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獠牙(Part.4)

第八回 獠牙(Part.4)

正當奧布的絕大多數人還沉浸在夢鄉時,距離阿斯哈家別邸所在山崖遠處的海灘上,藉助依稀的月光,可以看到從海中慢慢地浮起一個巨大的黑影,並漸漸向海岸接近。這是一艘龐大的潛艇,比起一般呈水滴型的潛艇來要寬闊得多,而且形狀古怪,宛如一條爬上河灘的短吻鱷魚,潛艇艦艏的兩側已經各自敞開一個黑洞洞的大口,司令塔前的炮座上還逐漸在升出機關炮塔,等到炮塔完全升出,六個旋轉炮身便已經將烏黑的炮口對準了四周,隨時準備將如雨般的彈藥傾瀉向不適宜出現在附近的人。

那敞開的艦艏里,已經吐出兩部跳板搭上了海灘,從這跳板上奔出近百名頭戴藍色貝雷帽、迷彩服內露出海魂衫的士兵,他們迅速的依照地形展開警戒。隨着探照燈快捷的閃爍了幾下,距離沙灘不遠的樹林里也閃爍起早已準備好的信號。緊接着從樹林里便開出服飾相同的數百名士兵以及十幾輛裝甲運兵車和輪式突擊炮。沒有任何寒暄,這些士兵和他們的裝備便開始有條不紊的登上了這艘巨大的水下登陸艦……

「收容工作預計5分鐘之內就會結束,巴魯克隊長。」馮•繆勒艦長瞥了一眼顯示屏上行動迅速的士兵之後,扭頭對上方正在仔細擦拭著SVD的巴魯克說道。

「很好很好……」巴魯克拉動了一下槍栓,仔細審視槍膛漫不經心的說道:「收容結束后,立即駛離爆炸影響範圍,同時保持監視……」

巴魯克話音尚未落下,猛地一團火焰就從山崖上的宅第里噴了出來,雷鳴般的爆炸聲和炒豆般的槍聲在4,5秒之後也傳了過來。

「……看來要順便擬定一下損失報告書了。」巴魯克眼皮也不抬一下繼續著槍支保養工作,而正在登艦的士兵也沒有一人停下腳步駐足觀看,更沒有一絲慌亂,每個人只是神色平常的繼續著登船工作——就像這次作戰的代號一樣,平靜的從「香格里拉」而來,平靜的返回「香格里拉」等待下一個孕育他們的戰場,這個世界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會缺少母親般撫育他們的戰火……

渥特菲德嫻熟的更換著彈夾,Beretta93R的槍管已經有些發燙了,質量再好的槍也不能阻止金屬的導熱性,偏偏對面的那頭狼崽並不是可以讓那隻沒什麼觸感的義肢持槍瞄準的對象——看看一路上牆壁、搖搖欲墜的木門乃至天花板上面大大小小的缺口就知道。

已經想不起這場遭遇戰到底是誰開的第一槍,想起來也沒有意義。難道要用來作為向保險公司索賠的理由以及遞交給法庭的呈堂證供不成?

「大叔真的很優秀呢,花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能把你殺掉,但是之前的那些人這麼差……應該不是你的部下吧。」亨舍爾緊貼著牆壁擦拭著利斧微笑道。

「真是厲害的眼力呢……孩子,如果現在是玩『WheelOfFortune』,這個答案可是會獎勵給你巴哈馬群島旅行一周啊。但是很可惜,我不是巴特•沙基克(PatSajak)。」渥特菲德略微放鬆了一下酸澀的手指不帶笑容的打趣道。

「雖然我也不是維娜•韋特(VannaWhite),但是獎品方面……」亨舍爾右手輕輕的丟掉擦拭血跡的手絹探進懷裏微笑道:「還是準備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兒……」

「那還真是謝謝了……」渥特菲德的眼神猛地變的銳利無比,獨眼中閃爍著大型貓科動物獨有的光芒。只是一瞬間,這個男人就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射了出去去,對準亨舍爾所藏身的位置就是一通猛射!!

卻見亨舍爾如同一隻矯健的靈貓一般悄無聲息的降低身子避開了子彈,緊接着迅捷的朝着斜上方跳開,伸在外套內側的右手利落的一揚,三道寒光便朝着渥特菲德激射而出!!

只見渥特菲德身子驟然向下一沉,那三把飛刀便貼着他的頭皮飛過,隨着沉悶的金屬震顫聲,尾部兀自抖動的飛刀死死的釘在了牆上,但沙漠之虎並未就此停住,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撲離那個位置。

轟!轟!轟——!!隱藏在那三把飛刀握把里的C4炸藥將那面漂亮的牆壁炸出了一個足以進出幾乎所有大型食肉動物的恐怖大洞。並且不斷的朝着外面噴吐著濃煙和烈火……

渥特菲德撣了撣頭髮上那一大堆建築垃圾,皺眉苦笑道:「現在玩具商就不能給小孩子一些安全的玩具嗎?至少可以讓我偶爾不必幹些命懸刃口的工作吧……」

「天國可是個好地方呢,不必有這種煩惱。」蹲在沙發背後的亨舍爾一邊說着,一邊從背後抽出一把AKS-74U短突擊步槍,從沙發上方伸出槍口朝着渥特菲德發出聲音的方向就是一梭子子彈!

「很有同感呢……但是我還沒有聽見上帝對我召喚呢!」接着連續的翻滾和跳躍,渥特菲德跳到了房間一角的吧枱里,藉著這個內嵌有複合裝甲的吧枱充當掩體,迅速的朝着亨舍爾開槍還擊。一老一少一邊互相開着玩笑,一邊不忘將子彈傾斜向對方,9*19MM帕拉貝盧姆手槍彈、空尖彈和M74型5.45*39MM「毒彈」在這間還算寬敞的房間里來回交叉著完成各自的鑽洞工作……

相比渥特菲德和亨舍爾之間互有攻防的混戰來,瑪琉這邊的交戰卻呈現出單方面的壓倒性優勢。儘管傷口得到了充分的處理,儘管手上所持的是採用複合材料、輕飄飄的Glock19,腰上還別了一支WALTHERP99,儘管準備了不少的Glock19大容量15發甚至Glock18的31發彈匣。但是——在格萊特的PK通用機槍使用的7.62×54RMM機槍彈,200發容量的彈鏈盒以及690發/秒的射速面前,這一切準備依然顯得蒼白無力。

在格萊特精心準備的火力壓制之下,瑪琉只能只能勉力進行幾下干擾射擊,僅此而已……

伴隨着叮叮噹噹的聲音,黑方的Bishop被扔進了托盤裏,和先來幾步的一枚Knight,三枚Pawn做起了伴。同時也將白色的托盤有輕微的朝下壓去。

屋裏屋外都雖然都忙得不亦樂乎,但是這間遊戲室還是顯得比較安靜。都卜勒好整以暇的看着基拉,他在靜靜的期待和享受着,期待這個少年的焦躁不安,期待他崩潰絕望的剎那,期待着他掩面而泣的樣子……而享受這種期待,享受這種焦躁,也是他的諸多惡劣愛好之一……

基拉雖然內心深處的恐慌與焦躁越來越大,但是依然不斷提醒著自己——失去冷靜的話就會徹底失敗,在連着手腕和腳踝的鎖鏈清脆抖動聲中,黑方的棋子依然堅持着。

「真是了不起……一直能堅持到現在,真優秀。」都卜勒鼓掌笑道:「不愧是響博士觸犯禁忌也要製造出來的……但是對我沒用哦,這種小花招……」

白色的Rook毫不留情的將黑方的另一枚Knight踢開,都卜勒開心的拾起Knight笑道:「沒用的,不管你怎麼掙扎,我的勝利都不會改變……」

看着再一次晃動起來的指針,基拉眼神中劃過更多的焦躁,他強迫自己不再扭頭看着那個讓自己心驚肉跳的天平,全身心地投入棋盤之上。豆大的汗水卻不由自主地滴淌下來……

「雖然看起來你還只是新手,但是對這種遊戲,你似乎已經上手了呢……」拄著Sticky斜著身子欣賞者基拉將棋子落位,都卜勒大笑着鼓掌喝彩道:「已經學會利用Combination來迷惑我,確實不錯。但是……,僅僅只是這種水平……要看穿你的想法,對我而言還不算太困難……」

都卜勒壞笑着用白色的Knight將黑方又一枚Pawn從棋盤上踢走,黑色Pawn被都卜勒得意洋洋的拋玩著,看着基拉已經開始無法掩飾的面龐笑道:「哎呀呀~~~~~~,最後的策略也不行啊。因為小看我,你母親以及那些可愛的孩子們的生命……」

在黑色Pawn落入白色托盤的金屬敲擊聲中,鼠灰色的指針朝着紅色區域危險的晃動過去,在僅僅距離紅色邊緣的2、3MM左右的時候又輕輕的擺盪了回來。但是基拉微微張開的薄唇卻毋庸置疑的展示着他的最後防線……

「該怎麼辦?已經沒轍了,想要讓別人來救贖你醜陋的生命?只要你的母親作為人質被抓……」都卜勒眯起眼睛欣賞著金屬鎖鏈嘩嘩作響的源頭——身體微微顫抖,紫色眼瞳死命盯住那根細小指針的褐發少年。在惡作劇的微笑之下,都卜勒帶着白色絲綢手套的左手慢慢滑進了褲兜里……

叮——!!清脆的聲音在基拉耳中不啻於一聲巨雷,這轟然巨響震蕩著這個年輕人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末梢和每一個細胞,讓他險些站立不穩癱倒在地。

「抱歉,抱歉。不小心掉地上了。」都卜勒略帶歉意的微笑着,轉身彎腰拾起從他褲兜里「意外」滑落的硬幣。

略微鬆了一口氣的基拉剛開始有些鬆弛,宛如魔界深淵而來的鼓掌聲卻讓他再度繃緊了每一根神經。

「輪到你了哦,再不快點的話……哎呀哎呀,時間會不夠用的哦,會失去媽媽的哦~~~~~~」都卜勒冷笑着鼓掌喝彩道,蹂躪別人神經的快感慢慢的浮上來了,因為興奮而不自然扭動的指關節更是咯咯作響……

「不用擔心,不用着急,不用哭泣……最後的最後為你安排了壓軸大戲。」獨卜勒用Sticky抵住基拉的下巴,迫使他昂起頭來,望着那雙慌亂的紫瞳輕佻的微笑道:「你……要用身體來還債……」

「對,沒錯。大哥哥會用身體來還債。」亨舍爾一邊更換著AKS-74U的彎彈匣,一邊玩味的笑道:「也許他會後悔自己長得那麼俊俏……」

「什麼?!!!那個變態難不成還是……」聽了亨舍爾的話,冷汗刷的一下就從渥特菲德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流了下來,腦海里頓時浮現出如下畫面——寬闊的大床,散落一地的衣褲鞋襪,跌落在一旁的薄毯,被鐵鏈禁錮的褐發少年**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在繃帶怪人強壯身體的壓制下少年不可抑制的嬌喘呻吟著,白色的濁夜從兩股之間流淌下來,潔白的床單上更是留下的觸目驚心的落紅……

「請別誤會了,雖然那傢伙的腦子從來就沒搭對線過。但是在性取向方面……還沒到那個地步。」格萊特嬌笑着用一竄曳光彈和乒乒乓乓的金屬撞擊聲將瑪琉從限制級畫面(15禁,未成年人需要在有家長指導的情況下選擇性觀看,兒童不宜……)里拉了出來。

