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第三回

花匠太監

感覺是睡了一覺的何貴睜開眼,屋頂跟他老家的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用木頭支撐上邊的瓦片,唯一不同的是這木頭好直,不象自己家裏那種還彎里八圾的,瓦還是那種土燒制,偏下頭,床邊上有兩個人睡著了,都扎長長的辮子,根據他們臉形應該是男人,比較小也就十五六的樣子,稚氣未脫睡覺流口水,不過樣兒看起來還是挺乖的,如果再大點怕是個美男,這屋怎麼比老家的還要小點,全都是木製的連窗都是,就沒有一塊玻璃,用紙糊的,根據窗外陽光可以看出現在應該是上午九.十點的樣兒,這他媽什麼地方?搞啥飛機?也不找個好點的地方給我療傷,應該是治傷。身上已經沒有那麼痛了,坐起來,日!怎麼自己成了個粽子,上身被包得嚴嚴實實,有沒有搞錯,我沒有受這麼重的傷吧!就一個大爆炸,不至於吧!

「喂喂。你們醒醒,睡得象豬一樣。」拿腳踢了踢趴在床邊上的兩人。

「恩。貴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這人咋了,這麼高興,我都不認識的,不至於這樣吧!這聲音昨天應該聽過的,玻璃!很有印象。

「睡了一覺也該醒了。你們咋都穿成這樣,是不是在拍宮廷劇,還是古裝戲,我演的是啥?」何貴想跟他們開個玩笑,逗逗。這兩個人都醒了,呆望,不明白他的意思,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白痴樣。

「貴哥。你認識我不?」昨天那個小李子眼睛盯着何貴看。

「日!我憑什麼要認識你呀!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有必要認識你嗎?」張口就是日,這人在農村幹活的時候就這樣,罵豬罵狗都這樣,不是日,就是狗日的,老子怎麼又怎麼。。。粗俗不堪。

「貴哥。我,我,你認得不,我是小李子呀!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小李子。」假男人手指自己的鼻子,讓何貴看清楚。

「我聽過你的音,不過是昨天才聽到的。你是小李子,搞花匠工作的,對不?」昨天這小子說了的,應該是他。

「完了!貴哥。你什麼都不記得,那你記得這是什麼地不?」小李子都快哭了,好好的一個人被雷劈了,什麼都不記得,那算什麼事,報應嗎?我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這不就京京城醫院嗎!除了這裏我還會去哪?」意識中自己肯定是在這地方,受傷不進醫院那到哪裏,這不廢話嘛!

「啥?京京城。沒聽過,我們這裏只有太醫院,那是專給宮裏的皇上和貴人瞧病的,我們這些人哪有這個命。貴哥。你真不認得我們兩個啦!」不敢承認這樣是事實,叫小李子的那傢伙還想確認一下。

「日怪!你們兩個可以得最佳表演獎,演得真好,還他娘的小李子,那我不就成了小桂子,草!你把當老子太監呀!」鬼火冒,什麼玩意!老子是男人,純爺們,童子*!當我太監,作賤我呀!

「你知道你是小貴子啊!太好了,宮裏人都這麼叫你的。」小李子要撲上來抱他,高興成那樣。

「滾開。草!離老子遠點,你個死玻璃球。」何貴惱了,伸出腳踢出去,還蠻有力。把那個叫小李子踢到地上趴起,好委屈,眼淚水嘩嘩流,就一小屁孩。

「老子不是什麼小貴子,老子見義勇為,草你媽!給老子爬遠點,個狗日的!當老子太監啦。。。。」何貴不停的罵,換著方的罵,還倒拐。

「喲!小貴子你醒了。雜家老遠都聽到你在罵人,怎麼傷都好了?」從門外進來一四十左右中年人,說話聲音跟小李子就一個樣,到了這歲數臉上還光光的,就沒有一點鬍鬚的痕迹,就算刮有該留點根吧!小李子和另外一個趕緊上前行禮叫聲王總管。

「媽的!誰呀?門都不敲就進來。我罵人關你屁事。還雜家!看你就不是好人家,吊球貨!」何貴本來就有氣沒撒完,有人送上來就罵個痛快,這是他一貫作風。

「大膽。你。。你。。。。」叫王總管的傢伙氣得話都說不出,指著何貴的鼻子。

「你。。你。。媽呀!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四十歲的人了,連毛都沒有,你是不是人?還嗲!嗲個球,還大膽,我還膽大呢!」何貴憋了幾天都沒罵這麼痛快,王總管本來就白的臉現在比紙還白,用一根指頭指何貴。就是說不出話。拍胸,快喘不過氣了,小李子跑上前跪在地上直哆嗦,邊上另外一個已經嚇傻了。

