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 宿怨(2)

第127 宿怨(2)

冷漠的湖邂逅暖意的昆明,將錯就錯,發生了一段動人戀情,昆明湖由此而來。麒麟小說com首發轉眼冬季將至,昆明也因誤放春而被勒令返回受罰,昆明與湖在離別之時,湖強忍悲痛,外表冷冷地接受了分離的事實,原先已準備好為愛而戰的昆明,失望地離去;

昆明離去的剎那,湖的淚水再也無法下咽,沒有昆明的昆明湖,滿湖水變成了滿湖淚,在冬天凍成了冰;半年後,滿湖的淚開始融化,悄悄地蒸騰起來,乘着雲到了南方,在昆明下了一場淚雨,落在了昆明的普洱茶里,而當初的一場愛,又默默地還給了昆明……」

夜風輕緩吹,言畢空氣似乎凝窒,官然臉色微斂,半響才自齒間迸道:「那愛為何要還給昆明?如玉似乎想與我說些什麼……是否……」

「噓……」我以指尖輕點在他唇上,牽唇苦笑道:「我並非要說些什麼,我曾說過我自異世界而來,因為在那世界丟失了性命,魂魄被牽引到這具身體內,我知道官然不能釋懷我與莫冉樓之事……而今我已是官然的妻,自是不該對官然有所隱瞞……關於我來到此處,每夜所困擾我的夢境……」

他靜靜望着我,眸內藏着我無法窺見的東西,良久俯首猝不及防印在我唇上,淡淡地涼意,依稀傳遞而來的情意卻被我感受到了,回擁着他,感覺他將唇瓣移至我耳畔低語道:「我想知曉……關於如玉所有……」

我微一點頭,低頭沉思了一下決定坦白,唇邊漾起一抹笑容道:「官然現下見到這具身體的模樣並非我原來的模樣,那個夢中有位喜穿紅衣的女子,與我迥然相同的貌,也喚作殷如玉,殷如玉父親在朝內為官,因學識淵博被任命為太傅,伴讀於二位皇子,私下與大皇子鳳交好,而鳳喜扮作常人出宮遊玩,每回出宮必去太傅家中,而此太傅膝下有一女,名喚作如玉,年芳10歲,如玉喜穿紅衣,與常穿白衣的鳳行走一處,被下人戲稱為一對鴛鴦,而如玉少女情懷初懵懂,自是芳心暗許,因鳳不願暴露身份,如玉不知他的身份自是黏他的緊,那時正值盛夏,荷花滿塘,大皇子應邀前來看荷,殷母讓如玉喚他作鳳叔,如玉卻倔強不肯如此喚他,年歲雖小,卻也知道,若是喚了這一聲鳳叔,她與鳳的距離會愈來愈遠……」我近似痴痴地說着,盯着胸前的髮絲被風拂動向遠方:「很可笑的緣份造就了如此的痴戀。」

「那是宮內最大動蕩,皇帝親弟謀反,牽連很多無辜,而殷父亦被牽連進去,殷家上下幾十口全陪了性命,而鳳只保住了如玉一人,鳳本想將如玉送至一富裕人家,但如玉執意跟隨鳳,許諾死也不悔……雖喪失了親人,但那是如玉最快樂的時光,因為能感受到鳳對她異樣的溫柔,而她苟活的性命便是為愛戀鳳而殘留。如玉年輕,天性活潑浪漫,為死氣沉沉的宮延注入一道和詢陽光,鳳有一弟名喚轅,自小體弱多病,性子更是陰晴不定,如玉愛烏及烏,時而抽空去瞧他……很可笑,本是無意之舉,在如玉看似平淡的關懷卻被轅深種心頭,但因如玉是鳳的的人,轅只將此愛戀壓抑在心頭……那一日,宮中新進供了上等瓊釀玉液,鳳剛好與如玉姐說成親之事,如玉心內難掩的欣喜,便多貪了幾杯……只是多貪了幾杯,晚間回房見有人正在她房內……因醉酒錯把來人當作了鳳……後來之事我不必多說,如玉雖心存愧疚但為了與鳳相守只有隱瞞……本是新婚大喜之日,孰料轅卻心有不甘,在婚慶當晚情難自禁尋了來,而後兩人糾纏之際被鳳撞見……鳳大怒……於是如玉穿着當日的喜服,帶着鳳送於她的玉珠串溺水自盡……」我合上雙目,眸中滿是陰鬱及黯然,輕輕的笑着,那笑飄忽不定,最後落在官然突然的索吻中。

