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戰場瓦爾基里

＂Sir，yes－sir！＂

隨波逐流地跟着大家一起領命之後，雷米的腦袋反而清醒過來──這種特質往好的方面說是處變不驚，當然也可說是缺心眼．其實，一切都在按照預想中的正確方向進行着，除了某人自己的立場從執行命令＂被變成＂了主動請纓之外，並沒什麼不同的地方──再說當事人的立場從來也不算是一件至關緊要的事情……

又是一通密碼、口令、指紋掃描的繁瑣程序之後，雷米從保險櫃取出了文件夾──它現在已經被費奇將軍授權激活了．

雷米用盡量嚴肅地口氣宣讀：＂雙頭鷹作戰（Double－Headed－Eagle－Operation）……為配合戰略部隊完成打擊任務，第8艦隊採用一切手段遲滯當面之敵，使其無力分兵阻攔和平締造部隊……＂

＂委託式指揮＂──命令主體就只怎麼寥寥幾句話，托勒密司令部僅僅給出了大方向，並沒有給雷米死板地定下任務細節，到底怎麼完成就是他的事情了．

當然了，現代戰爭的信息量已經變得如此龐大，一個戰役級別的作戰方案早就不是憑着指揮官靈光一閃的拍腦袋能夠想出來的了，雷米早就指使着艦隊參謀部通過兵棋推演出來了幾種想定，並事先準備好了預案．

雷米很快就選出了現場模擬度最高的計劃交給阿瑟完善，當然了，在某些地方他還是有想法的：＂讓第3艦隊（TF83）迅速脫離前線，回來擔任總預備隊──我希望在進攻發起之前就能在舷窗外看到他們．＂沒有催促的意思喲，至少沒有直接催促．

＂另外，（與上次相比）攻擊軸線往L5衛星群方向偏轉20°，就讓ZAFT去猜測我們要迂迴吧……＂

＂哦，那就是全艦隊左舵?？＂可惜被火眼金睛的阿瑟瞬間識破了．

＂……＂雷米一副＂說我腹黑我不氣，那是你們在妒忌＂的淡定，有些吐槽是用不着說出來的好伐？！

──不過這次倒真是為了迷惑調整者呀~~~雷米萬般委屈．

***

等等，意識到氣氛如常，某人正在恢復他腹黑陰險的屬性，阿瑟冷不丁地問道：＂話說，雷米難道你已經不去想＇四簽名＇的事情了？！~~~＂明明剛才還一幅如喪考妣的樣子吧．

雷米居然真的一愣：＂四…什麼？……＂隨即滿頭黑線，＂喂喂，我說你怎麼能給如此重要的（設定黨人？）文獻取這麼個??不詳的綽號呀~~~＂（《福爾摩斯》）

＂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的啦~~~＂阿瑟毫不在乎地擺擺手，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地被你糊弄過去！

＂好吧……＂雷米往指揮席位上一靠，＂坦率而真誠地說，我不擔心──至少現在不是擔心的時候……＂

先不管你什麼時候具備那兩種優秀品質了，阿瑟試探性地問道：＂因為肩負更重要的責任？＂那我對你評價還真是提高了半分不止耶．

＂因為還遠……＂雷米輕鬆地聳聳肩．

果然如此！──阿瑟內流滿面．

雷米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壞笑：

＂正如將軍所說，（如果成功了）這會成為整場戰爭中最重要的決定，由此產生的巨大影響或許好多年都不會消退．＂揮揮雙頭鷹計劃的命令．

＂因此，我相信──在開始的幾個月里，人們應該忙於應付風暴，而不是去尋找最初掀動翅膀的那一隻，嘛，幾隻蝴蝶……＂

為什麼每次都忍不住被他的一番歪理吸引呢？──阿瑟在心中哀嘆．

雷米的笑更濃了：＂所以阿瑟你瞧啦，既然還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等待，幹嘛還要着急著焦慮呢？──畢竟，那麼長的時間裏，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也許費奇將軍成了英雄，也許命令已經被人遺忘，或者調整者都死光了，或者我得到晉陞──說不定連反擊都能變成日刊呢？！……＂

***

地球聯合軍，托勒密基地，地下指揮部

因為雷米敬禮之後便斷開通訊連接，於是沒能看到後面的一幕：

雖然之前表現出了強硬的姿態，但當索爾蘭．費中將從副官手裏接過印着＂雙頭鷹計劃＂的文件后，作為虔誠的基督徒，將軍當着在場人的面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左手托著厚厚的命令書，右手在胸前劃了十字后再慎重地放在上面，彷彿手裏捧著的是聖經一般：