「那麼剛才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感覺被涮了的渥特菲德拉了一下槍機大聲質問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身體上的某些東西,例如……」亨舍爾很天真無邪的咧嘴笑道。

「你這張英俊的臉蛋和手感還算過得去的皮膚。」都卜勒頗為自得地說道:「這會成為這次行動中我最大的收穫,以及極佳的收藏品……」

「那個變態原來還是個毛皮收藏狂嗎?」渥特菲德側身閃過數枚5.45MM子彈驚訝的大聲說道:「那傢伙要皮膚幹什麼?他又不是皮貨收購公司的職員!!」

「一方面是興趣,比如將小孩紋身之後的皮製成的枱燈罩,那種昏黃的光線可是能令我幾乎興奮得發狂呦~~~~~又或者製成大衣外套,保溫性相當不錯的哦。」溫文爾雅的微笑,詳盡的介紹,如果不是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產品內容,都卜勒也許應該考慮轉行。只見他優雅的伸出摘去絲綢手套的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基拉蒼白的臉龐笑道:「你不屬於上述範圍,你的皮……是生活必需品,將會讓我變成你!」

「無法理解嗎?確實……你和我又不是『同類』,站立於不同的世界自然無法理解對方的世界觀。艷陽之下正常世界的你從未踏入過午夜的世界,不知道哪怕是一張極端醜陋的臉和長滿水痘表面粗糙的皮膚對我而言……也是充滿了誘惑力。」都卜勒憧憬嚮往的打量著大和母子,看着基拉滿臉的疑惑不解和欲言又止,都卜勒那張有點缺乏血色的臉笑了。

「我為何需要皮呢?因為,將這張表皮脫掉之後……這才是我的真面目……」在略顯乖戾扭曲的笑聲之中,都卜勒將手伸到腦後,隨着手上傳來的力量,那張俊俏的臉一點點地脫落了下來……

「這……這是……」基拉顫抖著捂住嘴巴,腸胃裏傳來極其強烈的翻江倒海感。

「出生到現在……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伴隨着每一根相關肌肉如同蚯蚓般的蠕動,鮮紅的「人體標本」咧了咧嘴用嵌在喉嚨位置的電子發聲器微笑道:「所以我非常需要皮膚……為了要與人類社會一同生活的皮膚……為了弄到這些皮膚,不僅需要大量的金錢……優質的原料也是不可或缺的,我不喜歡用人造革……所以現在的這份工作……我很喜歡。」

「我……很醜吧?!」都卜勒望着基拉冷笑道:「看見我的樣子會嘔吐吧!一定會想是怪物的化身吧?!」

「不……沒有……」基拉搖了搖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到。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

「不需要勉強自己啊……偽善者。」都卜勒盯着基拉無所謂的笑道:「我也是被自己的雙親,叫做怪物的……」我的母親在廁所里把我生了下來,本來打算把我順手和糞便一起衝進下水道里……但是呢,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那麼做……因為她那種莫名其妙的多餘動作,我奇怪的活了下來。接着在我8歲的那年,把我賣給了馬戲團……買我的男人只是為了得到一件賺錢工具,要我做偷盜等各種犯罪行為,就像是家畜一般呼來喚去……「

「我最初殺的人就是那個馬戲團團長,之後為了要生存,我就繼續不斷的殺人……最初就不是完整的身體,就要用不是完整的生存方式。只有這樣的方法,才能與完整的人類一起生活。你也是如此吧?從你最初駕駛MS殺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步出最初的人生了。只是為了繼續生存……披着人皮的惡魔……」都卜勒再次鼓掌喝彩起來,基拉的心卻慢慢地往下沉……

「千萬別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啊,我會頭疼的,我頭疼起來的話,沒準兒就引爆炸彈了……」都卜勒壞笑着停止了鼓掌,從上衣里掏出了一支做工考究的梨木煙斗,自顧自的一邊加煙葉一邊說道:「另外為了能夠讓你冷靜的下完最後一步棋,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這件事情太過殘酷,恐怕之前也沒有人告訴過你吧……」

「你之前曾經問過小鬼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你是這樣問的,對吧。」都卜勒甩了甩手將烏黑的火柴丟了出去,用力的吸著煙霧,冰冷的如同凶犬一般的眼睛看着點了點頭基拉,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原因什麼的,根本不存在……什麼原因也沒有啊,小少爺。」

「不是因為傷感,也不是因為什麼印象。也不是因為無情,頭腦也不需要冷靜。只因為被殺者對殺人者來說——他的生死,根本無關痛癢。」煙嘴立暗淡的火光忽明忽暗的亮着,宛如暗夜裏的星光,都卜勒吐出了一團煙霧繼續說道:「還有,所謂的理由是——『他不存在於世上比起存在,對自己更為有利』。世上的某人一定是這麼想的。為了金錢、**、或是所謂的大義——那個人用他生存至今所認知的一切來作為交換,就因為這樣,我們被派到了這裏,為了消滅你們。」

「殺戮敵人也許對你們正常人而言說不上是美麗的事情,只不過是——污穢的野狗互相殘殺罷了。絢麗的勳章也罷、遍地的屍骨也罷,將他們還原到最基本的原點的話,只剩下『東西』這個辭彙而已……給它們再重新賦予價值的話,那可不是什麼回憶之類妖言惑眾的東西,其價值就是世人共通的主題——錢。我們的戰爭對象,或許是為了主義、主張……為了打倒體制、或是為了維護體制……為了侵略、防衛、保護鄉土……為了家人、女人、毒品……反正理由很多啦。不過,我不懂這一套。我只知道他們想要爭取的東西,對他們而言很重要。對你們也很重要……但對我們沒有意義,我呢……為了區區幾文錢和幾張皮,必須奔走於世界各地。為了這些必需品殺人、被殺。重點是,沒人逼我這麼做。我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自己喜歡。在我的世界裏,區區幾文錢和幾張皮,比自己的生命、比別人的生命都重要。」

「我說了這麼多,你也應該明白一些了吧……」都卜勒叼著煙斗,語氣里卻絲毫沒有煙葉燃燒的熱度,同樣冰冷的眼睛盯着面若死灰的少年說道:「可以打敗我的,絕不是永遠缺貨的神和愛,更不是可以拿去喂狗的正義和自由。這些都只不過是強大人物的特權,和『狗的項圈』相比,我寧願選擇後者。真正能夠將我打倒在地,能夠讓我在流淌著污水的陰溝里死去的,只有不斷用鮮血洗染夜晚、迎來冷酷的清晨、腳上纏滿了陰溝里的爛泥和鮮血氣味的——『同類』。」

「原來如此,經你這麼一說……我就更不能再和你磨磨蹭蹭下去了。」渥特菲德嚴峻的說道:「真是很遺憾,雖然不應該這樣對待小孩子,你……會在這裏完蛋。」

「這種話,真夠好笑的……呵呵……」亨舍爾一邊將手摸向腰間一邊樂不可支的笑道:「大叔引以為豪的手槍已經沒有子彈了吧?剩下的武器應該是左臂里那隻已經更換過的大口徑手槍以及……緊貼在背後,一直都沒有使用的那把裝滿子彈的P90衝鋒槍了吧?」

「你那邊的情況需要我介紹一下嗎?你應該還剩下最後一個彈夾了吧?當然你的斧頭還是兩把,而且也沒有卷刃。」渥特菲德扔掉了手中滾燙的Beretta93R,從背後抽出了那把P90,嫻熟的打開保險之後冷聲說到。

漆黑的房間再度回歸沉默,兩個人都等待着用各自最後的王牌來進行最後一擊……

啪——!!一大塊剝落的天花板掉在地板上,蓄勢已久的兩人同時從各自的「掩體」里跳了出來,將噴吐着火焰的熾熱槍口對準了對方!!

沒有憐憫,沒有同情,沒有猶豫。5.45MM和5.7MM子彈閃爍聖誕節的裝飾燈一樣纖細漂亮的紅色曳光,沒有帶上聖誕節美好祝願得漂亮子彈們帶着不怎麼美好的願望玩命的從兩具不斷高速移動的身體周圍以毫釐之差擦過。

撇開身手不談,單就技術性能指標而言,勝利女神顯然更容易被一開始就以專用PDW為設計目標的P90衝鋒槍打動。這不光光是因為多了5發子彈,更因為AKS-74U那650~1000rds/min實在是過快了。不但降低了射擊精度,更意味着如果不能搶先消滅掉對手,持槍者就會面對彈藥先對方一步消耗殆盡的困境!

清楚這一點的渥特菲德也正是打算利用武器之間的性能差距來分出勝負,數秒之內亨舍爾就會射完所有子彈,扔掉槍支,抽出利斧撲上來,那幾位短暫的空隙,應該足夠渥特菲德將最後的幾發子彈射出去停止亨舍爾的動作……

AKS-74U最後一個彈殼彈出了拋殼口,亨舍爾在那枚子彈出膛的一剎那將已經無用的短突擊步槍猛地砸向渥特菲德。並未有多大意外的渥特菲德準備側頭避開那個3.6公斤重的回力鏢,全神貫注的藉著子彈彈跳的微弱火光將那個瘦小身影套進P90的准直式瞄具里……

白色的強光突然將房間里的黑暗全數趕了出去,被膠帶粘貼在AKS-74U握把上的紐扣閃光彈——亨舍爾的殺招毫不留情的炸開了。毫無防備的渥特菲德因此暫時失明,這無疑是非常致命的——最後的幾發子彈全部射空,天平逆轉了。

遮擋着強光的雙臂緩緩的放了下來,閃爍著詭異銀輝的瞳孔在漆黑的房間中再度出現,開心地望着對面身手已經遲緩下來的男人,纖細的手臂優雅的從大衣下擺中取出了那兩把鋒利無比的斧子,冰冷的反射光下,那顯露出小小犬齒的笑容真的很刺眼……

只一下,在銀色的光弧中那把P90衝鋒槍斷成了兩截,若不是撒手的快,渥特菲德又得去購買一隻右臂了,暫時失明的中年男人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藏有大口徑手槍的左臂對準了如同靈貓一般悄無聲息移動的亨舍爾,憑藉着那明銳的直覺和聽覺,方向鎖定的非常準確,應該可以暫時逼退亨舍爾,爭取視力恢復的時間……

卻見亨舍爾一個箭步衝上,之前便已經吃過這支義肢苦頭的他那會給對手以喘息的時間?銀色的光弧比渥特菲德用肌肉拉動扳機的速度更快,彈簧、槍管、螺絲紛紛飛到了空中,渥特菲德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被剝奪了所有武裝的男人跌倒在了地上,唯一還可以有所作用的右臂按住眼睛,也許是想要藉著一番搓揉來恢復視覺。但,在亨舍爾高高舉起的利斧、斧刃反射著冰藍色的光芒以及那殘忍的笑容面前,一切,似乎都來不及了……

「大叔……也快點加入之前那些人的行列吧,變成和那些人一樣的……雖然有點遺憾,你的時間不多了……」亨舍爾微笑着說道,猛地,那纖細的身軀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射向了跌坐在地上的渥特菲德!!

乒——!!!巨大的槍聲突然響起,這聲巨響是如此的突然,以至於亨舍爾一臉不信的望着右腿上那個巨大的血窟窿,帶着迷惘和被12.7MM子彈撕碎了韌帶、肌腱以及脛骨的右腿在慣性作用下撲倒在了地面上,右手的斧子也一併跌落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帶着疑惑和不甘回頭望了一下自己的傷勢,亨舍爾咬牙用右手將身子撐了起來,左手猛地將另一把斧子舉起,眼看就要擲向渥特菲德!

