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過河拆橋

第104章 過河拆橋

馬車之前,三人對峙,司空澈戾氣盡顯,殺意已起;兩個採花賊為保一命,亦是全力迎戰。

這兩個採花賊倒非是一般的宵小之輩,一經出手亦是有着幾分功力的,兩人聯手尚且還能與司空澈對上一兩個回合。

而一旁站着的蓉姨娘見雙方已經交手,眼珠子一轉,看了一下四周,便果斷決定趁機逃走,可她這廂剛剛轉身走了一步,就被一顆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石子給擊中了膝蓋,跟剛剛那兩人一樣,瞬間跌倒在了地上。

待她欲起身再走,又是一顆石子擊來,如此反覆三四次,蓉姨娘只覺得膝蓋痛得厲害,便也不敢再動,一時間竟是僵在了原地,動也不敢動。

而此時,她身後的打鬥已經停歇,那兩個採花賊雖然有着非一般宵小之輩所能擁有的功力,但是跟司空澈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而且此時司空澈又是處於盛怒之下,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王爺……」聽得一聲喚,但見後面封平亦是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把劍給我。」司空澈冷聲道。

封平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兒,只看到兩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但還是下意識抽出了手中的長劍遞到司空澈的手中。

蓉姨娘聽到他這般聲音也是下意識回頭去看,卻見一身冷厲的司空澈手持長劍,手腕一動,已是在其中一採花賊的身上劃下一道傷口,那傷口不是很長,但是很深,一時間血流不止。

但見司空澈持劍揮舞,劍光閃開耀眼一片,不過頃刻之間,那人的身上已經綻開無數道這樣的傷痕,而此時司空澈卻不再繼續,而是把劍拋回到封平的手中,沉着聲音道:「不把他們兩個身上劃出千道這樣的傷口來你就別回王府了。」

封平聞言不由抬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口中卻是立即應道:「是。」

「還有……」司空澈看向站在那裏已經被嚇得面色慘白的蓉姨娘,「讓她就站在旁邊看着,直到這兩個人渣血流而死,你再把她帶回王府。」

「是,屬下明白。」

說完之後,司空澈低頭看向那矮個子的男人,抬腳就踩上他的手腕,腳下用力狠狠一碾,那男人痛呼出聲,哀聲響徹在寂靜的空氣中,撕心裂肺一般。

「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看着自己身體里的血一點點流盡而慢慢死去,那種慢慢體會死亡的感覺最美妙了,明明可以挽救,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你們就好好享受吧。」

說完,司空澈也不再理會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寧兒,他沒有功夫跟他們在這裏耗,否則他定要親自動手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司空澈閃身坐上馬車,把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蘇洛寧攬入懷中,而此時的蘇洛寧只覺得渾身燒得難受,這種感覺太強烈,以致於對於周遭的一切她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司空澈靠上來的時候,她卻一下子就辨認出了他的味道。

「司空澈……」

「是我。」司空澈取走蘇洛寧手中攥著的簪子,用她隨身帶着的手帕包住她手心流血的傷口。

「司空澈……」

此時蘇洛寧被司空澈抱在懷中,她微微仰頭眼神迷濛地看着他,似在確認什麼一般。

「是我。」司空澈又是應道。

蘇洛寧的呼吸越來越重,一下一下都噴灑在司空澈的脖子處,他知道蘇洛寧的藥效已經發作了,此時她一定很不好受,「寧兒,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王府了。」

看到蘇洛寧這般難受的樣子,司空澈不由連聲催促外面的馬車夫再快一點,那馬車夫也不敢怠慢,揚起馬鞭,迫得那馬兒急速地平治起來。

澈王府門口,那守門的侍衛正看到一輛馬車疾馳過來,待仔細一看,卻是自家王府的馬車,馬車還未停下,就見他們家王爺懷裏抱着王妃躍身而出,直接使了輕功躍進王府之內,那些守衛均是驚訝不已,這是怎麼了?

司空澈抱着蘇洛寧一路回到他們的新房,把懷中的蘇洛寧安置於床榻之上,而此時的蘇洛寧渾身難受得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嗜咬她的筋骨,同時又覺得整個身體燙得不行。

就在這般時候,一個冰涼的物什貼在了她的臉上,卻原是司空澈的手,「寧兒……」

他輕喚一聲,便移開手掌去解蘇洛寧腰間的玉色錦帶,誰知已是神志不清的蘇洛寧卻是捉住了他的手,眉心也是微微皺起。

司空澈傾身至蘇洛寧的耳邊輕哄道:「是我,寧兒。」

蘇洛寧這才鬆了手,修長的手指微挑,腰帶緩緩散開,煙羅輕衫若曇花盛開,如煙似霧籠在蘇洛寧的身下。

因為藥性發作,蘇洛寧的呼吸越發重了起來,額上、鼻間也滲出細密的汗珠,打濕了鬢邊的青絲,如玉的肌膚因血脈的運行而微微泛紅,眼前的她比平日裏更多了幾分邪禍人心的妖魅。

