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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折騰給小傢伙喂完奶,張小丘這才注意到些異樣來。聽到他醒來后嗒嗒跑過來的球球一下就趴到了床邊,毛雞也在一邊。此時只見到一縷玄金色的氣體將毛雞半攏半抱住,不時還戳戳它胖乎乎毛茸茸的身體,而毛雞一副半死不活樣,已然放棄掙扎。

張小丘驚奇地往那玄金色氣體看去,只見那玄金色氣體另一端竟連在玄溟身上,再仔細看去,那玄金色氣體繚繚繞繞如雲霧,竟似一條五爪蟠龍模樣盤在玄溟身周,那模樣帶着幾分憨態可掬,似才開靈智未久,如小兒一般,不過身軀已是十分威武。

但這玄金色的五爪蟠龍看着很喜歡黏着毛雞的樣子,總是要分出一抹玄金色的氣體纏着毛雞,而毛雞看着像是煩不勝煩,但現在這模樣已放棄掙扎了。

玄溟瞧張小丘向他看來,以為他是有什麼話要和他說,身子又前傾一點認真看着他。張小丘瞧他這樣,便知道他是不知道自己身邊還有一團雲氣化作的蟠龍了,更不知道這雲氣樣的蟠龍還纏着毛雞,難怪以前毛雞見着他就恨不得躲開十萬八千里,敢情躲的不是玄溟,而是這雲氣化的龍。

但他記得毛雞原先是不躲著玄溟的,大概是玄溟凱旋迴京后,那時候他和毛雞都不記得關於玄溟的一切了,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起,毛雞見着玄溟就躲得遠遠的。想必那時候玄溟身邊就有這蟠龍雲氣加身了,原先西山寺老和尚說得若是能平安回京,玄溟一身氣運便是無人可擋,大概就是應在這了。

只是瞧玄溟這不知道的木有,張小丘也沒點開,只笑了笑,轉開話題道,「你瞧小傢伙睡着的模樣多可愛!是不是長得很像你?!」

球球聞言也好奇地抬起小腦袋看着他父皇,玄溟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如今球球雖還是肉肉的嬰兒肥的模樣,但五官基本長開了許多,看着是越來越像他了,這他是看得出來的,可是看着張小丘懷裏這個皺巴巴的一團,什麼鼻子眼睛都看不出來,他是壓根看不出長得像誰。

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嗯,是挺像的。」將張小丘攬在懷裏,親了親他額頭,沉聲道,「小丘,你辛苦了!」

張小丘被玄溟突如其來的煽情弄得有些怪不好意思,輕輕推了推他小聲道,「孩子還在跟前呢,說這些有的沒的!」

「咦!小傢伙名字你取好了嗎?」

玄溟還未開口,一旁的毛雞像是突然打了一針雞血跳起來,嚷嚷道,「小丘,小丘,小傢伙的名字我來取!」

張小丘一想到他和他爹那慘不忍睹的名字,都出自這些不靠譜的役靈,頓時額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毛雞瞧他這樣就知道他不樂意,頓時萎了下來,可憐巴巴瞧著張小丘,雖然一句話都沒說,卻像無聲地控訴一樣,黑漆漆的豆丁眼都像泛起了一層水光,那模樣就像在說你這沒良心的,我陪你風裏來雨里去這麼多年,陪你穿越陪你瞎折騰還陪你失憶,還給你出主意當軍師,你這生的小孩說有我的一半都不為過呢!

你個沒良心的,就連取個名字都不給我取!

張小丘被他這模樣弄得沒轍,只得妥協道,「小名給你取好了!再多的不行!」

毛雞撇了撇嘴,不過聊勝於無,轉眼就喜滋滋地想自己取啥名好,吧嗒一下靈光一閃,看樣子又像是早有預謀,特歡快道,「我想好啦,小傢伙跟我姓,小名就叫毛球吧!」

張小丘頓時只覺一陣眩暈,心料就沒啥好名字,毛雞瞧他那樣頓時補口道,「說出去的畫潑出去的水,沒有能收回去的道理哦!」

張小丘撫了撫額,「好吧,好吧,小名就叫毛球吧!大名你可不能染指了!」

看到張小丘接受,毛雞喜滋滋地點了點頭,大名啥的,它就大度地讓給他們吧。

直到很久以後,小傢伙毛球成為英武神勇的帝王后,被某人知道了他的小名,只覺自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不過,為啥小毛球後來成了帝王,球球又去了做了啥,還得慢慢再說了,先暫且不提。

很快,小傢伙生下來便快滿百日了,球球生下來時,玄溟沒在身邊,也壓根不知道這回事,如今今時不同往日,玄溟自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張小丘又給他添了一麟兒。