乒——!!!又是一聲巨大的槍響,彈殼清脆的跌落地面而又彈起的聲音中,尚未達到最大加速度的的斧子和那隻從手腕處打斷的手掌無奈的調到了地上,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裏不斷的流出,匯成涓涓細流淌過地面上那些盛開的紅色花朵流滲入地下……

「你完蛋了,小子!」渥特菲德撐着地面平靜的對已經無法動彈的亨舍爾說到:「只要你還稍微有一點理性的話,應該早就能夠發覺到的……察覺到我並不只有一處是藏着槍械的義肢,察覺到你已經落入了圈套……」

冉冉青煙尚未從左腿義肢上顯露出的槍口散去,那是一隻改裝后的「超級沙漠之鷹」。12.7MM特製手槍彈那足以擊斃一頭成年非洲象的巨大動能不但讓亨舍爾徹底落敗,恐怖的后坐力更讓身為使用者的渥特菲德也平移了將近半公尺左右……

「閃光彈……一早就被你發現了嗎?」亨舍爾喘著氣不甘的說出自己的疑問,就算可以根據聲音來判斷自己的位置,但也絕不可能作出那樣精確的射擊。何況那枚紐扣式強閃光彈是那個人特意為自己製造的……不用拉環,可以快速黏着,可以躲避儀器探測……沒有理由會失手的。

「……那枚閃光彈確實是我預測之外的漂亮攻擊,我也確實因此而暫時失明,事實上直到現在也沒有恢復……」渥特菲德苦笑着撤去了右手,臉上赫然帶着摩魯基襖導師的「眼鏡」——感應式光學圖像生成裝置。卻聽他苦笑道:「除了幸運女神,真的應該感謝發明這東西的人以及把它借給我以防萬一的摩魯基襖導師呢……」

「……你被過多的熱血沖頭腦了,小鬼。被熱血沖頭腦之後,你的感覺也會變遲鈍。結果……最後你還是將以腦子壞掉、無可救藥的壞小鬼的身份在這裏死去……」渥特菲德語音平靜的說道,見過了太多的死亡,同情敵人似乎也越發的困難了……

「呵呵……呵呵呵……」亨舍爾露出銀牙展顏笑道:「大叔,真好笑,你在說什麼啊?我是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因為,我過去殺了這麼多的人了。一直以來殺了許多…許多…許多…許多人。我們只會……這樣活着,延長……單靠這樣,我們就能生存,就能延長自己的壽命……我們就是永遠,是的……我們是『NeverDie』……我們是永恆的……」

「這就是你的信仰嗎?很出眾的想法,但是……」渥特菲德聽着亨舍爾用不斷變調的聲音的訴說,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說到:「正確答案就像歌曲里唱得一樣,Noonelivesforver……血肉之軀皆如草木,人類的榮耀也皆如草芥,草會枯萎,花會凋謝,沒有不會醒來的噩夢……」

「那個槍傷……最多可以挺上10分鐘。最近的大醫院離這裏有40分鐘的車程……,很遺憾,我能做的只有在體力恢復之前就這樣看着你死掉了……在你啟程前往那個世界之後,順帶着幫那些被你殺掉的人做一下半吊子的安魂彌撒,大概……你是無法理解的吧……」渥特菲德有點無力靠着牆壁說道。

「呃……嗚……嗚哇……」力量和血液一起留出體外,亨舍爾再也無力支撐,撲倒在了地面上,小聲地抽泣了起來……也許是因為痛苦,也許是因為離開這個世界前的痛苦……還能動的右手掙扎著抓住胸口,像一個孩子一樣的嗚咽抽泣著,清澈的淚水劃過被鮮血沾染的蒼白臉龐地落到了那攤血色之中……

「別哭了……你這個笨蛋!」渥特菲德仰頭望着支離破碎的天花板,有點無奈、有點傷感的說道:「這會讓我後悔剛才沒一槍打爆你的腦袋的……以前在北非作戰的時候,我也碰上過一半以上是小孩的游擊隊……和小孩子在一起待太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小孩子的頭部開槍了……」

「嗚嗚嗚嗚……嗚哇……羽……嗚哇……哥……」

可能是沒聽見,可能是意識已經混亂,可能是對另一個世界的恐懼,單薄瘦小的身軀依然在顫抖,痛苦的抽泣依然在繼續……只是聲音慢慢變低,逐漸細不可聞,直到最後消失在這空曠雜亂的房間里……

「所以……我才討厭和小孩子交手啊……」渥特菲德摘下「眼鏡」瞥了一眼已經不再動彈的亨舍爾,晚風輕輕捋過銀色的短髮,撫過那不再顫抖的身軀和沒有了恐懼和痛苦的面龐……在這靜靜的晚風下,他靜靜地睡著了,永遠的……

「來世去個好人家吧,還有……」渥特菲德拾起自己的武器,看着安詳的睡着的孩子,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做個好夢……晚安……」

基拉的手輕顫著伸向棋盤,也許是向伸向Queen,也許是想伸向King……每一個棋子不知為何似乎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沉重……

「哎呀?那一手真的可以嗎?」都卜勒叼著煙斗戲謔的微笑着,望着那雙不由自主地望向自己的紫瞳質疑道:「真的可以嗎?真的沒問題嗎?你確定……這樣就可以拯救所有的人嗎?」

「光憑着希望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想要拯救一部分人,註定就要犧牲另外一部分人……該犧牲誰?又該拯救誰?誰是應該被犧牲的?誰又是應該被拯救的?」都卜勒雙手一攤,作為難狀道:「可有可無的冒牌母親、那些纏人的小鬼……你真的想救他們?你真正想救贖的……不正是自己嗎?」

「已經夠了吧?一個人忍耐到現在……」都卜勒微笑着伸出右手輕輕的撫上那顫抖著的臉龐,慢慢的微笑道:「嘗試解放自己如何?不用那麼辛苦,沒有沉重的枷鎖……快樂的生活,只要除掉多餘的東西……」

「多餘的……東西……」基拉如同著魔一般呢喃著,空洞無神的眼睛只是望着前方。

「沒錯,這些傢伙不正是多餘的嗎?用這雙早已沾染了無數鮮血的手……除掉他們吧。」食指輕輕滑過基拉的下巴,殘忍的弧線在那張可怖的面孔上浮現出來……

「除掉……」基拉如同夢囈般的低聲說着,突然,那雙紫瞳恢復了神采,猛地將都卜勒的手擋開怒喝道:「夠了!住口!不要說了!!!」

都卜勒並未懊惱,頗為紳士的收回了被擋開的手,重新帶上那幅絲綢手套,悠然自得的說到:「別把話說得那麼絕對嘛~~~~~~~~~,你剛才也動心了吧?」

「不對!!那是你的誘導,我……!」基拉抱住腦袋像鴕鳥一樣閉上眼睛大聲喊叫着,鎖鏈伴隨着身體的激烈運動嘩嘩作響。

「你一直就想殺了他們吧?期望別人對你同情、對你好,戴上那張可憐的假面具……」都卜勒一邊轉身走向那堆絨毛玩偶翻檢著一邊說道:「放心吧,這個東西……應該會比那張面具輕鬆有效的多……應該可以解決問題,幫你,幫我解決問題……」

都卜勒猛然轉過身來,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大號的伐木用電動鏈鋸!!

「如果你無法做出決定的話呢……我就用這個慢慢的劃開他們的肚皮,活生生地將肚皮劃開……將臉埋進鮮血淋漓的內臟里……盡情的吃……一滴血也不剩的……一片肉也不剩的——品嘗那鮮美無比的每個臟器的獨特風味……因為之前的激烈運動,肚子有點餓了呢,至於你嘛……」都卜勒「溫柔」的微笑道:「給你特別優待……把你做成攜帶型的,帶到我的房間里……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那傢伙……也太目中無人了一點吧?」蘇蘭特•馮•赫茨看着大熒幕上揮舞著鏈鋸的都卜勒,老半天憋出了這麼一句。

「大姐頭……我們這裏直接遙控引爆N2高爆雷,把那個連大腦和屁股都分不清楚、不折不扣地白痴直接送到月球上如何?」馮•愛麗娜一邊猛吸著尼古丁與焦油的混合氣體,一邊從牙縫裏發音道。

「沒關係……反正是不聽命令的士兵,在這戰場之上很快就會陣亡,不會再給我們添麻煩的。」巴魯克毫不在意地說到,眼皮也未抬一下、專心致志的繼續作在指揮席上用Lane指甲挫打磨著閃閃發亮的子彈。

「說的也是呢……」蘇蘭特懷抱着雙臂,緊繃着的臉也放鬆了下來。

「我們是LostNumbers,腦袋裏根本記不住同伴的名字,用完即棄。」馮•愛麗娜倚靠着欄桿叼著香煙微笑道:「人死了補充就行,靠殺人來生存的傢伙要多少有多少,就是這樣……」

「這樣子看着就行了嗎?」克爾斯滕翻閱著格奧爾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爾(GeorgWilhelmFriedrichHegel)的《Wissenschaftderlogik》向書桌旁註視着屏幕上的都卜勒,身着白色大褂的萊斯莉•卡普蘭教授問道。

「數據並不是只能從實驗室里獲得的,閣下。」卡普蘭扶正了一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微笑道:「這樣的測試自然是越多越好,對於作品的性能測試的必要性……閣下應該可以理解嗎?」

「對於這些參與測試的試驗體的生死,你很關切嗎?」克爾斯滕平靜的反詰道。

「就像父母關心孩子的感覺一般,您不用在意。」銀色的眼瞳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漫不經心的說到。

「你一直就是這樣疼惜親生孩子的?」冰藍色的眼瞳依然古井不波的注視着書頁,語調里也未帶上任何的諷刺。

「我不記得會把怪物當親生孩子啊……」善於進行解剖和研究的纖細手指搭上領口的漂亮絲巾,濃艷的的紫色薄唇有點玩世不恭的吐出了回答……

「從遠處看護孩子的父母心,也要適可而止啊……」善於簽發包括死刑執行書在內的一系列命令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不帶警告口吻的磁性聲音淡淡的做着警告……

「不用擔心……用這個一下子就好了!!!」都卜勒猛地一揮手中的鏈鋸,粉紅色的熊娃娃立即身首異處,絨毛和填充用的棉絮四處飛舞著。

「是懲罰嗎……?對我的……」被母親用槍口指著,基拉面色蒼白的說到,不知為何,他的心底里居然有了一絲輕鬆。

「不是的~~~~~~~~~,不是…不是…不是!!」都卜勒拿着飛速運轉的鏈鋸漫步而來,臉上滿是寬慰的笑道:「這是感謝的心情,非常…非常…非常感謝的心情。」

「果然是在玩這種不入流的遊戲嗎?」都卜勒左側的通信器突然傳來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正在興頭上的都卜勒顯然並不喜歡被人打斷找樂子,但也不由得停下手中的鏈鋸,惱恨的望向閃動着的熒幕。

「渥特菲德先生?!」看見熒幕上出現的獨眼男子,基拉不由得意外的喊出聲來。

「沒有人告訴過你嗎?打擾別人進餐的話……可是會讓他勃然大怒的!!」都卜勒臉上寫滿了不爽這個詞語,沒人能夠擔保他現在不會改變主意把基拉直接劈成兩半。突然,都卜勒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大聲喊道:「小鬼們呢?他們都死到哪裏去偷懶了?!!為什麼沒把你解決掉……」