「來人啦,把這個以下犯上的奴才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王總管恢復了好一陣,大聲吼道。門外還真進來倆人,穿着跟小李子他們一樣的衣服。

「王總管。王總管息怒。貴哥他,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他。。他。。」小李子跪在地上磕頭跟王總管訴說。

「慢著。你說他什麼人都不認識了,連你也不認識?」王總管讓那倆人鬆開何貴,如果真是那樣也沒有必要搞出人命,現在可是武后當政,自己不過就一小小御花園總管,事大了自己還不掉腦袋,剛才是氣得糊塗了。

「是。是。貴哥真不認識您,小的以人頭擔保,不信您可以問問他。」小李子跪在地上連點頭,王總管站在床邊走了兩個來回,想從何貴眼中看出些什麼。

「現在是什麼年間?」這是他想了半天的第一個問題。

什麼年間?這怎麼回答。不可能說是2009年吧,也不可能說共和國60年。這倒把何貴難住了,搖搖頭,又點點頭,邊上小李子急得冒汗。王總管接着問他:「那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是誰當政,皇上是誰?」

「啥?皇上,誰?」何貴感覺他們真不是在演戲,這屋裏連攝象機都沒有還拍個啥戲,真不知道,搖頭,還是搖頭。連這些都不知道,看來這小貴子是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王總管吩咐小李子他們照顧好何貴,帶兩個手下出去了,何貴還坐在床上發獃,沒搞明白怎麼回事。

「你。小李子,我問你現在是什麼年間,過去點,別靠那麼近。」何貴必須要搞清楚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貴哥。你真不記得,我還以為你剛才是騙王總管的,嚇死我啦!」小李子跟王總管一樣還拍胸,好怕怕。

「媽的!我要知道還問你,快說。」何貴現在心情很不好,差點被人拖出去打死。

「貴哥,你不要急,我慢慢跟你說就是。你真的變了,以前你從不罵我的。。。」小李子慢慢給他講,原來現在是顯慶四年(659年)唐高宗在位期間,皇后是武則天.高宗因身體原因很少處理國事,現在朝政都被皇后把持,這在宮裏是誰都知道的事。小李子跟他講了半天宮裏的事和規矩。何貴就只是聽,很少問小李子,另外一個小太監姓張,在家排老二,進了宮后,老太監們都把他叫張娃子,他和小李子一樣都是御花園的花匠,自己原名叫田貴,就一字之差。那天在御花園被炸雷轟,當他們在御花園就找到全身被電得漆黑的田貴,都以為他活不了。就小李子摸了他鼻子還有氣給抬了回來,當時天都黑了,人都變成那樣誰還認得出是不是田貴,慌亂中就給他換衣服。

「貴哥。貴哥,來吃點東西,你都幾天沒吃了。」張娃子從外邊端來飯菜放在桌上,叫上小李子就出去,他們還要幹活。何貴真餓了,把桌上的全部吃完,連湯都不剩一點。

我日!尿急。坐在床上想了很久的何貴抬腿下地。還行!腿腳沒什麼大礙,站起來走了兩步,很想拉門出去,可這樣出去別人會發現他不是原來的田貴。真的很急四處找找,還好床下好象有個尿壺樣的罐子,用一隻手提起,掏出傢伙對準了尿,爽啊!幾天都沒放了,一下子出去,人都輕鬆得多。收拾好傢夥,把尿壺放床下。

「我日他娘都不是好的!把老子炸到這個鬼地方,還他娘太監身份,就不會選個好點的地。害老子以後撒尿都要躲著,別人搞穿越哪個不是紅紅火火,對老子太不公平,我要上訴。。。」何貴一個人躺在床上鬼叫鬼叫。

「貴哥。今天感覺好點沒有?」小李子從外邊進來。這半個月里,何貴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每天都是小李子從外邊端來飯菜給他。現在是三月,御花園的花匠都比較忙,張娃子自那天以後就沒有再來過。或許是何貴動不動就罵人,他看不慣就不來了。