但要給小傢伙風光舉辦百日宴,玄溟又覺得是不是有些虧待了球球。如今球球已有三歲多了,也算是玄溟和張小丘的嫡長子,只是天下人不清楚罷了。照玄溟想來,他這一生也只會有張小丘一人,而繼承帝位論長論嫡,實際上差不多也是定了的事。

在玄溟心中已經定了球球儲君的身份,按照太子的規格來從小教養,也是多有裨益的,所以他心裏打算百日宴的時候便立球球為太子,與襁褓里的小傢伙封王。

他將他的打算和張小丘一說,沒想卻遭到了張小丘的反對,其他人都被他們打發出去了,就剩襁褓里的小傢伙還在身邊,壓根聽不懂大人說話,張小丘也沒啥顧忌,道,「俗話說三歲看老,球球也是我的孩子,我自是一般疼的。可是球球那性子,你也是看到了,壓根不是當帝王的料。立球球為太子做儲君,實在不是很合適。」

玄溟沉思一番,還是堅持道,「哪個小孩子不貪玩,等長大了學得多了,自然便會了,沒有合適不合適的。」

「球球不合適治理天下的話,非把他放在這個位置上,對他來說也不是好事。再說,這也只是其一。不得不在意的是,球球是在宮外出生的,就算我們都知道球球是我們的孩子,可是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心中不會沒有疑慮,現在認為球球並非皇室血脈的大有人在。皇室血脈對於帝位繼承是最重要的,如果對球球的血脈天下人存疑,有心人當作把柄的話,極易引來天下動蕩,這也是我們都不願看到的。」

果然,如張小丘所料,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玄溟臉色一下就變黑了,「球球是我們倆的孩子,這是確鑿無誤的事實,不管是滿朝文武還是全天下的百姓,都得知道球球就是朕的孩子!」

張小丘心知玄溟對球球的事極易鑽到牛角尖,他心裏一向因以前的事對他和球球心懷愧疚,在關於球球的事情上便寧折不彎有些固執,有些時候勸也勸不住。

「西山寺大師向來靈驗的很,要不陛下請大師進宮看看,若是大師認為球球可堪大任,我也沒啥反對意見了。」

玄溟沉吟一番,覺得此舉大概可行。以他的想法,球球為嫡為長,立他為太子實乃理所應當,西山寺大師定不會有啥異議。

不日,西山寺老和尚便又被請入了宮中。

老和尚還是往常一副模樣,樸素無奇的僧衣,脖上帶着一串佛珠,手腕上也帶着一串小葉檀佛珠,枯瘦的手指一直一顆一顆轉動着,古井無波的樣子。如今老和尚年事已高,德高望重,基本上長年呆在西山寺,一年難得下山幾次。如今因着張小丘生皇子的事,入宮的次數已是稀奇了。

玄溟與老和尚說了想立球球為太子的打算,不料老和尚沒有如他所料贊同,也沒有像往常一般遇到不適合說的話就打太極囫圇一通。想當初先帝讓老和尚看看皇子之中誰可堪大用時,也就是立誰為太子,老和尚並未明言,就沒個皇子稱讚了一番,囫圇一下就過去了。可即使如此,當時的判言還是讓袁皇后對玄溟忌憚了多年。

玄溟以為老和尚還會像以往一樣,要麼贊同,要麼就糊弄過去了,就算糊弄過去了,張小丘也沒法以這個再反對。沒料老和尚卻打開天窗說亮話,「小皇子當初生下來時的異象,想必陛下和皇後娘娘都是有所了解的。當時見此異象,老衲便知紫氣東來,小皇子將來定是一代明君。這是百姓之幸,也是天下之幸。」

「大皇子一生安樂,也是有福之人,陛下和皇後娘娘也不用為大皇子過於擔憂。依老衲來看,立太子之事,陛下不用操之過急,待過得幾年,兩位皇子年紀都大些時,陛下也自會明了。」

玄溟畢竟也不是一意孤行之人,西山寺老和尚德高望重,多次與他們伸出援手,他的話他也自是能聽進去的。只是即使如此,還是難免帶些郁色,臨了送老和尚出宮時,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師向來,嗯,向來對這等事不會如此明言,不知今日為何竟如此不同?!」

老和尚聽得玄溟的話,不禁哈哈大笑道,「時也,非也。陛下是念著當初老衲與諸皇子判言之事吧?!」

「當初老衲便瞧出陛下定非凡人,只是當初袁皇后入住後宮,不該說的老衲自不能多說,以免泄露天機,惹來無端禍事。如今陛下與皇後娘娘恩愛非常,兩位皇子都是皇後娘娘所出,不管是陛下還是皇後娘娘,都是一視同仁,這樣的話,說出來又有何妨?更何況老衲看陛下還是想着立大皇子為太子,大皇子雖然為嫡為長,只是天意難測啊!與陛下點醒,也算功德一件。」

說完,也不等玄溟回話,領着身後的小沙彌,便飄飄然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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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的包子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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