「你應該想得到原因吧?為什麼你們的通信裝置會在我的手上……」毫不理會都卜勒歇斯底里的發作,渥特菲德沉聲回答道。

「切,真是沒用的傢伙……連這麼點小事情也做不好。」都卜勒歪歪嘴嘟囔了一句,隨即神色又恢復正常,自信的微笑道:「但是呢……你打算用這個來做什麼呢?雖然很想誇獎你的努力,但當你還在確定我位置的時候,我可是有充足的時間把這小子改裝成可攜帶的款式,並且點上一支哈瓦那雪茄,悠閑的吐上幾個煙圈之後離開……你打算遠程操縱其他的玩具來襲擊我嗎?還是以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服我呢……?喂,別老是一幅神神在在的臭屁樣啊,你再裝酷下去,可就只能來收屍了哦~~~~~~~~~~」

「我說……老兄,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你是——ErectileDysfunction吧……?」渥特菲德突然冷笑着說道。

此言一出,不但都卜勒當場呆住,就連先前面如白紙的基拉也一下子臉紅到脖子根。這裏可是有小孩子在場的,多少注意一下影響吧……

「因為是混合性ED患者,所以無法通過正常途徑宣洩……這種低俗無聊的遊戲成了你唯一的性發泄途徑,只有看着無力反抗的目標在面前絕望的掙扎哀嚎,你才能獲得那丁點快感……」毫不理會臉色越來越鐵青的都卜勒,渥特菲德自顧自的嘲諷著,語言之辛辣,用詞之刻薄……堪稱一流……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你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混蛋!!!!!!吵死了!!!不準說我的壞話!!!!!!」承受神經徹底被壓垮了的都卜勒癲狂的用電鋸胡亂的朝着熒幕上的渥特菲德劈砍著,嘴角邊流淌著白色的泡沫大吼道:「給我出來!!安德魯•渥特菲德!!!!到我的面前來!!!!!你有種就在我面前再說一次看!!我要把你那張噴糞的臭嘴給撕下來!泡在福爾馬林里做成標本!!!你這個缺胳膊斷腿的殘廢居然敢如此侮辱我?還說我的遊戲低俗無聊?侮辱人也要有個分寸!剛才的話你再說一次看看!!說啊!給我出來說啊——!!!!!」

「……變態先生……是你輸了……」碎裂的熒幕上一邊向外彈射出絢麗的電火花,一邊還在顯示著渥特菲德自信的笑容。

「說什麼蠢話!我的手上還有人質和炸彈,所有的優勢都在我這邊!!行了!我要把那小子……」看着冒出一團黑煙徹底報廢的通信裝置,都卜勒扭曲的獰笑着將身子轉了過來。

砰——!!!!彩色玻璃窗猛然間變得支離破碎,用手臂遮擋着臉部的渥特菲德跳了進來!!

「難道……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都卜勒驚訝之餘,忙不迭的用左手掏出那把黃金版特製沙漠之鷹對準突入房間的渥特菲德開火!

倉促間的射擊效果並不好,對於槍口上跳嚴重的沙漠之鷹更是如此。只見渥特菲德落地之後毫不停留的沖向都卜勒,子彈帶起的氣旋颳得臉上生疼,而電動鏈鋸更是擦著右肩而過,衣服的碎片尚在空中飄舞,沙漠之虎手上的P90衝鋒槍尾部就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都卜勒的臉頰上!都卜勒的身軀立時旋轉着倒飛了出去!!

「不可能的……剛剛還不是在其他的房間里嗎?!」看着自己昂貴的沙漠之鷹被渥特菲德一腳踢得遠遠的,都卜勒帶着不甘和疑惑,用鏈鋸從地上支撐著爬起來大吼道。

「……你是說剛才的那個嗎?」渥特菲德嘴角微微斜了一下笑道:「真是遺憾,剛才的全部都是錄像啊。」

「說謊!騙人!!」都卜勒顫抖著站起身來,不信的大聲質問道:「剛剛……剛剛還不是在和我說話嗎?!!!而且你是怎麼確定到這間房間的!!!!」

「你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渥特菲德收斂起笑容冷冷的說道:「從最初你打那通電話開始,我就開始想了,對於一個狂熱的沉醉於復仇遊戲的傢伙來說,什麼樣的環境條件是最能令他滿足的?毫無疑問,這個房間應該足夠擺放他的玩具和獵物,且擁有極佳的隔音效果……總而言之是可以讓你盡情瘋狂而又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地點自然而然的被限定死了。你對自己所擁有的優勢太過自信,故意延長折磨基拉的時間……惡意的玩弄別人——這是你最大的敗筆。」

「連我的回答也預想到了嗎?別開玩笑了!!!你這個殘廢混蛋!!!!!!!」處於失控邊緣的都卜勒用電鋸指著一旁的大和母子狂笑道:「雖然你的努力值得誇獎!但是,我還有贏的辦法,決定勝負的關鍵棋子還在我的手上!!!」

渥特菲德將手中P90指向都卜勒,淡淡地感嘆道:「你確實被氣昏頭了呢……如此確定自己依然佔據優勢。好吧,儘管嘗試一下吧……使用那一招的時候就是你的末路了。」

「等一下!渥特菲德先生!!!炸彈……!!!」被鎖著的基拉不顧一切的大喊起來,他清楚都卜勒會幹什麼——把這個島徹底變成一座環形山,順帶着把所有人都拖進地獄。

「什麼末路啊?!」都卜勒猙獰的扭頭向雁田笑道:「給我聽好了!把黑色的King扔進白色的托盤……!!!!——這樣就Check了!!!」

P90密集的槍聲打斷了都卜勒的叫囂,鏈鋸橫截面爆出朵朵璀璨的金屬火花,渥特菲德向對方要害處射擊的子彈都被鏈鋸擋了下來,一旁的雁田趁此機會一把抄起棋盤上黑方的King擲了出去!!

黑色的棋子在眾人驚恐、淡然、空洞、興奮的眼神中翻滾著,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擦過被鏈條鎖住的年輕人的指尖,輕輕的落向了那個白色的天平托盤……

叮——!!!!黑色的棋子落在托盤裏又彈了起來!鼠灰色的指針不可挽回的划入了紅色的區域!!

「不要——!!!」基拉大喊道,緊接着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絕望的望着天花板,軟軟的跪坐了下來——一切都完了,克雷、媽媽、拉克斯、摩盧基襖導師、大家……最後,自己誰也沒能夠救到……

乒——!!巨大的聲音在房間里迴響着,死一般的靜寂。

沒有人說話,只有都卜勒的笑容在慢慢的消退,眼神中的得意消失不見,只是驚訝萬分的望着自己的胸口——那個正在不斷用鮮血染紅白色Tuxedo的洞口。疑惑的回過頭去,卻見半蹲在門口的瑪琉手裏的Glock19對着自己,槍口的青煙尚未完全散去……

「怎麼會……為什麼沒有爆炸……?」都卜勒的聲音不再瘋狂嘈雜,而是詭異的平靜。無論是幾個小孩子脖子上的項圈炸彈還是被藏匿的N2高爆雷沒有一個發生任何變化。

「……那個小女孩早就和我脫離接觸了,差不多是和另外一個被幹掉的同一時間……」瑪琉皺着眉頭沉聲說道:「雖然很勉強……但是配合著搖擺的速度和節奏,還是將渥特菲德先生告訴我的那根起爆線給切斷了……果然,所有的炸彈全部都是無線電串連起爆的,只要那邊的被解除了,這裏的也……」

「那兩個個該死的小鬼……」都卜勒嘟囔了一句,像個破布袋一樣轟然倒下。

瑪琉一直平舉著的槍口猛地垂了下來,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地。劇烈運動對負傷者顯然不是一個小負荷,起碼從體力上來說,會讓這位女性徹底的透支。

「瑪琉小姐!」基拉關切的叫到,——瑪琉肩膀上的那塊紅色顯然不是染料。

「沒事吧?」渥特菲德收起P90,蹲下身子仔細的檢視着瑪琉的傷口,卻見對方微笑着搖搖頭,俏皮的伸出兩根手指作了一個勝利手勢……

「好了……先把這裏收拾一下,帶着基拉他們離開吧。」渥特菲德苦笑了一下肅容道:「那個小姑娘也許還未遠離這裏呢……」

「渥特菲德先生,請先去解開克雷他們吧……」隨着危機解除,已經恢復平靜基拉柔聲說道。幾個孩子連驚帶嚇得度過了一個晚上,不論身心……恐怕都不樂觀。

「知道了……稍微忍耐一下吧。」渥特菲德搶在瑪琉的前面應道,的確該讓他平靜下吧,今晚對這個年輕人而言實在太累了些,就連母親也變成那樣子……

拍了拍瑪琉的肩膀,渥特菲德轉身走向那幾個在牆角里的孩子,瑪琉擔心的望了一眼那對沉默不語的母子之後,也無奈的轉過身去。誰也沒注意到,地上的屍體似乎抽動了一下手指……

看着母親那蒼白獃滯的面孔,基拉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寬慰,悔恨和無力感充斥着內心的每一個角落,——什麼也沒能辦到,不能保護任何一人,如果不是瑪琉小姐和渥特菲德先生,那麼……

「我……一定會讓您恢復過來!媽媽……」年輕人輕咬着下嘴唇低聲說道,當他抬頭用溫柔和關切的眼神望向母親的時候突然驚呆了!

本應死去的都卜勒面目猙獰的站了起來!只見他喘著粗氣,又一次啟動了手中的電動鏈鋸!!

「一起去地獄給我陪葬吧!!!!!!!」都卜勒噴著血泡,揮舞著鏈鋸一邊大吼著一邊沖向無法躲避的基拉!渥特菲德和瑪琉雖然已經反應了過來,但已經來不及阻止那眼看就要落在基拉身上的鏈鋸了!!

