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動了心思

第191章 動了心思

蘇洛寧還沒有開口說話,司空澈倒是先開了口,「什麼時候奴才也能插手主子的事情了?」

那樊嬤嬤聞言不由心中一緊,她素來知曉這個澈王殿下是個惹不起的,但是皇后的囑咐自己又不能不顧……

「還請王爺和王妃能體諒奴婢,要是讓皇後娘娘知道了,奴婢定逃不了責罰的。」

這個時候蘇洛寧才是開口道:「樊嬤嬤,我知道你是受了母后的命令,不得不盡忠職守,這樣吧,你現在盡可以去皇宮裏向皇後娘娘報告此事,以後若是皇後娘娘追究起來,你也可以藉此逃脫罪責,這樣,你說好不好?」

那樊嬤嬤聞言連忙誠惶誠恐地給蘇洛寧叩了一個頭,道:「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還不讓開?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若是此事被母後知道了,我定不會牽連到你身上就是了。」蘇洛寧頗有些不耐煩地道。自己不過要出趟門,先是要費那許多唇舌說服司空澈,現在又被這嬤嬤給攔住,真是太不容易了。

聽到蘇洛寧這樣說,那嬤嬤的臉色也有些鬆動,既然澈王妃都這樣說了,那自己……

「行了,別跟她那麼多廢話了,她想進宮告訴母后,就儘管去好了,我自有辦法不叫母后責怪你。」司空澈這般說完,便是抱起蘇洛寧,略過那嬤嬤的身旁,徑直離去了。

蘇洛寧卻是被司空澈突然這般一抱給嚇了一跳,再看看一旁被吸引來圍觀的下人們,蘇洛寧不禁對司空澈道:「還不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自己走跟留在府里,你選一個吧。」

「那……還是你抱着我吧。」好吧,看在他已經對自己做了讓步的份兒上。

就這般,司空澈一路抱着蘇洛寧走出了澈王府的大門上了馬車。此時正值盛春時節,連穿簾而過的風都是那般溫柔正好,蘇洛寧不由抬手輕撫了一下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眼底全是柔和靜好之意。

司空澈見狀,微微一笑,伸手把蘇洛寧攬入懷中,他何嘗不覺得此時的人生很圓滿呢。只是他可沒有忘了,有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到了嵐晴的宅子,司空澈抱着蘇洛寧剛一進去,就見司空雋已經到了。蘇洛寧一邊示意司空澈把自己放下來,一邊心中暗自想着,想來這雋王殿下此時的心情也是有些複雜的,他身為嵐晴的親哥哥,這麼多年跟嵐晴竟是從未見過面,如今剛見面了不久,妹妹卻又要嫁人了,心裏難免會有些遺憾。

但是那殷明意到底是個不錯的男子,這點遺憾也應該能是抹平的。

「你們來了?」司空雋迎了上來。

蘇洛寧朝着司空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去後面看看嵐晴。」說罷,便是緩步離去。

此時,司空澈抬手輕拍了一下司空雋的肩膀,道:「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這般快。」

司空雋含笑道:「等到了晴兒真正出嫁的那日,你再說這樣的話吧。」這麼多年,都是澈在照顧晴兒,他對晴兒的兄妹之情定不會比自己少,如今晴兒即將嫁人,他的心情又何嘗不是跟自己一樣複雜呢?

不大一會兒,那司空宇和趙明朗都是到了,這四位坐在一起,均是不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而司空澈的心裏卻格外有些感觸。其實小的時候,跟自己關係最好的並不是明朗和司空宇,而是雋和……司空景。

那個時候,司空宇和明朗都住在宮外,並不能時常進宮,所以見面的時間也比較少,那時在宮中,自己是常和雋還有太子殿下玩在一起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太子殿下,還不是如今這個處心積慮要對付自己的太子殿下……

看到司空澈這般出神,一旁的司空宇不由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司空澈面前的桌面,含笑道:「澈王殿下這是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說出來我們也聽聽。」

司空澈聞言淡淡打量了一眼司空宇,然後用很疑惑地口吻問道:「我是在想,司空宇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這雖說已經是盛春時分了,但應該還沒有熱到要用扇子的地步吧?你拿着一柄扇子在這裝什麼風流倜儻呢?」

