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露出馬腳

第439章 露出馬腳

直到看着成悠夏離開雋王府,楊雨寒方是轉身離去,那眼睛裏陰狠讓人不寒而慄。

她並沒有回楊府,而是到了一條很逼仄的巷子,巷子口有兩個小孩子在玩兒遊戲,楊雨寒下意識低下頭去,雖然剛剛在來的路上她已經買了面紗戴上,但仍是擔心會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臉。

那兩個孩子果然朝着楊雨寒看了過來,因為楊雨寒出現在這裏實在有些突兀,這個地方住的都是窮人,他們從來也穿不起楊雨寒身上這麼好的衣服。兩個孩子都很好奇,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究竟是誰,看起來跟他們這裏的人好不一樣。

「姐姐你要找誰?」其中一個孩子開口問道。

楊雨寒卻並沒有開口應話,有些嫌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加快了腳步,迅速地遠離了他們。

然而這兩個孩子卻是一直看着楊雨寒,直到看到她在一戶人家的門前停下,她抬手敲了門,很快就有人開了門,楊雨寒閃身走了進去,那兩個孩子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不過他們知道那裏面住的人是誰,爹娘曾經告誡過他們讓他們不要跟住在那裏的那個人說話,說他是在黑市上倒賣東西的,不是什麼好人。

而這廂楊雨寒走進屋子,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後,臉上堆著的是討好的笑意,「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楊雨寒掃了一眼擱在一旁打包了一半的行李,不由皺了皺眉頭,然後才看向面前站着的男人,「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你說,什麼事?」

……

這已經是司空雋第十次抬頭往窗外看了,此時他的心裏已經不由地生出了有些擔憂,昨天夏兒離開的時候跟他說好了,今天這個時候過來的,可是直到現在還是沒有看到夏兒的身影。

面前的文書怎麼都看不下去,司空雋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到成府去看看,焦躁之下司空雋站起身來,剛要往外走,就見着一個僕人匆匆走了進來,對司空雋道:「王爺,成府那邊來人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請王爺過去一趟。」

聽到這話,不知怎麼的,司空雋的心裏驟然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來,不再耽擱時間,司空雋徑直走出書房,往馬廄而去。

很快,司空雋策馬來到成府,成府的下人把他引入前廳之中,他進去一看,成家的人竟是都是在這裏,不僅有成老爺和成夫人,成悠揚和他的夫人還有妾室都在。

而他們臉上的表情,讓司空雋心中一沉,看來他的預感是對的,夏兒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等司空雋開口相問,成老爺就看着他開口道:「夏兒被人給綁走了。」

司空雋的表情亦是變得嚴峻起來,「確定嗎?」

成老爺把手中捏著的一封信遞給司空雋,「這是綁匪送來的勒索信。」

一旁的成夫人已經紅了眼睛,但是生生忍着沒哭。

司空雋接過信,只看了一眼,眸光便是閃過一絲精光,然後抬頭對成老爺道:「我可能知道了一個線索,但是還不確定,我要去看看。」

此話一出,成老爺他們俱是很驚訝,雋王殿下知道了一些線索?從這信上,這信能看出什麼來?

而此時雋王殿下已經把手中的信交還給了成老爺,然後迅速轉身走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人影,對於這情形,成家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雋王殿下怎麼剛來就走了?只看了一眼那封信,便說有了線索,這信上能有什麼線索?

成老爺又是仔細把手中的信給看了一遍,他從這信上實在看不出什麼線索來,這封信是用左手寫的,很顯然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信上的內容除了讓他們交贖金之外,就是讓他們不許報官,否則就會殺了夏兒,雋王殿下究竟從這信上看出什麼線索了?成老爺百思不得其解。

司空雋此時卻已經出了成府,快馬加鞭趕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而他的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急切和焦躁,更加賣力地奔跑起來,不多時便是到了司空雋要去的地方。

面前這座府邸,門前已經沒有了守衛,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主人過幾天就要搬走了。司空雋下了馬之後,徑直就邁步走了進去,府里的下人看到了,驚詫之下連忙迎了上來,朝着司空雋行禮,道:「見過雋王殿下。」

真是奇怪,雋王殿下這個時候來府里做什麼?