這樣就結束了嗎……至少到最後,沒有人會再受到傷害了——想到這裏,基拉帶着些許的解脫等待着那飛速旋轉的鏈鋸招呼到自己的身上……

橫在基拉身前的背影出現的毫無徵兆,但拂過年輕人那驚訝面龐的淡藍色長發以及那淡淡熟悉的幽香……沒錯,從尚在襁褓時便開始照顧自己,在幼年時讀童話給自己,為他洗衣、做飯……即使在自己知道真相之後開始疏離她,但依然默默陪伴着自己、照拂自己的最親近之人身上特有的白梅香……

「媽媽——!!!!!!!!」伴隨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紅色的液體帶着鐵鏽的氣息混雜着白梅香從那位母親的身上噴灑而出,與她一起在空中飛舞——直至一起跌落地面……

在密集的槍聲伴奏下,都卜勒不自然的跳起了搖擺舞,直到槍聲嘎然而止才拖着和破抹布一樣的身體再一次躺了回去。

「媽媽!媽媽!!」基拉抱着母親那血肉模糊的身體哭叫着,但是卻只聽見母親開始變粗混亂的呼吸。瑪琉快步跑到這對母子的身旁,俯下身子檢視了一下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之後,在年輕人充滿期盼和焦慮、佈滿了血絲的紫瞳注視下,瑪琉閉上眼睛,沉重地搖了搖頭……

「不會的……瑪琉小姐……」如同被一道巨雷劈中一般,基拉抱着母親如同夢囈一般的自語道,被鮮血所沾染的身軀輕輕的顫抖著、抽泣著,淚和血一起滲入地面……

「……真是頑強的生命力,和蟑螂差不了多少吧。」渥特菲德皺着眉頭看着還在喘氣的都卜勒冷冷的說道:「Checkmate了,變態先生。把指示你們前來的人老實的招供出來吧,等我弄清楚了那隻幕後的黑手之後,就徹底的解決掉你……像你這樣的傢伙,還是早點躺進墳墓比較好,如果你還毫無廉恥的繼續活着的話,會給活人添麻煩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誰指示的?!回答我!!」

「呵呵呵……你們還真是天真啊。」躺在地上的都卜勒歪著脖子朝渥特菲德笑道:「我的身體內可是安裝了某種裝置哦……那玩意兒現在正把各種情報傳達給那幫人呢……不管是作戰失敗的事情……還是現在我們的對話……你覺得……他們會讓現在馬上就要招供的我活下去嗎……」

話音甫落,青藍色的火焰便從都卜勒的身體上竄起!就連渥特菲德也驚的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哈……看吧,果然沒錯啊……」都卜勒彷彿沒有感受到燒灼的痛苦,瘋狂的大笑着,朝着瑪琉、渥特菲德、基拉等人豎起中指冷笑道:「蠢蛋們,就告訴你們一句吧!!就去垂死掙扎的努力一下子吧……Bitch~~~~~!!」

「Mill…en…nium……」斷斷續續說了這個詞后,都卜勒微笑着不再說下去了。只是帶着興奮、期許以及滿足看着每一雙望着他的眼睛,成年人的,小孩的……

呵呵……這就對了,恨我就對了。這雙注視着我的……冷漠的眼神就是我一直追求的。真好……這眼神……我不會後悔……因為我都卜勒•曼納海姆……把靈魂賣給了魔鬼……

隨着**徹底化為一堆灰燼,都卜勒最後的思緒也隨着一縷輕煙飄散,在眾人的注視下……

他早就在等待着吧?等待着救贖自己丑陋靈魂的天使,等待着毀滅自己丑陋**的勇者……太累了,身為醜陋的怪物,他永遠得不到人們的愛,唯一讓他人重視自己的方法只有——恨,讓自己成為大家憎恨的對象也好,至少自己被重視關注了……可悲而愚蠢的理由,然而沒有享受過愛,所以根本不懂愛的都卜勒,也許只懂得用這種方法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吧……

「這也是母愛的形式之一嗎?」克爾斯滕平靜的合上書頁,看着大熒幕上還殘留有幾顆藍色火星的灰燼以及拿着數據鏈終端的卡普蘭教授。

「讓自己的作品儘早離開這個世界以免受到更多的痛苦……這也是有權利剖開他們肚子的實驗者的慈悲。」卡普蘭教授扶正了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略帶歉意地說道:「不過……果然還是不行,『Orihalcon植入大腦進而約束移植對象思考以及行為』——距離實用化還有很大的距離……最後居然出現了那種狀況。而BeastVirus的實驗對象也沒有展現出應有的性能——他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可以根據需要作出一定的調整,以便偽裝成各種年齡、性別的身份,唯一有點意外收穫的是可以用肌肉收縮和擴張來止血以及緩解傷情,進而繼續作戰……非常抱歉,果然我們還……」

「不,不用說這種話。我的教授,我看起來像是要你謝罪嗎?」克爾斯滕揮揮手,淡淡的微笑道:「刺殺拉克斯•克萊茵雖然失手,但這行動本身就是成功。這次我們不但成功而且接近大成功!這次的戰鬥過程代表着我們的研究本身已經取得一定成果。這讓我想起了你的『病毒進化論』——長頸鹿的脖子變長並不是因為想吃到高處的樹葉,而是感染了攜帶有令脖子變長的基因片段的病毒。這篇文章當時還被當成異端來攻擊呢……」

卡普蘭教授恭敬地說道:「拙作還能被您記住,這是我的榮幸,我和已經過世的Dr巴卡斯堅信使用病毒——這一最佳基因片段攜帶載體也可令包括NATURAL成年體在內的人類做出進化。響博士的『人工子宮』只不過是浪費時間和精力的無聊玩具,但是那傢伙和他的研究小組在一開始卻獲得了比我們更多的關注和資金投入……而他的研究成果對我們更是嚴重的打擊。那個實驗成果在戰場的表現非常強!出乎意料的強!!但是,在兩年前見到那對雙胞胎之後,我和現在已經過世的Dr巴卡斯都確定了我們的理論是正確的。他們正是幫助我們找到驚人物質的媒介——Medium!而且是近乎非人的Medium!!在生死關頭起舞,遊走於瘋狂和理智之間的存在……這正是幫助我們達成跨越20年時間的夙願的重要一步!」

「您的確是個可怕的天才,我的教授……」克爾斯滕晃蕩着手中的高腳水晶酒杯,注視着杯中的紅色液體微笑道:「說得不錯……接下來我們要構成怪物、武裝怪物、訓練怪物、組織怪物、輸送怪物、運用怪物、指揮怪物……這才是MillenniumPlan的最終目標——『LastBattalion』!太美妙了……ElegantPrefect!!」

「感謝之至!」在毫無反抗力的佩服的五體投地之後,尚處於某種亢奮狀態的教授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神經質的舉起了右臂。

「對於Orihalcon和大腦的結合實驗繼續進行,對這次試驗取得的數據請務必儘快展開分析,如果有必要可以申請加派人手,當然這是在保證絕對機密的前提下進行……這可是關係到議長閣下的計劃實行之後,我們塑造理想國民的重要步驟呢……真該感謝一下那位充當試驗志願者的女士啊,她可真是——出色的零件……」克爾斯滕甜美的微笑着——足以引起異性的無限遐想,足以編織無數人命運的微笑……

「基……基拉……」飽經滄桑的手危顫顫的伸向空中,雁田的聲音氣若遊絲,彷彿一句死神操縱的提線木偶,隨時都可能會斷線、散架。陷入永恆的休眠……

「媽媽!我在這裏!!」看見母親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基拉不顧一切地抓住那更若有若無的稻草,高興得握住母親冰涼的手叫出聲來。

「基拉……快逃……」雁田對愛子的聲音彷彿充耳未聞,只是自顧自的朝着空氣焦急地說着,中間不時地咳出血沫……

「她的意識已經混亂了……」有些經驗,臨時充當蒙古大夫的瑪琉別過頭去低聲說道。

「媽媽!!媽媽!!」稻草憑空的消失了,基拉卻依然不肯放開自己的手……

「基拉……你的家就在這裏。媽媽永遠都在、會在這裏……而且永遠都愛你……」雁田開始平靜下來,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笑得那樣堅毅,彷彿對愛子從未對自己提起過的煩惱瞭然於心……那個微笑就像基拉童年出門上學時,回到家中時,這位母親所特有的如同溫暖的風一樣的微笑……

沾滿鮮血的手輕顫著撫過那清秀的臉龐,劃過滾熱的淚水——斷線般的垂下了,長達18年的母愛隨着沉重的落地聲嘎然而止了……

「媽媽……?媽媽!媽媽!!!」看着不再動彈說話的母親,基拉拚命的搖晃着,哭喊著……可惜生命是任何代價都難以挽回的……這件堆滿玩具的溫馨房間只剩下了絕望的哭喊聲。

「SomedaysIwanttorunaway,

totheworldofmidnight。

wherethedarknessfilltheair……」

晨曦第一縷陽光衝破烏雲,從海平線上徑直照射到山崖上,海浪拍擊著下面的礁石給美麗的歌聲伴奏,溫柔的海風輕的盪起格萊特的裙角以及黑色禮帽上的那根黑色絲綢飄帶。——只要沒有那挺PK通用機槍,這是足以讓任何一名畫家產生靈感的畫面。

格萊特輕輕的撫摸著從宅第裏帶出來的鳶尾花,嬌嫩的花瓣和同樣嬌嫩的手指輕輕接觸著對方。歌曲到了盡頭,格萊特意猶未盡的看着花朵以及遠方的天空,突然微笑道:「歡迎你從地獄里回來,大哥哥。」

基拉紅腫著雙眼,默然不語的望着背朝自己的女童,同樣溫柔的海風吹拂着他,但卻無法讓這個經歷巨變的年輕人產生哪怕一丁點的波動。

「大叔和阿姨也來了?大團圓的結果嗎?也不全是呢……」格萊特轉過身來看着尚未擦去身上的血污以及硝煙的三人微笑道:「難得大家都在一起了,不想說什麼嗎?」

「如果你肯知無不言的話,那自然最好。」渥特菲德冷峻的說道:「那麼就請你告訴我們吧,什麼是Millennium?又是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哎呀,那個有怪癖的先生還是說出來了啊,呵呵……」格萊特掩嘴輕笑道:「雖然我會儘可能的回答你的問題,但是……我並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

「那麼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哪怕是一丁點也好!」說話的是基拉,乾枯的淚痕還殘留在臉上,平日裏溫和的語氣亦消失不見。

「試驗啊……這從頭到尾都只是試驗。」格萊特頗為無趣的晃蕩著用談論天氣的語氣說道:「我們、你們都只是試驗的一部分,或者說是微不足道的零件……只是為了收集數據,進行比對參照的資料而已。殺掉你們只是順帶的……」

「怎麼可以……這種事情……」瑪琉吃驚的捂著嘴說到,一夜的殘酷殺戮和流血只是為了收集數據?

「事實上原本就不需要你們那種切實、詳細、符合邏輯的理由,所謂符合邏輯的理由……只不過是欺騙和自我欺騙的Amphetamine。」嘴角揚起優雅的弧度,小小的犬牙裸露在空氣中笑道:「殺戮時的體驗——腎上腺素和腦多巴胺大量分泌所來的快感……這才是根本的、真正的意義所在吧?很多人都需要一個可以被說服的理由……人們總是在尋找理由——讓自身行為正當化的理由,有時候只要說服自己就可以了。可大部分時候,卻不得不尋找讓他人認同的理由,因為一個人的正義畢竟太渺小了,多數人的正義,才能洗脫一切罪惡……」

格萊特輕輕的捋過飄逸的銀色長發,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我也對大哥哥說過了吧,就像旋轉的自行車輪胎一樣推動世界的力量……那就是奪走某人的生命。既然這個世界是為這個而被創造,我們留在這裏也只有這個理由。殺人、被殺、再殺人……這樣世界就能形成循環。」

「……你的哥哥因為這樣而死……你不傷心嗎?」基拉緊皺着眉頭黯然說道,格萊特的世界……他已經看過那無底的黑暗了,雖然只是一點點……

格萊特的手指抵著下巴片刻之後,輕盈的取下了銀色長發,以亨舍爾的容貌出現在三人面前,用亨舍爾的聲音對錯愕的三人微笑道:「你說什麼啊,大哥哥!我好好地在這裏啊,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因為我們是永恆不死的,在這永遠持續不斷的圓圈上一直循環存在。」

「我們一直在殺人。從以前開始……今後也是……像世界循環一樣不斷的殺人。為了殺人,世界才存在,大家才存在,我們才存在!」在渥特菲德和瑪琉充滿警惕的眼神和隨時準備抽出的槍口下,天真無邪的面龐湊到了基拉面前安詳的微笑道:「所以,大哥哥……我們已經不再為殺人悲傷了。無論是鮮血的氣味、慘叫還是內髒的溫熱感——現在的我們都非常喜歡這些。」

「不是的!」基拉猛地將那瘦小的身軀擁在懷裏,將銀色的長發再度扣回,撫摸著小小的腦袋哽咽道:「不是這樣的……世界其實……是為了讓你們幸福而存在的。聽好,血和黑暗不過只是世界的碎片而已,並非這個世界的全部……!」

「……喂……不要哭,大哥哥。你是我遇見的第二個這樣打心底溫柔的人,……紫色的眼瞳,也很漂亮呢……和紅色的一樣漂亮……」格萊特輕輕的推開基拉,迅捷的跳回了之前所處的位置拾起了那挺通用機槍!

