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陷害
「可是，定國公一心要讓朕為陸雪琴和忠勇侯世子訂婚，他又在群臣面前那麼給朕面子……」蕭長凌聞言，皺着眉頭，露出一副很難辦的模樣來：「你叫朕怎麼辦？」
沈沉魚聞言，內心裏涼了半截。
她有些後悔了，不該那麼自信的，她以為她一開口，蕭長凌絕會答應她，現在看來，她高估自己了。
「這樣啊，那陛下自己看着定奪吧。」沈沉魚勉強露出一點笑容，就回過頭去逗弄勇兒了，並且叫來奶娘，為三個孩子準備晚膳。
一雙溫熱的大掌撫在沈沉魚肩膀上，蕭長凌嘆息一口氣，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你生氣了？」
「沒有。」
沈沉魚強顏歡笑：「只是在想，要如何對陸小姐開口而已……」
「你不必糾結此事。」
蕭長凌接過了話頭，語氣淡淡：「明日朕會將定國公叫進宮來，將這件事情告訴他，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要頭疼也是他們，輪不到咱們！」
「陛下，你這是……」
沈沉魚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蕭長凌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目光定定的看她：「我們兩個，好容易才有今天，朕不想因為這麼一點子小事就給破壞了。」
沈沉魚聽了這話，臉色不由一紅，說的好像她很願意這樣似的！
「好了，都這麼晚了，你不餓么？」
蕭長凌拉着沈沉魚的手，懷裏抱了勇兒，往餐桌走去：「朕記得你很喜歡吃麵食，勁兒特德叫他們做了一些……」
沈沉魚一看到桌子上的麵食，就想到了紅玉，想到了紅玉，緊跟着就想到了紅禾，原本微笑着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悲傷。
「都過去了，紅禾若是在，必定不願意看着你這般自苦。」蕭長凌忙開口勸說。
沈沉魚點點頭，在蕭長凌身邊坐下。
一頓飯吃的溫馨無比。
勇兒很粘沈沉魚，吃飯的過程里，一直吵著要她給自己布菜，沈沉魚對於這個分別最久，內心最為愧疚的一個孩子，十分疼愛。不停的給他夾菜，用帕子擦臉，而孩子的天真笑臉，也讓她略微有些低迷的心情，漸漸好轉起來。
蕭長凌一直含笑在一旁看着母子互動，眼中有亮光閃過。
他想，通過今天，他又發現了一個哄沈沉魚開心的法子了。
別人家或許只有一個孩子，而他有三個。
晚上，歇息的時候，蕭長凌親吻著沈沉魚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道：「沉魚，我們再生一個吧？」
原本在他身下柔軟的軀體，忽然微微一僵。
「我知道你生子衿子軒的時候，受了大委屈。」蕭長凌慌忙道：「可是，朕做為一個帝王，只有兩個兒子，還是太少了……」
沈沉魚迎着他的目光，盡量讓自己微笑：「陛下急什麼，這滿朝文武都盯着陛下的後宮，此時此刻，想爬上陛下龍床的女子，怕是要排到京城以外了吧？一個月之後，還有四位嬪妃進宮，到時候陛下想要多少的孩子沒有……」
她不說，沈沉魚都忘記還有四妃之事了。
「沉魚，你又不是不知道，朕是被太后氣的狠了，才故意那樣做的。」蕭長凌滿臉都是苦笑：「朕心裏只有你一個，後宮，朕是不打算再弄別的女人進來了……」
沈沉魚吃了一驚。
這樣的話，蕭長凌從前也說過，可是她卻沒有如此震撼過。
只娶她一人，而將萬千嬌娥全都拒之門外，這種事情，她從前想也不敢想的……
「陛下是認真的？」
沈沉魚慢慢開口。語氣里是濃濃的不確定。
「朕不能給你保證什麼，沉魚，你往下看就是。」蕭長凌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隨即道：「流言蜚語，你不要在意，只要看最後那個結果便是……」
沈沉魚頓時明白，蕭長凌這是打算沖那四妃下手了，她心中頓時一緊：「陛下，這樣不好吧？那四位女子，除了裴玥是咎由自取，其他人都是無辜的，倘若一起出事，恐怕對陛下的名聲不好……」
「皇后最擔心的果然是朕，朕心甚是安慰。」蕭長凌聽了這話，頓時笑了。
沈沉魚將臉一板：「陛下！我是跟你說正經的！」
「朕跟你說要再生個兒子，也是正經的。」
蕭長凌忽然翻身，將沈沉魚壓在身下，笑道：「你是朕的皇后，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坐在這裏，陪着孩子玩就好，其他的事情有朕！你就別操心了！」
