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結局(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結局(上)

「原來如此……」燕之抿了下唇,勾起一抹冷笑:「一箭雙鵰,一下對付了兩個人……」

燕之根本沒有去想大惠的皇帝為何要除去景行和水輕舟。

作為君臨天下帝王,他有權利殺死他的臣子,但作為妻子,燕之是絕無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景行去死!

「春兒。」推門出了屋子,燕之將孩子交到她手裏:「抱上去睡覺吧。」

站在檐下,燕之沉了口氣,再一抬眼,她對上了一院子人的視線。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她說話。

「姑姑。」燕之先把羽叫道跟前來耳語了幾句:「您派兩個咱們的人去趟王府,把三郡主和幾個孩子都接過來,順便把府里的福管事抓了!」

「福全?」羽低聲問道。

「嗯。」燕之點頭:「動作要快,咱們這邊的消息不要傳出去,也別讓那個閹貨和任何人說上話!」

「好。」羽一點頭,飛身上房直接躍去後院。

「我要進宮一趟。」燕之對着院子裏的眾人道:「如今屋裏的國師大人與王爺命懸一線,我們兩家人已然坐在了一條船上。」

「廢話我就不說了。」她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諸位能站在這個院子裏,都是王爺和國師大人信得過的人,咱們得兩家合一家行事!」

「但憑夫人調遣!」吳楚風馬上抱拳行禮道。

「王妃有事吩咐便是!」侍衛長隨即說道。

燕之微微點頭:「目前咱們就這些人手,還得分成兩處。」

「我讓穆兮帶着兩人去了。」羽從房上落下,湊近燕之低語道。

「姑姑,您和宮叔陪我進宮走一趟吧。」燕之扭頭看向吳楚風和侍衛長:「家裏的一切就託付給你你們二位了。」

「在我回來之前,院子裏的人一律不得出去。」

「我已派了人去把三郡主接過來,等她們母子入府後便再也不許外人進來!」

「明白!」吳楚風與侍衛長同時應了。

「我把家交到你們手裏了。」燕之死盯着倆人說道。

「夫人放心!」吳楚風邁出一步說道:「卑職定不辱命!」

燕之點點頭:「姑姑,宮叔,我們走!」

……

「阿文回來了吧?」馬車走在帝都夜晚的街道上,平穩而迅速。半天沒有開口的燕之突然問道。

「回來了。」羽回道。

「咱們這趟進宮最好不要驚動了任何人。」燕之輕聲道:「否則……」

「哼!」羽冷哼一聲:「這有何難?不過是進宮見見皇帝。」

羽撩了厚重的帘子探出身去跟宮說了幾句什麼隨即縱身下了車。

「姑姑?」燕之湊到窗前去看,沉沉的夜色里哪兒還有羽的影子。

「她先進宮去探路。」充當了馭夫的宮低聲道。

畢竟是帶這個不會武功的燕之,就算是宮和羽這樣武功臻於化境的高手也不能掉以輕心。

「少主不必擔心,宮裏的那些侍衛可攔不住咱們。」隔着皮帘子,宮知道燕之已經挪到了靠門口的位置坐下,他目視前方低聲道。

「嗯。」燕之眉頭緊鎖心不在焉地應了,她的眼睛始終盯着車外,有些神遊天外。

太緊張的時候燕之便會像現在這般地放空自己,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如此讓自己過於緊繃腦子能夠短暫的休息片刻。

一聲狗叫聲突然傳來,燕之的眼睛才木獃獃地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那聲犬吠已然消散在夜風裏。

她打了個寒顫:皇帝陛下到底是如何知道景行和國師大人的事情的?

太過詭異了!

燕之搖了下頭,不許自己胡思亂想下去。

她這一趟的目標只有一個:救活景行和水輕舟。至於別的,就等著那兩人醒了之後他們哥仨面對面的談吧……

「少主。」馬車停了下來,羽從外面探進身來對燕之說道:「若只是為了讓狗皇帝拿出解藥來,姑姑自己去就成了。」

燕之扶著羽的手下了馬車:「有些事兒啊,只有我能做。」

馬車上沒有掛燈籠,燕之往四周看了看,許是夜裏的緣故,她竟覺四周眼生的很!