衣衫盡褪,兩人肌膚相貼,蘇洛寧彷彿是久在沙漠之中跋涉的人突然嘗到了一汪清泉,玉璧般的手緩緩纏了上去。

而因為蘇洛寧的主動讓這場意外而來的纏綿更加難以收場,在瘋狂的激情之中,司空澈都恍惚以為中了媚葯的人其實是自己。

一場激情褪去,司空澈抱着已經嬌軟無力蘇洛寧踏入內室隔間的浴池,尚且敏感的身體一經接觸溫熱的池水,不由往司空澈的懷中縮了一下。

司空澈見狀不由一笑,抱着蘇洛寧的手臂緊了緊,含笑在蘇洛寧的耳垂處輕咬了一下,引得蘇洛寧縮了縮脖子。

照以往的情況,蘇洛寧此時必是要狠狠瞪上司空澈一眼的,可是此時她真是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任由司空澈抱着她坐下,感受到溫水的慰撫,蘇洛寧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司空澈卻是細心地托著蘇洛寧受傷的手,此時那傷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還是不要沾水的好。

看着蘇洛寧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迹,司空澈心中亦是有些懊惱,他本想着千萬小心的,可慾望一旦崩堤,所有的冷靜、理智全都煙消雲散了,其實眼前的女子於他而言何嘗不是比媚葯更甚?

再看眼前這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恁般柔弱無骨地偎在自己的懷中,長發被水浸濕飄蕩在迷霧的水面之上,鬢邊的清水自臉頰淌下滴在削瘦精緻的鎖骨之上,實在是一副極考驗人自制力的景象。

但司空澈卻也只是輕吻了一下蘇洛寧的額角,並無其他舉動,他知道剛剛那一場狂風暴雨般的纏綿已經讓蘇洛寧竭力,她得好好休息了。

蘇洛寧的確是累極,還在沐浴之中,就已經靠着司空澈的胸膛緩緩睡去,最後還是由司空澈為她擦乾了身子,抱回到卧房裏的。

司空澈看了一眼凌亂不堪的床鋪,便是把懷中已經睡着的蘇洛寧輕然安置於窗下的軟榻之上,為她手上的傷口上好葯之後,便是起身取來乾淨的素巾坐在軟榻之旁耐心地為她拭乾頭髮。

做好這一切之後,司空澈才輕手輕腳地在蘇洛寧的身側躺下,今日之事,他此時亦是一陣后怕。

蘇洛寧醒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她微微動了一下,只覺得滿身酸痛,然後就感覺到腰間的手臂一緊,她抬眸去看正對上司空澈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

「醒了?」

蘇洛寧應了一聲,然後才發現自己身上只蓋了一床被子,身上什麼衣服都沒穿!面上不由一紅,連忙裹緊了身上的被子,雖說她跟司空澈已經那個了……但是醒來之後赤誠相見她還……不習慣。

司空澈嘴角勾起笑意,在蘇洛寧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現在遮是不是晚了點?你渾身上下有哪裏我沒有……」

蘇洛寧連忙伸手去捂他的嘴,「還說!」

司空澈見她瞪自己便委屈道:「寧兒,這次主動的可是你。」

蘇洛寧索性不理他,兀自道:「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司空澈卻是不動,「還拿什麼拿,這天都黑了,馬上又要上傳睡覺了,穿上再脫多麻煩啊,也省了我動手了。」

「還油嘴滑舌,你信不信我讓你在書房裏睡一輩子啊?」這人說這些話都一點不害臊的?

「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待蘇洛寧衣服穿上,思維這才恢復了些,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由開口問司空澈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裏的?」

「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啊。」司空澈道。

「我不生氣,你說吧。」

「自從上次我以為你失蹤找遍整個京城都找不到你之後,我就派了暗衛在你身邊跟着……」那次的事情讓他開始意識到蘇洛寧要是萬一出事的話,他根本就來不及知道,或者等他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從那之後他便派了暗衛在蘇洛寧的身邊,萬一要是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他還能及時知道。

