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少女情懷

第304章 少女情懷

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傳了出去,勢必會在祈靈國引起一陣轟動,若是當年的事情披露出來,那嵐晴她……光是流言蜚語都會把她給壓死。

蝶兒此時深深皺着眉頭輕輕搖頭,道:「主上,這分明是一條可以重挫司空澈的消息,若是不知道還罷了,既然知道了,哪裏有隱瞞下去的道理,為了復興大業,度和山莊死了多少人,數都數不清,難道這些人的命加在一起還沒有那個嵐晴的命重要嗎?」

自己跟主上從小相處在一起,他應該是理智沉靜,懂得取捨的,就像當初他下定決心要練那套邪功一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一個女子放棄可以打垮敵人的大好機會。

「我說了,這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說到這裏,詹濮沉皺眉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什麼了。」

「主上……」

「走!」詹濮沉的表情已經有了發火的前兆,蝶兒不敢再說什麼,只好站起身來,緩緩走了出去,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剎那,她又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詹濮沉一眼,在昏黃的燭光的映襯下,他一身的寥落,好像從來都是這樣,他總是孤獨的,而這種孤獨又是他自己選擇的。曾經有無數次,自己想要靠近他,可都是被他推拒千里之外,他的身邊好像沒有任何人能靠近,不過,如果今天換了是那嵐晴的話,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吧,只是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想要得到什麼,就越是得不到什麼,像是上天在故意捉弄人一般。

關上房門,燭光映着一個孤單寥落的身影就這麼一直到了天亮,詹濮沉這才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

皇宮之中,蘇洛寧起床之後,照例去給太后請安,可是她剛一進去,看到太后那臉色,心中就明白,這又是對自己不滿了。

果然,等到蘇洛寧剛一坐下,太后就沉着臉開口道:「聽說,你跟皇上昨天一整個下午都不在宮中,很晚才回來的?」

「回母后的話,的確是如此。」

的確如此?就這四個字?

「你就沒有什麼要跟哀家解釋的嗎?你知道這宮裏的規矩的,無論是普通嬪妃,抑或是皇後娘娘,都不能隨意出入皇宮,你不僅出去了,還在宮外呆那麼久,你是打算徹底無視了宮中的規矩嗎?」這個蘇洛寧真是越來越讓自己不滿意了,上次自己跟她說寢宮的時候,她就是敷衍自己,還拿澈兒來搪塞自己,這一次呢,她有公然不遵守這皇宮的規矩,出宮去那麼久,這讓自己怎麼能不生氣?

「我……」

蘇洛寧這廂剛說出了一個『我』字,就聽到外面太監的通報聲傳來,「皇上駕到!」

一聽到這聲音,蘇洛寧便是站起身來,聽着腳步聲臨近,她緩緩屈身行禮,「見過皇上。」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是這裏畢竟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太后本來就對自己不滿了,自己總不能當着她的面也不給司空澈行禮,只是這般行禮下來,她自己的心裏卻覺得彆扭極了。

而這個時候,司空澈已經走到她的身邊,扶住了她的胳膊,其實他看着蘇洛寧這般向他行禮,他心裏又何嘗不彆扭呢。

「皇上今日怎麼這麼早就下早朝了?」一旁的太后輕咳了一聲之後,這才看着司空澈開口道。

司空澈扶著蘇洛寧坐了下來,輕聲道:「今日沒什麼事情,所以下朝就早了一點,剛一下朝,不就趕着來母后這裏請安了嗎?母后剛剛在跟寧兒說什麼?」

太后聞言不由看了蘇洛寧一眼,然後才開口道:「昨天你帶皇后出宮去了?」

「是,因為有一些事情,怎麼了嗎?」

「怎麼了?你從小就在皇宮裏長大,難道不知道皇宮裏的規矩嗎?別說是皇后了,就算是皇上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出宮去的啊,你們還一出去就那麼半天,到了晚上才回來,這成什麼體統?」

「母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說了,這皇宮裏的規矩也沒有說把人一輩子困在這裏不讓出去啊,是朕非要拉着寧兒一起出去的,朕是皇帝,讓什麼人出宮一趟的還是有的吧?」

「行,你就給我強詞奪理吧。」澈兒為了這個蘇洛寧真的是什麼規矩都不顧了,被他這樣亂來,皇宮裏還有什麼章法。

可是此時的司空澈卻是一臉的嚴肅,看着太后道:「母后,我有我的堅持,希望您能夠諒解。」

氣氛瞬間僵住,旁邊候着的那些侍女都有些膽戰心驚的,司空澈這才轉頭對蘇洛寧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話想要單獨跟母后說。」

