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真實感

「慧慧，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的。」

又是車禍又是幻視……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不告訴她們？

長發女生有些不滿。

慧慧苦笑，「我以為上次只是意外。」

車禍的事情安安說不要告訴小嵐她們了、免得她們無謂的擔心，她也認同了。

幻視的事……

這不是什麼好事。

更加不應該廣而告之。

這點她是知道的。

即使安安沒有說，她也自覺的為安安保守了這個秘密。

可是現在……

可顧不上什麼保守不保守秘密了。

安安的表現就在小嵐她們的面前。

就算想隱瞞也沒有辦法了。

……

「安安看見的幻覺只有這一個嗎？」

長發女生詢問。

「嗯……我不知道。」

下意識點頭后，慧慧突然意識到，她並不肯定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看向了奚安雅，「安安，除了羽毛，你還看到過什麼其它的東西嗎？」

「沒有。」

奚安雅搖頭。

隨即她露出了苦笑，「就算看到了……」

「我也不知道它是真實還是幻覺啊……」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我都要糊塗了。」

……

「你們真的沒有看到羽毛嗎？」

奚安雅伸手指了一個位置。

「就在那裏。」

「……慧慧？」

「……小嵐？」

「……苗苗？」

奚安雅滿臉的期冀。

臉色隱隱透出了一抹蒼白。

……

「我過去看看。」

短髮女生跑到了奚安雅指的地方。

「這裏嗎？」

她時不時回頭確認一下具體的位置。

「哎！」

奚安雅的叫聲讓短髮女生的動作頓住了。

「怎、怎麼了？」

「苗苗，腳不要踩下去。」

「羽毛就在你的腳下。」

着急之下，奚安雅上前了幾步。

這次，慧慧沒有阻止她。

慧慧仍舊拉着奚安雅的胳膊，跟着她一起走上前。

……

「啊？」

短髮女生睜大了眼睛，「就在我的腳下？」

她把腳挪開，然後有些小心翼翼的落下。

她揉了揉眼睛，「沒有啊……」

短髮女生乾脆蹲下了身子。

用手摸向地面。

指腹傳來粗糙的觸感。

是地面的砂礫。

沒有羽毛。

……

「沒有就先回來。」

長發女生催促短髮女生。

「別在馬路上礙著車子了。」

短髮女生撇了撇嘴，「哦。」

說話真不中聽，直接說擔心她被車子撞不好嗎？

……

「安安！」

慧慧手上用力，把奚安猛的向後拽了一把。

「滴——」

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看着快速變小的汽車尾部，慧慧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

「安-安！」

她咬牙切齒。

「要不是我反應快，你差點又要出車禍！」

「你在幹什麼？！」

奚安雅眨了眨眼睛。

一副突然回神的模樣。

「……抱歉。」

奚安雅垂眼。

下一秒-

「哎？」

她微微睜大眼睛。

人立即蹲了下去。

她伸手就要去撿-

「安安！」

響在耳邊的大叫讓奚安雅嚇了一大跳。

她倏的扭頭看去，臉上露出了幾分驚嚇的神色，「慧、慧慧？」

「慧慧，你嚇死人了。」

短髮女生抱怨。

「怎麼了？」

長發女生不解。

……

「你想撿什麼？」

慧慧顧不上回應另外兩個同伴的話。

她看着奚安雅，目光中透出了幾分犀利。

奚安雅有些緊張。

也許是因為位置導致的高度差的原因？

她想站起來，但是最終她還是保持了蹲著的姿勢。

「羽毛。」

她的羽毛還沒有撿。

說着，她就要伸手去撿被剛才呼嘯而過的車子帶起的風吹過來的羽毛。

「安安！」

慧慧又大叫了一聲。

「慧慧！」

長發女生也叫了，「你這麼大聲幹什麼？」

「有話就說啊。」

「別撿。」

慧慧抓住奚安雅的手愈發用力了幾分。

似乎是想要把女孩拉起來。

……

其她人俱是一愣。

但是很快，她們都明白了慧慧話里的意思。

奚安雅抿了抿唇瓣，「……為什麼？」

……

「為什麼？」

慧慧稱不上好看的臉色露出了更加不好看的笑容。

「那根羽毛現在在你的腳邊是吧？」

「嗯。」

奚安雅點頭。

同時，眼睛噌的亮了起來。

慧慧看-

「我沒有看到。」

似乎知道奚安雅要說什麼，慧慧直接打斷了奚安雅的話。

「我只是根據你剛才的動作推測出來你眼中羽毛的位置而已。」

「就我自己而言，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你們看見了嗎？」

慧慧轉頭看向長發女生與短髮女生。

長發女生認真看了看奚安雅的腳邊位置，然後搖了搖頭。

不，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苗苗跟奚安雅一起，蹲到了地上。

「安安，羽毛在哪裏？」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她也沒有看見羽毛。

……

「安安，不要撿那根羽毛。」

慧慧認真的說道。

「別管那根羽毛了。」

「我們走吧。」

「因為那根羽毛，你差點兩次出車禍。」

「除了你以外，我們其她人都沒有看到這根羽毛。」

「不管你看到的這根羽毛是真是假，我覺得......它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還是裝作沒有看到好了。」

「裝作沒有看見？」

奚安雅喃喃。

「嗯。」

慧慧點頭，「裝作沒有看見。」

「你這兩次看見羽毛的時候都是跟我們在一起。」

「所以沒有什麼關係。」

「但其實......」

「你剛才的動作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他們會怎麼想？」

「你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

奚安雅愣住了。

她......沒有考慮過。

不如說，她一直對只有自己看到羽毛、這根羽毛只是她的幻覺的這件事缺乏真實感。

也就更加不會想到她的行為在別人的眼裏是什麼樣子的......

「我......的樣子很奇怪？」

奚安雅不確定的看向慧慧，眼裏瀉出了些許隱隱綽綽的不安。

「要是你只是開玩笑，那自然不奇怪。」

慧慧扯了扯嘴角，「但你要是認真的，那就很奇怪了。」

「你知道上次你給我看羽毛的時候，我是什麼感覺嗎？」

慧慧深吸一口氣，「我心跳得很快。」

「你表現的那麼自然。」

「說那根羽毛多麼的漂亮......」

「你一副驚艷的模樣。」

「我幾乎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