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庸醫!
「我像那種人么。。。。。。」
韓凌天撇了撇嘴,目光移向別處。
很快車門再次打開,此時的黃埔瀾庭已經大變模樣。
她穿着白短袖,底下換成了緊身牛仔褲,頭戴鴨舌帽,俏臉被大墨鏡遮住一半。
這樣的裝扮,哪怕熟人站在面前打量,一時半會兒都不會認出來。
墨鏡下的櫻桃小嘴微翹,窈窕身材被牛仔褲完美勾勒,前凸后翹,誘人的S曲線讓韓凌天眼睛有些發直。
「沒見過大美女啊。」
黃埔瀾庭被他火熱目光打量的渾身不自在,她冷著臉輕哼一聲,攔下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韓凌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開門坐在副駕駛位置。
很快,計程車在濱海市最大的中醫館停下。
放眼望去人滿為患,長隊從裏面遠遠排出,醫館在濱海市的地位可見一斑。
兩人走了進去,韓凌天環顧四周,裏面裝飾古樸,密密麻麻的葯柜上貼著各種各樣的名字,藥材相當齊全。
「兩位,看病還是抓藥?」
他們剛走進來,立馬有位中年人迎了上來。
「抓藥。」
韓凌天淡淡掃了中年人一眼,抬手遞上一張紙條。
中年人大概三十多歲,長著和藹的大圓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拿最好的,多少錢無所謂。」
黃埔瀾庭在旁邊補充道。
「最好的?」
中年人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心想絕對不能錯過賺錢的好機會,搓了搓手客氣道:「稍等,馬上就來。」
說完他快步向後面走去,等再出來時,手中多出幾個精緻木盒。
中年人抽出一個木盒,放到兩人面前:「小姐請看,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的木盒,裏面裝着三十年份的長白山野山參。」
中年人面帶諂媚笑容,解釋道:「蘆頭長於主體,表皮緊密有光澤,參須細長有彈性,老而韌,其上珍珠點密集點綴,這野山參品相優良,所以價格也有點高,要二十八萬!」
「錢不是問題,再加個零都無所謂,但你確定它們最好了么?」
見中年人還要拿起別的藥材介紹,黃埔瀾庭趕緊出聲打斷。
幾十萬上百萬對於黃埔家來講,毛毛雨而已。
「我保證在整個濱海都難以找到更好的!」
中年人笑容更加燦爛,斬釘截鐵道。
韓凌天打開木盒,隨手拿起裏面的野山參打量一番。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人蔘確實不錯,可惜被採摘手法所毀,斷了兩根長須,導致靈性盡散。」
韓凌天面帶惋惜,長嘆口氣后野山參放了回去。
「靈性盡散?」
中年人挑了挑眉。
「對,人工採摘時可能沒有注意,野山參斷須乃大忌,完整的或許值二十八萬,但現在靈性盡散,也就比普通人蔘稍強。」
韓凌天一臉正色。
「人蔘會有什麼靈性,你以為它會跑?」
中年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不懂。」
韓凌天聳了聳肩。
「你說我不懂?」
中年人怒極反笑,喝道:「我跟喬神醫學醫二十年,治好的病人數不勝數,見識過的藥材不勝枚舉,你說我不懂?」
兩人間的爭執,頓時將醫館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不少人看向韓凌天的眼神都帶着嘲諷。
「小夥子,在美女面前想表現表現沒有錯,但你也要挑個好地方吧,你知道這是誰嗎?這可是喬神醫的二弟子,劉成輝啊!」
一個排著隊的中年人嗤笑道。
「就是想在女人面前裝,沒腦子的人你還指望他會挑地方?」
一個扎著耳釘,穿着黑背心的年輕人譏諷道。
韓凌天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神情漠然。
「呵呵,我也不跟你們浪費時間,既然沒有買葯的意思,那就別在這不懂裝懂,耽誤其他病人,趕緊走吧。」
劉成輝擺了擺手,冷聲道:「送客!」
說完,兩個夥計從後面走來,一臉兇相。
黃埔瀾庭看向韓凌天,無奈問道:「那人蔘,真的不能用嗎?」
「你的病很特殊,人蔘作為主葯,不達標準難以發揮調養身體的作用。」
韓凌天搖了搖頭。
黃埔瀾庭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整個濱海沒有比他家更好的醫館,看來我們只能有時間去其他地方找找。」
「嗯。」
韓凌天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這時,一個面色蒼白、氣喘吁吁的中年人沖了進來,慌張道:「劉醫師,救命啊!」
「喂,有沒有素質,不知道排隊啊!」
一位滿臉刻薄的大媽率先出聲,表達自己心中不滿。
本打算離開的韓凌天,無意中瞥了男人一眼,頓時停下腳步。
中年人頭髮像鳥巢似的,瞪着佈滿血絲的雙眼,湊到劉成輝面前,忙問道:「劉醫師,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
劉成輝頭也不抬,倨傲道:「我每天要看一百多位病人,怎麼會記得每個人都長什麼樣!」
旁邊的年輕醫師冷著臉,不耐煩道:「別跟我二師兄套近乎,不管你有什麼事情,只要是看病,就必須要排隊!」