說着，低頭吻下。
沈沉魚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回吻來表達內心的激動。
……
隔天，冊立皇后的盛典，盛大而又隆重，幾乎舉國側目。
這是蕭長凌登基以來，後宮里迎來的第一個女人，又是正宮皇后。百官們勸阻過，抗議過，甚至是威脅過，卻全無用處蕭長凌一旦下定決心要得到某個人，或者做某一件事情的時候，從來沒有不成功過。
就連反對最激烈的裴太后，最終也是無可奈何。
沈沉魚終究是做了皇后，在穿上鳳袍。化著最精緻的妝容，帶着后冠出現在百官面前時，她承認，這一刻的確有些飄飄然。
難怪那麼多女人，擠破了頭皮，打破了腦袋，也要進宮做皇帝的女人，又有誰回對這一切不感興趣呢？
裴太后那麼狂熱的想將皇權抓在自己手裏，百般與蕭長凌作對，說白了，就是舍不下這份榮耀與高高在上。
到最後，她何嘗不是被權利所吞噬了呢？
但，接受眾人朝拜的風光雖好，但是等晚上，卸下后冠，與厚重鳳袍時，沈沉魚還是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晚飯直接不吃，只簡單沐浴一下，便想上床睡覺。
但蕭長凌拉住了她「今天是你做皇后的第一天，名義上，是咱倆成婚的第一天，你怎麼能早睡，過來陪朕喝幾杯。」
「咱都成親幾年了？你不膩歪啊？」沈沉魚滿臉無奈，十分想去睡覺，但蕭長凌不分由說的拉着她在飯桌前坐了下來。
滿桌子琳琅滿目擺的都是吃食，蕭長凌拎起一壺酒，在兩個杯子裏都倒滿了，然後遞給沈沉魚一杯：「合巹酒，得喝。」
這也是為了一個好的兆頭。
沈沉魚伸手接了，湊到鼻子底下一聞，眼睛就亮了：「是花雕酒？那我喝！」
「朕特地命人準備的，就知道你除了這個，什麼都不能喝。」蕭長凌寵溺的看了沈沉魚一眼，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喝了酒，蕭長凌拿起玉筷，夾了一片蜜汁藕放到沈沉魚面前的碟子裏：「吃些菜。」
沈沉魚聽話的點點頭。
只有兩個人的寢宮內，佈置的喜慶而又華麗，飯後，沈沉魚被蕭長凌拉着，在窗前賞了好一會兒月亮，才終於能夠回去睡覺。
躺在蕭長凌臂彎里時，沈沉魚迷迷糊糊的想着，從今天起，她是皇后了，還是太子他娘。
若說人生里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那就是沈家滅門之案的兇手，至今還逍遙法外，而她卻無能為力這一件事情了。
但這件事情，沈沉魚打算袖手旁觀。
裴太后已經失去了所有，親生兒子蕭長於，把持在手中多年的權利，留給她的，是寂寞空虛，以及惡毒的名聲，以裴太后要強的性子，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痛苦了。
她越痛苦，沈沉魚就越開心。
最後，迷迷糊糊睡過去時，她口中喃喃道：「長凌，你是不是也覺得，讓太后就這麼活着，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蕭長凌聞言，垂眸定定的看向沈沉魚。
但可惜的是，沈沉魚已經睡著了。
「到底是有多累……」
蕭長凌的手撫摸過沈沉魚的臉頰，嘴唇，寵溺的看着，捨不得移開。
關於西北那些事，他一直都沒有開口向沈沉魚詢問過一個字。但內心裏其實已經猜測了七七八八。
沈沉魚，他的女人，被死對頭老六奪去，不可能一點便宜沒占。
作為一個帝王，當然不能容忍這些。
可若是因此而失去沈沉魚，蕭長凌覺得，那樣他會更痛苦。
不如就這樣吧，就當那一切是個夢，過去就過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沈沉魚便醒了。
剛起床更衣洗漱，紅玉便一臉急匆匆的從外頭走了進來：「娘娘，坤寧宮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太後娘娘病情惡化了，一大早，好些太醫都過去了……」
沈沉魚面色一變。忙吩咐道：「你們幾個，動作快點！」
「是！娘娘！」
四周的宮女們連忙加快了手中動作，她們都十分清楚，皇后新立，作為兒媳，太後生病，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守候在病榻前，若是去的晚了，很可能被人詬病。
娘娘被人詬病，她們自然少不了責罰。
「發生了何事？」
蕭長凌今日不用上早朝，難得的多睡了一會兒，此時終於被吵醒。
沈沉魚一邊拿起耳墜往耳朵上戴。一邊回頭看了蕭長凌一眼，語氣匆匆：「太后病了，臣妾要過去看看。」
