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 被控制的文明

「難道說——在您的記憶中，這張臉是屬於——阿竹的么？」

「不，不是。」宣未予一隻手拍在拼合的相片中。

氣力很大，將那散碎的碎片拼合出的圖像拍得四散飛起。

「這張臉，是離——」

他突然停住了，拍了拍臉頰，退坐到椅子上，雙手貼著扶手。

「我好像知道了。」他靠在靠背上：「你並不是繼承了記憶的溪少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不止繼承了記憶的溪少爺。還是很久很久之前被中止的帝國實驗成功的體現吧？」

「唔——」

水奚的頭驟然一痛。

回想起了頭被紀舜音打爆了的那一瞬間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揉了一下太陽穴。

「平行……世界什麼什麼的那個么？」

「似乎是呢。報告早就損毀了，從被修復的硬碟和資料集上得來的，就是把平行的世界、不同時間點的的靈魂抽出，轉送到某個身體的實驗——更具體的就不甚清楚了。」

違和感讓水奚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那個實驗似乎是由你負責的啊，硬碟和資料集之類的，不都裝載到你大腦中了，還用得着讀報告么？還是你的大腦容量雖然大，卻也是有限的，也會有塞滿再裝不下更多，不得已刪除掉部分在當時看來已經用處不大的廢棄信息的時候？」

「我倒是不能確定我的大腦容量是否是有限的。如果是，目前還遠沒有到極限容量，所以並非是這個原因。」宣未予淡淡道：「啊，聽到你的這個說法，果然——我是越來越肯定了，當時他們以為失敗的實驗，其實是成功了。只不過被轉送到了以他們的壽命長度無法觀測到的時間點了。」

他停頓了一下，加了一句解釋：「那個，你的記憶應該沒有出錯，那實驗是宣未予負責的，不過不是我負責的。我是第三個宣未予——繼承了宣未予的身份，以及這個身份應該承擔的劇情。理論上容貌應該和你記憶中的方青竹是近似的。在我之前，還有兩個宣未予，最初的那個是那項平行實驗項目的負責人。但當時那項實驗失敗得很慘，他的下場也相當慘——嘛，吶，如果你被傳送到了那個時間，說不定就不用死了呢。」

他用手托著腮：「所以呢，你是哪一種？平行世界？不同時間？還是平行世界的完全不同的時間？」

「你們強制着時間不斷輪迴的話，我也不好確定我究竟是平行世界、還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不同時間——甚至是未來還是過去都不能確定。雖然你們使用的絕大多數科技在我看來相當陳舊，卻有一部分是我也沒見過的。」

「哦、哦——」宣未予點着頭：「好像是沒辦法確定呢。畢竟我們手中掌握著各種各樣狀況的文明與科技，卻會故意不按照正常的發展進程，為人類放出各種科技成果呢。比如這個時間，恐怕到結束為止，也不會普及無線網絡和智能手機，但是下一次開始的時候，我們卻打算放出智能家居相關，完全解放人的能力，然後再下一次，或許會是蒸汽朋克這樣耗能高效率低污染大的文明——不遵循基本規律，只是依據自己的喜好讓時代使用最高等階還是最低的等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