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兩個時代
夜色中，一道曼妙的身姿緩緩降落在一處無人小島上。蘇梅取出鏡子，冷冷說道：「出來。」
這面鏡子毫無動靜。
蘇梅的語氣更加冰冷：「以我現在的實力，有一百種辦法可以抹殺你的神識。」
「你不要太過分！」
終於，鍾離的模樣又從鏡子裏浮現出來。相比起此前的狀態，鍾離似乎又虛弱了幾分。他身影在鏡子中若隱若現，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徹底消失。
鍾離冷哼一聲，道：「大家好歹一場相識。你居然敢壞我好事……」
蘇梅打斷他的話，冷冷道：「林大寶是你打傷的？」
「林大寶？」
鍾離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林大寶是誰。他猙獰大笑起來：「你居然也認識他？哈哈哈，這個人我看中了！我要佔據他的肉身……」
蘇梅滿臉同情望着鍾離，微微搖頭。
鍾離心中突然湧起一絲不詳預感，連忙問道：「你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這個不用你來操心。你只需要知道，你打傷了林大寶，我很不開心。我不開心的結果是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你……」
鍾離的聲音猛地抬高，變得十分刺耳尖利：「你該不會為了那個男人對付我吧？那些都是螻蟻一般的人，我們曾經是何等尊貴……」
「聒噪。」
蘇梅冷哼一聲，一道神識衝擊在鏡子上。隨着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鏡子上赫然出現一道裂縫。
「別！」
鏡子中的鐘離扯著嗓子尖叫起來。他望着蘇梅，急急說道：「雖然我們以前不對付，但是好歹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在這個末法時代，我們應該互相扶持才對……」
「互相扶持？」
蘇梅冷哼一聲，譏諷道：「跟你互相扶持的人，恐怕早就已經死絕了。」
鍾離笑嘻嘻說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也知道的，我們從小……」
「住嘴！」
蘇梅粗暴打斷鍾離的話，嘆息一聲說道：「家鄉來人，我原本應該覺得開心才對。只可惜你不應該打傷林大寶。你打傷了他，誰都救不了你。」
一股淡淡的殺意瀰漫出來，將鍾離籠罩起來。鍾離見狀大驚，連聲道：「你為了那個螻蟻一般的男人要殺我？」
「你不敢殺我的！要是我把你的事情公佈出去，你在這個世界也不會有立足之地的！」
「呵呵，所以你更加該死。」
蘇梅悍然出手，數道靈力轟然砸在鏡子上。這面鏡子晃動了一下，頓時四分五裂。片刻后，鏡子又重新慢慢組合起來。鍾離猙獰的的聲音傳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轟！」
一股靈氣轟然而至，再度將鏡子砸碎。下一秒，鏡子又開始緩慢組合。但是組合恢復的速度卻比之前慢了許多。
鍾離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虛弱，哀求道：「放了我。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
「呵呵，你還不配。」
終於，最後一道靈氣化作一把鋒利的蝴蝶刀，狠狠刺入鏡子之中。終於，這面鏡子徹底裂開。幾塊玻璃蠕動着想要恢復，但終究還是無法組合到一起。
「呼……」
蘇梅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她用靈力將這些鏡子碎片捲起，遠遠拋向海中。做完這些以後，蘇梅才化作一道流光，朝港城飛去。
足足一個小時后，一個狼狽的身影才從遠處小心翼翼挪了過來。他來到此前蘇梅所站的位置看了一會兒，然後跳入海中向玻璃碎片所在的位置游去。半個小時后，他終於再度浮出水面，疲憊回到海岸上。
這個狼狽的身影居然是破軍！
他手一抖，數塊玻璃碎片從手心掉落下來。破軍拿起其中一塊碎片仔細端詳，片刻后突然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天不亡我！林大寶，你給我等著！」
……
……
「阿嚏！」
睡夢中的林大寶突然打了幾個噴嚏。金色小塔中，林大寶回頭看一眼，不好意思道：「記掛我的人太多了。人紅是非多，我現在總算知道了。」
他望向小塔中那尊小人，笑嘻嘻問道：「說起來咱們認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到底是啥呢？」
那尊小人從台階上一躍而下，來到林大寶面前。他負手圍着林大寶走了一圈，突然幽幽說道：「名字並不重要，長相也不重要。只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林大寶，你這次太冒險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很有可能就死在港城遺跡中了？」
林大寶滿不在乎聳聳肩膀，道：「我命大，死不了。」
小人搖頭嘆息：「那是因為你的運氣好。你現在還太弱小，對力量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這次僥倖活下來了，下次可就未必了。」
林大寶打斷他的話，問道：「靈氣復甦是什麼東西？」
小人微微一愣，正色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此前在凌霄寶殿中，破軍曾經提過靈氣復甦。其實我也有過這種感覺。最近這一年時間，世界各地遺跡出現的次數大為增加。而且每次遺跡出現之後，就意味着當地的靈氣比原先濃郁了許多。所以這一兩年的宗師、道境高手如雨後春筍般出現。數量甚至比過去十年的總和還要多。」
「呵呵，靈氣其實一直都沒有消失，只不過被人封印竊取了而已。現在這些封印逐漸鬆動，所以靈氣自然而然就外溢了。林大寶，對你們來說現在是最好的時代，同樣也是最壞的時代。你如果不儘快提升實力，恐怕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要保護不了了……」
「最好的時代？最壞的時代？」
林大寶聞言沉默下來。對方的話很繞口，但是林大寶很快就明白過來。最好的時代，就意味着靈氣復甦，實力可以飛快提升。而最差的時間，則是代表以後的競爭恐怕會比現在殘酷很多。
幸好現在出現的遺跡還很少，對大局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按照對方的話，恐怕再過幾十年、最遲百年之後靈氣徹底復甦，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殘酷時代開始。
「太遠了太遠了。」
林大寶想了想，索性在台階上躺下：「幾十年以後的事情操心個屁啊。我還是好好賺錢過小日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