「病了？」蕭長凌咀嚼著這兩個字，完美無缺的臉上露出一絲厭惡。
「那朕也得好好瞧瞧去。」
再無絲毫睡意，蕭長凌翻身而起，幾個宮女連忙過去服侍他更衣。
半個時辰之後，年輕的帝后二人攜手往坤寧宮而去。
而坤寧宮門前的台階上，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朝中大臣，烏壓壓一大片。
蕭長凌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看天色。卯時剛過一點點，太陽才剛剛露出地平線，這些人是什麼時候到的？平日裏上早朝都沒有這麼早的！
「眾位大人，早啊！」蕭長凌大步上前，冷冷沖着眾臣們望了一眼。
「微臣參見陛下！」
一大早就被皇帝陛下蔑視，有些做賊心虛的，已經低下頭去，可就是有那些膽子特別大的，對蕭長凌的冷臉視若無睹，這人自然是林相。
「陛下，聽說太後娘娘昨兒個半夜裏就病了，宮人們也不敢打攪陛下與皇後娘娘……」林相上上下下的打量蕭長凌，以及跟在他身邊，盛裝打扮的沈沉魚，那目光里含着一抹輕視：「陛下與娘娘，休息的可還好吧？」
「太后在宮裏生病，林相大人在宮外就知道了？這可真是有千里眼了！」蕭長凌冷冷一笑：「還是說林相大人，對母后心有靈犀……」
話沒說完，意猶未盡。
林相一張臉漲紅了：「微臣是從服侍太後娘娘的吳嬤嬤那裏聽到的！陛下休得胡亂猜測！」
「哦？是吳嬤嬤啊？太后病重，她不先去稟報朕，反而急匆匆的出宮，將丞相大人請進宮，是何居心？怕是圖謀不軌吧？」
蕭長凌的語氣十分冰冷，而且含着怒火：「來人啊！把吳嬤嬤押下去！杖斃！」
裴太後身邊，也基本只剩下一個吳嬤嬤了。
像之前的蘇瑾姑姑，還有好些人，早已經被蕭長凌處置了。
「陛下！饒命啊！」
吳嬤嬤被押出來的時候，滿臉驚懼，用了最大的聲音呼喊。
「陛下！您當真要如此趕盡殺絕？」林相一臉的不忍。大聲斥責道：「吳嬤嬤是伺候太後娘娘三十多年的老人了！您殺了她，可有絲毫顧忌到太後娘娘？您就不怕沒臉見娘娘么？」
「林相對母后還真是了解。」
蕭長凌皮笑肉不笑：「這麼個吃力扒外的狗奴才，太後生病，不去稟報朕，而是去見了林相大人，朕若不殺一儆百，日後怕是有更多的人不將朕放在眼裏了。」
「朕可不想天天面對現在這個局面！」
林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如何不清楚，蕭長凌在借題發揮，他生氣了。
「皇後娘娘！您勸一勸陛下吧！」
在蕭長凌這兒行不通，林相當即將目光轉向了沈沉魚，他吃定沈沉魚才剛冊立，不敢得罪人，要面子，當下苦苦哀求：「吳嬤嬤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老人了，她若是死了，娘娘會傷心，病情就更不能好了……」
「林相大人。」
沈沉魚聞言，面色卻很平淡：「後宮不得干政，本宮的職責，是整肅後宮，與服侍母后。」
說着，她轉身，沖着林相微微一行禮，便轉身進坤寧宮去了。
蕭長凌頓時面露緊張，他不放心沈沉魚一個人進去！誰知道裴太后在裏面準備了什麼在等著！
「林相，你除了會將責任往女人身上推，你還會幹什麼。」
蕭長凌毫不客氣的開口：「御林軍還等什麼？押下去！」
很快，吳嬤嬤便被押了下去，臨走前不甘心的呼喊著，聲音嘹亮。
這聲音，就像是重重的打了林相一個耳光。
「諸位愛站就站着吧！朕還要進宮去看望母后，就不多陪你們了。」蕭長凌說完，瀟灑無比的一甩衣袖，當即轉身往面前的宮殿走去。
說什麼要去看望太后，不過是不放心皇后！
林相內心冷笑連連，卻苦於不能講出口，內心十分挫敗。
不過沒關係，這並不是結束。
「兒媳參見母后，母后萬安。」
沈沉魚請安的聲音說了三遍，淡淡的聲音在大殿上不住迴響，可是上首羅漢床上躺着的裴太后，卻是一言不發。
「皇后，怎麼還跪着，起來吧。」
蕭長凌從外殿走進來，不由分說的一伸手，便將沈沉魚扶起了身。
卻在此時。上首位置響起一道重重的咳嗽聲。
「母后，您醒了？」
蕭長凌面露驚喜，一撩袍擺，當即抬腳走了上去。
裴太后整個人更瘦了，也更虛弱，她靠坐在床上，身後至少墊著三個枕頭，一雙眼又蒼老，又渾濁，看着她這幅模樣，沈沉魚幾乎想不起來自己初次看到裴太后的樣子。
「咳咳咳……皇帝，你來看望哀家了？」
裴太后抬起渾濁的眸子，盯着走進來的蕭長凌，以及，跟在他身側光彩照人的沈沉魚。
眼睛有些刺痛的眯上。
她最擔心的一幕，在三年後還是出現了，蕭長凌為帝，娶了那個她滿眼都看不上的賤婢，還堅定無比的立了她做皇后，而她，垂垂老矣，只能在這坤寧宮裏等死。