聽得司空澈這麼一番調侃,一旁的趙明朗和司空雋都是笑了出來,司空宇倒是不怎麼在意,竟還真打開扇子扇了兩下,口氣傲嬌地道:「怎麼着?本世子樂意不行啊?」

聽得外面他們一陣談笑,在嵐晴房間里的蘇洛寧不由扭頭去看,然後笑着道:「難得他們今日聚得這般齊全。」

坐在一旁的嵐晴聞言也是微微一笑,是啊,難得今日聚得這般齊全,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一般……

蘇洛寧打量著嵐晴雙手緊握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道:「如今只是下個聘你就緊張成這個樣子,要等到成親那日,你該會緊張成什麼樣子。」

但是不可否認,如今的嵐晴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滿面病容的女子了,如今的她雙眼這般明亮有神,臉上更是光彩照人,其實之前那所謂的病弱,不過是心病而已,一旦遇到能讓她打開心結的男子,這病自然也就消散了。

「寧姐姐,其實我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實在是有些不能相信。」就在不久之前,自己還打算跟明意此生再不復見,可如今竟是要跟他成親了,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猶是有些置身夢中的感覺。

蘇洛寧聞言不由握住嵐晴的手,正待開口,外面已經傳來了司空宇的聲音,「喲,來了。」

司空澈他們聽聞聲音,皆是對視一眼走了出去……

京城另一處宅子裏,詹濮沉皺着眉頭看向站在面前的自己的屬下,「你說那宅子的四周佈滿了暗衛?」

「是,屬下剛一靠近,就感覺到四周很不尋常,於是就找了一個人去試探了一下,果真引得幾個躲在暗處的守衛現身,不過屬下打量著那情形,勢必還有守衛沒有現身。」

詹濮沉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嵐晴不過是澈王妃的一個同鄉故友,就算她們二人感情有多深,也不至於讓司空澈動用這麼大的力量去在暗中保護她吧?她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難道……她有什麼仇家?或是有什麼人要對她不利?

「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今日除了澈王殿下和澈王妃,世子殿下、明朗少將軍和雋王殿下都去了那嵐晴小姐的住處。」

詹濮沉聽聞此言更是驚訝,「他們都去了?」

「是,今日好像是那殷公子向嵐晴小姐下聘的日子。」

「下聘?」詹濮沉似乎一時沒有聽清那人在說些什麼,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是的。」

下聘?他們要成親了?難怪自己上次在寺廟裏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那般親密,原來他們兩個已經到了要成親的地步。

看到自己的主子愣了半天的神,始終沒有什麼反應,那人不由輕聲喚道:「主子……」

詹濮沉聽得他這般喚,才是回過了神來,抬眸看着自己這屬下道:「行了,你繼續去查一下那嵐晴,關於她的一切,越詳細越好。」

他現在是越來越覺得嵐晴的身份有些可疑了,讓司空澈不惜花費了大量人力去保護,究竟是什麼人要對她不利?下個聘禮,竟然能出動那幾位身份尊貴的皇親貴胄,僅僅因為她是澈王妃的好友嗎?

暗沉的書房裏,詹濮沉靠在椅子上兀自沉思著,不知怎麼地,就又是想起了上次在寺廟裏的時候,那嵐晴救自己時的情形,想到這裏詹濮沉卻是不由苦笑了一下,如果她知道她自己救了一個想要對司空澈和澈王妃不利的敵人時,她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不由自主地,詹濮沉伸手從書桌的暗格里取出那沾了血的帕子,原本雪白的手帕,此時上面卻染了已然乾涸的血跡,那暗紅的顏色襯在雪白的帕上竟有幾分妖冶的意味。

這麼看着,詹濮沉竟有些出了神,全副的心思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竟然是連有人走了進來都不知道。

直到那人走進了詹濮沉的視線,他這才彷彿被驚了一下似地回過神來,然後就是抬手輕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以掩飾自己的走神。

「主子這是在想什麼?怎地這般入神?」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主子這樣失神過,心中不由有些驚詫,目光亦是隨之落在了詹濮沉手裏捏著的帕子上,卻見那帕子上有血跡,女子不由連忙上前緊張道:「主子,你受傷了?」

