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至尊令(19)

江湖篇:至尊令(19)

腦海中一直回蕩著男人最後的那個深切的眼神,以及那句『照顧好她』……李執源,什麼時候你的女人要別人照顧了?你個懦夫!

另一邊,花玉樓被一名弟子摻扶著跟着周瑾修回到了馭音樓的大殿。花玉樓推開參扶着她的弟子,對着周瑾修跪在地上道,

「殿下,樓兒任務失敗,還請殿下責罰!」

花玉樓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也一陣一陣的發涼,沒能留在陸子星不說,她貪功冒進,此番打草驚蛇,更是要殿下親自出手帶回,這次,恐怕逃不過一場責罰了……

周瑾修背對着花玉樓,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的握著,身上的冷氣不斷地朝着四周的眾弟子散去,一群人立刻齊刷刷的跪地不起,大氣也不敢出。

良久,周瑾修身上的寒氣才漸漸的散去,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叫花玉樓起身,反而一步一步地朝着大殿之上走去。

帷幔前侍奉的女弟子見狀立刻為他撩起了帘子,只見一把金燦燦的椅子,上面鋪着沒有一絲雜毛的天狐皮毛製成的墊子,這樣的成色與做工也只有聞名天下的錦繡坊才能做得出來。

而錦繡坊做出來的東西可謂是一件難求,大部分都是供給了皇宮宮廷使用,這位馭音樓樓主用得上錦繡坊的東西,可見身份不凡!

周瑾修目不斜視的走到最上方,一撩衣擺轉身坐下,右手輕輕地放在扶手上,這時才看到那椅子也不是普通的椅子,扶手上竟然雕著一個龍頭,口中銜珠,惟妙惟肖!

即便是身處武林江湖之中,這與龍有關的物什兒也是被明令禁止的,而周瑾修竟然堂而皇之的將它擺在大殿之中,可見其野心之深沉!

「這件事兒也不全是你的錯,」

周瑾修終於開口說着,

「沒想到,那晚他們竟然潛到了主殿都沒驚動任何人……」

周瑾修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只見他眼神冷冽的凝視着手下按著的龍頭,手指漸漸收緊,關節漸漸變白,氣氛再度變得壓抑。

花玉樓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男人的神色,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地道,

「殿下,為今之計,只有快點兒將陸子星帶回馭音樓,抓住了他的人,就不信問不出至尊令的下落!」

「哦?這辦法你不是剛剛試過一次了嗎?」

周瑾修似笑非笑的看着一雙美眸轉個不停的女人,似嘲非諷的問道。

「殿下!那是有文軒館的那個李執源幫他們,要不然樓兒就拿下他了!」

花玉樓急急忙忙的抬頭解釋著,說起李執源立刻咬牙切齒的恨得不行!突然花玉樓想到了什麼,立刻仰頭嬌聲說道,

「哦對了,殿下,我已經將那小子的身份揭露了出來,眼下就算他不會被陸子星趕走,也必定要受他們的防備!趁這個時候動手的話……殿下,樓兒願意將功折罪,親自將陸子星抓回來!」

花玉樓信誓旦旦的對着坐在上方神色不明的男人保證著,說完之後,她復又低下頭,忐忑的等著男人的決定。

男人沉吟了半晌,才淡淡的開口道,

「既然樓兒有心,就依著樓兒罷!只是這次,樓兒,你可不要再叫我失望啊!」

周瑾修眼神微冷卻語氣溫柔的說着,花玉樓沒有抬頭看他,只覺得似乎她的心又淪陷了一些,忙垂頭應是,就要起身離開,卻不想又被周瑾修叫住。

「殿下,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這樣吧,由你帶隊,長月、冷星二位長老負責輔助,這一次,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

周瑾修牙關緊咬着說道。花玉樓一聽還有兩位長老隨性,登時心中一驚,一下子變得謹慎了起來。

「是!殿下!我等定會將陸子星帶回馭音樓!」

一個前凸后翹、身姿妖嬈的美人伴着一個身材矮小彷彿是個半大的女孩子一併從那道暗門走了出來,來到周瑾修的面前十分恭敬的拱手領命。

那個嫵媚的美人長月長老走到花玉樓面前,看着她那張絕美的臉蛋,嘖嘖了兩聲,道,

「走吧!武林第一美人~」

「是,二位長老請!」

花玉樓看着陰陽怪氣的長月和肅著一張臉的冷星有些憋屈的退後兩步,垂著頭讓她們看不到她的神色。

「呵呵……真希望這次別在靠你的這張臉蛋兒戴罪立功了哦~」

長月路過花玉樓的時候突然湊近她,掃了一眼大殿上正閉門養神的周瑾修,唇角一勾,貼着她的耳邊說道。

花玉樓抬頭,眼神冷厲的與笑得嬌艷的長月對視着,停頓了一會兒,才緩緩道,

「謹遵長老教誨!」

說着餘光掃向大殿上方,卻見男人依舊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休息,絲毫沒有替她說話的模樣。