＂我在此無比虔誠地祈禱，懇求仁慈的上帝保佑，我軍作戰──兩小時內結束此輪進攻，再用半天時間重整，最後6個鐘頭挽救人類的命運──這樣的重任，能夠順利達成……＂

將軍翻開命令書，再次默念：＂萬能的主啊──我們卑微的願望，僅此而已……＂然後簽下自己的姓名．

*****

第83特混艦隊，旗艦＂勝利＂號機庫

作為最接近於＂純粹航母＂設計的宇宙軍艦艇──雖說是為了自衛裝上去的，可兩座雙聯裝20英寸（508mm）光束炮畢竟是聯合軍最大的量產主炮──阿伽門儂級的高密度、高搭載量才是它最引以為傲的資本：50架莫比烏斯+10架備用機（分解為數個大件儲存）．

同時，由於繼承了航母＂全甲板出擊＂的理論──飛行甲板（雖然空母上已經沒這東西了）能堆得下的最大數量就是單次攻擊波的上限──阿伽門儂一次最多可以釋放35~40架戰鬥機，即使按照調整者所謂＂5：1交換比＂的片面宣傳，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簡單解釋一下，因為聯合軍認為，緊湊的機庫空間和有限的人手決定了總有一些MA會停放在不便在第一時間為其加油、掛彈的位置，強求100%出動率既不現實又不經濟──除非減少載機數目來增加操作面積，那豈不是削足適履么．

而在第8艦隊，由於MS尚且屬於有限供應的新式武器，＂勝利＂號配屬的第39戰鬥機聯隊不得不採取了（某雷米）美其名曰＂均衡搭載＂的編製：分屬兩個中隊的20（+5）架莫比烏斯與12（+2）部Dagger.

順便再?嗦幾句──與＂愚蠢的舊人類＂針鋒相對的，正是調整者的＂全機庫出擊＂：少得可憐的正常載機量（6部），由此相對充足整備人員，寧願準備更多數量維修零件的小家子氣（這樣白毛才能在seed前10集裏不斷受傷又不斷出擊，最神奇的是那機體還不是ZAFT的~~），我們都分不清這到底是迷信MS和單兵素質的結果還是誘因了．總之，一切的一切，都和光榮的地球軍格格不入．

對了，唯一接受了這套鬼理論的＂前聯合軍＂是──＂大天使＂號……

***

莉亞蘭西．提拉斯伊魯中尉瀟灑地鑽出自己的莫比烏斯block40+，摘下頭盔，飛行服脫到半腰處，甩甩滿頭汗水，大口呼吸著機庫里──真算不上更好的、混合著各種機械味道的空氣．

真是最糟糕的一天，不，兩天呀……

＂太了不起了，上尉！＂正這麼想着，39聯隊的地勤，算得上是第8艦隊老成員的李利威上士提着噴槍和標示卡飄過來了，同時興奮地喊著．

自打離開85特混艦隊，雷米的用人觀念便迅速轉入了艦隊參謀長的模式──當真典型的屁股決定大腦──轉而打劫去自己過去的優秀部下來．阿瑟、加西亞、費倫上尉這些＂雷米核心＂一股腦帶走不說，連＂蒙哥馬利＂號的艦載航空兵和地勤也恨不得統統搬走，好充實到新加入的空母部隊中去，阿涅利上校為此可沒少抱怨──雷米雷特上校你指揮TF85的時候怎麼沒過這麼大方呀？！

李利威上士就這樣登上了＂勝利＂號──該死的考核官員又一次拒絕了他轉飛戰鬥機的申請，問候他！可如此一來，李利威卻對別人獲得戰果這種事情愈發羨慕了，欣喜之情絕不亞於當事人，每次都自告奮勇地要求來為MA/MS噴塗擊落標誌──在通過氣密過渡艙的時候，莫比烏斯會使用激光通訊上傳任務信息，很多事務因此節省了時間，比如地勤人員就能提前準備．

＂又是一個天上的怪物！這下我們的世界變得更清凈一分了！＂李利威上士一邊比劃着把標誌放在機頭哪個合適的位置，一邊誇張地讚歎著，突然打住，改口＂……啊，抱歉，上尉你不喜歡這些的……＂

聽到上士猛地垂頭道歉，提拉斯伊魯上尉有些黯然．

是的，他對不感冒種族主義，準確的說，是相當反感才對──在之前的部隊就是因為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了這些想法，才惹惱了波斯菊上司而被扔到第8艦隊．

