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多一個選擇沒什麼不好

『果然，選擇間桐家所能得到的最大好處和優勢，就在這門堪稱整個世界的魔道精華所在的『數秘紋』上了——還真是Lucky！』

之前他還在懷疑從間桐家秘庫里搜刮來的那些咒法學派的古典法術，作為彩蛋來說是不是有點稍顯「單薄」，但是當他確定了「數秘紋」的存在後，總算是安心了，證明了他的想法並沒有出錯。

「雖然魔力在咱們看來有種種種劣勢，但是對於如莉莉婭學姐她們這些西方文化背景的家庭中成長的人來說，要更加易於理解和掌握，也更容易形成戰力；相對來說，我覺得對於咱們來說，不論是從歷史的厚度還是整個體系的延續性和完整性來看，還是以內家丹術作為核心體系要更加有前途一些，雖然入門困難、並且晉陞極為講究機緣、悟性和心性，不過對咱們來說，都不算是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

就在白澤在心中暗自嘀咕的時候，曲靈筠繼續說着自己的看法和建議——對於日後的發展方向，相對於白澤來說，她不僅思考過更多，也見識過更多，因此也更具權威性。

「自從覺醒者出現后的這半年多的時間，隨着一些結社對現有武俠類位面的開發逐漸步入正軌，一系列的功法已經逐漸出現在了遊戲內置的網絡交易平台上，不過基本都需要進入到那些特殊的世界中后才可以練成，但是一回到現實中就又會變得難以驅使和無法修鍊，少有的一些可以在現實中進行修鍊的武功，卻又基本都是些極為粗淺的外家功夫和硬氣功，不要說是仙俠小說中那些記載着可以築基的練氣功法了，就連武俠小說中那些能夠練出氣態內力的內功都看不到。」

雖然說出來的現狀十分打擊人的積極性，但是曲靈筠的語氣卻聽不出多少沮喪的情緒，至於白澤自己則因為剛剛入手了一個「新人大禮包」也對此並不看重。

「因此，與其寄希望於在交易平台上淘寶，不如一起去我那個職業綁定的武俠位面中去，就憑我在師門中的關係，你去了后直接就是內門弟子的待遇，隨後刷刷門派貢獻，只要過了考察期就可以輕鬆轉正為真傳弟子，而且我所在門派的那門內功最重心性與外功修為，對於世界特性的依賴不大，就算是回到現實不僅不像其他派系的內功那樣受到極大的削弱，而且也可以在這邊繼續修鍊，雖然速度難免會慢上一些，但是相對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選擇了。」

這邊話頭一轉，女孩兒便開始興緻高昂的為他推薦起了自己所處的門派，讓白澤不由得頗感在意和好奇——要知道他作為一個「盜版玩家」，在他的私人秘境之中並沒有官方為他安置的通往一個與他職業契合的穩定異位面的傳送門，因此他並沒有這種作為其他覺醒者標配的「初始世界」。

「這次回去艾因茲貝倫城堡后，剩下的時間與其去看那些晦澀難懂的由德文書寫的法術書，還不如在我的指導下先掌握一些有助於日後修鍊內功的基礎功夫為好，等我引你入門后，也可以立即開始正式的修鍊，不用在這上面花費太多的時間。」

隨後曲靈筠簡單的講述了一下修鍊內功所需要了解的一些常識，例如內力只是一種通過筋骨皮膜運使的「勁力」的統稱，而這些勁力又因鍛煉與運使方法的不同，而分為明勁、暗勁和化勁三種，不過在真正進行施展時，這三種勁力三位一體、不分內外彼此，而只要未曾打通天地雙橋接引外界靈氣入體凝聚真氣的話，那麼功夫再深也不過是在這些勁力的搭配和搬運上下功夫，並沒有太多的出奇之處。

不過雖然僅只是一些勁力搬運上的功夫，卻也並不簡單，功夫練到深處自有一番非凡氣象。易筋洗髓、蘊養臟腑不過是常規應用，想要做到長生不老、鶴髮童顏也並非難事，若是能做到「入微」之境的，甚至還能做出些類似於四兩撥千斤、隔山打牛、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這種聽起來就不像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以至於達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超凡之境，總之端是非常神奇。

