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誰耍流氓

第161章 誰耍流氓

只見那小廝把這二人帶到一個乾淨雅緻的房間里,拱手道:「請夫人和少夫人在這裏稍等一會兒,肖先生他那裏正有一位病人。」

尚書夫人聞言點頭道:「不忙,我們等著就是了。」這位肖先生可是林大夫的嫡傳弟子,想那林大夫醫術之高超,當年皇后想召他進太醫院,他都沒有去,就這樣,很多宮中的嬪妃都是想盡辦法要找他看一看呢。

如今林大夫已經收山不坐診了,很多人都是慕名來找肖先生瞧病,他自然是很忙。

尚書夫人不由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兒媳,喝了這麼多的葯,也不知道情況有沒有好一點,自己這個兒媳婦究竟能不能懷上孩子啊?雖然讓兒子納妾,以後也可以生孩子,但那到底是庶出,如果沒有一個嫡出的孩子,將來豈不會讓人嘲笑?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非要娶了這國公府的小姐,說不定現在自己都已經抱上孫子了呢。

而那少夫人也只是安靜坐着不說話,其實她的心裏何嘗不憋屈,想自己堂堂榮國公的嫡長女,嫁入他們尚書府已經算是下嫁了,可就是因為自己遲遲懷不上孩子,還要聽公公婆婆的冷言冷語。

兩人正各懷心思地坐着,不多時,那小廝復又回來,對着二人道:「夫人,少夫人,現在可以過去了。」

說着,那小廝就是領着她們二位往看診的屋子裏去。

「咦,那不是澈王妃嗎?」剛走出房間沒多久,尚書夫人就在不遠處的迴廊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跟她走在一起的人是……?

那小廝聞言看去,但見青竹遮掩的迴廊之上,果真翩然行着兩個女子,其中一個那樣的容貌,讓人絕對無法錯認,正是澈王妃殿下。

「是,正是澈王妃。」

那小廝恭敬地回道。

澈王妃也來這裏看病?尚書夫人心中暗疑。

「那她旁邊的女子是……?」看她的衣着根本就不是侍女,能跟澈王妃這麼親近的,也只有她的姐妹了,會不會是……

「是蘇家的五小姐。」

果真是她,那她不就是自己將來的兒媳婦了嗎?遠遠地看着倒是挺嫻靜溫雅的,模樣長得也是水靈,尚書夫人不由面上帶笑,好啊,這個媳婦沒挑錯。果然蘇府的小姐個個都是容貌出眾,雖然比不得澈王妃的傾國傾城,但這容貌已經屬於上等了。

給自己兒子選這個妾室也算足以彌補他了,這兩年他沒少在自己妻子這裏受委屈,如今自己給他尋了這一個乖巧柔順的妾室,長得又是如此美貌,想來兒子也定會滿意的。

尚書夫人真是越想越高興,竟是一改往日到這裏來時的鬱悶。旁邊的少夫人看了卻是暗自咬牙,看來婆婆對自己夫君的這個妾室很滿意啊,但是雖然不願意承認,這個蘇家的五小姐長得的確是不錯,自己也找人去打聽了,這個蘇家五小姐性子的確是很好。

本來,她是不擔心的,自己是正妻,她一個妾室,還不是任自己搓圓捏扁,只是聽說她那個二姐卻是不好惹,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尚書夫人這時不由好奇地道:「澈王妃來這裏是因為什麼得了什麼病啊?」該不會跟自己兒媳婦一樣吧?

那小廝立刻應聲道:「哪裏是澈王妃?而是那蘇家的五小姐啊,她……」說到這裏,他卻是立刻住了嘴,然後略帶驚慌地看向尚書夫人,之後勉強一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尚書夫人明明聽見了他說來看病的蘇家五小姐,怎麼可能放過他?來這裏的看病的可都是女子,多是那方面的病,這蘇家五小姐可是很快就要嫁給自己兒子了,要萬一她得的是什麼不好的病,那自己兒子要是娶了她,可不完了?