「你們家小姐在嗎?」

「在,王爺要見我們家小姐嗎?下的,先幫您去通報一聲。」

雋王殿下來見小姐?這太奇怪了吧?雖然雋王殿下跟小姐之前有過那一段,但是雋王殿下不是已經跟成家的小姐定了親事了嗎?而且不久之後就要成親了,還來找自家小姐做什麼?難不成見着小姐要走了,雋王殿下心中捨不得,後悔了?

可是看着雋王殿下這樣子也不像啊,他臉上的神情看着實在是有些嚇人。

就在這下人暗自在心中揣測的時候,只聽得司空雋開口道:「不用通報了,直接帶本王過去就行。」

「啊?」

司空雋冷聲道:「沒有聽懂我的話嗎?」司空雋的眼神如冰刃一般刺向那僕人,僕人心中一顫,趕忙道:「是,小的這就帶王爺過去。」

反正再過幾天,他也要離開這裏了,楊家的人也再是自己的主子,管他呢,總不能得罪了雋王殿下吧,於是那下人也就直接帶着司空雋去了後院之中,楊雨寒的房間。

正在房間里踱步的楊雨寒聽到外面有人揚聲道:「小姐,雋王殿下來了。」

她不由心中猛地一顫,一股恐懼頓時把她給籠罩了起來,她一下子就猜到司空雋是為什麼而來的,但是不對啊,自己分明做得很謹慎,雋王殿下怎麼還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楊雨寒不由暗自告誡自己,要鎮定,或許雋王殿下只是有些懷疑,想要來試探一下自己,只要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下一刻,司空雋就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力道很大,那房門被推得『哐當』一聲作響,嚇得楊雨寒心中一緊,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有些驚恐地看向司空雋。

而司空雋一進來,就沉冷著一雙眼睛盯着楊雨寒看,楊雨寒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司空雋,自她認識司空雋以來,雖然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冷淡,不好接觸,但是他從來沒有向此刻這樣渾身上下散發着……想要殺人的氣息,這讓楊雨寒心中很是害怕,但她還是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的臉上露出絲毫一樣的表情。

「王爺這是做什麼?這裏畢竟是我的閨房,王爺就這麼闖進來實在是太失禮了吧?」

「說,夏兒在哪裏?」

楊雨寒的一顆心跳得很快,面上強裝鎮定,「我不明白王爺在說什麼。」

而此時的司空雋已經沒有耐心跟楊雨寒耗,只見他上前跨出一步,挾著逼人的氣勢來到楊雨寒的面前,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然後冷著聲音道:「如果想要活命,就告訴我夏兒在哪裏。」

楊雨寒曾經多麼希望能跟司空雋親近,而此時她的心裏只有害怕,司空雋的一雙手就像是一條蛇一樣纏着她的脖子,只要一個不小心,自己的脖子就會被他給捏斷。楊雨寒看着司空雋的眼神就知道,他會這麼做的,而且會毫不猶豫。

但是,她不能說,說出來的話,自己還不如死了。

「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成小姐在哪裏,我怎麼會知道?」

而此時楊大人和楊夫人亦是聞訊趕來,看到面前這景象不由被嚇了一跳,方才聽到下人通報說雋王殿下來府里找他們女兒的時候,他們還都不相信,但是那下人一再說是真的,是他把雋王殿下帶去小姐的房間的,還說雋王殿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楊大人和楊夫人不知道他說的這個『不對勁』是什麼意思,楊夫人心中還暗自升起了一些希望,雋王殿下該不會是後悔了吧?見着自己女兒要走,想要她留下了?

