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五百七十四章 偷梁換柱

作品正文卷第五百七十四章 偷梁換柱

每年春節前這段時間，南煙集團的生產任務相對悠閑，甚至會告一段落，進而停產一段時間。因為南煙集團的捲煙生產設備充裕，早早就已經開足馬力，把春節消費高峰時期市場上所需要的高檔香煙生產出來，並且已經運送到全國各地煙草銷售點囤積待售，用於滿足人民群眾的節日消費需求。

這還不算停止生產的主要原因，要知道，哪怕到老祁生活那個年代，我國的煙草仍然實行的是國家專賣制度。全國所有煙草企業的生產任務依然是有計劃的生產，每一家煙草企業的年產量和利稅指標都在計劃之內，在制定年度生產計劃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確定下來，日常的工作就是按照預定計劃完成生產任務就行。對於生產企業來說，可以提高質量，降低成本，增加盈利水平，改善職工工資福利水平，但是，不可能根據市場需求隨意調整產量。

春節前後這段時間，捲煙生產停止，烤煙生產有剛好正處於空擋期，復烤車間的打葉復烤任務也基本上完成，處於停產期。

正常情況下，南煙一線工人在春節前這段時間都能夠享受一個非常難得的長假期，時間周期從15天到20天不等。在異地工作的一線職工也可以早早回家團聚，其他普通工人更是可以利用這個假期做一些平時想做而沒時間做的事兒。

集團直屬職能部門科室的工作人員就沒那麼好命了，兢兢業業地呆在各自崗位上，該幹嘛幹嘛！每單遇到這種特殊的節假日或者小長假期，有些部門的工作量還會非常大，特別是那些技術部門。

祁景燾來到辦公室，召集綜合組成員開周例會，佈置生產部門網絡設備檢修和早已經制定好的網絡線路調整和改造工作。

對於他們這種技術服務部門，可能會影響到生產任務的大中型技術改造和設備檢修任務，只能安排在這些難得的假期加班加點進行。在一線工人度假回來之前，生產部門就是這些技術人員的天下，充斥着技術人員和外協單位工作人員的忙碌的身影。

信息中心要應對的技術改造任務集中在網絡設備和綜合布線改造，趙志峰是主要執行人。今年，趙志峰的工作相對輕鬆，因為組長祁景燾才是主要責任人，可以幫他承擔一部分網絡設備改造任務。

按照兩人的分工，趙志峰負責幾個捲煙生產車間，祁景燾負責兩個復烤車間，其他組員各司其職，同時承擔綜合組突發性工作任務。

網絡設備的改造工作自然有相關外協單位承擔，信息中心這些技術人員更多的是負責總體規劃設計，改造計劃安排和組織協調，需要他們親自動手的地方不多。

開完例會，通知外協單位技術人員自行出發后，祁景燾就準備出發前往複烤車間。這個時候，又被郭劍鋒請到辦公室。

關上門，泡上茶，郭劍鋒猶豫再三才滿臉遺憾地說道：「祁工，這次出國考察的時間已經確定下來了，3月21號出發，4月20號返回。可是，出國考察的人員名單有所調整，國家煙草總局信息中心有一位工程師要出國考察。……你暫時借調國家煙草總局信息中心，代替那位工程師的工作，為期一個半月。我們也沒想到，國家煙草總局會直接插手下屬集團公司的一次出國考察活動，我們又不方便去過問具體原因。……祁工，實在太遺憾了，等下次有機會再安排你們出國。」

郭建峰喋喋不休地說着事兒，祁景燾卻在暗自思索其中的原因。昨晚凌夢把他帶到武警訓練基地，告訴他本人最好不要出國，要出國也要做什麼技術處理。今天郭劍鋒就通知他出國的人員有調整，他被調整下來了。頂替他參加考察團的還是一位莫名其妙的國家煙草總局信息中心工程師，他本人還要去京城給那位頂替他出國的工程師代崗。

祁景燾心思流轉，似乎明白其中的奧妙，不由會心一笑，看着滿臉遺憾，喋喋不休的郭劍鋒說道：「郭主任，我服從安排。出國的機會還多，以後再找機會好了。」

郭劍鋒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看到他沒什麼不高興，似乎還非常理解這種自上而下的調整和安排，馬上熱情的說道：「祁工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去國家煙草總局代崗的任務也非常重要，非常有意義。該提前安排的工作還是要照常安排，我會讓相關人員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對了，這是國家煙草總局信息中心那位工程師的資料，你先了解下他的工作內容，到時候也能夠儘快適應那邊的工作。」

祁景燾接過一個密封的文件袋，告辭郭劍鋒，離開主任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桌，拆開文件袋一看，祁景燾頓時哭笑不得。

這位頂替他出國考察的國家煙草總局信息中心工程師名叫尹長風，挺牛叉一個名字。看簡介，尹長風也是一位軟件工程師，從事的工作也是應用軟件開發。人際關係單一的令人髮指，孤兒一枚，自幼天資聰慧，奮發圖強，25歲從長安交通大學碩士畢業后，直接進入國家煙草總局信息中心工作，單身狗一條，標準的技術宅。

文件袋裏還有幾張尹長風的照片，還都是不同角度的全身照。看照片，這小子的身材相貌和自己還有三分相似之處，缺少自己那幅英俊瀟灑的氣質，也稱得上是風流倜儻，長的人模狗樣的，也不算太差勁。