「……如玉」他在我唇邊喃著,纏綿地吮吻:「鳳便是莫冉樓……所以如玉才會在意他,是不是?」

「……是,明明是夢中的愛戀,而我卻延續至現實……我當真好矛盾,好痛苦……」淚水滾滾滑落,再也抑制不住:「若我一切都不知曉,我必定會很快樂……可是,官然,我原本真的很痛苦……可是,我現在有了官然,有了寄託便會幸福着……因為,有官然的關懷陪伴,只要有官然……只要有官然就好,官然會一直陪伴我吧,不離不棄……我們是夫妻了呀……」

「如玉……」他更加緊實地擁着我,如怕我陡然在他懷中消失:「如若離你而去,除非我死……」

我在他懷中釋然地笑,只是那笑太過無奈,連自己也覺得虛無。

官然一早便出去了,因為我讓他尋覓一處方便的住所,若我有幸能存活些時日,總不能一直住在這樹林中,那神醫也未曾給我怎樣醫治過,若是非死也不能死在這處,離去,總會減少太多哀傷。

也許,離去總要與他道別,微一垂眉對着身後整理被褥的梅寶輕道:「梅寶,我出外逛逛,你也跟來吧,這幾日見你身子不大好,順便去給神醫瞧瞧,我的問題已讓人擔憂了,你再不能出事……隨我來吧。」

梅寶聽了,微一遲疑,紅唇微微開翕,欲言又止,見我疑惑地眼神牽強擠出一抹笑容:「我身子無事,陪如玉姐去就不必替梅寶瞧了吧,梅寶身子可好了,不用瞧的……」說着微微垂眸,斜斜瞥了我一眼,臉色微微的蒼白。

我頓覺疑惑,只含糊地應了,牽着她的手緩緩朝院中步去。

那以樹桿圍成的木欄邊,佇立着兩具同樣高大的身影,一抹白,一抹灰,竟是莫冉樓與神醫,我微微挑眉,駭異的盯着他二人迥然相似的氣質,當真像,若不是鳳是皇子,我真會以為他二人是父子,睨了梅寶一眼,見她正埋着頭,不安地攥着衣袖,我心中疑惑更甚,信步朝他倆步去。

剛靠近幾步便聽神醫低沉地嗓音:「你娘親可好……?」

幽幽地嘆息聲,莫冉樓眉目高遠盯着遠處盎然的綠境,半響淡然道:「很好。」略一停頓,莫冉樓輕緩扭頭盯着神醫同樣平穩地面孔道:「若當真在乎,當初何必將之拱手讓人,讓她誤以為帶着遺腹子心灰意冷嫁於他人,你心內當真好受?」

「……你不明白,我配不上她……」神醫微嘆著,眸中波光閃過卻遺下濃濃地哀傷:「我一無所有……給不了她需要的安逸……而皇后的貴冠只有她能擁有……」

「……哈哈……」莫冉樓飄忽地笑,直笑的我的心都為他揪緊的扯痛,那碧眸中緩緩蒙上的一層淡淡地薄霧:「安逸?何為安逸?這麼些年,你竟還未明白,當真是執迷不悟……如若你當真那般想,為何要再出現在她面前,她做了皇帝的好皇后,我的好母親,而你驀然出現仍用當年那溫柔充滿愛戀的眼神**裸的揭示她的無奈?你要她如何做?若宿命註定會攜手,當初何苦分離,枉斷愁腸,只可惜,她為你用情至此,竟還喚不回你的理智……」

……他們,他們果真是父子?我半是震驚,半是錯愕地望着他倆,那莫冉樓不是皇帝的親生兒子,竟然做了皇帝?莫非那皇帝是個智障,竟然瞧不出來兒子有異?這麼一想,我驀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道:「笨蛋,皇帝若知道了,莫冉樓還會活這麼長久?真是腦殘,歲數越大,人也越笨!」