只見尚書夫人讓身旁的侍女取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小廝,同時低聲對那小廝道:「只要你跟我說那蘇家五小姐究竟是什麼病,這銀子就歸你。」

那小廝看着她手裏白花花的銀子,卻是一臉的為難,「夫人,您就別勉強我了,我們這裏的規矩嚴得很,不能向旁人透露任何的,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在這裏就做不成了。」

一旁的少夫人見狀卻是心急,不由又拿了一錠銀子給那小廝,「這些總夠了吧,不過是讓你說一句話而已,這裏只有我們幾人,哪裏會讓旁人知道了,快點吧,告訴我們那蘇家五小姐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她現在心中是又燃起了希望,如果這個五小姐真的有什麼病的話,她就嫁不成自己的夫君了吧?那正好如了自己的意。

那小廝看了她們手裏的那兩錠銀子一咬牙,便是湊近了幾分,小聲道:「我大概只知道,這位五小姐小時候好像是因為什麼受了重寒,導致宮寒體虛,估計很難懷上孩子,所以才來找肖先生給調理身子的。」

尚書夫人一聽到這話,當即就如同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剛剛那股子欣喜完全不見了。而一旁的少夫人卻是不由微微勾起了嘴角,太好了,簡直天助我也。當初自己之所以答應他們給自己的夫君納妾就是因為自己一直懷不上孩子,現在好了,那個蘇家的五小姐也是個懷不上孩子的,他們難道還要迎她進門嗎?

當然不行!尚書夫人心中暗自惱怒,這蘇家竟然瞞下了這麼大的事情,幸好現在聘禮還沒有下,否則的話,不就被他們給矇騙過去了嗎?

自己給兒子納妾,就是想讓她給鍾家綿延子嗣的,可是這蘇家五小姐竟也是個不能生的,那他們鍾家還要她做甚?幸好,在成親之前發現了,不然這要是真娶了回去,豈不是更糟心,一連兩個媳婦都是不能生的,那自己真的要氣死了。

結果,這尚書夫人連進肖先生的屋子都沒有,徑直帶着自己的兒媳回尚書府去了,這件親事得趕快作罷,萬萬不行了。

看着她們婆媳二人走遠,蘇洛寧帶着蘇雪彤來到肖先生的屋子裏,看着剛剛那小廝正在一旁站着,蘇洛寧朝着他含笑道:「多謝了。」

那小廝亦是回了一禮,「蘇小姐客氣了。」

蘇洛寧又是轉而看向坐在那裏的肖先生,道:「也多謝肖叔叔了。」

肖先生只是擺了擺手,「罷了,不過這點小忙,比起你以前幫我們的,這算什麼?」

「我之前去過林府,他不再京里,是又出去了嗎?」

肖先生點頭,含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性子,他喜歡到處遊歷,治病救人,他不喜歡呆在京城裏伺候這些達官貴人的。」

「林老是個賢達的人,我很佩服他。」

「你也不錯,贈葯施粥,以善濟人。以前師父總說無奸不商,可是自從遇到你之後,他卻是再也沒有說過這句話了。」

蘇洛寧只是淡淡一笑,「我是個俗人,只能做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林老才是大善。」

告辭了肖先生,蘇洛寧帶着蘇雪彤離開天和醫館,蘇雪彤忍不住開口問蘇洛寧,「這樣真的可以嗎?」她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估計明天鍾家就會派人來退親了。」

看剛剛鍾夫人急急離開的樣子,蘇洛寧就知道她一定是回府去跟尚書大人說這件事了。

既然這鐘家的少夫人是個懷不上孩子的,那他們就更加不可能讓同樣不太可能懷上孩子的雪彤進他們鍾家的門了,還不快趁著這門婚事沒成定局,趕緊給退了。

兩人離開醫館便是坐了馬車回澈王府,路上走到那處京城有名的點心鋪子,蘇洛寧不由讓馬車夫停下了馬車。

「姐姐要買點心嗎?」一旁的蘇雪彤問道。

蘇洛寧含笑點頭,她還記得當初自己剛跟司空澈成親的時候,他就讓自己幫他買來着,只是後來她發現……原來司空澈這個人並不喜歡吃甜食的。

正欲張口吩咐了馬車夫去買,蘇洛寧臉上的笑容卻緩緩凝了去,透過撩開的窗帘,她的眼睛定定地看向一處。

蘇雪彤見她如此,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面上不由一驚,那不是大姐和……

「柳先生?!」蘇雪彤不由驚訝地出聲道。

蘇洛寧此時卻是淡淡開口道:「你認識啊?」

「是啊,這就是以前父親給我們請來的教書先生,柳先生啊。他不是已經回家鄉了嗎?怎麼還在京城裏?」而且還跟大姐在一起?