可是，回到正規軍中的提拉斯伊魯才發現，普通士兵和下級軍官們同樣使用着＂殺光調整者！＂、＂消滅天上的怪物！＂，甚至＂為了藍色的正常世界！＂（雖然這個經常是用來調侃發明這句口號的傢伙的~~）這些言辭──而並不介意＂政治正確＂之類的事情，或者說，除非你刻意要去在意的話（不過中上層軍官們必須注意自己的言行）──畢竟，誰會放着簡單上口的＂狗娘養的小日本＂不用，反而去喊＂天殺的日本帝國公民＂？！

＂嗯，其實……我現在覺得，這麼說，或許也它的道理~~~＂到底是自己被同化了，還是真像某些人說的──調整者是錯誤而充滿罪惡的存在？親眼目睹了兩次Eiffel發射以後，中尉動搖了．

＂咦？！＂李利威顯然沒有料到中尉的態度轉變，＂提拉斯伊魯中尉你真的這麼想嗎？！啊，這可真是……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正在某人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的時候，軍械官馬多可中尉適時地出現，按下過於亢奮的手下，替飛行員解了圍：＂中尉，這裏還是交給我們吧，掛彈、加油還有必要的維護，沒有一兩個小時是不行的，你大概會想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一下．＂

＂……那，也好，就拜託你們了．＂提拉斯伊魯也意識到自己需要冷靜，於是點頭致意，返回休息室．

＂真沒想到上尉那種立場的人也會贊同我的話啊……＂即使當事人已經離開，李利威上士還是念念不忘．

＂所以說戰爭是最能改變人的呀……＂馬多可中尉忍不住感嘆道，不過立刻扭頭教訓上士，＂另外，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別沒事盡瞎嚷嚷些亂七八糟的口號，搞得自己跟波斯菊似的~~~＂

受到半嚴厲訓斥的李利威只好乖乖把注意力全部轉向維護MA，不過趁著中尉看不到的時候．悄悄聳聳肩吐吐了舌頭……

***

愛德華．克萊德曼少尉站在機體前，雙手懷抱，一邊凝視着自己的首個擊落記錄──地勤將它繪在Dagger左肩上：一個T系列坦克半圓腦袋，本來是炮口防盾的地方換成了GINN的單眼；但頭頂的通訊天線被省略，因為那反而增強了氣勢──在連續摔掉（我們姑且使用這個詞吧）兩架MA之後，換裝MS順便把厄運一起換掉了也不一定．

遺憾的是，克萊德曼少尉的情緒並沒有他曾經反覆預期的那麼高漲，聯合軍的戰局讓這份欣喜打了折扣──或者我仍然不夠成熟，像老兵們才不會關心那些＂與戰鬥無關＂的事情吧？~~~

克萊德曼很快對戰果標誌失去了興趣，張望四周．不遠處，一塊Dagger的盾牌被豎在腳手架上，地勤們正拿着噴槍將它整個塗成亞光的純白色，活像醫院的白大褂，少尉用他2.0的裸眼視力發誓，驅動噴槍的空氣壓縮機旁還放着一罐紅色油漆──真不知道還在折騰些什麼．

沒理由繼續呆在這裏了，少尉判斷道．

克萊德曼一轉身，恰好看見一個抱着頭盔的身影，只瞄了一眼對方的肩章，立刻條件反射似的敬禮：＂中尉．＂

＂少尉？…＂提拉斯伊魯也看見了克萊德曼，但只是簡單回禮之後就沒有更多的表情了──當事人的性格如此．

稍微令人驚訝的是，雖然同樣參加了對大天使的討伐，甚至一起與Justice作戰過，但中尉和少尉兩人的關係可是說是相當……平淡──其中部分要歸結於8th－Fleet＂分分合合＂的人事調動．大概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天生孤僻憂鬱的優秀飛行員和故作深沉的菜鳥新人之間一次平淡無奇的偶遇罷了．

──當然，至於親愛的中尉和少尉是否有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互比身高，那就不是我等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

按照維森特．歐文少校的說法，艦隊指揮官們只會滿足於重型艦炮的遠距離對射，再一次（習慣性地）忘記了航空兵的榮耀．雖然他也不認為率領一群不甚靈活的攻擊機獨自沖向ZAFT軍艦和它們周圍蒼蠅一樣的MS會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克魯澤隊那樣的笨蛋可不是回回都能遇上的．

