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琴心劍魄今何在29

123.琴心劍魄今何在29

春去秋來,轉瞬新帝登基已經三年。手機訪問m.56shuku.net

景雲帝登基,新舊交替,正是用人之際。除了頒發的一系列利民的新條令,景雲帝大開恩科,選拔了大批人才。

陸明琛自不如說,那是景雲帝年少時一起長大的好友,又輔佐景雲帝登上了皇位,那功勞和情分自然是不一樣。

原本逐漸沒落的永安侯府因為陸明琛一人水漲船高,成為了京城中炙手可熱的權貴。

這日早朝,景雲帝端坐於龍椅上,神色不善,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昨夜皇帝批完奏摺,解衣脫鞋,正要休息時,有人送來八百里加急的公文。

八百里加急乃是朝廷情況危急採取的傳遞方式,一般在邊關告急或者某地有人造反謀逆的時候才可使用。

因此當景雲帝收到這份公文時,都來不及收拾,匆匆披上外袍,就讓人點起了燈,坐在了桌前。

這一看公文,他的臉就沉了下來。

蠻族舉兵偷襲中原,攻打了南雲八城。

八城之後,便是燕南關,燕南關乃是屏護中原的兵家重地。

蠻族一突破燕南關,那關內的百姓便要完蛋。蠻族一向野蠻,行事作風殘暴,所到之處哀鴻遍野,百姓痛不欲生。最重要的是,一旦突破了燕南關,那蠻族的鐵騎便可以直入中原。是以面對羌族,景朝絕不能退後半步。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皆是沉默以對。

文武百官可用的竟然沒有一人。

景雲帝氣得摔了奏摺,一雙虎目冰冷的掃過下位的大臣,幾位武將的身上。

有人猶猶豫豫的站了出來,表示近日江南水患,河道決堤,正是需要銀兩糧食賑災的時候,不宜大動干戈。

這話一出,竟然還有一些人附和。

景雲帝的拳頭攥緊,手指捏得發白,忍了忍,終究還是個沒忍住衝動將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位大臣灰頭土臉退了下去。

見景雲帝動了大怒,能站在大殿之上的大臣那個不是聰明人,頓時明白了景。雲帝是決意出兵的。他們互相交換一個眼神,低下了頭。

景雲帝失望這泱泱景國,自己竟然無人可用。

他嘆了一口氣,「退朝吧。」

眾大臣伏身行了大禮,魚貫而出。

景雲帝想了想,對着身邊的人道:「陸統領如果回來讓他來見朕。」

景雲帝不放心江南的賑災之事,前些日子就派了陸明琛去守着,幾日前陸明琛回到了京城,只是景雲帝體諒他一路奔波勞累,特地免了他這幾日的早朝,讓人回去休息了幾天。

景雲帝摩挲著著指上的玉扳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只怕這次陸明琛是休息不久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罵朕。

第二日。

景雲帝下了旨意,封陸明琛為鎮南將軍,平叛關外蠻族之亂,即日啟程。

陸明琛領旨謝恩,送走了讀旨的太監,轉身扶起跪在地上的陳氏。

陳氏抓住了陸明琛扶住她的手,眼中含着點點淚光,「琛兒,朝中武將那麼多不挑,皇上為什麼偏偏挑了你!我可……我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手機訪問m.56shuku.net」

永安侯也不復平日裏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眉頭緊成一個川字,沉聲道:「昨日皇上宣你入宮,為的就是此事?」

陸明琛點點頭,面上的神色很沉穩,攙住陳氏的手,低聲道:「母親,大景周圍強敵窺伺,幾位大將軍鎮守邊疆難以脫身,皇上朝中無人可用,我身為陸家子孫,大景子民,怎能置身之外。」

陳氏怔怔的,看着兒子年輕又清俊的眉眼,身上卻透著一股與同齡人截然不同的沉穩,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什麼話來。

陸明琛對着服侍陳氏的彩雲看了一眼,彩雲很機靈的上前扶住了陳氏。

永安侯凝視着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腹中有千萬句話要叮囑,只是身為父親,一向擺着長輩的模樣,有些拉不下臉來,最終只拍了拍兒子的肩,鼓勵道:「好,好志氣!果然是我們陸家的好兒郎,陸家祖輩在上,定引你為傲。」不想兒子牽掛,永安侯將心中的擔憂掩去,哈哈大笑道,眼中儘是欣慰之色。