有關於蘇綺蔓跟柳彥哲私奔的事情,整個蘇家只有蘇洛寧,蘇之牧和蘇夫人三個人知曉,其他人都只以為蘇綺蔓是一個人離開京城的,所以蘇雪彤並不知道蘇綺蔓和那柳彥哲之前的牽絆,只一心驚訝著。

而這時候卻聽得蘇洛寧輕聲道:「我們下去打個招呼吧。」

說罷,就見蘇洛寧下了馬車,而蘇雪彤愣了一下也是跟了上去。

本來正跟柳彥哲說說笑笑的蘇綺蔓一見了蘇洛寧和蘇雪彤立刻嚇得一句話頓在了那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

只見蘇洛寧緩緩走到他們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柳彥哲,然後面上含着禮節性的微笑,開口道:「剛剛方才聽我五妹說,公子原來就是我們蘇家請的先生,失敬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蘇洛寧臉上明明是笑着的,但是柳彥哲總覺得她的目光有些凌厲,好像要看透自己一般,心裏竟是不由有些心虛,「二小姐客氣了。」

「之前……我們在城門口那裏曾經見過的,是吧?」蘇洛寧含笑道,「看樣子柳先生這次進京來是為了參加科考的。」

「正是。」

那日,他跟同伴一起進京,正聽到有人說那馬車是澈王府的馬車,他當時一聽到澈王兩個字,心裏就是一顫,然後不由自主地就朝那馬車看了過去,只見那馬車的窗帘正被一女子撩開,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他當時就意識到這女子一定就是蘇綺蔓曾經跟他說過的『二妹』了,那個替她嫁給澈王的女子。

當時他就忍不住想,如果當初蘇綺蔓沒有逃婚,而是依照聖旨嫁給了澈王殿下,現在他們都會是怎樣的情景。

聽說,澈王殿下對他的王妃寵愛至極,這讓他聽了之後有些慶幸,最起碼在那場混亂里,那個無辜的女子是幸運的,這讓他的心裏稍稍有了點安慰。

這時候,蘇洛寧卻是看向站在柳彥哲身旁的蘇綺蔓,輕聲道:「既然柳先生是進京來趕考的,大姐你就別耽誤人家的時間了,眼看着這科考就要臨近了,這正是要用功的時候。」

說實話,蘇洛寧一點兒都不相信這個柳彥哲是來跟蘇綺蔓破鏡重圓的,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一個面色木然,一個歡喜雀躍,很明顯現在是蘇綺蔓剃頭挑子一頭熱,但是讓蘇洛寧不解的是既然這個柳彥哲不喜歡蘇綺蔓了,為什麼還要兩次三番跟蘇綺蔓走這麼近?他有什麼目的?

蘇綺蔓聞言面上不由一紅,喃喃道:「我沒有……」

到這裏,蘇雪彤也是看明白了,大姐這樣含羞帶怯的樣子是喜歡上了柳先生啊,現在回想起來,當初柳先生在蘇府,每次來教書的時候,也是對大姐格外上心,她原先一直以為那是因為柳先生認為大姐有天分,但是現在看來,情況好像不是這樣的……

蘇洛寧也沒有跟他們兩個多說什麼,幾句話之後,蘇洛寧便是帶着蘇雪彤離開了,在這種事情上,蘇洛寧向來點到為止,如果蘇綺蔓再次鬼迷心竅了,自己說什麼她都是聽不進去的,只能任由她自己去撞了南牆再回頭了。

「二姐,大姐是不是……喜歡柳先生啊?」

蘇洛寧聞言不由側頭看向蘇雪彤,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心中卻是暗自感嘆道:蘇綺蔓啊蘇綺蔓,現在連彤兒都看出來了,你這般不避嫌地跟柳彥哲在一起,遲早會被人看穿,到那時難保你跟他私奔的事情不會被翻出來啊,到時候別人知道了卻是算不上什麼了,若是被皇上和皇後知道你逃了他們兒子的婚,卻是跟別的男人私奔,你的這條命還能保得住嗎?

