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景王威脅

第342章 景王威脅

當初蘇洛寧會出手幫席白霜,一大半也是因為司空宇的原因,畢竟司空宇是司空澈的兄弟,而且他還幫過自己。如今他們二人修成正果,蘇洛寧心中亦是十分欣慰的,席白霜是幸運的,不止是因為她改變了司空宇,還有雋王對她的態度,有的人就未必有那麼幸運了,想到這裏的時候,蘇洛寧不由往趙明朗的身上看了一眼。

而與此同時,下了早朝的司空景也沒有出宮回景王府,而是去了太后那裏請安。進到殿內的時候,司空景的目光淡淡在坐在太後身邊的紀憐柔身上掃過,然後若無其事地對着太後行了一禮。

此時太后看着面前對自己行禮的司空景,眸中暗藏着無奈與擔憂,自從上次除夕那日,他們在偏殿裏有過那樣一番爭執之後,司空景雖然每日也是照常來到這裏給太后請安,可態度到底是比以前冷淡了很多。

然而,太后擔心的卻不僅僅是自己親生兒子對自己的冷淡,不管他對自己再怎麼冷淡,他終究是從自己的肚子裏出來的,這層母子關係是怎麼都斷不了的。太后真正擔心的是上次在除夕宮宴上,司空景所表現出來的不敢和憤恨,這讓她感到害怕。

因為在那日之前,景兒一直都表現得很沉靜,除了在遺詔宣佈的那日,他表現出了震驚和不甘之外,其他就再沒有什麼讓人不安的舉動了。太后以為,他在心裏已經慢慢接受了這件事,但是沒想到除夕那晚,他卻全都爆發了,這讓太后意識到,司空景並不是從內心裏接受了司空澈登上帝位的這件事,他只是克制了自己的表現,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憤怒與不甘罷了。

正是因為如此,太后的心裏才會更加的擔心,她寧願司空景大鬧一場,發泄心中的不滿,而不是把這些不甘和憤怒都藏在心裏。他這般刻意隱藏,難道不是因為在心裏醞釀着什麼計劃嗎?這讓太后十分的憂心,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司空景談及這件事,自從上次他們母子兩個爭吵過一場之後,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些僵住了。

心中正是萬千思緒的太后,自然沒有注意到坐在自己身邊神情緊張不安的紀憐柔,就算注意到了,她大概也只會把這當做是紀憐柔本身性格使然的緊張。

眼看着司空景請了安就要離開,太后卻是喚住了他,不管氣氛再怎麼僵,她想要跟司空景聊一聊,最起碼讓她試探一下景兒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可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兩個兒子兵戎相見。

「景兒,你先別忙着走,母後有話要跟你說。」

腳步已經邁開的司空景聞言稍稍愣了一下,方才止住了腳步,重新站定。此時又見得太後轉頭對身邊坐着的紀憐柔道:「柔兒,哀家有話要跟景王殿下說,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是。」那紀憐柔低頭應了,也沒有多餘的話,徑直起身就這般垂眸低首往殿外走了出去,在跟司空景擦身而過的瞬間,那紀憐柔心中不由緊張了一下,然後就是加快了步伐,往殿外走了出去。

太后絲毫都沒有注意到紀憐柔的異常,此時殿內的那些宮女也是被太后給遣出殿外,司空景站在那裏,嘴角閃過瞬間冰冷嘲諷的笑容,剎那而過,太后亦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因為她這個時候正在心中暗自思索著要怎麼樣開口跟司空景聊這件事。

而司空景彷彿也在等著太后開口一般,只緩緩在他方才坐的位置上落座,卻是一言不發。

半晌之後,太后才是開了口,聲音刻意放得輕柔,「景兒,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你還在跟母後置氣嗎?」

可是司空景的回答卻很溫和,但是也很平淡,從他這平穩的聲音里,根本聽不出什麼情緒,「母後言重了,那日的確是兒臣喝醉了酒,有些胡言亂語,這些日子以來,心中多有懊悔,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母后說,還請母后見諒。」