但是此時她明白,自己完全想錯了,雋王殿下這是要殺了自己的女兒啊。

「雋王殿下,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您先放開雨兒。」

可是司空雋哪裏會聽得他們的話,此時他只想從楊雨寒的嘴裏套出成悠夏的下落來,也許在來的路上,他還是只是有些懷疑,但是在看到楊雨寒的反應之後,他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件事的確是楊雨寒做的。

司空雋的手從楊雨寒的脖子上移開,楊雨寒正要鬆一口氣,卻驀地感覺到手腕猛地一痛,只聽得『咔嚓』一聲,楊雨寒倒吸一口冷氣,她的手腕已經被司空雋給折斷了。

「如果你再不說的話,下一個斷的就不是手腕了。」

楊雨寒卻仍是否認,「我根本就不知道雋王殿下在說什麼,成小姐在哪裏,我怎會知道,雋王殿下為何要這麼苦苦逼問我,就算我想說,我也說不出來啊。」

楊雨寒是篤定了無論怎麼樣,在找到成悠夏之前,司空雋是不會要了她的性命的,如果自己死了,他還怎麼知道成悠夏的下落,所以楊雨寒是咬死了不肯說。

「楊雨寒,本王沒有耐心跟你在這裏耗。」只見他的眼睛看向放在桌上的一個果盤,果盤上正放着一把寒光閃閃的銀柄匕首。

只見他走過去,把那匕首拿在手中,楊雨寒的眼睛裏頓時閃現驚恐之色,而一旁的楊夫人也是開口道:「雋王殿下,我們的確是沒有見過成小姐,不知道她的下落啊,我敢對天發誓,我們真的不知道成小姐在哪裏。」

聽雋王殿下的意思,成家的小姐應該是不見了,可是這跟他們雨兒有什麼關係?楊夫人不由看向自己的女兒,心中卻是浮起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會吧,自己的女兒真的?!

而此時司空雋已經把匕首拿在手裏,貼在了楊雨寒的臉上,那冰涼的觸感讓楊雨寒不由瑟縮了一下,但是她也不敢亂動。

「楊小姐,本王沒有耐心跟你在這裏耗,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本王就要在你臉上動刀子了,一下一下,直到你肯說出夏兒的下落為止。」

楊大人看着自己女兒這害怕的樣子,心中亦是升起了一股怒火,「雋王殿下,雖然您貴為王爺,我如今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但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您是王爺,也不能這麼對待我的女兒!」

可是司空雋彷彿沒有聽到楊大人的話一般,而是直直看着楊雨寒的眼睛道:「本王數三個數,如果三個數結束,你還不說的話,那這刀子可真要落在你的臉上了。」

「一……」

「王爺,我真的不知道,成小姐在哪裏……」

「二……」

「就算您殺了我,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三!」

司空雋眸中狠厲之色漸濃,眼看着手中的匕首就要劃破楊雨寒的臉頰,楊雨寒心中一顫,連忙道:「在白雲觀里。」

話音落下,司空雋顧不得其他,當即轉身而去。

待司空雋離開之後,楊雨寒一下就癱坐在地上,楊夫人連忙上前摟住自己的女兒,心疼地道:「雨兒,你沒事吧?」

但是楊雨寒現在已經是失魂落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大人的臉色卻是相當的嚴峻,盯着癱坐在在地上的自己的女兒道:「你真的對成家的小姐做了什麼?」

楊雨寒只是愣愣地坐在那裏,片刻之後,才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父親,我該怎麼辦?」現在雋王殿下只顧著成悠夏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處置自己,但是他不可能永遠都不處置自己。

「父親,我們得趕快走,不然等雋王殿下回來就麻煩了。」這個時候成悠夏已經死了,等雋王殿下回來了,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自己得趁著雋王殿下還沒有行動的時候趕緊走,不然就永遠也走不了了。

楊夫人聞言,亦是點頭,「對,我們得趕緊走,不然雋王殿下勢必不會放過我們的。」

雖然楊大人很想趕緊問清楚自己的女兒到底做了些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夫人和女兒說的是對的,只有趁著這個時間趕緊跑了,不然等雋王殿下反應過來,不僅是雨兒,只怕自己也跑不了。