詹濮沉卻是隔絕她伸過來的手,沉聲道:「沒什麼,前幾日我突然發病了,咬破了嘴唇而已。」

女子聞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然後卻頗有些擔心地道:「可是算起日子來,還沒到主子要發病的時候啊,怎麼這日子越發地提前了?」

詹濮沉聞言卻是自嘲一笑,「大約是我這身子越來越不中用了。」

女子聞言卻是緩緩矮身,半跪在詹濮沉的腳下,一手扶上他的膝蓋,柔聲道:「主子,您身子好得很,蝶兒不許您這般說。」就在這時候,她亦是看清了被詹濮沉捏在手中的帕子,那雪白的帕子上除了有血跡外,還有一朵用針線勾勒出的花兒,剛剛她就在疑惑,主子從來不用雪白的帕子,怎麼突然轉了性子?此番看到這朵花兒,她便是更加確定,這根本就不是主子的帕子,而是一個女子的手帕。

可是這麼多年來,主子的身邊就只有自己一個女子,這手帕又是從哪裏來的?主子方才就是看着這手帕出神,難道主子對這帕子的主人凡心已動?想到此處,女子心頭不覺有些絞痛……

而就在她這般猜測的時候,詹濮沉卻是推開了她擱在自己膝蓋上的手,緩緩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你操這個心做什麼嗎?我不是讓你儘快離開京城嗎?你怎麼還沒有走?」

這個女人也真是的,自己已經跟她說過了,司空澈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若是被司空澈發現她的行蹤的話,很有可能就會牽連出自己,那之前的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再說了,至今為止,那司空景也沒有完全信任自己,事事都是留了一手,這兄弟兩個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蝶兒想留在這裏幫主子,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碰到了魏良,我聽他說……主子您想查那嵐晴的底細,不如這件事就讓我去做吧。」

詹濮沉聞言卻是皺眉,開口的聲音更是沉冷,「什麼時候開始,你們之間可以互通消息了?你們把我放在哪裏?」

聽得詹濮沉聲音里的不尋常,那女子趕緊跪了下來,朝着詹濮沉叩了一個頭,方才道:「請主子恕罪,屬下並未有意要試探主子的事情,屬下只是想要幫主子的忙而已。」

詹濮沉見她這般誠惶誠恐的樣子,方才收斂了些語氣,這才道:「下不為例。」

「是。」

「起來吧。」

那女子方才緩身站了起來。

只見詹濮沉抬眸看着那女子,放緩了聲音道:「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你幫我去辦,過兩日,我會去朝中一個官員的府上拜訪,到時候你作為我的未婚妻子跟我一起去,我要你施展媚術,從他的口中套幾句話。」

女子一聽是作為詹濮沉的未婚妻子跟他一起去,自然是滿心地高興,立刻就應了。

詹濮沉並不是個愚笨的人,看着女子這個樣子,他也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其實他本也打算事成之後,娶了這女子,就當這麼多年給她一個回報了,只是……詹濮沉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帕子,為何自己現在竟是有些想要反悔的意圖呢?

……

殷家那邊下了聘禮之後,蘇洛寧便是開始給嵐晴準備嫁妝了,這首要的自然是要做嫁衣,嵐晴已經決定好了,這嫁衣由她自己來做。

「你真的要自己做?可是時間有點緊啊,你自己一個人能行嗎?」殷明意着急要把嵐晴娶進門,所以這成親的日子就定得有些近了,如果嵐晴要自己一個人縫製她的嫁妝,時間怕是有些趕不及。

嵐晴卻是含笑道:「寧姐姐可不要太小看了我,我能行的。不過……你得先找個人教我一下,做衣服我會,但是嫁衣……我卻是不懂。」

蘇洛寧聞言不由一笑,抬手輕拍了一下嵐晴的腦袋瓜兒,「你啊,方才還在說大話呢,這廂就露了怯了。行了,走吧,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了幾塊料子,你挑一個中意的,然後我再給你找一個綉娘教一下你如何縫製嫁衣。」

「多謝寧姐姐了。」

嵐晴知道這時間是有點緊,但是這嫁衣她還是想自己來做,畢竟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直到坐上了馬車,嵐晴這才想起來問道:「之前澈哥哥不是走到哪裏都跟着你嗎?怎麼今日不見了身影?」

蘇洛寧輕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是有多不容易才說服他不要跟來的嗎?」那個男人表現得,好像自己現在脆弱得像一塊瓷器似的,稍稍動一下,就會碎裂。自己給嵐晴置辦嫁妝、帶着嵐晴去裁嫁衣,他一個男人跟着合適嗎?