「……是我對不起她……」神醫眼神黯然,碧眸內說不出的哀傷:「我並非不明白……只是錯認了她的需要……可惜,錯過終究是錯過……只要她現在好,我便安心了……」

我微微愣然,半響牆角的風驟然變大,我被猛烈嗆了口,下一刻開始瘋狂咳嗽,想掩都掩不住,莫冉樓眸中一黯沉,下一刻迅速上前摟住我,殷切撫着我的後背問道:「可吃了參片?」我搖搖頭,扶着他的胳膊,喘了一陣,半響才平復抬眸望着她道:「……我剛剛都聽見了。」

他的眼神一下變的虛無,半響復而將我擁進懷中,輕嘆了聲:「回房,別受了涼。」我掙扎了下攥著身後不自在的梅寶道:「梅寶身子不適,先替她瞧瞧吧……」

「不……我不……梅寶身子無事,當真無事,不必看,看的……」梅寶節節後退,如受驚地小鹿望着我,我愣了愣,下一刻不容置疑拉過她道:「為何不讓瞧,身子不好便要看大夫的,為何不讓瞧……」

「如玉姐……」梅寶黯然地眼淚瞬間湧出了淚花:「如玉姐……不要逼迫梅寶,不要逼迫梅寶……」我心中驀地一痛,因情致極處,牽扯胸中劇烈地痛楚,半響疲憊地閉上眼眸……黑暗無邊的暈迷再次侵襲了我。

夢中仍是複雜交錯的記憶,來回閃過許多人的身影,一個個走進來再一個個走出去,伸手想觸及卻一瞬便消逝了,我仍在夢魘中虛無的遊盪,依稀聽到疲憊地喚聲:「如玉……如玉……」一聲聲致情致極,我奮力的應着,卻只能模糊自唇間溢出令人糾心的呻吟。

「非如此不可嗎?」迷糊間依稀聽到有人在問。

「恩,她的身子太過瘦弱,再不能支撐,非如此不可,你的血對她再不會有作用,但她體內鮮血凝結成塊實是讓人擔憂,若再不理會,只能必死,不可他可願意……」后間的話語逐漸模糊,勉力自持的理智也讓胸腔內迅速耗盡,微微翕唇想睜開眸子,終究是又合上眼睫。

身子一會掉入火窟一會又置身冰窖,只能死死咬住唇痙攣的蜷縮,細緻地觸感,感覺一雙略涼地手緩緩貼向我的手掌,頃刻,自那掌心向我傳遞著灼熱地溫度,熠然地氣息,唇邊綢繆的吻落在我的眼角,似有一滴冰涼地淚痕滑落在我臉側,伴着濃濃地不舍:「……我愛你……」

清影悠悠,耳邊依稀有話語呢喃囁嚅:「結髮便要恩愛白首,若不能,便要生世糾纏……你總在問我是否幸福,我似是從未說過,世事難料,其實凡事都是在它適當的時候降臨,只是我們沒有適當的心情去迎接它或是沒在意,為你傾盡所有,或許只是那日,只是你像女皇一樣雙手叉腰,猝然跳進我的眼帘,橫眉豎目卻無雜質的笑容,便讓你永遠鑲在我心上……只是,你雖是喜歡我,卻並未全意愛我,每見你獨坐窗枱垂眉斂目又喜又憂,我知曉,那並不是為我……而我仍是毫不介懷,只哄騙自己那雙眉是為我而蹙,笑容也為我而牽起……如若你當真屬於他,便隨他去尋獲自己的歸屬……他當真愛你……」

「官然……」我喃喃地喚着他的名,傻官然,為何這樣說話,我已是你的妻……已經是你的妻了,聽着他在耳邊極緩地傾訴,卻始終不能睜開眼來,任胸中漲漲地酸澀及疼痛,而我只能乖乖向黑暗投降。

醒來時,手雙正被一雙溫熱的掌攥著,依稀向上,是一雙修長的手臂,零亂地披着鑲花紋的黑袍,那稍散亂地髮絲以一金冠鬆懈地束縛在頭頂,垂著銀行的系帶,雙手微微動着,緩緩湊至他臉郟邊,那唇邊隱隱矇著一層青影,竟是鬍渣,有一瞬我竟有想笑的衝動,那般溫文高貴的莫冉樓也有這樣邋遢地時候?