「大哥哥,可能的話……下次我們兩個人一起,帶上野餐籃出門遠足去吧。」面對愕然的基拉以及舉槍瞄準的渥特菲德和瑪琉,格萊特略帶落寞的說道:「現在請你先行一步,在死的世界等我……」

巨大的槍聲驟然響起,那頂黑色禮帽突然飛了出去,在空中轉了幾個圈之後落在了基拉的腳下,格萊特的額頭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圓洞,鮮血甚至飛濺到了基拉充滿了錯愕驚訝的臉上,手中的槍械也摔在了地上。

銀色的瞳孔凝望着碧藍的天空,幾隻清晨出來覓食的海鷗正他們的上方盤旋著。格萊特只是獃獃注視着那片蔚藍,任憑鮮血流過臉龐、浸染銀色的長發以及黑色的衣服……

「……天空……真美麗啊……」

女童仰面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只是剩下了渥特菲德和瑪琉、以及被他們死命壓住的基拉。

他們沒有開槍,眼尖的渥特菲德在槍聲響起的瞬間看見了開槍者——一艘正在慢慢駛出陰影處的巨大潛艇,在它的指揮塔上,一名身穿迷彩服,頭帶藍色貝雷帽的金色長發女子,她正用一把狙擊步槍對準這裏。

「大姐頭,要準備導彈覆蓋嗎?有幾隻煩人的蒼蠅出現在附近的海域。」馮•愛麗娜看着雷達銀幕催促道,從大小上來看,那應該是幾艘巡邏艇。

「沒那個必要了……」鑽回指揮塔內的巴魯克淡淡地說道:「命令全艦準備下潛,我們的任務已經達成了。所以——可以回去準備下一階段的作戰了。」

「我知道了……對了,大姐頭。那個臭小鬼臨死前會說些什麼呢?」馮•愛麗娜掩口輕笑道:「沒能親手把他們幹掉,並且聽見他們的遺言……有點遺憾啊。」

「多半是……『天空真美麗』這一類的吧,有夠無聊的……」巴魯克將SVD拋在一旁,自顧自的靠着指揮塔的內艙壁給自己點起了煙,似乎一點也沒有使用2~2.5角分的SVD在1200公尺上準確擊斃目標的喜悅。

「大姐頭……?」感覺出巴魯克的語氣有些不對頭,馮•愛麗娜好奇的朝着通訊耳麥問道。

「……大概是上了年紀的關係吧,我有點……覺得累了。」巴魯克凝視着眼前的煙霧低落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基拉泣不成聲地說道,在他的身旁是已經開始變得冰冷僵硬的格萊特

「人們聚集在一起把這孩子變成一隻豺狼,吃人的豺狼!!……畜生!!」一再面對近在眼前的死亡,自己卻無能為力,基拉悲憤的大喊著。

「基拉,別正視這種事情和人。」渥特菲德看着悲憤交加的年輕人沉聲道:「他們所生存的……就是那樣的世界,這是最好的方式……只有這種東西,基拉。」

基拉猛然站起身子,用力地抓着渥特菲德的衣領——這很意外,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衝動的人

「……我……我……」

「你想過要收留那孩子吧……不可能的,那個孩子是無法停止殺人的。」沒有氣惱也沒有悲傷,渥特菲德淡淡看着基拉因為愕然而壓抑著憤怒的臉說道:「……如果之前只要有人……稍微發發慈悲,對他們稍微溫柔一點的話,那些孩子能去上學、交朋友、幸福的生活下去吧……但是,事情卻沒有變成那樣。卻沒有變成那樣啊!基拉……」

清楚自己無法挽回什麼的基拉只能將腦袋埋在渥特菲德的胸口,無力的捶打着、抽泣著……

渥特菲德長嘆了一口氣,仰望着那片天空說道:「所以——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吧,拉米亞斯艦長……您知道哪裏有帆布一類的東西嗎?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吧……」

「不……渥特菲德先生……讓她再看會兒藍天吧……」基拉看着那被海風吹起的縷縷銀髮哽咽道:「她現在仰望着天空……眺望着大海……睡著了……」

「是確實的情報嗎?」巴魯克皺着眉頭看着幾張剛剛遞交到她手上的照片,幾天前的作戰留下的疲勞感看起來已經消失了。

「經過三四個人的確認了,最近在壹岐島的街頭髮現了幾名ArchAngel的船員。」蘇蘭特•馮•赫茨一絲不苟的報告道:「明天就是奧布首席代表的大婚之日……看樣子,他們有可能會在那一天有所行動……」

「『只要稍微一點強烈的刺激,老鼠們自然會從藏身處蜂擁而出』、『要想調動奧布的其它棋子,必須把King掌握在手中,King如果不身先士卒,手下們也不會跟上來』。一切都如全國總領袖閣下所料……」

「要準備和他們打招呼嗎?大姐頭?」一旁靠着牆壁的馮•愛麗娜一邊擦拭軍帽上閃閃發亮的骷髏標誌一邊調笑道。

「是啊,有必要讓那些頹廢主義者知道我們REDCAP正規成員和之前的傢伙的不同之處……」巴魯克突然斂容朝着蘇蘭特問到:「Garfish的出航準備工作進行得如何了?」

「食物、淡水、彈藥……所有的必需物資都已經準備完畢,足夠一次遠足狩獵了。」

「從卡潘塔利亞一起運來的那三架MS呢?」

「Scylla、Siren、Charybdis完全沒有問題,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很好,諸位——!!」巴魯克離開了舒適的辦公椅,站直了身子嚴峻的盯着面前同樣進入到嚴肅認真狀態的下屬說道:「現在是實現我們REDCAP的誓言的時刻了!我相信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佩劍上的銘文!」

「MeineEhreheißtLoyalität!!」簡練、有力、自豪的回答,自加入REDCAP的那一刻起,這句誓言就成了他們生命的全部意義。

「開始行動吧!」巴魯克的手有力的揮下,黑色的閃電已經蓄勢待發……

「可是……那麼做真的妥當嗎……」

走在空中走道上,瑪琉低聲喃喃道。基拉平靜地點頭。

「是的——應該說,現在也只能那麼做了。」

聽到他的回答,瑪琉沉重地嘆了口氣。基拉明白她有所猶豫。不,正因為她是這樣的個性,基拉才敢於信任她。

「……其實,究竟什麼才是對的,我們也還一無所知。」

基拉邊想邊說,也像在說給自己聽。

「可是,就這麼放棄也不應該吧?或是明明知道卻默默的坐視,那也不行吧?」

——自以為正義,佯裝不知情來逃避,不聽也不過問……!最後就是這個下場!

他的耳邊響起某個人的嘲諷。那個憎恨人類、為戰爭火上加油以圖毀滅一切――一個有如邪靈一般的男人。

「那樣到最後會學演變成什麼下場……我們都很清楚……」

還有許多人像那個人一樣,正一步步將這世界導向戰火,基拉等人卻只是靜默。無疑的,這樣的靜默也是有罪的,和引發戰爭之罪並無二致。――

基拉毅然地抬起頭:

「——所以我們非去不可,在引發更多的這種事情之前……一切成定局之前。」

基拉登艦不久,船塢便開始進水。水面緩緩上升,白色的巨艦終於完全覆沒於水中。在舊克萊茵派和阿斯哈家的協助下,ArchAngel悄悄降落在地球上,隨即隱藏在這一處海底船塢中,而後經過大幅整修,增加了潛水性能。

沿着熟悉的通道前進,基拉逕往機庫走去。梅鐸等一班機械工程師們正等着他,還有那架鐵灰色的巨人。該做的事都已經擺在眼前,基拉不再遲疑,攀進了駕駛艙。

「主閘門,開啟。」

打開了艦橋通訊,他知道啟航程序已經進入最後階段。固定夾一鬆開,船身輕搖著被海流送了出去。

「輪機百分之二十,ArchAngel微速前進!」

耳邊傳來瑪琉熟悉的號令聲。ArchAngel的龐然身軀隨即拔水向前航去,慢慢穿過地底水道,然後開始上浮。

「真是漂亮……羽,這是什麼花?」紫紅色短髮的少女欣賞著一束絢麗的藍色花朵,朝着一旁正在給小提琴調音的黑髮少年問道。

「鳶尾花……花語是——『信仰者的幸福』。這束花是答應了兩個朋友的,回到PLANT之後一定會送給他們的……」少年的紅瞳閃過一絲落寞和懷念,平淡地說道。

「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少年淡淡的露齒一笑,算是肯定了少女的推測。緊接着滿滿的閉上眼睛,《YouRaiseMeUp》婉轉的旋律便從纖細的指間流淌了出來,溫暖、包容的氣息……簡直就像是母親寬闊溫柔的懷抱……少年不知不覺間輕輕的低吟出也許是友人的兩個名字……亨舍爾、格萊特……

在與ArcAngel那巨大的鋼鐵身軀擦過的山崖上,除了翹首相送的摩魯基襖導師以及小孩子們,不知何時多了幾個嶄新的十字架,在十字架的下方擺放着一束嬌嫩絢麗的鳶尾花……

信仰者們的幸福……真的會降臨嗎?

註解:

(1),香格里拉:『香格里拉『一詞,源於藏經中的香巴拉王國,在藏傳佛教的發展史上,其一直作為『凈王『的最高境界而被廣泛提及,在現代辭彙中它又是『伊甸園、理想國、世外桃源、烏托邦『的代名詞。據藏經記載,其隱藏在青藏高原深處的某個隱秘地方,整個王國被雙層雪山環抱,由八個成蓮花瓣狀的區域組成,中央聳立的同環雪山,初稱為卡拉巴王宮,宮內居住着香巴拉王國的最高領袖。傳說中的香格里拉中是具有最高智慧的聖人,他們身材高大,擁有自然力量,至今仍從人們看不到的地方藉助於高度發達的文明通過一種名為『地之肚臍『的隱秘通道與世界進行溝通和聯繫,並牢牢地控制着世界。事實上長期以來,這條『地之肚臍『的神秘通道,一直作為到達香格里拉王國的唯一途徑而成為尋找香格里拉的關鍵。