可陸明琛哪裏又看不出,這幾年相處,他早已經將永安侯夫妻當成了自己的父母。兩老不想讓他掛心,他又何曾想讓他們日夜擔憂。

只是外地入侵,朝中大臣無一人站出,無論是為了他的志向,一家人的平安,大景的安定,他都必須接下這差事。

「我不在家,父親母親就勞你多加註意了。」見太子長琴正望着自己,陸明琛幾步走到他的面前,低聲道。

人的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陸明琛如今對姜清婉的感情暫且稱不上一個愛字,卻也是真心把他當成了妻子,放在了心上。

太子長琴點點頭,這大概是他生活得最為舒服的一世。錦衣玉食不說,永安侯夫妻兩人和善寬厚的性子,待人極好。

至於陸明琛,說來別人也不會信,兩人從成親到現在竟然也沒有圓房,讓太子長琴一度以為陸明琛身上有難言之隱。

陸明琛如果知道太子長琴是這麼看自己的,心裏只會無奈。

也許是展老爺子讓陸明琛所修行的功法問題,陸明琛這幾年過得很是清心寡欲,對於男女之事,並沒有太大的**。

何況姜清婉嫁過來的時候不過十四歲,年齡小得很。身為一個現代人,陸明琛要是下得了

手,那就叫做禽獸了。

至於納妾,這種容易鬧得家宅不寧的事情,他也沒什麼興趣。

兩人對視,沉默半晌,陸明琛又道,「我留了一些人,你有事,可以吩咐他們去做。」

陸明琛話中提到的人,指的是在自己身邊保護多年的侍衛。這些人是當年戰無不勝的陸家將留下的後代,到了永安侯這一代,人數不多,大部分也轉向了暗處不說,但無一不是忠心耿耿,武功高深。也只有留下他們,陸明琛才能放心奔赴戰場。

陸明琛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想了想,說道:「好好照顧自己,半夜如果身體不適,不要強撐。」他知道對方看起來溫溫和和,其實內里是個極為堅決執著的人,怕他再出現那次的情況,不免多說了一句。

太子長琴一怔,低聲應道:「好。」他忽而握住陸明琛的手,將手中的錦囊遞給了他。

「刀劍無眼,這是我求來的護身符,你貼身放置,不要丟了。」這護身符其實並非太子長琴從什麼寺廟道觀求來的,而是他自己製成的物件。太子長琴曾是天界仙人,即使現在修為全無,但知識淵博非常人所能及,用秘法製成一張這樣的護身符還不在話下。

陸明琛微微一笑,心中一片暖意,伸手接過了錦囊,果真按照太子長琴所說的,貼身放好。

「將軍,該準備了。」奉旨成了陸明琛副將的永康安小聲提醒道。

平叛之事十萬火急,一刻也耽擱不得,陸明琛自然明白,於是將未盡的話咽了下去。

目光轉向正看着自己的父母二人,他抿了抿唇角,掀起下擺,跪下對兩人行了一禮,陸明琛站起身,不再回頭,一腳跨出了門。

太子長琴淡聲道:「沒事,就是再回到這裏,有些感概。」

他這麼一說,這聲嘆息就顯得十分正常,於是陸明琛也沒再問,兩人被下人引著來到了大廳。

還沒進去,就見一個穿着淡粉色衣裳的姑娘從廳中走了出來,容色嬌俏,就是那眉眼間,帶着幾分驕縱。

見到太子長琴,她先是一愣,「三姐姐回來了?」而後又去看陸明琛,見他俊美非凡,彷彿渾身都發着光似的,不禁又是一愣,「……這就是三姐夫了?」

太子長琴皺了皺眉,無論是身為仙人,還是凡人的時候,他身邊的女子講得都是矜持二字,哪裏像面前這個,盯着一個男人目光灼灼。

「五妹。」心中不喜,太子長琴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掃了她一眼,冷淡的應了一聲。

這隻一眼,卻氣勢十足。

陸明琛輕咳了一聲,眼神正直,目不斜視,只關注著太子長琴。

粉裳姑娘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虛,又聽見了陸明琛一聲咳嗽,於是有些悻悻然。發現自己在兩人面前丟了面子,她有些不開心,撅起嘴巴,嘟囔了一聲,「不就是一個病秧子嗎?誰稀罕。」說着,跑着離開了太子長琴的視線。

