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事實上，大部分的時候，類似黑風盜這樣的大規模沙盜劫掠一個國家，是幾年來一次，其他的次數，都是針對其他的國家的，萬里沙海周圍接壤的國家多不勝數。
不然，要是十幾次都是針對楚國的，楚國這些強國肯定不會放過黑風盜，會和黑風盜死斗到底。
黑風盜這樣的大規模沙盜團裏面多的是聰明人，他們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所以，不會對這些國家固澤而魚的。
對於林仁權來說，效忠皇帝是他心裏面最高貴的信仰，但是，這並不代表別人也得是和你一樣的信仰。
是，遵照軍部行事，你是忠君愛國了，但是，後果呢，卻是上百萬的無辜民眾就這樣因此而死。
面對這樣的結果，你不後悔，不慚愧，不感到晚上睡不着覺嗎？！
「......」林仁權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他倒是想要正氣十足的回答，說皇帝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一想到那上百萬普通民眾的死亡事實，林仁權第一次發現，自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了。
無可否熱，忠心皇帝這個念頭是植在林仁權心底的最深處的，但是，這部代表着他是一個無數普通民眾的人。
前面就說了，林仁權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作為一個真正的軍人，心裏面的信仰就是保家衛國。
這個家裏面，就包含着楚國的普通民眾，所以，林澤的話直接問的他啞口無言，在說不出什麼話來。
「禮軒，我們畢竟是楚國的臣子，忠於皇帝是我們的義務！」林仁權輕聲說道，這一次，他的話語聲再沒有前面那樣高昂，反而帶着一絲羞愧的意思。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忠於皇帝是我們的義務，但是，首先得這個皇帝所掌握的這艘舟船，沒有傾覆！」林澤直言說道，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雖然林仁權心裏面很不喜歡林澤的表現，可是，林澤的話確是極有道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簡直是說到了林仁權的心裏面去，不過，最可惜的是，林澤的每一句話裏面，他都聽不出對皇帝的忠誠。
林澤要是知道現在林仁權心裏面想的事情，肯定會一臉不屑的說道：「我本來就不會忠於什麼皇帝，身為位面種子的主人，區區一個楚國的皇帝，在以後，就連給自己做看門的人都不夠格！」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個皇帝，只有做到了這句話，才是真正的好皇帝，才是真正的明主！.......」林仁權在心裏咀嚼著林澤的這幾句讓他震驚不已的話，久久讓他回味無窮。
看着身邊這個極其陌生的孫子，林仁權的心理真的是很複雜。
要知道，林仁權是絕對的忠君主義者，而林澤從他剛剛的那些話裏面就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一個忠君者，這讓林仁權心裏面很是失落。
「唉，看來自己對於林澤還是太缺乏了解了啊！」林仁權心裏面嘆息道。
「也是，從小禮軒就被安置在最偏僻的宅院裏面，根本沒有受到什麼良好的教育，加上這些年吃到的苦頭，更是讓他的心裏面充滿了破壞的慾望，所以，他心裏面才沒有什麼忠君的思想，唉，這都是我的錯啊，要是我從小就教育禮軒，哪裏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
這一刻，林仁權的心裏面真的是充滿了後悔，同時，他心理面決定，今後在侯府裏面的孩子，不管是外面的私生子，還是妾生的孩子，或者是因為酒醉讓某一個丫鬟懷孕生下來的孩子，他都會一視同仁，至少在教育上面是一視同仁。
林任權可不想再出現另外一個林禮軒了，否則的話，他真心是會後悔的直接死去！
之前在林仁權的想像之中，林澤是一個雖有着極強的軍事能力，但是，本質上還是一個青澀的小男孩，畢竟他現在還只有十八歲，可是，想不到真正和林澤接觸之後，林仁權才發現自己做了。
眼前的只有十八歲的孫兒，卻是一個叱詫風雲，殺伐決斷的將軍，兩者之間巨大的差異讓林仁權一時間恍惚了起來，不知自己先是是在夢中抑或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林仁權不愧是當了幾十年的將軍，很快的，他就平靜下來，說道：「軒兒，其他的事情我們還是先放放，你現在還是去看看你母親吧！這半年時間，她想你可想得狠了，你也真是心硬，一去半年，中間卻是音信皆無，連一封平安信也不捎回來，要不是上一次沙洲總督的奏章，我們都還蒙在鼓裏呢。」