何貴早就可以下床走路。可還是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也沒有踏出房門一步,沒人的時候就下來走走。頭髮學小李子一樣紮起,看起來跟他們沒有什麼兩樣,就短了點,臉漸漸恢復到以往在學校后的白凈。

「小李子。這些天張娃子怎麼沒有來了,御花園是不是很忙?」何貴還想等幾天才出去,他曾經問過小李子自己是不是變樣了,小李子說沒有變什麼,唯一就是變得喜歡罵人,何貴不信,這人都不是原來的田貴了,咋會沒什麼變化,他讓小李子看仔細了在說,這回小李子卻說了,他比以前要高,身體更壯,臉好看了,就比以前要黑點,他以為被雷劈到的人會變樣子,根本就沒有懷疑過是不是原來的田貴。王總管來看過何貴兩次,見到他人搖頭走。

「貴哥。現在可是三月御花園最忙了,每天來的人不是皇上就是公主,郡主,連皇后她每天都過來走走,這幾天皇后的脾氣不怎麼好,動不動就罵人或打人。就今天,張娃子因為不小心剪到花,被皇后看見打了二十大板,現在和你一樣躺在床上起不來,等下我還要去照顧他,飯菜放桌上你自己下來吃,我走了。」小李子出去后把門帶上,何貴很麻利下床,坐在板凳上邊吃邊想。

顯慶四年四月好象有什麼大事,歷史書上對這年有過介紹的,是什麼大事呢?現在長孫元忌應該還在,對了就這年,在武皇后的授意下,由許敬宗費盡心機,把長孫無忌編織進一樁朋黨案,進行惡毒陷害。許敬宗借處理太子洗馬韋季方和監察御史李巢朋黨案之機,誣奏韋季方與長孫元忌構陷忠臣近戚,要使權歸無忌,伺機謀反。唐高宗先是吃驚不信,繼而傷心懷疑,命許敬宗再察,然後面對許敬宗足未出戶編造的關於韋季方交待與長孫無忌謀反的供詞,哭泣道:「舅若果爾,朕決不忍殺之,天下將謂朕何,後世將謂朕何!」許敬宗舉漢文帝殺舅父薄昭,天下以為明主之例寬慰高宗,又引「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古訓,催促其下決心。唐高宗懦弱昏庸,竟然不與長孫無忌對質(或者他需要不進行對質),就下詔削去了長孫無忌的太尉官職和封邑,流徙黔州,但准許按一品官供給飲食,算是對元舅的照顧,對當年為其爭得帝位的報答。長孫無忌的兒子及宗族全被株連,或流或殺。三個月後,高宗又令許敬宗等人複合此案,許敬宗派大理正袁公瑜前往黔州,逼迫長孫無忌自殺。武皇后肯定是為了這件事心情才不好,我還是在屋裏多待上幾天,免得出去碰到皇后或那些公主,貴妃,這個時代有個屁法,一點弄不好就會被拖出去砍了,多不划算。還有那些破規矩,老子長這麼大就給老爹老娘磕個頭,要出去見人就磕,太丟人!何貴想了老半天,還是決定在屋裏不出去最好。

「小貴子,你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現在花園忙都忙不過來,還不去幹活。」媽的!你怕什麼他就來什麼,王總管推門進來就讓何貴去御花園。

「王總管是您呀!看您走得都快出汗了,來坐下休息會,我給您倒杯茶解解乏。」何貴很有禮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必須給王總管灌點**湯才行,要不就得去幹活。

「喲!小貴子不錯嘛!還知道雜家乏了,這茶我就不喝了,看你這麼會做人,我就讓你多休息兩天,把傷養好了。這兩天皇後來御花園還問起過你,說那個被雷劈的小子現在怎麼樣啦?你可真有面子,你可是咱花匠裏面的第一人。」王總管對貴哥的表現很滿意,話聽着舒服。

「王總管。您才是御花園第一人,我是被雷劈第一倒霉人才是,呵。。。呵。」何貴把高帽給王總管帶上。

「哈。。哈。。你個小貴子會說話,雜家聽着心裏舒坦。」王總管放聲大笑,何貴在邊上陪笑,日!這笑聲太他娘刺耳,雞皮疙瘩都掉下了,還好王總管笑完就出去,臨走拍了何貴一下,讓他好好休息。