蘇洛寧聞言看着司空澈片刻,然後輕輕應了一聲,便是跟寄雨一起走了出去。

她們離開之後,司空澈又是吩咐了殿內的宮女都退下,太后見他如此不由道:「你這是有多重要的話要個哀家說,還要把這些人都給支走。」

而司空澈則是開門見山地道:「我希望母后您不要再找寧兒的麻煩了,事實來說,寧兒身為皇后,出去個半日根本不是什麼問題,而且身邊還有我陪着。還有,我要事先跟母后您說一下,以後寧兒也會經常出宮去的,這是我允許的,請母后以後不要再因為這些事情責問她了。」

聽到這裏,太后不由瞪大了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司空澈,「你瘋了是不是?你還嫌別人議論得不夠啊,一個皇后,不好好獃在皇宮裏,治理後宮,整天出宮去做什麼?」

「治理後宮?」司空澈聞言一笑,「如今的後宮有什麼好治理的?至於出宮去做什麼,母后您也別忘了,至今為止,寧兒也還是蘇家真正的掌權人,她要打理蘇家的生意,不可能一直呆在皇宮裏的。蘇家是我們祈靈的第一富商,對於我們的國庫來說有多重要,我想應該不用我多做贅言了吧?這對於我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嗎?如今寧兒是我的妻子,蘇家又是由她來掌控,也就是說其實蘇家是被控制在我這個皇帝的手中的,這不是最好的局面嗎?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擔心富可敵國的蘇家落入其他人的手中,給我帶來威脅了,所以母后,你不要以為我是一直偏袒寧兒的,這其中也有我的打算。」

司空澈這番話的確是很有道理的,當初皇上之所以會同意自己選定蘇家的大小姐嫁給澈兒做王妃,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可是……讓後宮嬪妃出入皇宮總是不太好,當年鳶妃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可別忘了,當初就是你父皇對鳶妃太寵愛,太信任,才讓她出宮去,結果……」結果就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司空澈此時便是用輕哄的語氣道:「好了,這一點我早就已經想到了,我在寧兒的身邊安排了暗衛,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母后你就放心吧。」

聽得司空澈這樣說,太后最終也沒在說別的什麼。等到司空澈離開以後,她才對自己的貼身侍女道:「這樣下去還是不行,皇上剛剛那話里字字句句說是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好像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好,可是這分明是他在迂迴地維護蘇洛寧。我看,還是得儘快把選秀的事情準備一下。」

「可是太后,這選秀的事情也急不得,畢竟先皇剛剛去世不久,孝期還沒過,不宜大肆選秀的。」

太后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是看澈兒現在這個樣子,哀家真的擔心,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蘇洛寧的身上,以後就不願再接近別的女子了。」之前也是,自己幾次給他提起納側妃的事情,他都是拒絕。

司空澈離開了太后的寢宮,便是回了他跟蘇洛寧住的正乾宮,蘇洛寧正逗著躺在床上的瑤兒玩兒,見得司空澈進來卻也沒有抬頭,而是徑直開口問道:「你跟母后都說了些什麼?」

司空澈卻沒有直接回應她的話,而是緩緩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攔住她的腰,正在逗著瑤兒玩兒的蘇洛寧心中不由一驚,便是回頭去看司空澈,下意識地開口問道:「怎麼了?」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那些宮女見狀不由悄悄紅了臉,然後極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心中卻是暗道:之前一直聽說澈王殿下如何寵愛澈王妃,然而,自從澈王登基成為皇帝和澈王妃一起搬進皇宮之後,她們才真正明白了那些傳言果然都是真的。

而司空澈卻仍舊沒有回答蘇洛寧的話,而是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頭,放柔了聲音喚道:「寧兒。」

「怎麼了?」蘇洛寧側過頭去看司空澈。

司空澈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叫一叫你的名字。」

……

與此同時,因為醉酒而睡得天昏地暗的成悠夏此時也是從床上醒了過來,剛一醒來就覺得口乾舌燥,「水……水……」

一旁候着的侍女聽到她這聲音,便是連忙倒了水端了過來,「小姐,水來了。」

成悠夏這才坐起身來,接過侍女手中的水杯一飲而盡,這才覺得好受些了。

「小姐,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趕快起床梳洗吧,夫人吩咐了,說是你一醒來,就要帶着你去原家呢。」

