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難有所獲
靈氣匯聚，眨眼間便化作一條白龍呼嘯。
宗師罡氣外放，道境可戰先天。
小真武這一印，距離道境也不過相差一線，白龍栩栩如生，龍鬚震顫，呼嘯而至。
秦軒輕輕一笑，他輕放茶杯，也不見他有所動作。
當那白龍臨近時，一抹朦朧青芒便閃耀在秦軒周圍，這青芒瞬息而過，彷彿憑空出現。
轟！
霎那間，桌椅化作齏粉，恐怖的震蕩之力彷彿讓整個龍虎觀都震顫了三分。
很快，小真武便是目光獃滯，這一印，他動用全力，卻被那一抹青光磨滅，就如秦軒所言，他彷彿是蜉蝣撼樹，根本連一枝一葉都不得撼動。
不僅僅是小真武，就連龍虎老道都不由眼中精芒一閃。
「這是……道家傳說中的護體真元？」老道駭然，滿面不可置信。
他曾閱多少道卷，自然對傳說中道家的神通手段了解。
秦軒抵禦白龍的那青芒，與傳說中道家的護體真元實在是太像了。
很快，龍虎老道便駁回自己，道家的護體真元，唯有地仙丹境，如他師尊那般才能施展，護體真元一出，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而這位青帝所動用的力量，分明不會超越宗師，只是那青芒比起宗師的罡氣不知強悍多少倍。
「他是怎麼做到的？」龍虎老道滿心震駭，不過宗師之力，居然能夠媲美丹境的護體真元。
酒杯終於落下，秦軒淡淡的望向小真武。
「還有其他么？」這等態度，頓時讓小真武傲氣難忍。
之前秦軒所言蜉蝣撼樹，便讓他心中升起不服，雖然眼前之人是青帝，乃是地仙。但小真武一直認為，同境界之下，就算不能勝過這位青帝，也至少能夠與這位青帝酣戰一番。
卻不曾想，自己已經動用全力，而對方卻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
蘇雲月更是滿面獃滯，這一刻，她彷彿才知道在世界之上還有這種力量，捏印成龍，這便是龍虎觀？更可怖的是自己身旁的秦軒，那可怖白龍居然在秦軒面前瞬息而滅。
「這便是青帝！凌駕世俗之上的存在？」蘇雲月喃喃，她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明明就在身旁，卻彷彿相隔着兩個世界的遙遠。
「青帝不愧當今絕世之人。」龍虎老道忽然開口，滿是嘆息。
琢磨片刻，他終於察覺到了那一抹青光的些許玄妙。
那一抹青光，實際上如他所見，就是那一抹，護體真元可護全身周圍密不透風，而那一抹青光，卻是匯聚宗師之力聚於一處，聚力成點，白龍雖看似威武，卻太過重於形色，靈氣分散，又如何能與這一抹青光為敵？
只不過，讓龍虎老道更加震撼的是，這位青帝是如何看破玄虛，知道白龍進攻的位置。又是如何輕描淡寫的聚力成點，將宗師之力近乎演化成一寸護體真元的存在？這到底對力量的掌控如此精細才能達到這一步？
捫心自問，龍虎老道自認自己尚且不能。
「旭兒，退下吧！」龍虎老道搖頭，望着小真武那執拗的神情。
小真武眸光震顫，他再次施禮，「青帝，失禮了！」
他眼中驟然間光芒暴增，周圍靈氣暴動，如怒龍入海，掀起萬重波濤，還未動作，氣浪便已經連綿向四周彌散。
「旭兒！」龍虎老道輕喝，最後搖頭嘆息，沒有再阻止，「也好，今日借青帝前輩之手打磨一下你的傲氣吧！人太傲，終究是是要吃虧的。」
秦軒依舊輕握酒杯，淡淡的望着小真武，滿面平靜。
「我自幼以來，三歲開竅，七歲閱盡龍虎道卷，十六歲入宗師，如今已經二十有三。」小真武的聲音飄渺，徐徐傳來，他周圍靈氣近乎成霧，隱藏身形，「今日有幸見青帝，不求勝負，只求能知曉差距，勵精圖治，以窺大道。」
「此一劍，名真武，請青帝指點！」
最後一字還未落，霎那間，周圍的霧氣彷彿被某種漩渦所吞噬，紛紛向一點匯聚而去。
當靈霧消失，小真武的身形終於再次顯現，在他手中，一柄銘刻龍龜雙靈的三尺靈劍懸浮在空中，輕輕一動，周圍的空氣便已經被撕裂，發出一聲聲異響。
小真武已經滿面蒼白，體內氣息虛浮，已經耗盡了全力。
但他眼中依然存傲，面容自信。
這一劍，他悟龍虎觀群書道卷而得，放眼宗師，不敢稱無敵，卻也難有能攖鋒者。
然而秦軒卻是輕輕一笑，他望着小真武，道：「也罷！」
終於，劍出如光，瞬息而至，在秦軒面前丈遠，這一劍，驟然化作無數殘影，虛實難辨。
其鋒銳，還未至便讓人有一種劍在喉間的感覺。
瀰漫眼中的劍幕，更是差點將蘇雲月嚇得臉色蒼白，後退數步，躲在了秦軒身後。
秦軒淡淡的望着眼前無數虛影，手中酒杯輕轉，他的指尖，一抹細微不可察的紫芒落入在這酒杯之上。
隨後，秦軒不過是手腕輕輕一抖，酒杯便已經衝出，落入到那滿目殘影之中。
霎那間，在那如海如潮的劍幕下，有一縷紫芒閃過。
伴隨着一聲細微的碎裂聲，小真武的瞳孔驟然縮成針狀，旋即，他口噴鮮血，足足後退了七步。
而空中那瀰漫的劍影，卻不知不覺已經消散，只有一柄殘破靈劍，還有那巍然如山的酒杯。
酒杯立於靈劍上，卻如泰山壓頂，靈劍動不得絲毫，上更有裂痕瀰漫。
秦軒輕輕一笑，他探手向前，酒杯凌空而返，落入秦軒手中。
秦軒將酒杯輕輕的放到地上，緩緩起身，負手轉身。
「蜉蝣撼樹，雖勇氣可嘉，但那蜉蝣又怎會真可撼動！」
「而這蜉蝣又怎知這樹外有青山，山外有大地，大地之上更有蒼天，蒼天之上，更是宙宇玄穹。」
「縱然是磨礪鋒芒，你也選錯人了！」
「放眼世間，任何一位地仙你或許都可能有所獲。」
秦軒腳下微頓，聲音變得冗長深遠，「而我所及，卻是你窮其一生也難有所獲的！」
隨後秦軒的身影便消失在這道觀內，唯有一句淡淡的聲音傳來。
「伏妖時，可聯繫何太歲，我自會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