一旁的寄雨不由含笑道:「王爺這不也是緊張小姐嗎?」雖然的確有些緊張過了頭。

「其實你們都不用那麼緊張,這懷孕的事情本是平常的事情,被你們這般弄得,真有些嚇人了。」蘇洛寧說着,便是轉眸看向安靜坐在那裏的陸英,道:「陸英,你說是不是?我這身子一向好的很,其實大可不必這麼謹小慎微的。」

陸英聞言也是淡淡一笑,「王妃,您還是忍一忍吧,左右不過也就幾個月的時間,等孩子生下了也就好了。」說實在的,自己在醫館里呆了也有許久了,跟在師父身邊見過很多懷孕的女子,被丈夫呵護的的確也見過不少,但是能像澈王殿下這般的,還真找不出幾個來。

外面都傳言說,澈王妃的手腕如何如何厲害,讓澈王殿下患上了這懼內的毛病,連納個側妃都不敢。如今在她看來,這懼內的毛病怕是澈王殿下自己樂意患上的,他還樂在其中呢。

很快,她們幾人便是到了蘇家的成衣鋪子裏,龐掌柜早就準備好了蘇洛寧要的料子,見她們來了,便是立刻拿了出來。

這是要給嵐晴做嫁衣的料子,那自然是上好的,嵐晴也是猶豫了許久,才選了其中最中意的。

蘇洛寧又是吩咐了龐掌柜去尋了一個善做嫁衣的綉娘來,手把手地教嵐晴縫製嫁衣該是如何步驟。

這般一番耽擱,也是快要到了正午時分,蘇洛寧如今也是越發餓得快了,不由開口道:「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一旁的陸英聞言輕笑道:「是該吃點東西了,如今澈王妃是兩個身子了,不能餓著。」

一句話說得一旁眾人皆是抿嘴偷笑,蘇洛寧則表現得泰然處之,反正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是習慣了。

於是,她們幾人也便出了成衣鋪子,尋了最近的一間酒樓去。

可是她們卻是不知道,此時後面正有兩個人在看着她們。

「主子,那不是澈王妃嗎?」這個女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在遇到她之前,自己從未對自己的美貌失望過,可是在遇到她之後,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容貌的確勝過自己幾分。

她想到這裏,下意識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臉,指下異樣的觸感提醒了她,她現在已經易容成了另外一個人,此時這已經不是自己的臉了。

而詹濮沉聽聞她的話,亦是抬眸看去,果然看到了蘇洛寧,當然,除了蘇洛寧之外,還有嵐晴……

「我們跟過去看看。」詹濮沉說完這句話便是快步追了上去,那女子聞言稍稍愣了一下,也便是迅速地追上,但是頗為納悶地道:「我們現在不是要去拜訪那個朝中官員嗎?」

「等一會兒再去也行,你沒看到那個嵐晴也在嗎?我一直想要查清楚她的身份,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試探一下。」

女子聽聞此言覺得也有些道理,也就跟着詹濮沉一起進了那間酒樓。

詹濮沉他們二人一進來,那店中小廝便是迎了上來,恭敬地道:「二位客官是樓上坐,還是樓下坐?」

這所謂樓上,指的就是雅間了,只見詹濮沉朝着四周掃了一眼,也不理那小廝,徑直走到了掌柜處,開口問道:「剛剛可有幾位女子進來?」

那掌柜聽得詹濮沉這般問,不由堆笑道:「這來來往往的客人這麼多,我也是沒在意。」

詹濮沉聞言卻是取出一錠銀子放在那掌柜的面前,那掌柜見狀,立刻雙眼放光,然後道:「我想想……公子說的應該是澈王妃她們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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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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