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最漫長的夜

漫長的等候過程會令人覺得窮極無聊，好不容易出點事了，聽到叫喊聲，還看到有人圍觀，並且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遠處那些候機的乘客也好奇地過來圍觀，很快就把那個老年人旅行團所在的位置圍的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嘰嘰喳喳如同一個大蜂巢。

看熱鬧真不是華夏人的專利，國際機場的國際候機大廳裏面，外國人佔多數，圍觀的人群中老外也是主力。一看突發疾病的居然還特么的是白種人，還特么的是一位老年婦人，那些身高佔優勢的白人老外一個個急吼吼地催促別人讓路，給趕到的機場醫務人員讓路，儘快搶救哪位可憐的老婦人。

有一個似乎是職業牙科醫生的白人老外，還煞有介事地高聲大喊大叫，聽他那急促的語氣，那是在對那些趕來的機場醫務人員進行專業急救指導。

那些趕到的機場醫務人員處理這種突發疾病非常專業，很快就把突發疾病的老婦人急救一番，弄到推來的急救小推車上，推著心肌梗塞的老婦人往急救設施更加齊全的專業醫務室送。

老婦人被送走之後，機場安保和服務人員也非常有經驗，馬上各司其職，安撫疏散圍觀群眾，機場廣播也適時通知相關航班登機消息，通知不同航班的乘客到相應的登機口準備登機，很快就讓候機大廳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專業的事真的該專業的人來做啊！」尹長風感嘆著回到他那個座椅。

「尹工沒去吃點東西？」郭劍鋒笑容滿面地和尹長風打招呼。

「呵呵，機場那些東西吃不慣，還特么的死貴！」尹長風抱怨著。

「飛機上提供的食品也不咋嘀，估計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可以登機了，我們一起去吃碗麵條，在飛機上好好睡上一覺，正好提前倒倒時差。」郭劍鋒很有經驗地發出邀請，南煙團的成員已經帶上隨身物品出發。

「謝謝郭主任！」尹長風禮貌地回應着，起身背上隨身包，跟隨郭劍鋒離開座椅。

「我們祁工到京城了吧？」郭劍鋒有意無意地問道。

「到了，6號那天我們就見過面，交接工作了。聽祁工說路上還遇到劫機，被乘警及時制止，沒造成什麼危害。」尹長風很自然地說着祁景燾抵達京城國家煙草總局后的一些事兒，當然了，都是對外公佈的消息。

「我們也聽說了，想不到還有這種事，祁工沒事就好。嘿嘿，聽口音，尹工老家是京城的吧？」

「是的，老鉑金了，郭主任是青華畢業的，對京城應該很熟悉吧？」

……

聊著相互熟悉的話題，兩人越聊越話題越廣泛，隔閡也在逐漸消除。尹長風有意識地融入南煙團。做事先做人，無論如何，他們都是煙草系統的同事，在未來一個月都要在一起觀光旅遊，同宿同飛，老是遊離在外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兒。

他們來到餐飲廳的時候，旅行團15人都已經到齊，卻是各自以單位為團伙自行解決宵夜。這份額外產生的宵夜不在預算之內，領隊的劉永慶也沒義務為大家買單。

出國前吃上一頓地道的華夏麵食也挺有意思的，大家都是西南地區的，自然而然找到一家提供辣味的麵食點，各自點上一份不倫不類的辣味麵條草草了事。吐槽著那個殺人的價格，那個不地道的滋味，處理一下個人衛生，大家也興緻勃勃地趕到登機口等待登機。

熬了五個多小時，美利堅那邊的航空工會罷工活動結束了，也不知他們的勞資糾紛是否達成協議，開工就好好乾活，該幹嘛幹嘛！至於因此被耽誤寶貴時間的乘客，只能聽到機長在航班起飛前通過航班廣播的一聲抱歉而已。

登上波音777客機，在經濟艙26一排D座安坐之後，尹長風特意搜索過和他們同一班機回國的那個老人旅行團。雖然缺少了一對老夫婦，其他成員還是按時回國。那對留在華夏的老夫婦用不着他們的夥伴擔心，咱華夏對待外國遊客那是賓至如歸，真正的賓至如歸。等哪位突發心肌梗塞的肥胖老婦人身體安康，自然會有相關人員安排他們夫婦愉快地歸國的。