見他們態度如此惡劣,韓凌天眯了眯眼,整張臉陰沉了下去。
「怎麼能不記得呢,劉醫師,昨天我找您看病買葯,結果吃了您開的藥方后,腹瀉不止,現在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
「咳咳……」
突然,男人捂嘴咳嗽兩聲,看着手上的鮮血,更加慌張道:「劉醫師,您看我都吐血了,您可要救救我啊!」
「嗯?」
劉成輝聞言挑了挑眉,猛地抬起腦袋,頗帶怒氣的說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想說我開錯葯,看錯病?」
「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劉成輝頗為不滿的聲音在醫館內回蕩。
中年人咬了咬牙,面色更加難看。
「想看病就去排隊,不然就出去!」
年輕醫師隨意擺了擺手,像是趕蒼蠅一般。
韓凌天面沉如水,走到男子面前淡淡說道:「把你先前的病情,以及他給你開的藥方給我看看。」
「啊?」
中年人愣了愣,隨即趕忙說道:「好!好!」
他現在也管不得太多,只有有人能幫助自己就行。
在極度的恐懼中,他心中有種錯覺,以現在的身體狀態,恐怕隨時會撒手人寰。
接過中年人手中的藥方,韓凌天一邊看一邊聽他描述。
「在沒吃藥前,我每天都睡不好覺,而且一到早上睜眼,腦袋就像裂開似的疼。」
韓凌天看完藥方,抓住中年人的手腕,指尖輕輕點動。
半響,再鬆開時,向來平靜的他,眉毛緊緊皺在一起。
「裝模作樣,整的像你能看懂似的。」
劉成輝見他又是看藥方,又是把脈的裝腔作勢,忍不住在一旁嗤笑道。
「唉,如今醫館,又有幾個能稱得上『醫』字呢,當真可悲可嘆,竟然什麼人都能坐在櫃枱看病……」
韓凌天長嘆口氣,並沒有刻意壓低說話聲音。
他的話一經響起,頓時如狂風過境般在醫館內席捲,徹底引起了眾怒。
「年輕人,禍從口出,不要妄言!」
劉成輝微眯雙眼,冷著臉看他。
「二師兄,跟他廢什麼話,讓我好好教訓他一頓!」
脾氣火爆的年輕醫師從後面走了出來。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沒什麼本事,卻什麼話都敢說……」
一個前來看病的老人跺了跺手中拐杖,感慨世風日下。
「呵呵,老爺子,這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他完完全全就是個智障!」
一個大媽提着布袋,掐著腰滿臉刻薄的喊道。
「就是,劉醫師,您醫術高明,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智障,趕緊給他看看病吧!」
聽到眾人的阿諛奉承,劉成輝頓時面帶得意,昂頭道:「作為神醫的二弟子,我如果都不能稱為醫,那又有幾人可以?」
「醫?」
韓凌天輕笑一聲,略帶幾分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個庸醫,醫術不精就敢看病,錯不認錯,悔不悔改,執筆如刀催人命,你有什麼資格稱之為醫!」
所有人都愣在那裏,包括跟來的黃埔瀾庭。
她用一種很驚訝的眼神盯着韓凌天,心想這個傢伙,到底在說什麼?
劉成輝本身不算什麼,但架不住他背後的人來歷大啊!
作為濱海市最大的中醫館,其背後的人物,可是華國兩大神醫,北楚南喬中的南喬,喬文康!
現在韓凌天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神醫的二弟子為庸醫……
黃埔瀾庭有些抓狂,那位喬文康,她當初可是費勁心思都請不動的人物。
「天啊,他是不是瘋了!竟然敢罵劉醫師為庸醫!」
「卧槽,這傢伙夠浪啊,為了出風頭,在女人面前什麼都敢做,至於嗎?」
「呵呵,罵人庸醫,他現在恐怕想走都走不了啊。」
對於醫者來講,名聲甚至比命都要重要。
劉成輝瞪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表情難以置信。
他早年拜在神醫門下,走到哪裏不是鮮花掌聲,什麼時候被人罵過庸醫?
他伸出手,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語道:「我是做夢嗎……」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認清現實,劉成輝猛地從座椅上蹦了起來。
「你……你憑什麼罵我庸醫!」
劉成輝抓了抓頭髮,情緒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利索。
「會錯病,開錯葯,為何不該罵?」
韓凌天望着他,淡淡說道。
「放屁!」
「我行醫多年救人無數,從來就沒有出現過誤診,你不懂醫術,只會一派胡言!」
劉成輝氣的爆了句粗口,轉頭對那些夥計喊道:「那臭小子血口噴人,污衊醫館名聲,把他給我抓起來!」
隨他一聲令下,身旁那幫摩拳擦掌,目露凶光的醫師雜役們頓時猛撲上去。
「老子忍你很久了,臭小子!」
那位年輕醫師握緊拳頭怒喊道。
面對如狼似虎的人群,韓凌天眼底內有寒光閃爍,一雙拳頭暗暗握緊。
「住手!」
就在雙方準備動手的時候,一道渾厚有力的蒼老聲音從後面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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