成悠夏此時還迷迷糊糊的呢,此時一聽到『原』這個字,瞬間下意識地開口道:「去原家幹什麼?我才不要去原家呢。」她現在一聽到『原』這個字,就會想到令她討厭的原念陽。

那侍女聞言不由驚訝道:「小姐昨天不是已經答應夫人了嗎?怎麼現下又反悔了?」

成悠夏恍恍惚惚地問道:「我答應娘親了嗎?」

「是啊。」侍女肯定地點頭。

成悠夏腦袋還是有些混混沌沌的,不過過了一會兒之後,神智慢慢清明起來,也便是想起這件事了,罷了,去就去吧,當日自己丟下娘親他們,沒有說一聲就離開了,的確是應該去跟原伯母解釋一下,只是一想到有可能會在原府見到原念陽,成悠夏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而此時的成夫人聽得成悠夏已經起床了,也便是來到了成悠夏的房間,她坐在那裏看着侍女正在給成悠夏梳妝,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的女兒也已經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女子了,雖然身上仍是有些稚氣未脫,但是這般安靜坐在那裏,倒也真是有些嫻靜溫雅的味道了。想到這裏,成夫人確實是難免有些傷感,這個被自己捧在掌心裏養著的女兒,很快便就要嫁人離開自己身邊了,光是這麼想着,心裏就有些酸酸的,若是真的到了她成親的那天,自己怕是要哭得很慘的。

成悠夏一回頭看到的就是成夫人這樣眼眶濕潤的樣子,心中不由訝然,然後起身走到成夫人的身邊,輕聲問道:「娘,你怎麼了?」

成夫人拉着成悠夏的手,一邊抬手撫上她的長發,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能把你拉扯到這麼大,我也是不容易啊。」

「行了,不說這些了,我們趕快去原府吧。」成夫人拉着成悠夏的手就要走,成悠夏卻是道:「別啊,我這還沒吃早飯呢,肚子餓著呢。」

成夫人卻是含笑道:「你起得這麼晚還有心思吃早飯呢,餓著吧。」

「您是我親娘嗎?連飯都不讓我吃了?」

成夫人此時轉過頭去對那侍女道:「幫小姐拿一件披風。」

那侍女聞言便是走過去,把掛在那裏的一件輕紅色的披風給取了下來,成悠夏順着她看過去,卻發現那裏還搭著一件墨色的披風,不由開口問道:「咦?我房間里怎麼有一件墨色的披風啊?」

成夫人聞言不由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還問呢,還不是你昨天乾的好事,喝得那麼醉,還讓皇上和皇後娘娘親自送你回來,那件披風應該是皇上的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着他們,能把這披風還了。」

皇上?澈王殿下的?可是她記得昨日澈王殿下的披風是淺色的啊,這墨色的……應該是雋王殿下的吧?

「把那件墨色的披風給我拿過來。」

「拿過來幹什麼?」成夫人不解地問道。

「把它還給它的主人啊。」

「你這孩子,你以為那皇宮你能隨便進得去啊?」成夫人還一心以為這披風是司空澈的了。

成悠夏一邊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披風,一邊開口解釋道:「這件披風不是皇上的,而是雋王殿下的,等會兒回來的時候路過雋王府,我正好可以還給他,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是雋王殿下的啊?」成夫人微微有些詫異,「昨天你到底都是跟誰一起喝的酒啊?」

「就是雋王、晴姐姐、明朗少將軍,還有晟王世子他們幾個嘛。」

聽到成悠夏這話,成夫人不由停下了腳步,放開了成悠夏的手,轉過身來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成悠夏,直看得成悠夏渾身不自在,娘親這眼神也太奇怪了吧?好像在看犯人一樣。

在這樣的目光之下,成悠夏說出的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的,「娘……您,您怎麼了?怎麼這麼看着我?」

「夏兒。」

「嗯?」

「你之所以不接受念陽,是不是因為你心裏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她之前經常跟明朗少將軍那些男子接觸,難保不會對他們中的誰動了心,畢竟那幾個男子長得都是不錯,家世也好,見面的次數多了,也難免會讓夏兒心中生出些想法來,這也是正常的。只不過自己之前一直還認為夏兒是小孩子,所以沒有往這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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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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