(2),WheelOfFortune:幸運大轉盤,美國知名的電視節目,巴特•沙基克(PatSajak)和維娜•韋特(VannaWhite)都是該節目的主持人。

(3),C4炸藥:C4塑膠炸藥是美國陸軍部在1961年研究開發的。(現在幾乎成了恐怖份子的專用道具。其實大多數恐怖事件用的都是廉價的硝銨炸藥)其外觀像橡皮泥或生麵糰,具有良好的可塑性和稠度。密度高,防水性能好。便於偽裝攜帶,容易捏成所需形狀。很適合特種作戰需要。在軍事上主要用於裝填反坦克破甲彈和M18claymore定向殺傷雷。中國也有相似的炸藥,即塑黑4,起配方的製造工藝和C4幾乎一樣。C4當密度為1.59g/cm3時,爆速可達8040m/s。在77度貯存時不滲油在-54至77度時保持可塑性。C4炸藥的組成(質量比)為:黑索今(RDX)91%、聚異丁烯2.1%、葵二酸二辛酯5.3%、馬達油(15#變壓器油)1.6%。原料:RDX91g、聚異丁烯2.1g、葵二酸二辛酯5.3g、馬達油(15#變壓器油)1.6g、明膠0.04g、苯70ml、氯仿30ml。儀器:電動攪拌器一台、不鏽鋼平板6頁漿、600ml、200ml燒杯各一個。水泵、水浴、自動恆溫裝置。玻璃真空蒸餾儀器一套。製備過程:1、粘結劑的溶解:在200ml燒杯中加入苯70ml、氯仿30ml。再加入聚異丁烯2.1g、葵二酸二辛酯5.3g、馬達油(15#變壓器油)1.6g。室溫待其完全溶解需20小時。完全溶解后得到混合溶液。2、混合造粒:安裝蒸餾裝置,要保證能達到一定的真空度。向600ml高形燒杯中加入91gRDX和0.04g明膠。控制溫度為55度左右。開動攪拌(50~60r/min),保溫15分鐘,使RDX均勻分散。開動水泵抽氣,在真空(40mm汞柱,約5.33X10.4帕)和攪拌條件下一次加入混合溶液,並升溫至70-75度(不可超過80度!)保溫攪拌40分鐘,使原料之間充分混合,並瞬間成粒。在真空攪拌條件下,在80度以下進行減壓蒸餾,驅出溶劑。約40分鐘蒸完,停止加熱,待其降溫至35度以下出料。3、後期處理:將混合物用150ml水洗三次。用沙芯漏斗抽濾,抽干后在60度水浴烘箱中烘8h即得成品。[轉自鐵血社區http://bbs.tiexue.net/]特別提醒:苯有毒!吸入苯蒸汽會造成嚴重後果!要加強蒸餾儀器的密封度。可以在介面處纏上聚四氟乙烯塑料帶密封。蒸餾時要特別注意!蒸餾溶劑時,溫度不能超過80度,否則會影響C4成品的可塑性。哈哈!現在一切搞定,你可以用個8號雷管引爆,8號電雷管,你可以到礦山去找可以到煤礦去找也可以去買如果你實在找不到,那那那----就自己做吧,用導爆索如果沒雷管可是不能直接接引爆的哦,小心小心,大家做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試驗的時候更要小心,千萬記住,不能去做咱中國的拉燈啊!如果還覺得麻煩可以到市面上直接買硝酸安現在這東西好像禁售了,不過可以用硝酸銨鈣、硝酸銨鉀、硝酸銨磷這三樣沒有禁的東西,其含量中97%為硝酸安,買回家后可以直接用加柴油、木肖、鋁粉炒制。不過威力很小隻有2800m/s左右的爆速。炒製成安油炸藥後會有一定提高差不多能提高10%到15%。參考一下吧~~~不一定準確~~~~還有就是千萬不要試圖製作```````

(4),AKS-74U:名稱AKS-74U

原產國蘇聯

使用槍彈5.45×39.5mm

彈容藥量30/45rds

有效射程200m

理論射速650-1000rds/min

該槍是由前蘇聯槍械設計師卡拉斯尼科夫在AK-M突擊步槍的基礎上改進而成的,由前蘇聯國家兵工廠製造,是世界六大名槍之一,1974年定型生產,1977年列裝。該槍採用小口徑,發射專門研製的5.45毫米槍彈,對槍管的長度和膛線纏度及彈膛形狀、自動機和供彈機構均作了改進,其中一部分零件仍能與AK-M互相通用。AK-74步槍有兩種槍托:固定槍托,稱之為AK-74;摺疊槍托,稱之為AKC-74(配裝於精銳部隊)。AK-74的木托槍與AK-M很相似,不同的是AK-74槍托兩側各有一條水平手指槽,以示區別。AK-74結構簡單、輕便、堅固,使用方便,動作可靠,火力猛,故障少,是世界上生產和裝備數量最多的步槍之一,數量達5000萬之多,40多個國家的軍隊採用。前蘇聯的軍隊大量裝備,並在阿富汗戰場上投入使用。前蘇聯解體后,俄羅斯軍隊仍作為主要制式裝備,獨聯體各國部隊也裝備使用。

該步槍是在AK-74步槍的基礎上設計的縮短型,槍管較短,配有摺疊金屬槍托。由於其槍管較短,槍口處安裝了一個消焰/氣體膨脹室裝置,瞄具也改為簡單的兩位置翻轉瞄具。該槍有效射程250米。全槍重量輕、外形小,便於攜帶,適合炮兵、駕駛員等作為自衛武器使用。

AKS-74U(俄文為AKC-74Y)是在1979年被蘇軍採用的,是在AKS-74的基礎上改進的短槍管型突擊步槍。AKS-74U的典型特徵就是槍管短,因此槍口初速也降低了,射程也相應縮短,是一種近距離自衛武器,另外還設計了一種20發容量的彈匣,方便車輛駕駛員或飛行員的攜帶。AKS-74U主要裝備特種小分隊、空降部隊、工兵、通信兵、炮兵、車輛駕駛員、飛機的機組成員、導演部隊及執法機構的特種部隊,裝備數量相當多,而在它之前的AKMSU短突擊步槍卻只是有限地裝備極少數的特種部隊。在蘇軍撤出阿富汗以前,經常可以看到在喀布爾的士兵肩掛這種武器,而米-24直升機的乘員也常常把它掛在駕駛員座位的旁邊或駕駛員腳邊由於AKS-74U的槍管短,導氣孔位置太靠近槍口,因此槍口裝了另一種結構的消焰/氣體膨脹室裝置。這種槍口裝置為單室結構,沒有泄氣孔,大型膨脹室的作用是使未充分燃燒的火藥燃氣得以充分膨脹,以減少槍口焰。但由於這種槍口裝置沒有制退作用,加上AKS-74U射速比較高,從AK-74的600RPM上升至700-1000RPM,因此射擊后坐力有所增加。另外,消焰器的喇叭形擴口上加工有兩個槽口,作用是卡在金屬絲上用子彈來沖斷金屬絲。雖然AKS-74U的表尺射程有500m,但實際使用射程通常在200m內,所以AKS-74U在戰術用途上是相當於衝鋒槍的角色,只是步槍彈的威力和有效射程比手槍彈大而矣,有意思的是美軍同類型的武器XM177系列的槍身標記上就寫着是衝鋒槍,兩者的角色定位是一樣的,只是名稱不同。

擊發機構中取消了AK-74的擊錘減速器,在AKS-74U的扳機組件上,把AKM和AK-74步槍上的擊錘減速器上半部分去掉了,只留有下半部分,僅作為緩衝件以防止槍機框后推擊錘時,擊錘出現回打現象,損壞扳機組件,AK-74步槍的扳機/阻鐵是靠一個圓銷來固定,AKS-74U的簡單固定結構也與其很類似。

口徑5.45×39mmM74

全長730/490mm

槍管長210mm

槍口初速735m/s

表尺射程500m

瞄準基線長235mm

空槍重(含彈匣)2.710kg

AKS-74U機匣蓋的設計有所變化,這種結構最早出現在AKMSU上的,它較早地提出了AK潛在的機匣蓋難於正確裝配的問題。當向前推壓機匣蓋後部的機匣蓋卡筍時,同往常一樣,機匣蓋後部會向上抬起,但此時機匣蓋不能獨立取出,其前端鉸接在表尺座上。隨後復進簧導桿、槍機框也可以象往常一樣取出。此時,前護木/導氣筒也可簡單取下,因為當機匣蓋升起時,一個定位導氣筒的小桿被同時抽回,這就相當於AK-74步槍分解時向上扳動表尺座右邊的小卡柄一樣。武器的結合動作按分解的相反順序進行。

(5)帕拉貝盧姆手槍彈:Parabellum這個詞指的是由德意志武器彈藥製造公司(DWM,DeutscheWaffen-und-Munitionsfabrik)設計發展的槍枝和彈藥,其由來是因為該公司的電報地址是:柏林.帕拉貝倫。這個字的原意來自拉丁諺語:『sivispacem,parabellum『——「如果想要求得和平,必先準備戰爭」。以這個名稱知名的有今日最普遍被使用的手槍彈:9mmParabellum,另外還有7.65mmParabellum,以及常被稱為魯格手槍(Lugerpistol)的帕拉貝倫M1908型手槍。有時候「帕拉貝倫」和「魯格」會混用,因為葛雷格.魯格(GregLugor)就是帕拉貝倫公司中設計這些武器和彈藥的主要設計師。

(6)空尖彈:中空子彈,又名空尖彈,英文名稱hollowpointbullet,是彈尖中空的子彈,屬擴張型彈頭。中空子彈的中空部份在命中後會造成彈頭的擴張,槍傷傷口較彈頭面積通常大數倍,而且子彈多會卡住在體內,造成更大傷口及大量出血,使中槍者停止活動、還擊或逃走。

這種類似達姆彈原理的槍彈頭部有碗狀空口。邊緣還有預製的刻槽,在擊中肌肉組織後會產生類似爆炸的效應,一般在北美用於打獵和執法等民事場合。雖然海牙公約禁止在軍事衝突中使用達姆彈,但是卻沒有限制其民事用途。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校園槍擊案的主角最後自殺時,空尖彈強大的殺傷力幾乎打飛了他的面孔,FBI只能根據指紋來鑒定其身份。

(7)M74型5.45*39MM「毒彈」:在阿富汗戰場上,蘇聯AK74式突擊步槍令人談之色變,人們將其發射的5.45毫米子彈稱為「毒彈頭」,之所以稱為毒彈頭,並不是說這種子彈里含有毒物質,而是說這種子彈一旦打入人體,由於其彈尖內有一個長5.2毫米的錐形空腔,空腔使彈的重心后移,命中人體的子彈頭不僅極易翻滾,彈頭殼破裂外翻,從而使人體受傷嚴重。該彈遠距離侵徹能力較美軍M16A2步槍彈差,只能在1000米處侵徹美國鋼盔,而M16A2步槍彈可在1200米處侵徹。當然,對付阿富汗那些和裸奔沒區別的民兵以及部族武裝還是綽綽有餘的。

(8)GLOCK19:GLOCK19是GLOCK17的袖珍型,尺寸、重量都更小,便於隱蔽攜帶。標準彈匣容量為15發,但也可以使用GLOCK17的各種彈匣。

前段時間美國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校園槍擊案裏面,那個高麗棒子用的就是GLOCK19,GLOCK19的槍管長度為101.6MM,比GLOCK17「全尺寸」手槍所使用的127MM槍管要短不少,在美國的民用槍支分類里,它和P7M13、SIGP228等都歸類於方便隱蔽攜帶的緊湊型手槍。GLOCK19雖然比GLOCK17小一圈,但彈夾容量也達到15發,火力沒有削弱多少。在一些國家的執法部門,制服警察使用GLOCK17,而便衣警察則使用小巧的GLOCK19。