何貴在王總管走後把身上纏的布解開,纏着太難受,恩!被火燒傷的地方全都好了,連疤痕都沒留下,光着上身從銅鏡里看自己,長相沒變,還是那個何貴,就是天天光吃飯不幹活長肉了,沖鏡里的自己做個鬼臉。

「媽的!過兩天就拿你出去見人,再給老子長白凈點,不要到了這地方別人還叫你黑鬼。」罵鏡里的何貴。

「我會在這兩天長白的,還要長帥,不會丟你的面子的小貴子!」這聲音咋象小李子,剛才是我在對鏡子說吧!這才十多二十天就被他們同化,該打嘴巴,啪,啪兩下。

「貴哥。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用這聲音跟你說話!」何貴病得不輕。自己整自己幾個大耳光。

「就饒你一回,喲!下手太重,臉被打紅了,下次該你這樣說就說吧,要被別人發現你不是太監那還得了,會把你拉出去咔嚓了!」何貴一手拿鏡,一手捂住襠部,怪異出奇,出奇怪異!

「貴哥。你在跟誰說話,我可以進來嗎?」是小李子過來了,何貴趕緊把那不太合身的太監衣服穿上。

「小李子進來吧!沒有誰在說話,你不是去照顧張娃子去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何貴穿好衣服把門打開。

「貴哥。那裏有人在照顧他了,我去還礙事,怎麼不上床休息,你還沒有完全好。」小李子人真的不錯,什麼事都替何貴想,手裏拿了幾件大號太監衣服放在床上。

「你去照顧他怎麼會礙事?」何貴不明白。

「哦!我差點忘了你什麼都不記得。張娃子有個相好的宮女在照顧他,就對食的那種,我去不就礙人家嗎!張娃子有福享受了,呵。。呵。。」小李子邊收拾碗筷邊跟他解釋。

「對食!日!這張娃子才多大,就知道那個,不曉得咋整的,想想就好扯!何貴知道古代皇宮後院都有這種事也不覺得很好奇,就那張娃子也太小了點。

「不小呀!他都快十八了,有些十五歲就開始有相好的,御花園就你和我沒有相好的,其他都有,別人老拿這個笑我們倆,說我們長的不咋地!」我靠!沒有相好的還被他們笑,這也太他媽的扯了點,耙都沒得,搞毛還差不多,笑死人!

「貴哥你是忘了。那王總管光相好的就有七,八個的,御花園就數他最多,成天呆在自己的院子裏不出來,呵。。。呵。」看不出呀!王總管還挺牛逼的,對那個有特別愛好。

「等你傷好了,我幫你介紹個漂亮的宮女認識,然後我也找一個,別人就不會笑我們。呵。呵。」小李子跟何貴在一起呆久了,也學他呵。呵笑。白凈的臉上冒紅雲,還不好意思,挺純的一小太監。

「別。。別,我要找的話會自己找,你顧自己就行。」何貴要真找相好的,不出三天就得被發現還是原裝貨,為什麼?每天早上一柱擎天。那還不得咔嚓了才怪,命還是重要滴!

「恩。就貴哥現在的模樣找幾個都沒問題,那些宮女還不搶著跟你好,那些宮女個個跟老虎一樣,你就是她們嘴裏的肉。」日!這小李子看人的眼色不對,有點帶色,何貴渾身不自在。

「滾!不要拿你色眼看我,去外邊看女人,格老子的!剛才覺得你還是挺純的一小太監,現在就變了。」何貴開罵,小李子收拾好東西跑了。

呵呵!對食!看來歷史上沒有講錯,還真是。其實,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因為宮女也是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無奈那些感到皇帝寵幸無望的宮女,只好另尋感情出口。於是,在宮女與宮女之間,宮女與太監之間,便產生了畸形的**生活方式,即「對食」和「菜戶」。如此,一些半截子男人——太監便也成了宮女眼中的香餑餑。太監雖然算不得是真正的男人,但是,有那相貌俊俏、嘴頭油滑,或是心眼活絡、路子靈通的,就格外受到宮女們的青睞,一來二去,便有些太監和宮女成了「對家」兒,做些望梅止渴、聊勝於無的荒唐事,俗稱「吃對食兒」。

有機會我去聽聽牆腳,看看他們到底咋個對食兒,沒有根,那什麼出來玩。呵呵。。何貴自己個人哈笑幾聲。

從小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何貴,沒有對任何人講過,別人就知道他學習好,都以為他特別努力才有這麼好的成績,他對歷史的熟悉那不是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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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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