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嚇尿褲子自己洗
見韓凌天有些心動,馮慶華對水長東讚賞的點點頭,將那串鑰匙往前推了幾分。
「韓先生,區區薄禮,請笑納。」
「別墅我可以收下……」
將那串鑰匙攥在手中,韓凌天輕嘆了口氣,「但不能白要,就當我韓凌天欠你們馮家一個人情。」
從他一個毛頭小子嘴裏說出如此狂語,要是被濱海上層社會的人聽到,肯定會笑掉大牙。
你算什麼,也有資格說欠馮家一個人情?
但事實上,聽見「人情」二字,馮慶華卻是眼神一亮,表情十分欣喜。
韓凌天的醫術他是心知肚明,簡直可以用鬼神莫測來形容。
而且聽水長東那天的話,他也了解到,韓凌天的身手同樣不凡,已經可以輕易秒殺掉沙紋。
馮家經商多年,自然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會有水長東存在,為他解決一些瑣事。
而沙紋身為水長東手下頭號愛將,身手沒的說,早年因臉部受傷從特種部隊回來,在地下世界又打了三年黑拳,拳腳功夫鍛煉的十分精湛。
放眼整個濱海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能打贏他的不出五人。
由此可見,韓凌天的身手又該是何等恐怖。
擁有兩者,哪怕是老爺子不發話,他也會大力交好。
一棟幾千萬的別墅不算什麼,他身為商人,看重的可是更長久的利益。
韓凌天緊了緊手中別墅鑰匙,心中一個想法悄然出現。
若要保護親朋好友單憑人力可不夠,既然有了山頭,他必須要再弄一些特殊的東西,好保證萬無一失。
「韓先生,別墅裏面沒有佈置傢具,你明天有時間可以去輝煌地產,那裏我會安排人接待,你挑一套喜歡的風格佈置,一天就可以入住。」
馮慶華生怕傢具裝飾風格不討韓凌天喜歡,所以別墅裏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安裝。
韓凌天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兜里電話突然響了幾聲。
按下接聽,那頭立馬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
「我在卧龍山莊,好了,我明白了。」
韓凌天不動聲色的掛斷電話,從酒桌前緩緩站直身體。
「馮爺,我有點事要先走一步。」
他笑呵呵的看着對面兩人。
「有什麼事韓先生儘管發話,我可以派人幫您去解決。」
水長東笑了笑。
「不用,一些小事而已。」
韓凌天擺擺手,面色如常。
臨走時,馮慶華笑眯眯的看着他,「韓先生,明晚在卧龍山莊我會舉辦一場慈善晚會,屆時濱海所有富人都會來捧場,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賞光?」
「慈善?馮爺心腸倒是不錯,我有時間一定會來。」
韓凌天愣了愣,緊接着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出了卧龍山莊的大門,韓凌天臉上笑容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心寒的冷漠。
在大街上走了一會兒,突然一輛軍用越野車疾馳而來,緊接着又是一個瀟灑甩尾,穩穩停在韓凌天面前。
車門打開,司徒青一臉鐵青的從上面走來,「韓哥,人我帶來了,傷的不輕。」
說話間讓開位置,露出身後一位滿身血污的男人。
「老……老大,去救詩巧……咳咳……」
任誰都沒料到,裏面躺着的男人正是秦空凡,與白天的意氣風發相比,他此時面如白紙,身上幾處傷口已經做了簡單包紮。
「城西不如城北,都是一幫地痞流氓的貨色,應該不能把曾為段家執法隊長的秦空凡打傷。」
顧平從駕駛室下來,面色有些凝重。
「是段家人的報復,還是侯家的人來了?」
韓凌天冷著臉,上前將幾根金針插在秦空凡身上,很快,男人的臉色就恢復了不少。
「我和詩巧帶人去城西,眼看着快要生擒雷千雄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老頭竄了出來。」
秦空凡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奶奶個熊的,你們以前可都是段家執法隊的人,身手在濱海算得上頂尖,怎麼一個老頭就能給你們打傷,不會是放水了吧?」
司徒青眉梢一挑。
「老大親自下的任務,我們哪敢放水啊。」
秦空凡搖頭嘆了口氣,「那老頭不像是段家和侯家的人,但他身手很厲害,一個照面就將我們打傷,兄弟們都被擒下,他放我離開也是為了傳個話。」
「什麼話?」
韓凌天雙目微眯,裏面冷光暴漲。
「若要他們相安無事,天亮前,城西十里堡不見不散。」
秦空凡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雙拳不由得暗暗攥緊。
「那老傢伙真是找死!」
司徒青對韓凌天的脾氣很了解,別看他平常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認識的人冷嘲熱諷幾句也沒什麼關係。
可就有一點,決不能碰他的人,那是絕對的逆鱗。
觸碰者死!