於是，＂勇士＂中隊（VF/A－300Valiant）過了一個奇怪的任務：在兩軍艦隊之間的＂空中交戰區＂遊盪（除了少數Dagger，更近的＂艦隊防空圈＂是不允許戰鬥機出現的，以免誤傷），利用自己威力巨大的武器實施狙擊．

屏幕上顯示一部GuAIZ（蓋茲）剛剛脫離與一隊MA交戰，似乎正在猶豫反身再戰或是另選目標，歐文少校暫時把對航空引導官的腹誹放在一邊，向僚機發出激光通訊，搖擺機翼，偷偷摸了上去……

歐文少校這時有些鬱悶，光束武器是大勢所趨沒錯，但假如76mm線性加速炮還在的話，自己完全可以悄悄用雷達──少校打賭GuAIZ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幾部同型號的機載相控陣在同時照準了──和光電瞄準具鎖定它，神不知鬼不覺就能了結眼前的調整者！

ZAFT偏偏還繳獲了A－Mobius的94mm高能光束炮實物，現在MS上的激光告警機應該不難分辨出它獨特的能量信號──要是哪個機師會木訥到對來自頭頂攻擊視而不見，未免就有辱調整者反應靈敏的優秀＂性能指標＂了……

不得已，＂勇士＂們拾起平時很少使用的一種瞄準方式：先將炮口偏向別處蓄能，火控系統同時計算目標軌跡、設定射擊諸元，兩個準備都完成以後再把機頭轉向敵人，待兩者重合的一瞬間開火！──這個過程更繁瑣更耗時，而且對飛行員技術要求更高，但成功率也更高，只是面對面戰鬥中很難有這麼充足的時間．

想到這裏，歐文少校再發了個信號，大度地讓開了主攻位置，把機會留給了還未有過記錄的僚機．

＂我會成功的，少校！＂少尉在通訊頻道里感激地回答道．

但既緊張又興奮的僚機，先是將機頭壓向GuAIZ的過程中用力過猛，迴轉速度太快，重合點前移，飛行員慌忙開啟反向制動，卻導致了更大的誤差（這個動作是火控系統預料之外的＂擾動＂），手忙腳亂地修正時又發現炮口在MS上停留時間太長了，唯恐有變終於忍不住的僚機就這樣開火了──能命中才奇怪了……

致命的射線從GuAIZ身邊幾十米的地方掃過，ZAFT機師驚出一身冷汗，接着化為憤怒．陰森森的單眼瞄準具來回掃描，試圖找出攻擊者．

第一擊不中，歐文少校一把將節流閥推到最大，加速擠開了僚機，機頭指向、修正瞄準點，隨即摁下了主武器的發射按鈕，又一道綠色的光束劃破夜空，直直射向百餘公裏外的MS．

＂啊！…＂已經來不及躲閃的調整者，只在駕駛艙內留下一聲慘叫便隨着機體化為火球．

*****

和平締造者隊，旗艦＂杜立特＂號

──Peace－Maker的力量從未如此強大！

看着舷窗外的壯觀隊形，葉塞尼亞．C．扎巴萊塔少校心潮澎湃：4艘核攻擊艦──＂印第安納波利斯＂、＂李梅＂、＂杜立特＂和＂哈里斯＂號從左到右依次排開，以旗艦為首排開楔型陣型，數十艘戰艦拱衛四周，其中＂主天使＂號的位置又遠遠超出＂杜立特＂一截，成為進攻的最尖峰．

不僅僅是規模的問題，就是因為掌握了足夠的軍隊，我們才能制定出這樣完美的計劃，一勞永逸地消滅調整者！！

……但是，不知怎地，一想到＂計劃＂（難道不是＂一勞永逸＂么？~~），扎巴萊塔少校腦海里頓時浮現出某人狐狸不安好心一樣的笑容．

沒錯……

某比利特．馮．雷米雷特臨時海軍上校．（大膽少校，你居然敢不加括弧？！）

仗着在＂梅內拉沃斯＂上才大言不慚地提出＂瓜分＂殘存艦隊（少校當然不知道雷米管這叫＂喂骨頭＂）的要求之後，雷米雷特上校居然得寸進尺地評價起Peace－Maker的戰術來！扎巴萊塔不會忘記，隔着會議桌，不顧若有所思的薩扎蘭德上校、一臉鄙視的自己、以及極度震驚的某中校的複雜目光，雷米用混合著戲謔調侃與認真──這點最令人影響深刻──表情，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鑒於各位的秉性──嘛，偶什麼都沒說──我建議你們，不妨借鑒一下舊日本帝國海、陸軍（雷米覺得，用這種一本正經的語氣念叨霓虹反而有一種獨特的……喜感~~~）的寶貴經驗……＂

