是和我們無關吧。」

「那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但是、你現在的一切都在超出我的正常認知這件事、我已很清楚了。」妮薩的嘴角揚起了一個不大自然的弧度：「你應該是初學者吧。雖然這具肉體已經清清楚楚記住了殺人的方法、也並不在乎焦灼味道和血腥的味道、可是——經過了特訓、你殺人的經驗在理論上也應該是0——實際上你卻比一個熟練的殺手還要更熟悉殺人的方法、那是被灌輸了概念也無法輕易做到的。」

瞳沉默了一瞬、乾巴巴地笑道：「但是欣欣姐姐的意識不是重生了么？也許我是被那份重生的意識驅動着，也才能輕鬆使用各種殺人的方法也說不定——」

「欣欣殺人的手法不是那樣的哦。」

白華以綉絲手帕認真擦著自己的短刀、直到一點點的血跡都看不見。

「她的殺人手法比你要更加野蠻粗獷一些、你的手法卻很優雅——比起粗獷的手法、優雅的更需要時間去練就。我沒辦法認為是欣欣瞞住了我們去練習了其他的術法——畢竟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在一起的，她想要完完全全隱瞞而不露一點痕迹的難度太大、尤其披薩的感知力是要超出一般的生靈許多倍，比起故意隱瞞引起隔閡，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卻留一手來得更加安全……」

「優雅？」

瞳眼前的風景像是被撕裂開來一般、她看到了面前的屍身的霧氣開始破碎。

她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怪不得方才才劈刺的時候、手感那麼好。

他們的傷口不同於尋常，甚至還有古怪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