GLOCK手槍槍身採用複合材料,這個設計使它佔了大便宜,其一為可靠性好,隨身攜帶的槍支每天都要受汗水和潮氣的考驗,複合材料不怕冷熱,不會鏽蝕,而金屬槍身的手槍,表面處理再好,遇到不熟悉槍械保養的生手,總是難免生鏽,連P7M13這樣的槍都不例外。其二是重量輕,P7M13裝滿14發子彈之後非常沉重,而GLOCK19空槍只有595克,拿在手裏輕飄飄的,攜帶起來自然很輕鬆。另外,GLOCK手槍的槍管軸線比SIG手槍低,指向性好,精度好,保險機構簡單快捷,沒有手動保險,「拔槍就射,指哪打哪,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GLOCK手槍最大的一個優點就是價格低廉,那個高麗棒子購買的GLOCK19送兩組15發大容量彈夾和50發實彈,僅僅花了571美元。而SIG系列手槍至少要900美元,在自衛手槍中口碑很高的P7M13至少要貴一倍。在香港地區,合法購買的GLOCK手槍也不過4000多港幣。高麗棒子還郵購了數十個GLOCK彈夾,33發的大容量彈夾也不過30多美元一個。SIG和HK手槍的配件則貴得嚇人。難怪愛好者戲言:一把GLOCK手槍失手掉在地上,撿起來擦擦就可繼續打。一把P7M13要是掉地了,那心都要碎了……確為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必備產品……

(9)WALTHERP99:素以製造擊錘式擊發機構手槍而聞名的瓦爾特(Walther)公司,從1994年1月開始設計採用塑料握把、擊針式擊發機構和單/雙動扳機的P99手槍,歷時兩年,即於1996年元月正式投產。

P99手槍主要諸元

武器類型單/雙動自動裝填手槍,採用改進的勃朗寧閉鎖系統和擊針式擊發方式

自動方式槍管短后坐

口徑9mm盧格爾

槍長X寬(最大)X高180X29X135mm

槍管長102mm

空槍重0.71leg

瞄具帶對比裝置的準星,缺口,準星可更換,缺口可進行方向移動

保險擊針體保險、扳機保險,待擊指示保險

(10)Bishop:國際象棋中的「主教」。

(11)Pawn:國際象棋中的「士兵」

(12)Rook:國際象棋中的「城堡」

(13)Combination:組合,利用局面的特殊性希望達到某一目標的,結合棄子的一系列強制着法。

(14)Knight:國際象棋中的「騎士」

(15)P90衝鋒槍:P90外形相當怪異獨特,初露面是讓人感覺好像科幻片中的武器。全槍長約50cm,無托結構,重量輕,攜行方便。P90採用模塊式設計,可分為4個部分:槍機組件、整體式槍托、槍管及瞄具組件、彈匣。在全部的69個零件中有27件為塑料件。

P90的自動方式為自由槍機式,閉膛待擊,槍機較重,以控制槍機后坐。發射機構在整體式槍托中,發射機座、擊錘、扳機和整體式槍托均為工程塑料件。槍托底板有軟橡膠,打開槍托底板裏面有附品筒,槍管通條刷頭、通條鏈和油布都放在附品筒內。

拋殼口可以掛上一個彈殼收集袋,這是應特種部隊的要求製作的。

P90的快慢機位於扳機下方,有「A」、「I」、「S」三個位置,分別代表全自動、半自動和保險。由於快慢機的位置和形式,用扣扳機的手指都可以很方便地控制。

槍管組件由拉機柄、堅固但不昂貴的准直式光學瞄具和槍管組成。拉機柄有兩個,位置槍管左右兩側,雖然全槍長度短,但由於採用無托結構,槍管長度有230mm。槍口消焰器有防跳功能,除了在前端面為斜切口外,還有四個分成兩排向左右上方的開孔。(在投產初期的P90沒有斜切口,有六個分成兩排的開孔)

P90發射新開發的5.7×28mm小口徑高速彈,50發容量的彈匣平行於槍管上方,彈匣由半透明的塑料製成,為防止夜間反光,混入了着色材料,呈淺褐色。由於彈匣內的槍彈與槍管軸線垂直,因此彈匣入口部是圓柱形,內部有引導槍彈轉向90度的螺旋槽。

P90的野戰分解非常容易,經簡單訓練就可在15秒內完成不完全分解,方便保養和維護。

(16)單兵自衛武器(PersonalDefenceWeapon,簡稱PDW)的概念,最初是在1986年美國戰備協會舉辦的年會上提出的,期后美國本寧堡步兵學校在《美國輕武器總規劃》中正式提出開發PDW的設想,其目的是取代手槍、衝鋒槍和短突擊步槍。根據該規劃的要求,PDW的裝備對象是駕駛員、操作員、司令部人員、裝甲兵、工兵、無線電員、飛行員、後勤人員或維護保養人員等。這些人員雖然不是一線步兵,卻占軍隊總人數一半以上,他們很少有時間來提高個人射擊技術,而他們所裝備的自衛武器——手槍和衝鋒槍大多數發射9mmPara手槍彈,不能有效對付穿着防彈衣的人敵人。因此,對PDW的要求要重量輕,易於攜帶,容易瞄準和操作,能有效對付防彈衣。在1989年4月16日,北約組織發佈的AC225文件中明確表示需要在北約各**隊中裝備這種武器。而在1986年,FN公司就以異乎尋常的速度開發PDW系統,當時FN公司的設計人員意識到手槍和衝鋒槍如果不經嚴格訓練,命中精度很低,而摺疊槍托的短突擊步槍仍是偏大偏重,自動射擊時的后坐力也不好控制,因此必須研製一種全新的武器。新槍被命名為P90,在1987年10月就進行了第一次的樣槍射擊表演,1988年,FN公司生產了4支樣槍,每支槍均發射了15,000發槍彈,主要零件無破損現象。到1992年P90正式投產,FNP90成了世界上第一支單兵自衛武器。

(17)超級沙漠之鷹:正確的叫法是.50AE型沙漠之鷹。.50AE口徑重達2公斤,這種重量在靶場射擊時是有助於控制後座力的,但較大的重量意味着較難的操作,即使雙手握槍也很難長時間瞄準與射擊,而且還有出槍動作呢。顯然這種手槍的重量如果減掉一半會比較容易操作,尤其是在自衛情景的心理壓力之下。

原來的普通的沙漠之鷹的口徑是9毫米,容彈量是7發,而改進之後的超級沙漠之鷹的口徑變成了12.7毫米(和高射機槍還有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口徑相同了),容彈量變成了9發,威力有了質的飛躍,這種手槍外型飈悍,發射時的能量相當的巨大,不是一般的手槍可以比擬的,要使用這種手槍必須有一定的專業的訓練的水平,否則,一般的射手很難駕御此槍,射程100米,發射的是達姆手槍彈,在用一般的子彈的時候一槍可以打死一頭體重在1噸左右的公牛,如果使用的是攻堅彈(又稱『空尖『彈),不要說是人,打死一頭髮怒的非洲象不成問題的,恐怖啊,可以把500毫米的鋼筋混泥土的牆壁打一個直徑大概有120毫米的圓洞,在50米內,對輕型的裝甲目標有一定的殺傷的性能。

(18)NeverDie:永恆不死之意。

(19)Noonelivesforver:無人可以永生。

(20)Queen:國際象棋中的「女皇」。

(21)King:國際象棋中的「國王」

(22)格奧爾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爾:黑格爾(Hegel,1770—1831)是德國哲學中由康德啟始的那個運動的頂峰;雖然他對康德時常有所批評,假使原來沒有康德的學說體系,決不會產生他的體系。黑格爾的影響固然現在漸漸衰退了,但已往一向是很大的,而且不僅限於德國,也不是主要在德國。十九世紀末年,在美國和英國,一流的學院哲學家大多都是黑格爾派。在純哲學範圍以外,有許多新教神學家也採納他的學說,而且他的歷史哲學對政治理論發生了深遠的影響。大家都知道,馬克思在青年時代是個黑格爾的信徒,他在自己的完成了的學說體系中保留下來若干重要的黑格爾派特色。即使(據我個人認為)黑格爾的學說幾乎全部是錯誤的,可是因為他是某種哲學的最好代表人物,這種哲學在旁人就沒有那麼一貫、那麼無所不包,所以他仍然保持着不單是歷史意義上的重要地位。

(23)《Wissenschaftderlogik》:黑格爾的著作《邏輯學》,通稱為「大邏輯」。

(24)ErectileDysfunction:男同胞都知道……男性功能勃起障礙……

(25)Medium:媒介

(26)Amphetamine:安非他明,苯異丙胺,一種無色揮發性液體,主要用作中樞神經系統興奮劑

(27)角分:在100米距離上對相同紙靶目標進行四組5發彈射擊。其中兩組的彈丸的散佈必須在25mm(1MOA,即100米的對應分劃為1角分)以內。SVD的精度為2~2.5角分(MOA),200米內命中頭部,400米命中軀幹(靜止狀態下)。600米距離基本上就沒啥可能了。文中巴魯克在1200米內可以準確命中一個小女孩的頭部是個什麼概念,大家應該有數了……

(28)MeineEhreheißtLoyalität!:德語,意為「吾之榮譽即忠誠!」

(29)《YouRaiseMeUp》:根據愛爾蘭傳統民歌《DannyBoy》獲得了靈感,由SecretGarden作曲成為世界上最適合被鋼琴和小提琴演奏的經典曲目。之後由愛爾蘭小說家BrendanGraham作詞,並於2001年由愛爾蘭歌手BrainKennedy首次延長,當即佔據各大排行榜冠軍位置長達十幾周。僅2004,《YouRaiseMeUp》就在美國的電台播放了500000多次,4次獲得GospelMusicAwards,包括年度最佳歌曲,如今這首讚揚母愛的經典歌曲已經在世界各地用不同語言錄製了125次以上,此次特別附贈的是由愛爾蘭美聲組合CelticWoman演唱的版本,也是全世界公認的最好演唱的十個版本之一,該組合文明的天籟歌喉將各區最動人的旋律盡數勾勒出來,無論是動聽程度還是感人程度都值得每一個心中有愛的人去仔細聆聽。

歌詞如下: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

Whentroubleseandmyheartburdenedbe;

Then,Iamstillandwaithereinthesilence,

Untilyoueandsitawhilewithme.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Thereisnolife–nolifewithoutitshunger;

Eachrestlessheartbeatssoimperfectly;

ButwhenyoueandIamfilledwithwonder,

Sometimes,IthinkIglimpseeternity.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歌詞翻譯:

你鼓舞了我

(翻譯轉載自【柳兒的家】)

當我失落的時候,噢,我的靈魂,感到多麼的疲倦;

當有困難時,我的心背負着重擔,

然後,我會在寂靜中等待,

直到你的到來,並與我小坐片刻。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頂端;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走過狂風暴雨的海;

當我靠在你的肩上時,我是堅強的;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超越自己。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頂端;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走過狂風暴雨的海;

當我靠在你的肩上時,我是堅強的;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超越自己。

沒有一個生命--沒有生命是沒有渴求的;

每個繹動的心能夠跳動得那麼地完美;

但是當你來臨的時候,我充滿了驚奇,

有時候,我覺得我看到了永遠。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頂端;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走過狂風暴雨的海;

當我靠在你的肩上時,我是堅強的;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超越自己。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頂端;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走過狂風暴雨的海;

當我靠在你的肩上時,我是堅強的;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超越自己。

PS:還是在加班地獄中苦苦掙扎,希望各位諒解,所以特別附贈《YouRaiseMeUp》,希望各位能夠喜歡,關於Garfish以及Scylla、Siren、Charybdis的機械設定資料過兩天就貼出來。接下來可是E系列和Freedom的初次碰撞,不慎重不行啊。各位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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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惡魔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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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獠牙(Par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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