太后聽着司空景這番話語,眼睛盯着他的臉,他的表情和他的語氣一樣,平靜無波,好像再是心平氣和不過,跟上次在除夕夜那日的偏殿之中,完全不一樣。

是他真的釋懷了?還是刻意裝成這樣來騙自己?太后的內心裏更偏向於相信後者。

看着面前這樣鎮定平靜的司空景,太后的心裏卻是湧起一陣陣的懼怕,那是對可以預知的將來的懼怕,她真的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兩個兒子會刀劍相向,決一死戰,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之中,必定有一個要死去的,到那時候,對於自己這個母親來說,該是有何等的痛心。

她得阻止這一切,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這兩個兒子,她不希望失去其中的任何一個。

就在太后心中這般糾結的時候,坐在那裏的司空景卻是開了口,道:「看起來母后像是在擔心我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情,請母後放心,景兒現在已經想通了,有些事情本來就是上天註定的,再說了,我現在也沒什麼不好,無事有閑一身輕。以前總是忙着朝政上的事情,都沒有時間陪陪燁兒,如今得以時常陪他玩耍,我心裏也是十分高興滿足的。之前是我自己鬱結於心,想不通罷了,如今想通了,也便是豁然開朗了。」

太后聞言稍稍怔了一瞬,然後點頭輕聲道:「這就好,這就好。」但是她心裏的疑慮卻一點都沒有打消,在內心裏她還是懷疑司空景說這些話的真假。

而此時司空景卻是主動提起了那個紀憐柔,只聽得他開口道:「那位紀小姐……不對,現在應該稱呼她為善瑩公主了,我每次來母后這裏請安,都見她一副很緊張不安的模樣,卻是什麼緣故?難道是因為上次被刺殺的事情給嚇住了?」

見司空景轉移開話題,太后也沒有多想什麼,只以為他是不想再談論之前的事情了,於是輕輕點頭道:「是有一點那方面的原因,不過也不完全是,這孩子從小就可憐,小小年紀就失去了親生母親,又是被父親扔給繼母管教,她那繼母是個惡毒狠心的,所以造成了她這般見誰都膽怯的性子。」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可惜了,如果這善瑩公主是在達官顯貴之家長大,只怕也把京城的這些千金小姐們都比下去了,人人都說這蘇家的小姐們容貌出色,兒臣看這善瑩公主,倒是比她們更美上一些的,跟皇後娘娘倒是不相上下的,若是沒有被封為公主的話,倒是適合進宮為妃的。」

這話真的是說到太后的心坎里去了,她當初何嘗不是存了這樣的念頭,才百般不願讓皇上封了憐柔做公主,但是當時皇上明顯是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並且心意已決,甚至瞞着自己提前讓禮部準備好了一切,自己根本就無力阻止。現在這公主的名分是已經定下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了,這後宮妃子,憐柔是做不成了。

但是太后此時亦是用懷疑地眼神看了一眼司空景,她可還沒有忘記當初蘇洛寧失蹤以後,薛涵泠對她說的話,景兒對蘇洛寧也是有愛慕之心的,方才他說這番話,難道是沒有半點私心的嗎?太后的心裏表示深深的懷疑。

司空景也並沒有在太后這裏留多久,他說自己的兒子燁兒這兩天有些着涼了,容易哭鬧,他得趕回府去看看。太后是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借口託辭,但是看着司空景離開的背影,太后的心裏有一種深深的悲涼感,事到如今,自己是再也不能相信景兒了,那景兒呢,他想必也是不會再相信自己了。想當初,他們母子二人為了儲位,一直都是凝聚一心,如今卻弄到這樣相互懷疑,彼此不信任的局面,倒也是諷刺得很。

然而司空景走出太后寢宮之後,卻沒有想到紀憐柔正在那裏等著自己,看着迎上前來走向自己的紀憐柔,司空景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挪開腳步,往左手邊的方向走了過去。而那紀憐柔見狀也是快步跟了上去,生怕司空景會跑了一般。

走到不見宮人的地方,司空景終於停了下來,而那紀憐柔此時就跟在他的身後,見着司空景突然停了下來,那紀憐柔也是止住了腳步。

「殿下……」

她這廂剛剛出口兩個字,就被司空景用嚴厲的眼神制止,嚇得那紀憐柔不由渾身一抖,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在開口說話。

然後就聽得司空景沉眸看着紀憐柔,低聲道:「在進宮之前,本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宮裏見着我,要裝作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若是剛剛那情形被其他任何人看到了,你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紀憐柔只是低着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殿下,我只是想問問你,我什麼時候才能跟太后告辭出宮去?」難道要讓自己一直呆在皇宮裏嗎?