但是,他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完,就這麼走了實在是可惜。

「老爺,別在猶豫了,再晚了,我們就真的走不掉了,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雨兒去死嗎?」

楊大人聞言終於下定決心,「走,趕緊收拾東西,我們現在走去。你們把行李都拿上,我這就去叫馬車過來。」時不我待,若是錯過了,再後悔也沒用了,反正離開之後自己還可以偷偷回來,那件事總是能做成的。

這麼想着,楊大人也就趕緊走了出去,現在還是離開京城要緊。

而楊家的下人們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着急就要走?不是還有幾天呢嗎?難道是跟剛剛雋王殿下來的事情有關?

但是無論他們怎麼猜測,今日離開是肯定了的事情。除了幾個貼身伺候的下人之外,楊家的其他下人都是被遣散,這本來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是早個幾天而已,行李是早就已經收拾好的,領了最後的月錢之後,這些下人們也都是陸續離開了。

不多時的功夫,楊大人帶着自己的妻妾,還有一對兒女便是坐上了馬車,徑直往城門的方向而去。

而此時的司空雋已經到了白雲觀的門前,這白雲觀早年間已經荒廢了,此時這裏正是雜草叢生,一堵牆也是被拆掉了不少,真箇是斷壁頹垣,司空雋不知道裏面有幾個人,所以不敢輕易現身,只能悄悄地潛進去。

貼著牆角,司空雋小心翼翼地來到前殿,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他趴在窗戶上看了一眼,裏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看來應該是在後院了。

這個道觀本來就不大,後院也就比平常人家的院子大那麼一點,所以司空雋一進去就聽到了那廂房之中,似乎有聲音傳來。

他心中一震,悄悄移了過去。

貼在牆角下,司空雋聽清了裏面的聲音,他不由鬆了一口氣,是夏兒的聲音,還好,她還活着。司空雋又是連忙透過已經殘敗的窗子朝裏面看過去,見得成悠夏正被綁在房間的柱子上,而她的面前坐着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此時正背對着自己,司空雋看不清他的臉,不過既然他只有一個人的話,那就比較好對付了。

司空雋再不猶豫,破門而入,那男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於是在看到司空雋進來的那一瞬間,他是有些怔住了的。

但是他的反應也算是快,在怔了片刻之後,那男人握住身邊的一把斧子就朝着司空雋砍了過來,司空雋微微皺眉,閃躲了一下之後,身形快速移動到那男人的身後,給了他一腳,那男人便是往前撲在了地上。

這個男人並不懂得武功,在他朝着自己衝過來的那一剎那,司空雋就在心裏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而此時成悠夏亦是忍不住喚出聲,「王爺……」然後就是紅了眼眶,雖然剛剛她一直強裝鎮定,但是心裏卻怕的要死。

司空雋連忙去解開幫在成悠夏身上的繩子,成悠夏一得自由,便是伸手保住司空雋,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再也見到你了呢。」

司空雋聞言,心中不由一疼,這傻丫頭,他的手輕輕拍著成悠夏的後背,柔聲道:「好了,別怕,沒事了。」

而此時那個男人又是站起身來,拿着手中的斧頭想要朝着司空雋砍過來,司空雋放開成悠夏,抬手劈在那男人的手腕上,只聽得那男人哀嚎一聲,手中的斧頭頓時落在了地上。

司空雋又是撿起方才被自己解下的繩子,把那個男人給綁了起來,同時口中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楊雨寒做事?她給了你什麼好處?」

這就是讓司空雋奇怪的地方,如果楊雨寒要對付夏兒的話,她大可以找來一個專門做這種事情的高手,最起碼可以找到一個比這個人好的,這個人連武功都不會,他實在是不明白,楊雨寒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人。

「什麼楊雨寒?我不認識。」

聽到這男人這般果斷地否認,司空雋不由眸光一沉,繼而看着他淡淡道:「我是在楊雨寒口中問得夏兒的下落的,你還說你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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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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