「皇宮在前頭呢。」羽從車上拿下件黑色的披風搭在了燕之的身上:「走兩條街就是後宮門,進去就是御花園。那裏侍衛稀疏,咱們進去方便些。」

「原來是這樣。」燕之把風帽扣在頭上深吸一口氣:「走吧。」

燕之一動,馬車也動了,有人趕着馬車朝着相反的方向駛去。

燕之回頭看了一眼,低頭快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宮。

兩刻之後,三個人落在了宮內的一處院子裏。

「這不是御書房么?」燕之盯着立在門口的太監小聲道。

「值夜的是咱們的人。」羽也壓低了聲音,架著燕之一個起落就到了御書房的門口,她對着裏頭努努嘴:「進去吧,有我和你宮叔在,不要怕!」

「在裏頭?」

羽點了下頭,撩了棉門帘子,燕之提步走了進去。

御書房裏只有景雲一個人,聽見響動他抬了頭隨即皺了眉。

「陛下。」燕之伸手推了頭上的風帽露出面容,她也是一皺眉,方才還在自己身邊的宮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景雲的身後。

難怪皇帝陛下沒有大喊大叫……

景雲艱難地回頭看了宮一眼又看向燕之:「賢王妃,深夜入宮,你這是何意啊?」

「要解藥。」燕之自顧自地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陛下大概還不知道,國師大人毒發了。」

景雲被宮用真氣罩着渾身的肉緊繃頗有要炸開的趨勢,他只覺稍稍大聲說話都會胸悶氣短似乎隨時要斷氣,於是只能輕聲細語地開了口:「國師毒發?」

他一雙猩紅的眼睛嘰里咕嚕地在燕之臉上打量,忽然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這是你第二次為國師求朕了!」

「陛下想多了。」燕之一擺手:「我是為我家王爺來求葯的。」

景雲眼神閃爍似乎是沒有聽清她說的話:「國師毒發……為無疾求葯……」

這兩句話說出后他忽然瞪圓了眼扶著桌子要站起來:「難不成……難不成……國師已然用了禁術?」

「禁術?」燕之想了想點點頭:「國師大人中了毒,我家王爺亦跟着中毒,這是禁術?」

景雲通紅如豬肝的臉色忽然血色全退變成了瘮人的死灰!

他身子攤在龍椅上慘然一笑:「難怪無疾那次可以死而後生……那次朕確實得了消息說他命在旦夕,只是無疾這人幾次三番的鬧死卻總也死不成,朕竟沒有去細查……」

「呵呵!如此也好!」景雲咧嘴一笑,面貌如厲鬼一般扭曲地看向燕之:「朕竟沒想到可以同時除去兩個禍患,甚好!甚好!」

「那毒本無沒有解藥。」景雲咬着牙恨聲道:「我們兄弟三人一同上路,黃泉路上倒不會寂寞了!」

「哦……」燕之恍然大悟般地說道:「我明白了,陛下是患了重病了?所以給國師大人用了毒,你想威脅國師大人!」

「陛下想也知道那禁術的用處,必是要國師大人施法才可,而陛下曾經將國師大人全家老小屠盡,你怕國師大人不肯聽從你的驅使因此才對國師大人下毒!」

「而國師大人若想保命必要屈從……」燕之起身在地中間走了幾圈,想通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燕之實實在在被皇帝給噁心着了:「陛下,在你眼裏任何人的性命都如草芥吧?!」

「行了!咱倆也別廢話了。」她走到龍書案前對着一臉獰笑的景雲伸了手:「解藥!」

景雲冷笑一聲閉了眼,一副不畏生死地模樣。

「想死?」燕之也冷笑一聲:「陛下捨得大惠的萬里江山?捨得這潑天的富貴?」

「朕去了,自有太子登基……」

「太子?太子在哪兒啊?」燕之笑道:「若無籌碼我也不會夜闖深宮,陛下,咱打個商量吧,您給我解藥,我還給您太子,如何?」

「挾持太子是誅九族的重罪,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景雲強自鎮定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慌亂:「你想謀反?!」

「我就想讓我家王爺好好活着!」燕之兩手只在書案上逼近景雲一字一字道:「江山社稷與我屁都不是,若我家王爺有個三長兩短,我便拉着所有的人一起陪葬!」

「朕若給了你解藥,你如何保證無疾醒后不嗔怪於朕?」

「那是你們兄弟之前的事兒,你們自己去談。」燕之抬手止住了景雲的話:「我只能對陛下保證一點,拖延一刻,我就叫人斷太子一臂。拖延兩刻截一腿。若是三刻過後陛下仍不肯將解藥拿出來……」

「姑姑。」燕之輕聲說道:「就把那小子的子孫根切了吧!」

「是。」羽的聲音從房樑上傳來。

景雲抬頭卻什麼也沒瞅見。

「時間有限,陛下還是不要東張西望了。」燕之拖着椅子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景雲看了她片刻,右手哆哆嗦嗦地提了腰上掛着的一隻荷包上來,只是他的左手卻似乎不聽使喚,抬了幾次都無法抬起。

「這裏面的丹藥,和在新鮮的豬糞里放在瓦面上熏烤,讓他二人吸進些就好。」景雲抬手將荷包扔在燕之面前無力地說道:「朕的手壞了,你自己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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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水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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