「那是我的妹妹,從小嬌慣長大,讓世子見笑了。」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就見陸明琛正看着自己,眼中帶着點笑意。

他有些奇怪,卻不並放在心上。

等到了大廳內,陸明琛自然的放開了他的手,對着坐在廳中的人行了一禮。

「晚輩明琛,給岳丈大人請安了。」

「不必多禮。」還未行完禮,他就被姜長衡扶了起來。

陸明琛在京城裏露面的少,其實要不是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對方,就是走在大街上,姜長衡估計自己也難認出陸明琛。

他看着面前的女婿,見他氣度沉穩,不急不躁,就先是在心中點了點頭,但又掃見陸明琛有些蒼白的面孔,又忍不住搖頭,是自己對不起女兒啊,把她嫁給了一個鼎鼎有名的病秧子。

他這麼想着,看向太子長琴的臉上不免漏出了幾分。

「你過得可好?」他招手讓太子長琴過來,問了這麼一句話。

「好。」探見他眼底的後悔和愧疚,太子長琴語調無波無瀾的回答道。這婚約本來就不是姜清婉的,只是姜清婉在家裏不受寵,就被姜家人推了出來。人已經嫁了,現在後悔了起來,早幹什麼去了。

發現女兒冷淡的態度,姜長衡有些氣悶,卻不敢說出責怪她的話,只好訕訕的收了話頭,招呼兩人去用膳。

太子長琴不想和長樂伯府的人糾纏,又見了幾個長輩和昔日姜清婉比較要好的人後就動身準備離開,至於姜清婉的那位繼母,不僅他不想見,對方大概也是不想見到姜清婉的。

「腳下小心。」陸明琛出聲提醒,將太子長琴扶上了馬車,向站在門口的姜長衡揖了一禮,隨後跳上了馬車,囑咐駕車的侍衛,「走吧。」

姜長衡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長嘆了一口氣。

「三姐姐她什麼時候會再來啊?」有人在姜長衡身邊嘀咕,他一轉頭,看見是自己的小女兒,有些無奈,「你怎麼出來了?」

「我也出來送送姐姐。」姜妙臉上露出明媚的笑,目光依依不捨地望着離去的馬車。

「進去吧,外面風大。」姜長衡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後。

姜妙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視線的馬車,眼裏透出幾分不甘心,卻還是乖乖的跟在了姜長衡

的身後進了門。

陸明琛回來后就去找了永安侯。

書房內,永安侯正盯着一張小貓撲蝶的畫發着呆,見到陸明琛進來,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父親。」陸明琛無奈的出聲,永安侯不同於一般的紈絝,不喜歡吃喝嫖賭,反而痴迷收藏名畫。

「哦,你來了。」永安侯抬眼掃了他一下,又重新低下了頭,看向畫里小貓的眼神充滿了柔情蜜意,如同看心上人一般。

陸明琛有些無語,旋即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想學武。」陸家的劍法和馭兵之術,那在當年都是出了名的,只是到了永安侯這一代就沒落了下來,而陸明琛又是藥罐的存在,根本沒人把重振陸家兵法威名的希望寄放在他的身上。

聽了這話,永安侯這才肯正眼看他,「學武?嗯,學武好啊。」

陸明琛面上不露半分,內心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這就是答應了?也不問自己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這件事情。

「放在那裏上的東西你拿去,最近沒事幹,就看看吧。」說完,給陸明琛指了指書架的方

向,然後就又低下了頭

陸明琛滿腹疑團,卻還是上前取下了永安侯指的書出了門。

等回到了書房,陸明琛就開始盯着自己手中的書開始看了起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嚇了一跳,這本封皮上沒有寫任何字的書籍,原來是陸家祖上留下的兵書,除了戰場上的策略,更有陸家祖上打了勝仗,敗仗后的經驗和思考。

不可謂不貴重。

可永安侯現在卻把它交給了自己……陸明琛眸色深沉了起來,腦海中永安侯不問世事的畫

痴形象一轉,頓時就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

書房裏的永安侯打了一個噴嚏,驚得他立馬捂住了口鼻,又小心翼翼的看著書桌的畫,見它完好無損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忽然就想練武了呢?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還練得起來不起來?」永安侯摸了摸下巴,眼神一轉,看到了缺了一個空的書架,一拍大腿,立即嚷了起來,「哎呀,這小子拿錯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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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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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誤入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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