甘心么？認命嗎？
她配懷珍的字典里，就沒有這樣的字！
「娘娘，喝葯吧！」
這時候。婢女走了上來，手中一個托盤上，放着熱氣騰騰的葯碗，從蕭長凌身邊經過時，葯碗被他端了過去：「母后，兒臣喂您喝吧！」
「咳咳……哀家要她喂！」裴太后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看了沈沉魚一眼。
沈沉魚頓時納悶不已。
裴太后想幹什麼？明明知道她懂醫術，就不怕她在葯碗中下毒？
她要整治她，保證外頭那些太醫大臣們，查都沒地方查去。
「母后，兒臣想服侍您。您不想給兒臣這個機會么？」蕭長凌聞言苦笑一聲。
「你想服侍哀家，有的是機會，可哀家想跟皇后親近親近，怎麼，皇帝怕哀家吃了她？那你可是多心了，哀家老了，什麼都做不了……」
「母后，兒媳喂您……」
沈沉魚笑着走上前來，伸手將葯碗從蕭長凌手裏接過，示意他起身讓開。
蕭長凌坐着沒動，一雙鳳眸緊緊的盯着沈沉魚，裏面寫滿了擔憂。
沈沉魚輕輕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可是，蕭長凌還是坐着沒動。
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裴太后看着這兩個人堂而皇之的在自己面前眉目傳情，差點沒氣暈過去。
最終，還是宮女打破了寧靜。
「娘娘，那葯快要涼了……」
沈沉魚終於再上前一步，擺足了架勢要親自給裴太后喂葯，蕭長凌沒有辦法，只好起身讓開。
但他也並沒走遠，就站在那兒，目不轉睛的盯着。
沈沉魚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舀起一勺藥，慢慢遞到了裴太后的嘴邊：「母后，喝葯了……」
她以為，裴太後會忽然伸手，將葯碗打翻，然後弄她一身。
亦或者，她根本就不喝。
誰知道她想幹什麼？
但，沈沉魚沒想到的是，以上行為，裴太后都沒有做，她居然老老實實的張嘴，讓沈沉魚將那一勺藥餵了下去，雖然有一些葯汁順着嘴角流淌下來。
沈沉魚有些吃驚。不過還是拿起帕子來，替裴太后擦了擦嘴角。
在那一瞬間，沈沉魚似乎隱隱約約的看到，裴太后的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但太快了，她什麼都看不清。
她準備喂第二勺的時候，裴太后終於開口了：「葯涼了，端走吧！」
沈沉魚摸着手中的葯碗，明明還是溫熱的，裴太后只是不想喝了而已。
「母后，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大的道理，兒媳也講不出，只有一句，您喝了葯，身體才能好起來……」
「好起來做什麼？再活活的被你們氣死？」
裴太后忽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的一揮手，本想藉著這個動作將沈沉魚手中的葯碗打翻，但沒想到的是，在她動作之前，沈沉魚已經眼疾手快的將那葯碗挪開了。
裴太后撲了個空，便雙眸死死的盯着她，似是要把沈沉魚拆吃入腹，方才解恨。
蕭長凌早已上前，將沈沉魚護在了身後。
他高大的身軀，給了沈沉魚很大的安全感。在這一刻里，沈沉魚簡直感動的想要流淚。
回來是對的！他如此愛她，她又如何捨得離開？
忽然之間，坐在床榻上的裴太后，哇的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衣襟上斑斑點點，觸目驚心。
「這是……」
沈沉魚回過頭來，驚呆了。
蕭長凌目光一沉，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剛剛那個捧著葯碗的宮女忽然大喊起來：「啊！皇後娘娘在太後娘娘葯里下毒！害死了娘娘！」
一邊喊，一邊沖外跑去！
蕭長凌頓時黑了臉，順手抓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狠狠一擲！
剛好打在那宮女後頸上，她身子一歪，隨即軟軟倒下。
「太后！太后遇害了？」
林相驚叫着，從門口大踏步奔了進來，結果看到大殿上的情形，立刻驚呆了。
「這是……這是……」
他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蕭長凌鳳眸一眯，語氣帶着懷疑：「林相大人很希望太後娘娘出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