花玉樓忍住唇邊的苦笑,目光哀怨的看了閉着眼睛的男人一眼,轉身隨着已經走遠的兩人一道離開。

這邊李執源離開客棧之後,卻再也沒有四處遊歷的慾望,於是他轉而回到了文軒館。

林軒居,這是他母親住的地方,每次回來這裏是他唯一的去處。其實說他是文軒館的人,還真是冤枉他了,現在這裏早已經不屬於他了,他只是,碰巧在這裏出生罷了!

李執源站在院門口,看着整理得乾乾淨淨,清雅至極的院落,卻是遲遲沒有進去。他自有能力以來常常都是在外遊歷,半年左右才會回來探望母親一次。

他不願意回到這裏,母親也不願意他回來認賊作父!可是將母親獨自一人留在這裏這麼多年,他終究還是心中有愧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行的經歷有些不凡,導致他到現在似乎有了許多感慨。

「怎麼不進來?」

熟悉的溫柔的女聲喚回了李執源的思緒,他一抬頭正好看到他的母親劉疏雲正站在院子裏看着他。

半年未見,她的目光已經那麼清澈透著疏離,彷彿世間的一切都沒辦法在她眼中停留!

或者說,能讓她放在眼中的人,已經早早就不在了,而他作為她的兒子,也僅僅只是因為背負着那個人的血脈而得到她的意思眷戀。

這許多年,他已經習慣了。他不怨恨她,他明白她的心如死灰,就像她也不會怪他的狠心不回,他們這對母子大概是世上最懂彼此偏偏又最是疏離的母子了吧!呵呵……

李執源思緒亂飛的時候,劉疏雲已經將院門打開了,看着他還在愣神,淡淡道,

「進來吧!」

「母親。」

李執源同樣不冷不熱的朝着她點點頭,順從的進到院子裏面。無論多少年,這裏面的一磚一瓦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即便是李盛天那樣一個強勢的人,面對她的時候也是要退讓三分的。

那個人這些年看着她為別人守着這個院子,怕是也不好受吧!呵呵……作繭自縛!

李執源跟隨着劉疏雲進到屋子裏面,李執源熟悉的在桌子旁坐下,自顧自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鼻尖嗅了嗅,還是最好的雨前龍井。

那個男人愛的一切,她都嗜之如命!以前他不是很懂,可自從遇到子璇之後,他似乎才明白,原來這世上有那麼一個人就是誰也不能取代!

他開始同情李盛天了,他那麼愛母親,不惜弒兄也非她不可,他想必是最懂母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真正的接受他的。可是他們還是糾纏了近二十年,真是孽緣!

可是他呢?如果讓他就這樣放棄子璇……想什麼呢?他已經被趕走了,不是嗎?文軒館與天機閣……事在人為,可還真是難為啊!

「你以前從來不會發獃!」

劉疏雲冷淡的聲音喚回了李執源的思緒,他詫異的看向已經坐在蒲團前敲起木魚、念著佛珠的女人,沒有想到這次她竟然會主動跟自己說話?!

「怎麼了?」

劉疏雲半天沒等到兒子的回答,放下了手中的木魚,歪過身子看向他。

「呃……沒什麼,你今天怎麼……」

「怎麼開始關心你?」

劉疏雲看着已經成年男子模樣的兒子,心中到底還是欣慰的,可惜她習慣了對一切都不聞不問,即便是此刻心中感慨萬千,卻也只是對着李執源淺淺的笑了一下,垂眸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

「你長大了,所以也會有心事了,這樣很好。」

「不,即便是孩童,也會有心事,我只是……」

李執源想到自己的心事,突然頓住了口。

「你這是怪我,在你小的時候沒有關心你嗎?」

劉疏雲臉色平淡的問著,似乎神情之中並沒有半分的自責或是愧疚。

「我沒有怪你。」

李執源同樣淡淡的回應着,他並不想繼續這個對他來說沒有營養的話題。劉疏雲聽到他的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歡喜,她依舊神色淡淡的,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怪我也是應該的,沒關係,如果你過的太苦,就恨我吧,沒關係。」

這麼多年來,劉疏雲心中已經不會覺得苦澀了,她只覺得很無力,作為一個母親,她唯一能為孩子做的就是讓他不被自己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掛累,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恨自己,讓他可以有那麼一絲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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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神我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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