一路回到澈王府,司空澈去了宮裏還沒有回來,蘇洛寧把點心放在桌兒上,隨手拿起一本書閑閑看起來,不知不覺地就歪在軟榻上睡著了。

等司空澈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美人卧榻,青絲堆枕,纖白如玉的手指垂在榻外,皓腕欺霜賽雪,雙目閉着,那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棲息。

司空澈不由放輕了腳步,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眉心處輕柔落下一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是他的妻啊。

司空澈這廂剛欲轉身離開,榻上朦朦朧朧的蘇洛寧卻是翻了身子,手掌正好碰到他披風上的涼意,便已是有了幾分清醒。

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蘇洛寧看到司空澈正含笑坐在自己的身邊,猶自有聽不甚清楚的聲音道:「你回來了?什麼時辰了?」

司空澈伸手理好蘇洛寧鬢邊的亂髮,輕笑道:「起來吧,等會兒要用晚膳了。」

蘇洛寧這才坐起身來,眼睛裏猶自有些未睡醒的慵懶,直看得司空澈想做壞事,但終究是忍下了,這兩天自己是有些過分了,若是再越界,寧兒要生氣了。

卻見司空澈轉身去拿了那桌上的點心過來,打開油紙包,取了一塊就是送到蘇洛寧的嘴邊,「買了怎麼沒吃?等着我回來吃呢?」

蘇洛寧卻是含笑道:「澈王殿下不是喜歡吃嗎?都是買給你的。」

司空澈不由撇嘴,實話實說道:「我不喜歡吃甜食。」

「唉,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那時候不是沒話找話嗎?誰讓你都不理我的。」

蘇洛寧卻是笑着拿了一塊遞到司空澈的嘴邊道:「可是我是給你買的,你真的不吃嗎?」

司空澈看着蘇洛寧遞過來的糕點,微微擰了一下眉頭,自己真的是不喜歡吃這樣的東西啊,不過……隨即司空澈的眉頭舒展,卻見他接過蘇洛寧手中的糕點,送入口中,然後突然就伸手攬住蘇洛寧,低頭尋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細碎綿長,等司空澈鬆開她的時候,蘇洛寧面上已經通紅。

卻見司空澈抿了一下嘴角,邪氣一笑,道:「我還是喜歡這樣吃。」

你吃?是你吃的嗎?分明都到了我的嘴裏!

「寧兒還要讓我吃嗎?」

「吃什麼吃,該吃晚飯了!」

司空澈看着手裏拿着的點心,不無遺憾地道:「可惜了,我還想再吃一塊兒呢。」

蘇洛寧磨牙道:「你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好啊,求之不得。」說着卻見司空澈已經沖着蘇洛寧張開雙臂,做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來吧,你想從哪裏開始吃都可以,我保證不反抗。」

蘇洛寧見他這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個枕頭扔過去,「流氓。」

司空澈聞言卻是不樂意了,「寧兒啊,這次耍流氓的真的是你吧?」

蘇洛寧卻不再理會他,徑直起身去問晚飯做好了沒有,而司空澈卻是跟在她後面,用十分遺憾的語氣問:「你真的不打算吃我了嗎?」

「……」

「寧兒,自己放出的狠話要做到啊。」

「……」

「寧兒,要我自己寬衣嗎?」

「……」

次日,太陽剛從東方露了一點點痕迹,蘇府便是來了一位客人,不是別人,正是琴姨娘找的那媒人。

蘇老爺聽到侍女通報說是媒人來了,還以為是尚書府那邊來下聘了呢,心中暗道:這不是還沒到商定的日子呢嗎?

接着又聽得那侍女說媒人是一個人來的,心中就更加疑惑了,這一切事情不都定下了嗎?這媒人這麼一大早來又是來幹什麼?

等到蘇之牧見到那媒人之後,卻聽到鍾家那邊要悔婚的消息,蘇之牧不由詫異地看着那媒人,「怎麼這麼突然?來求親的不是他們嗎?這下聘禮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到了,怎麼突然在這個時候悔婚?這件事情要出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們彤兒是有什麼毛病呢?這讓我女兒以後如何嫁人?」

那媒人也是十分為難,「蘇老爺啊,我也很不理解啊,明明之前都順順利利的,也不知道鍾家那邊為什麼會突然悔婚,他們就說是不合適,這婚事作罷。」

自己也是追問了他們的原因,可他們就是不說啊。

鍾家那裏自然不能說是在天和醫館偶然知道了蘇雪彤不能懷孕的事情,不然這件事鬧出去的話,大家也都知道自己兒媳婦不能懷孕的事實了,這說出去丟的可是他們鍾家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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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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