見蘇洛寧沉默著不說話,司空澈仔細觀察着她的臉色問道:「你沒生氣吧?」

蘇洛寧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一笑,「你派人保護我,我幹什麼生氣?」

「我不是怕你以為我是派人跟蹤你嗎?」雖然他私心裏的確是有一點點這個意思了,誰叫他家寧兒長得太好看,太招人喜歡了呢。

「我才不怕你跟蹤我,我一向光明正大,沒有什麼是不能讓你知道的。」

司空澈聞言含笑摸了摸蘇洛寧的頭髮,「是啊,我們寧兒多光明磊落啊。」

蘇洛寧當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跟司空澈生氣,如果不是他提前想到了這一點的話,那今天自己就……

「他們人呢?」蘇洛寧凝眉問道。

「蓉姨娘被帶回來關在材房裏了。」

見司空澈並未提及那兩個採花賊,蘇洛寧心中便是明白,那兩人一定是已經死了。

「我想去看看她。」

「好,我陪你去。」

黑暗凌亂的材房裏,一個女人縮在房間的一角,她的嘴角正在流血,那是她剛剛試圖逃跑被門外的守衛給打傷的,她心中明白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是等死而已。原本以為這次自己能把蘇洛寧給拉進地獄,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為什麼上天要如此薄待自己,卻那般厚待蘇洛寧,上天不公啊。

「王爺,王妃。」

門外傳來侍衛恭敬的聲音,蓉姨娘渾身一抖,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縮成一團。

緊接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有人舉着火把走了進來,卻原是門口的守衛在替司空澈和蘇洛寧照路。

「蓉姨娘你都不抬頭看看我嗎?」蘇洛寧看着那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蓉姨娘,冷然出聲道。

那蓉姨娘知道自己已無活路,也不去求蘇洛寧,只萬念俱灰地道:「你殺了我吧。」大不了就像那兩個採花賊一樣,受盡萬劍屠戮,眼睜睜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流盡而亡,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不過,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蓉姨娘這才抬頭狠狠瞪向站在那裏的蘇洛寧。

卻見蘇洛寧聽聞此言卻是緩緩勾起了嘴角,看着窩在地上角落裏的蓉姨娘,涼涼道:「你這樣的人做鬼的話,也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吧?且不說你背着自己的丈夫跟別的男人苟且,就單說你殘害一條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你就已是罪孽深重了。」

「你口口聲聲說都是我害了你,難道不是你自己作死走到如今的地步呢嗎?能把自己做下的罪孽全都怪到別人的頭上,你也是夠厚顏無恥的,當初我就不應該喂你吃下絕子的葯,而應該直接讓你喝了毒藥,命喪黃泉!」

蘇洛寧緩緩俯身身子與那蓉姨娘對視,眼睛裏的冷意如冰似霜,駭得那蓉姨娘不由往後縮了縮。

「不過現在也不晚,讓你死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但是我現在卻並不想讓你死了呢,活着多好啊,折磨、痛苦,你得一一嘗過才好呢。」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蓉姨娘聲音都開始發抖,天啊,她為什麼要回來招惹這個女人?

蘇洛寧卻是直起身來不再看她,徑直對司空澈道:「王爺對青樓什麼的都很熟,那幫蓉姨娘找一個活計應該是不難的吧?太高雅的地上她也夠不上格,最低等的就行。哦,對了,先說好了,她賺的銀子可都要歸我。」

司空澈不由一笑,眸中帶着寵溺的神色,應道:「好,我定會幫你安排妥當。」

「還有,她可是我的搖錢樹啊,你可要囑咐那些人千萬別把她給弄死了,我得要她……好好活着。」

死有什麼可怕?一了百了那是解脫,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放心,你囑咐的事情,我一定都幫你辦好。」

直到這時,那蓉姨娘內心裏巨大的恐懼迫使她不得不爬到蘇洛寧的面前,對她磕頭求饒,「二小姐,你就看在我曾經服侍過你父親的份兒上放過我吧,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了,我保證。」

可是蘇洛寧哪裏會理會她的哀求,「你就好好享受吧,我的蓉姨娘。」

說罷這句話,她再也不看那蓉姨娘一眼,轉身走出了材房,留下萬念俱灰的蓉姨娘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滿心的暗淡,自己今後還有活路嗎?

這廂司空澈一路跟着蘇洛寧走回到他們住的院子,蘇洛寧正要伸手推開房門,卻陡然轉過頭去看向司空澈,「你跟着我幹什麼?這麼晚了,你不回書房休息嗎?明天早上還要上早朝的。」

司空澈聞言眸光驟深,伸手攬住蘇洛寧的腰身,勾住她往房間裏帶,一腳踏進房間,司空澈一個轉身把蘇洛寧壓在門后,整個人就貼了上去,附唇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寧兒,做人沒有這樣做的,過河拆橋的事情,非君子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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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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