「你急什麼?在皇宮裏住有什麼不好的,有太后在,誰敢欺負你。」這個女人長了一張千金小姐的臉,卻偏偏拜託不掉那顆丫鬟的心,若是換了別的女子,早恨不得賴在皇宮裏不走了,這女子倒好,還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宮去。

「是沒人敢欺負我,但是我在這裏住着……不舒服。」

「不舒服你也得住,你可別忘了,你爹和你娘可還在我手上呢,你只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的話……你這一輩子就別想再見到他們了,到時候你自己也得死,你們一家三口就到陰間去見面吧。」

聽到司空景用十分陰冷的聲音說出這個話,紀憐柔不禁心生懼意,這個男人曾經是把自己救出火坑的英雄,一開始她是抱着十分感激的心來看待他的,要不是他,自己很有可能已經被一個年紀足以做自己父親的人給強佔了身子。本因為他是上天派給自己的救星,可是慢慢地,她算是看清了,自己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罷了。

然而司空景看着面前的女子又何嘗不是懊惱,他有的時候真的懷疑,這女子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若是換了別的女子,一夕之間從鄉野村姑,變成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像她,整日想着怎麼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回到家鄉那個破地方去。

人一向都是貪婪的,一旦得到了平時難以觸及的東西,便不會撒手,甚至想要更多。原本他想着,自己把這個紀憐柔訓練成一個千金小姐,最起碼是像千金小姐,她就會貪戀這些錦繡繁華,到時候自己再送她進宮,到時候不用自己吩咐,她自己就會想着如何往上爬,可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的是,這個紀憐柔一點都不像自己預想的那樣,反正是巴不得回到自己那窮鄉僻壤的家,這讓他十分的不理解。

「求求殿下,您就放過我跟我爹娘吧?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

「那就別再追着問我了,記住,在你進宮之前,我們兩個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知道嗎?」

見着紀憐柔點頭,司空景這廂就要轉身離開,紀憐柔卻是急忙開口問道:「殿下,您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情?」至今為止,他都沒有跟自己說清楚,自己到底還要在皇宮裏住多久?

「你只需要在皇宮裏獃著,討太后的歡心就是了,以後若有什麼事情要你做,本王自會讓人通知你的。」

司空景說完這話之後,徑直快步走開了,那紀憐柔卻是滿臉的無措和無奈,她內心裏知道司空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利用自己,否則不會花費那麼時間和銀子在自己身上來訓練自己,可是他卻從來都不跟自己透露,他最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在原地站了許久之後,紀憐柔這才終於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管她覺得在這裏獃著有多麼折磨,她還是得要呆下去,為了她父母的性命。

卻說司空澈這裏,司空雋他們離開之後,蘇洛寧不由看着几案上那已然空了的茶杯發獃。

司空澈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手掌輕輕覆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問道:「怎麼看着茶杯發獃,在想什麼?」

蘇洛寧這時抬起頭來看着司空澈道:「我在想,要怎麼給悠揚回信說明雋王殿下的事情。」話說到這裏,蘇洛寧用求助似的眼神看着司空澈,開口問道:「你覺得方才雋王殿下在言語之間,還有他的表情里,他是不是喜歡夏兒啊?」

司空澈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你知道的,雋這個人一向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深的,但是如果你非要問我的話,我會說,可能會有些好感,但是還不到喜歡的程度。」就雋提起成悠夏的反應來看,他的眼神很坦蕩,沒什麼扭捏的,應該是沒有掩飾什麼。

「其實,我還挺希望夏兒能跟雋王殿下在一起的,你不覺得他們很相配嗎?」

見着蘇洛寧這般抬眸看着自己,司空澈淡淡一笑,伸手把蘇洛寧抱起,轉瞬間他已經落座在蘇洛寧原本的位置上,而洛寧此時卻是在他的懷中。

蘇洛寧早已習慣了司空澈這般突然而來的舉動,此時倒也十分安然地呆在司空澈的懷中,只聽得司空澈含笑道:「以前我不覺得,但是自從聽你說了這件事之後,我也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格外地……相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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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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