手指剛觸及他的髮絲,那半掩地長睫微一扇動便睜開一汪幽深地碧潭來,見我眸中靈動地望着他,緩緩牽唇一笑:「你終於醒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盯着他頭頂那鑲著玉珠的金冠,眸中目光流轉半響試探道:「你做皇帝了?」

他釋然淺笑,半響點頭道:「你可好些了?」

神色一怔,良久才活動雙臂,竟覺體內似有無窮力量供我揮霍,再沒有原先軟榻榻地虛軟,微一搖頭,斜斜瞥了他一眼,揉了揉僵硬地臉孔擠出一抹笑容:「我身子似是變的很有力氣……我暈了幾日了?莫非這幾日神醫將我醫治好了?」見他點頭,我微微一笑,將目光投注至她身後,瞥到梅寶捂唇地妙目及展子炎複雜地神色,半響挑眉問道:「官然呢?」

梅寶觸及到我詢問的眼神,垂眸掩去眸中流轉的神彩竟有些刻意躲避地嫌疑,心中驀地隱隱作痛,驀然思及夢中官然似乎對我說了很多,而我此刻竟無全記不得,抬眸轉過展子炎,目光又定視在莫冉樓沉着的俊臉上,疑惑道:「官然呢?」

「……他見你無事便先行尋他父親……待你身子好些,我便送你去見他。」他一字一頓道,似是費了好些力氣才湊全這一句,眸中更藏着若有若無的凄寂,我不置可否地點頭:「待我身子好些便送我去見他嗎?」他認真地凝望着我,微微牽唇淺笑將我擁入懷中,仍是我熟悉地溫暖,而我竟覺這溫暖中藏了某些不為人知地東西,雖然疑惑,卻極溫柔地展開笑靨……這大概是此生最後一次與他殷實的擁抱了,因為,我已是官然的妻呀。

不知那神醫是用了何種藥物,我具身子好的極快,幾日後便能下床活蹦亂跳了,在此山中靜養了這些日子就快要道別了,披着梅寶為我縫製的紅衣薄衫子,紅色,我最為厭惡地色彩,可今日卻穿上了,因為那是莫冉樓喜愛的身影,也因為這是嫁衣的色調,而我該為官然拼上嫁衣了,我要以最美的笑容盛放在他的眼前。

心中喜憂參半,緩緩行至屋前,剛抬眸準備敲門,便聽屋內傳來巨響,剛怔愣著準備破門而入,便聽展子炎焦急地嗓音:「陛下何必騙她,只道是官兄已逝,陛下今日送她離去,又將送予誰?到時言辭難卻她必會更是難過,屆時,陛下如何推脫……」

官兄已逝?什麼意思?我怔怔地盯着門扉中央紛亂的紋路,喉中乾澀地滑著,冷意直至頭頂逐漸往上泛涼,他說什麼……,我不能置信地搖頭,愴然自語着:「胡說,莫冉樓說官然先去見龍在青的,他會在那裏等我……騙人……他說會送我去見官然的……」雖是強迫自己不信,但那無可抑制的悲傷早已瀰漫至全身,腳下虛浮地踉蹌幾步跌坐在地:「騙人……騙人……」

門扉輕輕扇動,我緩緩抬眸仰視着眼前模糊地碧眸,凄聲道:「莫冉樓,你為何騙我……官然他並不曾,是不是,你為何騙我……」他伸手欲觸及我的肩膀,卻被我驀地揮過,瘋狂地搖頭:「你騙我……你騙我,莫冉樓……你居然騙我……」

心中悲痛難以自持,蝕心蝕骨地疼痛,下一刻忿然起身瘋狂朝林間奔去,身子在晚風冰冷著,淚已凍結在心頭卻仍是無可抑制湧出,我已決定今生與他相伴,為何天意還要這般折磨我,是妒忌我的幸福嗎?是嗎?恍若隔世,如沉睡了幾世紀,恍惚間,他的一顰一笑仍在腦中纏繞,他的淚珠殘留在我臉側的溫度……可是就這樣結束了嗎?我不信……不信……

心頭痙攣地疼痛,漫天都是官然依稀低喃地溫柔,眨去眸中淚,瞬然向前跌去,如墜落地風箏迎著風緩緩滑落,細小的石子擦過臉郟細緻地痛,卻極不上心內的澀然,手臂被崖壁上一雙溫熱地手掌緊緊攥住,暮色越發深沉,幽然抬眸盯着崖上那驚慌失措地碧眸,凄然自齒間迸道:「放手……」