祁景燾還特意搜索那些曾經關注過他的目光主人，發現只有一個20多歲的褐色短髮白人女子和他同乘這架航班，坐在29排A座，離他不遠不近，正好可以不動聲色地關注他所在的位置。

其他那幾個關注過他的陌生人還在機場等待登機，乘坐的居然是另外一個航班，比他們這個航班晚兩個班次起飛的全美航空公司的航班，目的地都是三藩市，只不過需要中途到島國羽田機場轉機，不是直達航班。

看來，對方雖然對尹長風這個祁景燾的替代者有所懷疑，似乎也只是跟蹤，反正他到了美利堅也逃不過對方的監控。那些去島國轉機的人估計也不會去美利堅，在島國逍遙一段時間又可以再次回到華夏從事他們該從事的工作了。

尹長風閑來無事，拿出紙筆在一張便簽上寫下那些關注過自己的陌生人的航班號，座位號。這個便簽是為凌夢準備的，那個小妞還呆在格林豪泰酒店，那個她親自要的那個套房裏面。飛機沒起飛，祁景燾就能輕輕鬆鬆地把這張紙條送到凌夢面前。後續的工作不是尹長風該關心的，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就要開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越洋之旅。

時間已經是3月16日凌晨1點20，沒有月光的映照，晴朗的星空一片清明，完美地詮釋着什麼是月淡星密。

在這個時候，航班終於起飛了，向大洋彼岸的美利堅航行，尹長風即將度過他這輩子第一次最漫長的黑夜。這趟航班從太平洋西海岸的魔都起飛，將追逐著黑夜飛行，等他們抵達太平洋東海岸的三藩市的時候，時間又會進入黑夜，只不過還是3月16日，西半球的3月16日晚上8點左右。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這種暗夜航行正是尹長風（這段文字都叫尹長風好了，省的彆扭）最希望看到的，尹長風用不着去殺人放火，卻需要趁著夜色的掩護完成他計劃中的海水置換大業，還有附帶的太平洋海洋資源搜刮大業。

魔都直飛三藩市總航程大約9900公里，民航飛機通常在對流層頂飛，不進入平流層。短程航線的飛機一般在6000米至9600米高空飛行，而長程洲際航線的飛機一般在8000米至12600米高空飛行。

航班這個飛行高度，尹長風完全可以輕鬆自如地操控海平面下三千米範圍之內的海水，這個深度已經足夠,再深也是浪費。

研究表明：普通人能夠下潛的深度大約是10米到17米。再深就需要受到專業訓練的潛水員，它們穿上潛水服可以下潛大約40米左右，這個深度氣壓已經非常明顯了，水壓大約有3.9個大氣壓。

200米的海底是光的一個界限，200米的上方陽光可以直射進來，這裏面的植物和魚類是最豐富的，有陽光就可以進行光合作用。200米之下的海水，不管是溫度，鹽度還是密度都會發生劇烈的變化，陽光的照射也越來越弱，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海底300米的水壓大約是29個大氣壓，到了海底500米是藍鯨棲息的最深處，藍鯨是海洋中體積最大的鯨類，也可以說是海洋中最大的生物。到了海底1000米已經進入了深海層，這裏看不到任何陽光，完全是一片黑暗，當然1000米的海底還是有不少魚類生物存在，不過這裏的生物跟有陽光照射的地方的可不同。

由於沒有陽光照射，海底1000米以下的生物，很多都為了適應環境，進化出了自己獨特的照明器官，而且生物也多是白色或透明狀的。鯨魚家族中有一種叫抹香鯨的強大生物，它生活在海底1760米左右的地方，這裏還有烏賊。抹香鯨以烏賊為食物，如果碰到大王烏賊就是一場惡鬥。

到了海底3000米又是一個重要的分水齡，3000米的位置科學家探測到了巨烏賊，到了3000米以下的深海中，已經進入深淵水層。

對於只顯露出一部分大陸架海域的戒指世界來說，目前還沒必要考慮那個深度的海洋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