這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尹長風頂替祁景燾出國考察，祁景燾卻要代替尹長風的工作任務，乖乖呆在國家煙草總局信息中心進行所謂的技術攻關任務。

兩人進行身份置換。如果進行適當化妝，自己就可以用尹長風的身份出國。莫非，這就是凌夢所說的技術處理？假假的偷梁換柱之計！

凌夢她們也真是用心良苦，自己可能錯怪她了！不過，這個計劃，郭劍鋒和南煙集團這些人應該不知道，自己還得配合演好這場戲。

昨天晚上，凌夢把他帶到武警訓練基地可能就是要告訴他這個計劃，並且進行一些化妝培訓和模擬演練吧？可惜，自己把問道考慮的過於複雜，還有些小衝動，一言不合就離開武警訓練基地。

不過，凌夢她們這個計劃還是可行的，化妝培訓就沒什麼必要了。以祁景燾現在的能力，哪裏需要化妝，微微調整身形相貌，把自己變成尹長風易如反掌。

現實世界中，自己有沒有必要弄幾個影子身份呢？他現在這個身份牽掛太多，掛記他的人也太多，連出個國門都顧慮重重。

如果利用影子身份行事，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影子是不需要承擔過多社會道德譴責，更無需受到法律的限制嘀。這個設想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祁景燾可沒時間陷入無盡的遐想之中，作為南煙職工，他還要趕到江川復考車間工作。

南煙集團有兩個復烤車間。其中一個建在星雲湖畔，稱為復烤二車間，就近處理附近三個縣的烤煙打葉復烤和存儲任務。

祁景燾安排好復烤一車間的網絡改造工作，來到復烤二車間的時候，外協單位已經開始按計劃進行網絡設備檢修和網絡線路佈置。這些工作沒什麼技術含量，祁景燾親自下來也只是起到協調和監督作用。

祁景燾佈置完工作任務，溜達一圈，和復烤二車間相關人員打個招呼就離開復烤車間。

好不容易下來一趟，他打算給剛剛經歷開海大捕撈的星雲湖、撫仙湖補充一批戒指世界培育的魚苗，順便去張叔家看看，蹭一頓飯。

左右沒什麼急事，祁景燾興緻勃勃地開車環繞湖泊溜達，他的意識則趁機搜索、探測、觀察湖裏的情況。撫仙湖的情況還算不錯，深水湖泊的特性足以為湖裏的生物提供足夠的避難所，大捕撈后剩餘的漁業資源還是非常豐富的。

最深水深只有三十來米，平均水深七八米的星雲湖就比較慘了，短短七天的開海捕撈，星雲湖的漁業資源如同經歷一場浩劫，湖裏的景象那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現代漁業捕撈工具越來越先進，那些購買證捕撈捕魚的漁民也是越來越無底線。好不容易等到每年一次的捕撈季到來，他們恨不得一網打盡，趕盡殺絕。

哪怕執行嚴格的休漁制度，每一年開海捕撈的時間被限制的越來越短，從今年開始，開海時間只有短短的七天。可是，哪怕只有七天時間，星雲湖這個高原湖泊的漁業資源已經被捕撈八成以上，漏網的大魚、成魚已經寥寥無幾。

相對於能遊動逃避的魚蝦蟹，湖底的水生植物更倒霉，整個湖底如同被爬犁反反覆復梳理過無數次，呈現在祁景燾全息圖畫中的湖底是一片支離破碎的凄涼景象。這些戰果，應該是那種落底大拖網反覆搜刮造成的惡劣後果。

祁景燾通過湖底搜索到的殘留漁網殘片可以看出，那些漁民使用的漁網有大量漁業部門限制使用的小眼拖網。偷偷使用這些小眼拖網捕撈，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放過湖裏那些幼小的魚類，完全是在自絕生路啊！

商品經濟的浪潮滾滾向前，無形中，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思想，不知不覺中變成一切向錢看的口號響徹華夏大地。面對公共資源，依靠這些公共資源生存的漁民已經被金錢迷失了樸實睿智的眼睛，行事已經開始變得毫無底線。

為了獲取眼前的利益，難道，已經沒幾個人考慮可持續發展，考慮子孫後代還需要依靠這些湖泊生活？

開車環湖遊走，看着湖畔那一家家顧客盈門的餐館飯店，一家家新建的旅遊度假村，一個個坐落在湖邊的村莊，一座座冒着黑煙的工廠作坊，還有越來越繁榮，越來越龐大的城市，星雲湖的旅遊開發似乎非常成功，周邊的經濟發展非常理想。

與之相伴隨着的是那一股股污黑髮臭的生活污水，從各處源源不斷地排出，不加絲毫處理就流進下水道，流進排水渠，流進小溪，流進河流，源源不斷地匯入低洼的高原湖泊之中。

更遠處，是那些現代化工廠和各種大大小小的鄉鎮企業，那些地方排出的工業污水經過簡單的、假模假樣的污水處理之後，也被源源不斷地排進看似巨大的高原湖泊之中，似乎那些高原湖泊就該是天然的藏污納垢的污水池。

周邊圍海造田形成的大片農田，大量使用的化肥農藥殘餘，伴隨着排水渠的出水口，也萬流歸宗的回到湖泊之中存儲、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