「空凡,我給你開個方子,吃兩天身上的傷就可以痊癒,回去好好休息。」
韓凌天淡淡出聲。
「老大,你是要自己去?不行,那老頭太強了,我也要跟着你一塊去!」
秦空凡趕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面色焦急。
「你好好養傷,一切交給我。」
韓凌天拍了拍他的手,語重心長。
秦空凡目光哀求的看向司徒青,苦抽抽著臉,「司徒大哥,我已經沒事了,就讓我跟你們一塊去行不行,不然我實在放心不下啊。」
司徒青湊上去將聲音壓低幾分:「你沒看見韓哥發火了么,他的手段要是真正展現出來,到時候你別嚇尿了褲子!」
「沒事,嚇尿了褲子我自己洗!」
秦空凡啪啪拍著胸脯,觸碰傷口,疼得他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韓凌天表情冷漠,目光眺望向夜幕,似是喃喃自語:「今晚的城西,註定會不太平啊……」
九點鐘,城西作為比城北更要落後的區域,已然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十里堡,是一家工廠的名字。
此時,偌大的院子裏,站滿了烏壓壓的一群人。
幾個巨大的探照燈被架在周圍,將整片區域照射的猶如白晝。
蕭詩巧被人綁在廠房門口的柱子上,耷拉着腦袋,已經陷入暈厥。
她身上黑袍已經被脫下,露出一張絕美的俏臉,甚至和唐清韻等人去比,也不輸分毫。
雪白脖頸上,一朵在荊棘中舒展花瓣的紫玫瑰,給她平添幾分野性,讓人恨不得將其馴服。
在她身後一個大籠子裏,則是關着執法隊其他人,一個個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
「范老,您說那個叫韓凌天的傢伙,會不會來?」
一個長得跟黑熊瞎子似的壯漢,瞪着銅鈴一樣大的眼睛,看向一旁的黑衣老者。
「要是敢來,我就正好將他直接廢掉,要是不來,哼哼,我就殺掉那些人,也算給孟少出出氣!」
范老佝僂著身子,坐在一旁靜靜喝茶。
「嘿嘿,范老,那小娘們長得多水靈,殺掉可惜啊。」
雷千雄怪笑一聲,敞着懷,露出黑黝黝的胸口。
蕭詩巧身材本就極佳,如今被繩索捆綁更加吸引眼球,他擦了擦快要流出的口水,快要壓制不住小腹邪火。
「老夫可要提醒你一句,那種女娃哪怕不殺,也不是你能覬覦的。」
范老淡淡掃了他一眼。
「不……不會!」
看到老者眼眸中深深的冰冷,雷千雄頓時如坐針氈,背後驚出一片冷汗。
剛才邪火亂竄,讓他差點忘記了老者的身份。
那可是孟少的人,眼前的大美女,肯定要被人家優先獻給主子,又哪能輪到他們做小弟的。
「雄哥,那些人一個個身手了得,都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你說他們口中的老大韓凌天,會不會更厲害啊?」
有個傢伙湊上來小聲說了一句。
「那又怎麼樣?我雷千雄偏不信邪!怎麼,你們怕了?」
雷千雄冷冷一笑。
身後好幾個傢伙馬上嚷嚷着。
「怕個毛啊,雄哥,我們都跟你七八年了,什麼時候慫了?」
「就是,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怕的!」
「對啊,跟着雄哥走,天下在我手!」
「好!」
雷千雄狠狠一拍桌子,掃視面前六七十號手下,眼中出現一絲狂傲。
「兄弟們,自從你們跟我的那天開始,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先前我們被傷了多少弟兄,他們簡直是在打我們的臉!」
「各位,別人都上門打咱們的臉了,大家說說應該怎麼辦?」
雷千雄一煽動,那些漢子立馬躁動起來。
「傷了咱們的弟兄,打咱們的臉,那就應該滅他全家!」
「為受傷的兄弟報仇,今天那個韓凌天要是敢來,咱們就把他大卸八塊,他要是不敢來,咱們兄弟就去城北,殺他全家!」
「雄哥,你就說怎麼弄吧,我們都聽你的!」
底下人紛紛揮舞手中傢伙叫嚷着。
「很好!」
看着手下人狂野的模樣,雷千雄嘴角上揚一抹猙獰笑容。
「當初大家跟我的時候,我就發誓絕對不會讓兄弟們被人欺負,今天的事,我雷千雄肯定不善罷甘休!」
「任他韓凌天真有三頭六臂又能如何,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雷千雄振臂一揮,下面眾人馬上聲嘶力竭的大聲高喊。
「殺!」
「殺!」
「殺!」
「哈哈哈哈,白天是沒防備被他們撿了個便宜,現在兄弟們都在,那韓凌天要是真敢來,都不用范老動手,咱們就讓他小子有死無生!」
雷千雄得意一笑,將先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
話音剛落,工廠大門處,有眼尖的傢伙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出現了五個人影,正踱步向裏面走來。
為首一人,臉上掛着淡淡笑容,似乎根本沒有把裏面幾十號人放在眼裏。
「口氣倒是不小,就憑你們能殺誰?」
聲音不大,可全場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霎時間,六七十號人全部朝着門口看去。
「是誰?」
雷千雄雙目怒瞪,暴喝一聲。
「大半夜趕來的,你說我是誰?」
韓凌天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嚯,韓凌天,你有種,竟然真敢來?」
雷千雄怒極而笑,白天的時候,他差一點就被人廢了,如今仇人見面自然分外眼紅。
他根本不再有任何廢話,當即拳頭一揮,暴吼出聲:「兄弟們給我上,砍死那個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