「傻瓜,快上來。」他微眯着眼睫,目中被疲憊印染出的血絲,我只是凄惶地笑,笑落地淚珠沿着臉測的擦傷緩緩滑落:「……官然怎會死,他怎會死……為何不攔住他,我是他的妻,是他的妻呀……」他的眸中糾結的複雜,那一刻面若寒霜冷冽,如柔聲輕哄著:「如玉…先上來…掉下崖必死,莫要胡鬧,上來!」

我抬眸抑望着他,與他眼中柔情凝結,半響嘶聲力竭吼道:「放手……」見他身子一寸一寸朝崖坡移來,我咬牙道:「放手……若不放手,你也會掉下去的……」

他盯着我不發一言,憂邑斂眉,星星點點地情緒,半響以指尖輕觸我的手指,依稀傳遞而來的溫度:「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他牽唇笑着,猝然使力,那股絕然的力量奮力牽扯着我向崖上撞去,與我眼神交叉而過,他指尖印在我臉郟的溫度,下一刻身影疾迅地消失在我的眼帘,耳邊輕緩地低吟:「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心中顫動,陡然盯着他奮引朝向我的手掌,直凜凜地僵在原處,下一刻喉中艱難地滑動乾澀嘶吼道:「不……」

晨間,山中空氣很是清爽,絲絲甜潤的味道直入心脾,深呼吸將肺間感慨緩緩呼出,徐徐睜開眼眸映入一眼帘的綠色,梅寶穿一件水色衫子,懷中抱着咿呀學語的嬰孩,布巾裹着小腦袋,微一晃動便可見跳躍的黃色胎髮,梅寶儼然一副母親的樣子,眸中散著慈愛及溫暖,那是梅寶的兒子,被那些男人強佔后遺留的種子,這孩子雖來的讓人忿恨,卻解了梅寶心中系著的結,沒有心愛的人卻仍可以有孩子可以安慰,我牽唇一笑自她懷中接過那小小軟軟的身子,湊在他柔嫩的臉上磨娑著,剛在那小額頭落下一吻,便聽梅寶在一旁幽幽問道:「如玉姐是否聽說皇帝陛下並不曾死……」

我微微一怔,熠然瞥了她一眼,下一刻將嬰孩舉至頭頂任那銀亮地笑音響徹耳邊:「是聽說了……」

「皇帝陛下傳旨將帝位傳給二爺,現下與繼承神醫衣缽,在深山中與世無爭,如玉姐莫非不為所動,經歷了這些許,梅寶也懂得太多……這緣份當真不易,轉眼便可逝去,只能學會珍惜現下所有……」

「我知道……」凝視着她釋懷地笑容,我淺淺笑着,又逗弄著懷中嬰兒。

笑容恍惚,再次度到這片樹林,仍然記得他的一顰一笑,官然的淚珠殘留在我臉側的溫度足夠我回味一輩子,這樣以生命愛着我的少年,我會傾盡所有去靦懷他……感情,原來很簡單,恰朵朵花瓣點綴著一路旅程,這場青春的洗理足夠讓我明白所有……那麼,我希望用今生所有的歲月,攔截起他三生的幸福,如若是我前世欠了他,那麼,就請讓我繞過這秋風瑟瑟萬水千程,以今生所有的笑容永遠盛放在他的墳前……

雪色的身影佇立在綠坪坡間,衣角翻飛的颯爽,眸中閃過一縷情緒,渾身散著溫柔地氣息就那樣在他身後凝視着,看着他的雙手緩緩背向身後,修長而乾淨,不經意地轉身觸到我凝望的目光,眼中這無波動,只是緩緩牽唇浮起一抹沉穩地笑容,心內陡然顫動,半響牽唇澀然著又有淡淡地試探:「我來了……你還要我嗎?」

他默不作聲地望着我,情愫肆意在他眸中生長,凝聚成一抹更是溫柔地笑靨,並不需要更多語言,只緩緩舒展雙臂向我伸展開來,濃烈地情意直向我拂來,晚風輕輕地吹過,心田慢慢在放鬆,緩緩牽起唇角凝結成一朵燦爛的笑容,踮起腳尖朝他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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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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