甚至有些名門大派掌握有某些「融煞入體」的獨門秘法，可以在晉入先天境界吸收天地靈氣之前，就通過凝練「煞氣」這種由特殊環境和人的精神念力融合而成的「能量場域」，讓體內的勁力由此發生性質變化，在搭配特製的武器從而可以凝練出一種近似於真氣的「劍芒」或是「刀光」，從而擁有先天以下堪稱無敵的驚人威力；哪怕是日後正式晉陞入先天境界后，所形成的真氣也會擁有一種堪稱「無堅不摧、萬法不侵」的特性，雖然在用法上十分單一、也不具備養生之效，但是卻也是簡單粗暴的絕對強大、不可抵擋。

而曲靈筠所屬的門派，便是這樣一個掌握有「劍氣秘法」的玄門劍派，派中的每個人放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俠客。可惜受到了所在世界本身靈氣濃度的限制，派內的秘典甚至對於先天境界都語焉不詳，否則也不會讓曲靈筠對日後的劍仙之路喪失了信心，早早就開始想辦法能不能旁證博覽之下另闢蹊徑，甚至想要嘗試一番兵家凝煞之術是否可以讓她走出一條新路出來。

「雖然先天之境對我來說還顯得很是遙遠，但是作為一名得天獨厚、掌握有大量資源的覺醒者，這對於我們來說卻並不像那些異位面土著那樣遙不可及，而是我們未來必將途徑的一處風景，因此若不早早為此做好準備，那麼同鹹魚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沒有更進一步的功法，但是因為那個世界的性質同咱們這裏非常近似的緣故，因此那裏的武功在這邊施展時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甚至你若是直接按照那邊的秘術在這邊尋找地方凝煞的話，想來可能完全不會再受到任何的減益效果——而且因為這套功法的運行並不依賴外界環境的輔助，所以在其他異世界冒險的時候，相對於其他人來說不會受到多少的折損，甚至有些時候還能反客為主爆發出讓人驚喜的強大威力。」

「雖然我現在就可以教給你練習我所掌握的功法，不過考慮到我本身的能力和經驗還是太過於淺薄，遠不如門中的長輩可靠，所以我認為你最好還是等到我引你入門后，再在傳功長老的監督下開始練功，否則若是一旦被人檢查出你有練過門內的內功，可是會惹出大麻煩的。」

不知不覺間就聊了一個多鐘頭，一瞅眼都下午了，當曲靈筠那明亮圓潤的大眼睛總是不自禁的瞄向家中掛在牆上的壁鍾時，白澤便意識到她可能已經等不及要趕回去參加「活動」了。

「阿澤，你現在這就同我一起去那邊，還是自己過去？」

曲靈筠在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后，便在沒有去隱瞞，而是直爽的開口詢問道。

「呃——」

這詢問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若不是當女孩兒在詢問的時候下意識的拍了怕床邊的話，少年也不會突然感到如此的糾結。

不過這種時候其實根本不需要任何不合時宜的猶豫和躊躇——生活本應該更簡單些，更坦然的面對自己的真心，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活在了世間——在意識到了這一點后，白澤頓時感覺自己放下了很多「不必要」的負擔。

「好的，反正我下午也沒事兒，咱們一起吧。」

於是，少年坦誠的面對了自己的本心，心存僥倖的認真點頭接納了女孩兒的建議。

「嗯——果然。」

事情的發展往往並不可能盡如人意，因此當曲靈筠為他在已經拉上了窗帘的書房內，拉開了一張沙發床並簡單鋪上了午睡用的被褥時，白澤也不免在感到失落之餘，心懷釋然之念的喃喃自語。不過，聲音小到根本不敢讓身邊不遠的女孩兒聽到。

「好，那咱們就在城堡內見了，你還回去吃晚飯嗎？」

「嗯，畢竟也不好在你家呆太久。」

「那我給你定好鬧鐘，你到時候若是忘了，我這邊也可以及時提醒你。」

這麼說的女孩兒不僅為白澤在床頭放上了個鬧鐘，同樣在自己的手機中定好了時間，到時候即便去了其他世界、系統內置的時鐘也依舊會提醒她。

「那麼，一會兒見。」

「嗯，我在藏書室等你。」

在白澤躺下后才離去的女孩兒，幫他關上燈后，輕聲告別後帶上了門，於是房間內只剩下了一片寧謐。

「……說起來，我這次回去后，是會出現在間桐家那邊，還是艾因茲貝倫城堡里？而且我的身體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也要趕緊進行處理才是！」

在即將閉眼的前一刻，才想到了之前自己「下線」的位置有很大問題的少年，頓時冷汗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