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破繭而出

烏拔將詭出現的消息帶回了石塔城，引起了軒然大波，部落聯盟加強了石塔城的防禦，卻在等待了幾天的時間裏，不見詭的出現，蠻火也一直沒有回來，這讓部落聯盟里的首領們猜測他已經遇難，且失去首領的蠻族群龍無首，即便是他剩餘的兒子裏，能力出眾的也沒有一位，這就表示蠻族即將被踢出部落聯盟，生活到外圍區域。

而蠻族部落新一任的首領，無法接受如此待遇，帶着族人就離開了石塔城。

就在蠻族離開后，部落聯盟里召開了會議，四位首領齊坐一堂，猿族首領目光深沉道：「蠻火雖然遇難，但蠻族的瑪卡還在，雖然那傢伙自己找死，可瑪卡終歸代表世界意識的方向，就這樣讓他們走了，會不會出問題？」

單目族首領不屑道：「即便蠻族還有瑪卡，卻也撐不了多久，想想我們四族瑪卡的預言，這是一個死局，只有打破一角才能生還，現在蠻族就是充當這一角的位置，蠻火自己蠢笨，不喜聽人勸說，現在的結果是註定的。」

「世界意識啊，誰又說得清楚，即便是離它最近的瑪卡，也會被欺騙隱瞞，這是一個已經佈下的圈套，我們不得不跳，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封閉石塔城，或許才能有一線生機。」

四族首領頷首沉默，氛圍凝重不散。

..........

「死亡，黑暗.......」

「快逃，快逃......」

「離開這裏，不要回頭.....」

幽幽的聲音，在耳邊縈繞，李夢如進入審判空間，就感應到這聲音是從蟲卵裏面傳出來的，上面一層層像水浪的黑色紋路蕩漾，急促卻又規律，神秘莫測。

而在空間里剩餘的兩隻詭，突然暴動起來，掙扎著要脫離封印，李夢如趕緊加強審判鐵鏈的力度，感覺開始吃力，似乎有一股黑暗的力量在牽引它們的靈魂往一個方向而去。

再看已經被木偶刑控制的詭，也被影響到，沒有另外兩隻掙扎的厲害，卻也能察覺出靈魂在被拉扯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李夢如感覺一股強盛的威壓從空間外傳來，她出現在外界，看到灰濛的天上被黑色籠罩，仔細看去，竟然是無數的詭往著一個方向飛去，密密麻麻的在天際。

跟着這些詭的方向，李夢如追蹤而去，在越過無數山脈后，就看到天邊出現一抹猩紅的光亮，這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有其它的天色，而所有的詭奮不顧身的湧入那抹猩紅方向，而在空間里的詭掙扎的更加厲害，已經有壓制不住的感覺，李夢如果斷將兩隻詭放了出來，就見它們飛奔著往那裏去了。

被木偶刑操控的詭倒是並沒有失去控制，靈魂里卻散發着瘋狂的意味。

到底是什麼東西？李夢如心中疑惑，也升起了好奇心，她直接用了一半的靈魂力量加強了木偶刑的控制力，終於壓制住詭的瘋狂情緒，再將它放出，以它的視角觀察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猩紅的裂縫，如同有生命般，不斷將詭吞噬進去，裂縫逐漸變大，紅芒從一條線拉開，慢慢擴散至天際，幽暗的氣息從裏面滲透而出，邪惡的力量滋生，即便隔着距離，李夢如也能感覺到那如實質的惡念，衝擊她的靈魂，讓她有一種深陷進去的錯覺。

不好的預感升起，李夢如指揮詭往後退，卻已經來不及，她只覺得靈魂被撕裂，控制着詭的木偶線盡數斷掉。

李夢如蒼白著臉，知道自己這次是冒險了，直接進入審判空間，準備先恢復一下。

蟲卵里的聲音停止，黑色花紋已經完全覆蓋蟲卵上，跳動如同心臟的韻律，撲通，撲通聲，在李夢如的面前直接裂開，從裏面滾落出一道身影。

稚嫩的臉蛋，蒲扇蒲扇的紅色眼眸，頭上生者一對羊角，身體卻是人類的模樣。

這個世界有人類？李夢如覺得許多事情超出自己的預料，面前的小嬰兒除了長了一對角和紅寶石般的眼睛，除此之外宛如一個正常的嬰兒。

還是一個女嬰，她記得之前那個瑪卡是一名男性，破繭而出直接換了性別？

想到剛才蟲卵里就是她讓自己快跑，但現在卻是一副懵懂天真的表情。

靈魂力量想要探查對方，可這她的靈魂竟然純潔無垢，不再包含任何惡念，這代表她的靈魂已經重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瑪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夢如根本是一頭霧水，心中沉思過後，便打算直接將她扔出去，沒有惡念的靈魂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而且看這模樣，自己還得負起將她照料的責任。

可讓李夢如驚訝的是空間無法將對方排斥出去，這讓她心中一沉，果然發現在小女嬰的背脊位置一道虛無的絲線直接連接着審判空間，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共生關係，最關鍵的是自己還沒有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李夢如感覺靈魂又即將暴動，她不喜不被掌控的感覺。

不過現在已經晚了，只能等自己靈魂足夠強大時候，才能切斷雙方的關係，李夢如平復下心中的異動，在睜眼時恢復以往的平淡無波。

「那蟲卵應該是母蟲，想來是她吞噬了之前的瑪卡，不過樣貌卻變成人類，應該是受到審判空間的影響，身為主人的我，肯定更貼近我現今的模樣。」至於頭上的角，也就是受到那瑪卡的影響吧。

「事到如今，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你既然與審判空間成為共生關係，我便是你的主人。」

李夢如坐到石階上，審判鐵鏈飛舞而下，直接將抱着她腿的女嬰勾了起來，女嬰似乎覺得有趣，稚嫩的笑聲，不斷揮舞著小手臂。

看着這模樣，李夢如也不指望她能聽懂自己的話，隨後給她取了個『阿蟲』的名字，就開始修復自己的靈魂。

..........

早在李夢如來到這個世界前，這個世界的瑪卡陸續發生無法與世界意識溝通的現象，只有少部分的瑪卡聆聽到世界意識的預警。

『天火降臨時，黑夜籠罩大地，黎明初升前的黑暗，惡之花極致綻放。』

『外來者的審判，拯救支離破碎的世界，往北而去，黑暗來臨前，盡量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