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瘋子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邵迅的聲音有些發抖。
「什麼？」程毅這才靜下來，似乎也聽到了什麼。
陳沐早就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但是因為不確定是野貓還是人的動靜，就一直在找不妙的感覺的來源。
陳沐當把意識散發出去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邵迅所指的屋子裏，確實有人的存在，但是呼吸已經很微弱了，而且似乎沒有任何修鍊的跡象，除此以外，就沒有人了。
邵迅的話果然不能相信，陳沐皺了皺眉，便想推開那個已經生鏽的門。陳沐設想的是裏面那個人，大概是什麼流浪漢吧。
當陳沐接觸到那鐵門的時候，陳沐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懼感，感覺整個人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陳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卻眼見着那鐵門在自己的眼前爆開。
「不好！」
濃重的煙灰迅速散開，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陳沐神情凝重，沒想到自己沒設防，卻被裏面的人鑽了空子，那人怕不是不想讓人打擾吧。
「我為我們的突然到訪感到抱歉。」陳沐大聲喊著，「我們是來拜訪一位，傳聞中的渡劫強者的，請問他還在嗎？」
陳沐沒有得到回復，得到的只有煙霧中的兩三暗器，和一記帶風的掌法。
來者不善，陳沐也不打算留手，他下意識地想用全力迎擊。
「那個人沒有修為，你收點力！」聖師出聲提醒道。
陳沐這才反應過來，但是形意掌已出，只能收了幾分力道。
那人還是被擊飛了出去，因為沒有任何的靈氣護體，很快就吐出一大口鮮血。
「芊兒。」陳沐揮了揮長槍，將煙霧掀去，連忙叫劉芊兒查看一些那人的傷勢。
劉芊兒聽罷，立刻辨清了眼前的一個乞丐模樣的老人正在大口吐血。
劉芊兒在對老人施展治療技能的時候，陳沐也在觀察著這人。
鬍子拉碴，衣服也破舊得很，全身都是灰塵，身上還傳來一股異味，眼神獃滯，完全沒有陳沐剛才感受到的眼神那般犀利。
「是錯覺？」陳沐搖了搖頭，那眼神，那身手絕對是這個老人展現出來的，但是聖師也說這個人是沒有修為的，怎麼會覺得他不好對付呢？
「這個人，」聖師沉聲道，「不會是被廢了修為吧。」
陳沐一驚，似乎確實有着一種可能性，但是為什麼會被廢修為，到底是誰這麼狠？
劉芊兒稍微將老人的傷治癒了一點，讓他的呼吸順暢了不少。
那老人開口道：「謝謝你啊，小丫頭，你後面著小子是想要了我這老頭子的命嗎，下手這麼狠？」
老人眯了眯眼，瞥了一眼陳沐，陳沐有些無語，卻無力反駁，而劉芊兒在兩人中間，尷尬地看着陳沐。
「沐哥有什麼錯，明明是你這人突然衝出來。」程毅為陳沐打抱不平。
這時，在一旁僵住的邵迅終於回過神來，他被陳沐等人的反應速度驚到了，但更令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乞丐一樣的人，就是他所熟知的那個渡劫期強者。
邵迅有些失語，不太想承認這人就是傳說中的人。
倒是陳沐指了出來：「他就是那個渡劫期的人？」
邵迅一臉陪笑，變相地確認了老人的身份。
老人齜牙咧嘴，讓邵迅一哆嗦。
「你們這些年輕人看起來很有錢哦。」老人湊近了邵迅，「尤其是你，嗯，有錢人的鈔票味。」
邵迅捏起了鼻子，扇了扇面前的空氣，一臉嫌棄地倒退了幾步。
「你身上好臭啊！」
老人聽罷，自己聞了聞，下一秒一巴掌就打在了邵迅的腦門上，邵迅直接被打蒙了。
「你才臭呢，你個臭小子。」
老人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麼，陳沐聽清楚了，無非就是一些詛咒的話，毫無邏輯地傾瀉而出，邵迅只能張著嘴巴，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這是一個人呆久了，神經錯亂了嗎？」程毅小聲對陳沐說道。
「瘋子。」陳沐暗自評價了一句。
老人似乎很滿意邵迅的表情，拿他的臟手在邵迅身上擦了擦，隨便翻著邵迅的口袋。
「你幹什麼？」邵迅這才有所反應，急忙彈了彈自己身上的灰，卻已經被老人順走了一個錢袋。
「嘖嘖嘖，你們這些闊少爺果然不一樣。」說罷，就將錢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你！」邵迅是敢怒不敢言，因為他一點都不想把手靠近那老人髒兮兮的口袋中，只能眼見這老人的強盜行為。
陳沐看着這麼個鬧劇，只覺得好笑。
「這位……前輩，請問你是被人廢了修為嗎？」
陳沐毫不隱諱地問道，讓邵迅嚇得心砰砰直跳。
「你是什麼傻子嗎，在別人雷區跳舞？」邵迅只覺得帶不動，感覺陳沐膽子也太大了。
只見老人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雖然他的臉上都是灰塵，但是還能辨別地出來他臉色的變化的。
「你小子……」老人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有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陳沐只是笑笑，看着老人似乎是在大笑，卻笑着笑着，聽出了些許哽咽聲。
「老子失去這一身修為幾年了，沒想到一出來還要被一個混小子戳到痛處。」老人冷哼一聲，全然沒有剛才瘋瘋癲癲的模樣。
「老爺子，您之前不是渡劫期嗎，怎麼……」見老人並沒有生氣，邵迅也膽大了起來。
「哦，之前是大乘期，渡劫成功了，本來也確實要飛升了。」老人無所謂地講著，彷彿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故事，「但是修為突然就消散了唄。」
「就這樣？」程毅有些不解，「什麼外力都沒有嗎？」
「那有什麼，你覺得天底下有誰能動得了渡劫期的人？」
程毅閉上了嘴，無法反駁。
老人揉了揉脖子，骨頭嘎吱作響，他將背挺直了一點，整個人立刻就精神了不少，隱約能看出，他還留有一些強者的風姿。
「唉，沒了一身修為，還是老了。」老人嘆息了一聲，「還得被一群混小子欺負，還不如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