＂──一機一星（one－plane,one－plant？）~~~＂

（當然，殖民地居民什麼的死多少都沒關係啦，但雷米就絲毫沒有哪怕一點點勇氣去面對陣亡士兵的國內家屬──錯了錯了，PM的最終解決方案是由＂杜立特＂的參謀部制定的，落款也只有薩扎蘭德與少校，根據我光榮之聯合軍＂沒有簽名沒責任＂的處世哲學，跟我們親愛的雷米米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扎巴萊塔少校搖搖頭，趕走不愉快的聯想，繼續想到──不管怎樣，在我，我們的努力下，和平締造者的作戰已經做出了重大改進：

有了＂普通部隊＂的保護，4支PM特遣隊便可以大膽地分散在相距數百公里的位置上，既安全還高效，打擊範圍隨之擴散到全PLANT（因為有了足夠的護航隊，三小強充其量只能掩護點突破，撒不了大網），Coordinator的十二個都市，統統不能放過！

而且，為了讓某些討厭的傢伙再沒有僥倖阻止的機會，每一架MA都會嚴格按照精確計算出來的時間表發射核彈，最終完成──同時著彈！

當然，由於與L5衛星距離不同，兩翼軍艦必須先行彈射艦載機，本艦則要留到最後．不過，(出於波斯菊式的固執和怨念)＂杜立特＂的Peace－Maker依舊會採用集中攻擊的方式，40枚核彈將一鼓作氣，蕩平調整者的偽首都──Aprilius（四月市）！！

至於剩下的109個沙漏，再交給其他三艦（少校貌似也不明白這個詞的特殊含義）就行了──嗯~~~one－plane,one－plant么，聽起來也不錯嘛……

***

一陣急促的鈴聲把扎巴萊塔從思緒中拉回現實，少校抓起電話，嗯嗯了幾句便轉向自己的直接上司──薩扎蘭德上校，志得意滿地彙報道：＂閣下，是時候了．＂

看着參謀激動地緊緊抓着話筒不放的樣子，薩扎蘭德罕見地開了個玩笑：＂扎巴萊塔少校，能把這個榮譽留給我么？……＂說着做出要電話的手勢．

扎巴萊塔這才意識到，也笑着聳聳肩：＂這是我的榮幸！＂

即使是波斯菊面對這種時候也不由得肅穆起來，薩扎蘭德下意識地整整領子，清清了喉嚨，然後下令：＂我是維利亞姆．薩扎蘭德上校……各特遣部隊（已經）抵達預定位置，護航隊（確保）路線清空，Peace－Maker隊出動，目標L5衛星群──立即執行＇瓦爾基里（ValKyrie）＇！＂

＂Yes,my－lord！！＂

隨着命令在一片極度狂熱的情緒中下達，4艘核打擊艦相繼打開了自己的線性彈射器，首先是＂印第安納波利斯＂，接着是＂哈里斯＂，Peace－Maker的戰術標誌一個接一個的從母艦分離出來，每個三角形都代表着一個攜帶着4枚1500萬噸當量W15核聚變彈的小隊．

看過計劃的人都知道，只要再等一小會，等MA佔據了發射陣位以後，160顆W15就會在2分鐘內依次發射，並經過800~2000公里不等的航程以後，最終在（即使扣除計算與人為誤差）5秒內相繼鑽進L5衛星引爆！

──而這一次，絕對不會失敗了！

想到這裏，扎巴萊塔少校已經是滿臉漲得通紅；連一貫陰沉的薩扎蘭德上校也激動得渾身顫抖，只見他突然從艦長席上蹦起來，右手高舉過頭頂，用高昂得變了調的聲音大喊道：

＂──升Z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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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前聽過一個寓言，可惜全文記不得了，不過大意如下：

某人因為某個罪名（莫須有？）被判死刑，但他向國王許諾自己能在3個月內讓馬（或者別的什麼動物）說話．國王大概覺得有趣，於是答應了．

這人的朋友去看望他，很是擔憂：你怎麼會提出如此荒唐的條件呢？

此君極其淡定：至少又多了三個月時間不是嗎？而在這段日子裏，很多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嘛~~~比如王國會垮台，教皇搞大赦之類……

但最後一句偶記得很是清楚：或許國王會死，或許我會死，說不定連馬都能說話呢？！

PS2：霓虹一機一艦的口號，米英鬼畜似乎是這麼翻譯的：＂One－man,one－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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