聽到林仁權的話，林澤心中冷笑，自己當年就是被侯府給流放的，如果侯府真想要找回自己，憑藉着侯府強大的實力與遍佈天下的關係網，會找不着自己么？會帶不來一封信？
所以說，這都是借口而已。
只不過，現在這些事情林澤已經不想計較了，既然要還給施芳瑩生育林禮軒這個軀體的恩情，那以前的那些齷蹉，林澤不會再追究下去。
因此，下一刻林澤站起來，躬身道：「是！爺爺，我這就去見母親！」
「嗯，這就好，不要忘記了，晚上爺爺在侯府設宴，京都的那些大人物都會出席，一是為你洗塵，二是也讓你認識一下這些京都的頭面人物。」
林仁權這是在準備給林澤鋪路了，雖然林澤身上還有很多讓林仁權不滿意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認，林澤是侯府最好的繼承人，所以，林仁權忙着給林澤在京都裏面鋪路。
「知道了，爺爺，那我先去了。」林澤欠身施了一禮，在林仁權揮揮手之後，轉身大步離開大廳。
看着林澤遠去的背影，林仁權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滿臉疲憊地靠到椅背上。
剛剛與這個孫子的談話，自己不但找不到分毫作為爺爺的尊嚴，反而覺得很累，很累。
一是自己這個爺爺的確實是虧欠他許多，這些年，都沒有真正的照顧過他，想來這些年以來，他肯定是受了太多，太多的苦。被流放黃沙鎮的他，中間肯定曾無數次的在生死線上掙扎，稍不留神，便會默默無聞的死去。
林仁權自己也是帶兵打過仗的，心裏面自然知道一個小小的百戶在戰場上簡直命如草介，也許一個衝鋒，就會要了你的小命，所以，林仁權心裏面對於林澤感到很是愧疚。
二來，現在站在面前的林澤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威壓，總在是不經意間便釋放出來，便是久經沙場的自己也覺得他氣勢逼人，林仁權知道這是因為幾次大戰形成的氣勢。
林澤和黑風盜和疾風盜的兩次大戰，讓他身上的將軍氣勢極其強大，就算是他這個當了三十幾年的將軍，也有所不如。
加上林澤對於一些軍事上面的看法，比起他也高明的多，這讓林仁權很是苦悶。
「看來自己與軒兒的關係短時間內是很難改善了，長時間積累而來的陌生感不是簡單的爺孫之情便能化解的。」想到這裏，林仁權很苦惱地揉着眉心，想着下一步該怎麼做，才能讓林澤慢慢歸心，最終成為忠君愛國的將軍。
林仁權這是不知道林澤的底細，要是他知道了林澤真正的底細，相信他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方。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在皇帝嚴昊和林澤之間左右搖擺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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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廳，萍兒就直接迎了上來，眉宇之間儘是探詢之意。
萍兒是林澤的侍女，沒有資格進入大廳裏面。
看到萍兒的目光，林澤微笑着向她點點頭，示意沒事。
接着，林澤轉身問一邊的林華：「李管家，我的母親現在住在哪裏，還是以前那個紫香園么？」
以前施芳瑩是一直住在紫香園的，可是，現在她已經是林義智的正妻，林澤猜想，施芳瑩居住的地方，應該是已經換了。
果然，林華很快回答道：「九少爺，大少奶奶現在已經升為大少爺的正妻，所以，已經不住在紫香園了，而是住在西苑！」
「嗯，我這就去拜見母親，我的這些親衛便都要勞你安頓了。」林澤點點頭，果然，施芳瑩現在已經不住在紫香園裏面了。
林華連忙說道：「九少爺您這是說哪裏話，照顧好您的侍衛，這是我的本分。不過，西苑九少爺您沒有去過吧，還是讓我為九少爺帶路吧，九少爺這半年沒有回家，候府里的改動也挺大的，不容易找到。」
「呵呵，既然這樣，就麻煩林管家了！」林澤笑着說道。
西苑在哪裏，林禮軒的記憶裏面確實是沒有。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老奴應該做的！」林華陪着笑臉，「大奶奶現在佔着候府的整個西跨院，那個院子經過擴建，規模上面，比起老爺的東跨院略小，九少爺的這三百餘人的部下住進去那是綽綽有餘的。」
林華一邊介紹著西苑，一邊帶着林澤向西苑走去，身後的林虎等人，也跟着向西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